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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盼艳儿能肯定他的问题,别让他的不安成真。
“廉亲王说了,不需要花娘,也不准任何人靠近。”艳儿跟上,低声说着。
闻言,心几乎凉透,路上遇见齐千里,他视而不见的闪身而过,直到东侧厢房,隐约听见里头压抑的哭泣声时,脚下所站立的地像是裂开般,吞噬着不断坠落的他。
第九章
齐千均掀起染梅的裙摆,正要扯下她的亵裤时,门板自外被一脚踹开。
齐千洋懒懒抬眼,笑意凝在唇角。
“你谁呀?”齐千均一把推开染梅,恼怒抬眼,不满兴致被打断。
慕君泽长睫低垂,目光定在染梅肿起的颊面,泪痕斑斑,唇角溢血,还有,裸露的酥胸……心,在胸口狠狠地紧缩着,血液几乎是逆行,教他几乎站不住脚,冲撞出他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杀意。
他要杀了他!
但不是现在,他必须冷静,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让整个慕家陪葬,他必须冷静,有法子的,他可以的,只要他冷静。
“草民慕君泽见过十一皇子,不知十一皇子能将草民的丫鬟还给草民吗?”他双手紧握成拳,才能让嗓音平稳。
齐千均面色不善地道:“本皇子正在兴头上,你半个时辰后再过来跟本皇子要人。”
半个时辰,好让他彻底地糟蹋染梅?他办不到!
面对隔山观虎斗的齐千洋,慕君泽勉强自己扬起笑意道:“十一皇子,草民的丫鬟不过是中平之姿,但是草民的红粉知己可是艳冠京城,无人能出其右的艳儿。”他深吸口气,低声喊着,“艳儿,还不过来伺候。”
门后,闪出一抹绝艳身形,只见艳儿髻上缀满金步摇,莲步款移入室,跪在齐千均面前,微抬头,盛妆描绘的勾魂眼,似嗔还羞地睨了齐千均一眼。
“好好,这个好。”齐千均一把将艳儿拉起,艳儿也顺势偎进他怀里。
慕君泽踏进门内,脱下外袍盖在染梅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才惊觉她浑身烫得可怕,瞧她朦胧带泪的目光,不用细想也知道她被下药。
混账东西,打了他的女人,还下药欲逞兽欲!
“艳儿!”他突吼道。
艳儿望向他,等着他发话。
“好生伺候!”撂下这句话,他抱起染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艳儿笑眯勾魂大眼。既然四爷都这么说了,他当然要好好招待!
暗处,一双偷窥的眸在确认那胸口上的剌青后,立刻闪身躲进黑暗之中。
门外,向临春一见他抱着染梅出来,立刻迎上前去。“四爷。”
“去打盆水,再去地窖拿冰过来。”
“是。”
慕君泽抱着染梅走回主屋,感觉她不断地瑟缩,在他怀里无力挣扎,气若游丝地求饶着,“不要……放过我……”
她慌张骇惧的模样像是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掐住他的心。
他的染梅可是会在他面前摔笔拂袖而去,尽管暂为丫鬟,却依旧是千金风范,何时有所畏惧,可如今,一场茶会,竟将她变成惊弓之鸟。
慕君泽抱着染梅坐在锦榻上,从怀里取出纸袋,里头有许多小纸包,他打开一包混在桌上茶水中,动手喂她。
然,茶杯才刚沾上她的唇,低喊不要的她挥舞着手,险些打翻茶水。
慕君泽眸色微黯,将茶水含至口中,再吻上她的唇,不容她抗拒地渡进她的嘴里,直到喂尽掺有解药的茶水。
“呜呜……”她低泣着,不住地抹着嘴。
“别哭,是我,染梅。”他将她紧拥入怀里,安抚她也安抚自己。
要是不抱紧她,他怕自己会发狂地冲回绮丽斋……他知道齐千洋正等着他出手,好让他可以安下罪名在他头上。他不在乎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可是他的家人……
早该想到的,齐千洋会和周二少前来,分明是早有计划,为何他没想这么多,他竟让所爱的人遭受这种伤害,此刻却只能抱着她安抚,他……
“四爷?”
怀里的人儿哑声唤着,教他喜出望外地抬眼。“染梅?”
“四爷……”她泪眼婆娑地紧抓住他。“对不起,我动手打了十一皇子……会不会连累四爷……对不起……”
慕君泽直睇着她,一股酸意自鼻间冲上,大手轻柔地抚着她红肿的颊,不舍地拂去那唇角的血渍。“不会的,就算你踹他两脚也不成问题。”
这傻瓜,在危急之时还惦记着他,怕连累他,他的心狠狠悸动着,怜惜、心疼,全都混杂在一块,揉合成一份爱。
“真的?”
“真的真的,我待会会再补上两脚。”等艳儿好生伺候过,就轮到他好好地照料他们。
“我……我、我……”她直睇着他,眸色逐渐清明,一脸难以启齿。
慕君泽像是知晓她要问什么,在她耳畔柔声道:“没事,我赶到了,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是他撕裂我的衣裳和……”她哽咽,豆大的泪珠缓缓滑下。
“没事,只要这事没传出去,就无损你的清白,对不。”他不舍地吻去她的泪。“就算损了清白又如何,你是我的妻……我的妻……”
“四爷……”她泪如雨下,尽管就在他怀里,依旧惊悸难安。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声安抚着,长睫掩去他眸底的杀气。
这一刻,他只想好好处置那些皇族,管他是不是成为谁的棋子,只要能让那几个男人从此消失,就算要他把心卖给恶鬼都可以!
“四爷,我好不舒服……”
“没事的,我已经让你服下解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话落,身后传来脚步声,慕君泽将她安置在锦榻上,拉起被子将她盖妥,才回头从向临春手中接过水盆和一盅冰。“临春,到绮丽斋看艳儿处理得如何。”
“是。”
待向临春带上门,他才将冰包裹在手绢里,敷上她红肿的面颊,再将沾湿的布巾拧干,轻柔地替她擦拭身子。
“不要……”她猛地张开眼,半是羞怯半是惊恐地阻止。
“只是要让你身上不再发热,别怕,我不会做什么。”他连被子都没掀开,就怕她更恐惧。
“嗯。”虽这么应着,可她的手依旧擒着他,像是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
好一会儿,她抵不住疲累地闭上眼,感觉湿凉的布巾从颈项逐渐滑落,来到她的胸口,教她不自觉地轻吟一声,羞惧地微张眼。
慕君泽直睇着她。“没事,别怕,是我。”
她再次闭上眼,听着他在耳畔一次次地复诵着,低沉的嗓音像是在念着咒语,确实教她的心安定不少。
她不怕,因为在她身边的是四爷,所以她不怕,有他在,教她安心地沉入睡梦中。
见她入睡,慕君泽将她身上擦拭过,替她换下身上染尘的衣裙,穿戴好贴身衣物和中衣,想了下,干脆连襦衫罗裙都替她穿上。
他想,至少穿戴整齐,会教她安心一些。
顺了顺她的长发,坐在床畔,他思考着眼下要怎么做,才能教这帮人彻底消失,有些手段,他不是不会,而是为了家人宁愿息事宁人,但要是将他逼到无路可退,他就会杀出血路!
只是他必须好好地想,冷静地想……
身后传来脚步声,原以为是向临春,然那脚步声太过轻盈,他猛地回头,还未看清来者,一阵烟雾袭面,教他连挣扎都来不及整个人陷入一片黑暗。
仿佛在画舫上,随波荡漾,教人昏昏欲睡而不愿醒,突地一个大幅震荡,头像是撞上什么,教他猛地转醒。
张眼,眼前是一片黑暗,下意识地想伸手,却发觉双手竟被绑在身后。
慕君泽回想起有人潜进主屋寝房,而后……糟了,染梅呢?
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是东撞西撞,伸长的双腿像是踢到什么,他怔了下,问:“谁?”那感觉像是踢到了人,而非物品。
“……四爷?”回应的嗓音有些恐惧不确定。
“染梅?!”他奋力坐起,后背像是撞到什么,痛得他龇牙咧嘴。
“真的是四爷。”染梅喜极低唤着,试图靠近他,可惜她的双手被缚,就连眼上也被蒙上布巾,根本无法确定他的所在位置。
“你不要紧吧?”一双绑在身后的手摸索着环境,双耳听着外头的声响,他判断他们人在马车上。
“奴婢没事,四爷呢?”
“没事。”他缓慢地移动,直到能够碰触到她。“你何时清醒的?”
他把脸贴近她,感觉她闪了一下,他立刻退后一些。只要能够确定她安好,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喜事。
“一段时间了,感觉像是天刚亮时,虽然我的眼睛被蒙上布巾,可是还是可以约略感觉到外头的光亮。”他的退后教她不安地又挪近他一些。
双眼不能视物让她内心更加不安。一开始,她便察觉这马车内另有一个人,但因为无法确定对方是谁,她始终保持沉默,就怕昨晚的恶梦重演。
“可有任何人进马车?”
“没。”
“……你有听见外头传来类似市集般的热闹声响?”
“没。”
“我们一路上都没停?”
“嗯。”
慕君泽闭眼寻思。想要避开城中的夜市,那就必定要绕向城北,而一路上皆无热闹市集,代表马车早已经出城,从布巾边缘的光亮判断,已经快要正午,依马车行驶的车速估算,此刻已经过了北郊外的驿站,一路上都没有停下,是急着要带他们前往某处。
不,应该是要带染梅走,他不过是顺手带上罢了。
照这情形看来……他在湖里泅游,抱着染梅上岸时,燕青可是瞧见了染梅胸口上的刺青,正因为如此,昨晚才会闹出那出戏,好让他确定染梅真是神官之女,再来,自然是要把人带回大邹。
带着他,虽是顺手,但用处可多了。
“四爷,咱们现在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