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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中一片寂静,在这片寂静中,那被风送到众人耳里的淫声浪语就更加清楚了,只听得一众千金小姐都臊得红了脸,纷纷别头过去。想要离开,却又碍于尚书府的花园确实不太大,哪怕在花园门口都能听到这一声比一声高的呻吟声。
傅明锦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挡住眼眸深处流露出来的狡黠。
一切都如她所料,由暗一发出来的那酷似女子的尖叫声,更是将大厅剩下的夫人小姐们,包括傅老夫人都招来了。如此一来,这尚书府那本就不多的清誉就会再次受到损伤!
“这,这……”傅老夫人一张脸由白变红,再到青,最后到如墨般漆黑,厉声吩咐道:“给我将里面的人抓出来!我倒要瞧瞧,光天化日之下,究竟是谁,胆敢在尚书府行这等下贱之事!”
武宣王妃的嘴唇蠕动了下,最终还是按奈下了那到嘴的劝阻声。眼下这种情况,她越劝,只会越抹越黑,如今只能祈祷里面的男子并不是蒲彦鑫了……
“啊……世子,你快放手……”
从小亭子里传出来的尖叫声,令傅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尤其是看见本进去拉人的婆子和小厮均脸色涨得通红,仿佛后面有虎豹追踪似的跑了出来时,傅老夫人更是忍不住怒吼一声:“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婆子理了理被扯裂的袖子,惨白着一张面容,战战兢兢地走到傅老夫人面前,嘴唇颤抖着道:“老夫人,里面……”
傅老夫人气恼地问道:“里面究竟怎么了?还不快如实说,是想我打你几十板子?”
“里面……”婆子闭了闭双眼,快速地说道:“里面的人是蒲世子和揽翠阁的侍琴、侍棋、侍书、侍画、春桃……”
“扑通!“武宣王妃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一歪,就朝地面栽去。若非一旁的几个妇人见机不妙,忙搀扶住了她,保不准武宣王妃被这一摔,还真会摔出个好歹来。
可武宣王妃没有预料到的是因为她的这一晕,很多事情就会走上另外一条道路。就如同此刻,傅老夫人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看向晕迷的武宣王妃不再如同往常那般恭敬,反而还隐含仇恨。
大势已去!
这是于姨娘和傅凌萱两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的一句话,此刻,即使不用去特意瞧,都能知道旁边的人看向她们的目光里流露出来的讥讽和蔑视了。
纵使如此,傅凌萱也不忘记拖傅明锦下水,尤其是她不经意地瞥到了傅明锦嘴角的笑容时,那最后的理智之弦也彻底崩断,猛地冲向傅明锦,嘴里也嘶吼道:“傅明锦,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竟然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你老实交待,你是怎么将我院子里的丫头骗到这儿来的?”
一连串的质问声,只听得周围的人均拿一种诡异的目光看向傅凌萱。
“呀,你说这傅大小姐是不是疯魔了呀?且不说傅小姐已经脱离了尚书府,单单傅小姐不是揽翠阁的主人,又怎能随便就命令动傅大小姐身旁的丫环,还一叫就是五个呢!”
“可不是嘛,我估计傅大小姐是羡慕傅小姐获得了太后的赐婚,然后觉得自己婚前失贞不说,还要和户部尚书府小姐共侍一夫,所以心生不满。如今她院子里的五个丫环又同时做出这样的举动,啧啧,只能说明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啊!”
……
看着脸色青青白白的傅凌萱,傅明锦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傅大小姐,你比我年长,怎会一连再地说出这种让人听了就觉得好笑的话呢!”
不待傅凌萱分辨,傅明锦又看向傅老夫人,道:“老夫人,以前你常说傅大小姐是尚书府里最尊贵的,怎能不教导她一些应懂的礼仪,任由她随意这般攀附人,这样可不太好哦!这也是我看在曾经是亲人的情份上,可以一连再地原谅傅大小姐恼怒之下的口不择言,可若是傅大小姐嫁入武宣王府后,还总是说出这般不知所谓的话,那不仅为武宣王府招祸,你们尚书府也脱不了干系哪!”
接着,她又仿佛漫不经心地说道:“怨不得别人总说,你若是和谁家有仇,那么,就将一个宠坏的女儿嫁给对方,这样就能兵不血刃地报仇……”
“明锦,你说什么哪!”连老夫人忙制止傅明锦的话语,隐住心里的兴灾乐祸的情绪,上前一步,满脸歉意地说道:“老夫人,明锦也只是一个小孩子,正所谓童言无忌,你也就别和她计较太多了。另外,这是你们尚书府的家事,我们就不多留了。”
接着,不待傅老夫人说话,连老夫人就牵着傅明锦的手朝花园外行去。
林清玄冷着一张脸,紧随其后,只是在行了没几步时,他突然顿住脚步,微偏了偏头,恰好对上了傅老夫人眼眸深处来不及收住的淡淡的杀机……
第100章 一众通房
看着双眼肿得只剩下一条细线,美丽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的傅凌萱,于姨娘忍不住叹了口气,从一旁的丫环手里接过用毛巾包裹着的冰块,敷在傅凌萱眼下:“萱儿,别哭了。”
“娘,为什么,为什么今日小亭子里的人不是傅明锦?”傅凌萱双眼里流露出阴冷的光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明明我特意安排好了一切,为什么会变了样?究竟是谁在帮着傅明锦?侍琴等人又是被谁唤过去的?”
这些问题,也是于姨娘心里苦恼的。
这次蒲彦鑫和傅凌萱两人针对傅明锦设下的计策,她也是参与者,甚至还想过计策成功后,那往日总是拿一种不屑鄙夷眼神瞧着她的连老夫人又会如何地羞恼交加——要知道,傅明锦已经脱离了尚书府,入住了左相府,并且已被太后赐婚给了武候王世子林清玄,若这时出现了和武宣王世子蒲彦鑫苟合的事实,那么,不仅赤果果地打了太后的脸面,也会令武候王府将左相府和将军府恨上,更会令左相等人脸面大失。如此一来,左相就再也没有了那个精力来找傅修贤和她父亲的麻烦,而以傅修贤的精明和心机,定能把握好这样一个机会,升官那是稳打稳算,就连她的父亲和兄长也说不定会顺利地升迁,到了那时,只要再用心经营一番,想成为尚书府的正室,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般绝妙的计策竟然被人破坏了!
于姨娘眼眸里掠过一丝阴冷,咬牙道:“尚书府定还有傅明锦留下来的钉子,想不到我还是小瞧了这个丫头。”
“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傅老夫人的寿宴是彻底被破坏了,且不说往后傅老夫人会如何看待傅凌萱,单单今日武宣王妃离开尚书府时那看向她充满了怨恨的目光。就令傅凌萱头皮发麻,现在想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于姨娘并不知道傅凌萱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如何去讨好武宣王妃这上面去了,而是眉头紧锁,满脸的不可思议:“陆大夫给的药只会激发人的**。令人意乱情迷,待到时辰到了后就会清醒过来,可今日……”
侍琴、侍棋、侍书、侍画和春桃这五个丫环倒是很快就清醒过来了,虽这清醒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要晚那么一两个时辰,但也只被于姨娘将其归咎为连陆大夫也不知晓的药物的后遗症。只是,那蒲彦鑫的神色却很不对劲……
左相府
在马车里时,傅明锦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连老夫人。只听得连老夫人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又再次紧锁,看向傅明锦的目光虽有着关切和担忧,更有着浓浓的埋怨:“明锦,今日你的行为有点过于冒险了。”
“这次是因为尚书府一众人均不知道你精于用药,否则,他们只消安排一个护卫将你打晕,然后把你和蒲彦鑫关到一间房子,一个晚上过去后。哪怕你们之间是清白的,其它的人也不会这般认为了。”
“更何况,若我没记错。上次你还特意带着暗一到傅老夫人的院子里去过,今日是傅老夫人被等人这样大的事情给震惊到了,一时半会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待到她们心绪平静下来后,又怎会猜测不出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
傅明锦脸上流露出一丝懊恼,她确实一时失察,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连老夫人点点头,嘴角微勾,安抚地拍拍傅明锦的肩膀:“明锦,我连家的孙女不怕事。也不畏惧主动挑起争端,有些人,不能轻易结怨,一旦结怨,就只能将他们往死里踩,踩到他们再也不敢算计你为止!”
武宣王府
一大早。武宣王妃就被吵醒了。
武宣王妃在嬷嬷的服侍下起身,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悦和淡淡的怒气:“外面是怎么回事?”
“王妃,府里的丫环全部跪在院子外面,说世子和她们有了肌肤之亲,请求你为她们作主。”
“什么?”武宣王妃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宽大的衣袖挥舞间,带动着一旁的瓷器摔碎在地上。
往日最得武宣王妃喜爱的珍稀的瓷器,沿着武宣王妃往外迈出去的步子破碎了一地,若是以前,定会令她心痛难忍,可此刻的武宣王妃看着跪满了一院子的丫环们,只觉得那本就没有休息好的头更加痛了。
目光在跪在最前方的四个丫环身上打了一个转,武宣王妃双眼微瞌,坚难地扶着墙壁,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杀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四个丫环对望了一眼,在武宣王妃那快要杀人的目光里忙不迭地垂下头去。武宣王府里的其它人不清楚这位王妃的手段,她们这些贴身侍候的丫环却是深刻地体会过的。
只是,眼下,容不得她们不为自己谋一个前程,更何况,世子是那般地俊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事情交待了个清清楚楚,但听在武宣王妃心里可就不这般想了,她甚至恨不能自己从没有询问过这件事情!
“这成何体统!”武宣王妃的身体踉跄了下,只觉得今日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所遇见的最糟心的一天。
什么叫做世子昨夜拉着人不放,碍于主仆之别,只能遵从?
全部都是放屁!
武宣王妃忍不住地爆了一句粗口,再也无法维持往日那般高雅的姿态了。更何况,就算她想维护也无济于事了,武宣王府即将迎来彻底的衰败,而蒲彦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