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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冯氏抿着嘴,咬着牙思忖了片刻后,道:“不可能,我那堂姐又不是什么爱花呀草呀的人,绝不会做这无用功的。不成,我定要是试出那花有什么不妥来。”
周广博却摆手道:“那些枝叶都被我们切烂揉碎,蒸煮熏烤都使过了,还找人来吃过了,都不见有什么不妥,事儿应该不在那花上了。”
周冯氏不管周广博怎么说,一意孤行道:“既然都不行,那我就是寻遍京城里的人问,我就不信就真没人认得这花的。”
可话说,周冯氏又是怎么得来的花?
这要从周冯氏居心不良,借故回大将军府说起。
这大将军府里,冯老将军健在,除此之外,霍夫人前头还有两个哥哥,下头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妹妹正是张玲珑的母亲,远嫁外省,如今才回的京城,剩下的三个兄弟没一人继得了冯老将军的衣钵,武不成也罢了,文也不能的,被外人道是虎父三犬子。
可见要不是冯老将军还健在的,冯家早就家道中落了。
霍夫人的两个嫂嫂出身官宦世家,都精明能干得很,比她们的丈夫不知强多少,可世道如此她们也只能困在那见方的深宅后院里,有才干也不过都使在锅碗瓢盆上了。
所以对于这两个嫂子,周冯氏没指望能从她们口中知道些什么的。
周冯氏就把主意打在了冯家三夫人,也就是冯环萦的母亲身上了。
这三夫人虽没前头两位嫂嫂的精明,问什么倒也能答什么,可当初三夫人嫁入将军府后没一年,霍夫人就入主侯府去了,能知道霍夫人的事儿也没多少。
见一无所获,周冯氏有些不甘,无意中就走到了冯家的花房。
当年周冯氏入京候嫁时,曾在将军府住过几日,见过冯家养花的媳妇,如今这些年过去,那媳妇虽苍老了不少,可周冯氏还能认出来。
周冯氏借故问起当年的依兰花,那养花的媳妇是个不设防就都说了。
养花的媳妇指着几盆枝叶稀疏的花木道:“当年四姑奶奶得这花可稀罕了,一概都自己照料。后来分做了两盆,一盆送给了镇远府里的先夫人,一盆四姑奶奶自己留着。没多久四姑奶奶也出嫁了,奴婢这才接手养了这花。说来也难怪当初四姑奶奶小心的,这花太娇气,受不得一点寒气的,到了这种时节就得用火盆子给暖着,奴婢也是养了这些年,才好不容把这花给养活的,能养得开花也不过是寥寥数朵。但这花可香了,家里的几位小姐都曾想要过来做香包的,可到底太少了,就一直没成。”
罢了,周冯氏要了一小株,就这么“借”的花又“献”给了霍夫人这佛,试探的霍夫人。
就说周冯氏在家正想尽法子找出依兰花的不妥之处时,袁瑶带着佑哥儿已到了南山寺的山门外。
当年,袁瑶被韩姨妈逼至南山寺时的情景仿若还在昨日,南山寺中的点点滴滴,袁瑶还清楚的记得。
掌院出于师太,主持出尘大师,香灯尼向善,小沙弥尼渡己,比丘尼明过师太,还有渡己的师父出世大师……等等。
在南山寺数月,如今看来虽短,却经历得太多了。
袁瑶从朱轮翠盖珠缨的马车上下来,回身接过佑哥儿来,看着山门前侍立着的小沙弥尼,袁瑶想从里头找出那个曾经整日里叽叽喳喳天真不设防的小沙弥——渡己。
可袁瑶失望了,因她在那些人里头没见到熟悉的人。
袁瑶想起当年离开时,渡己悄悄地躲在树后目送她,袁瑶不禁有些感伤了起来。
佑哥儿也是头回来,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哦,哦?哒噗。”
赵绫云抱着萧家才一岁多的小子,和司马夫人亦下了马车,走来同袁瑶一道。
佑哥儿见有同自己一般的肉团子,很高兴,“哒噗,哒噗,哒噗。”
萧家团子去不高兴了,一撅嘴巴,奶声奶气道:“我不叫打补,我叫萧锦韫。”
佑哥儿不懂,扑闪扑闪眼睛,“哒噗,哒噗?”
“不对,是萧锦韫,你真笨。”
“哦哦?”佑哥儿好高兴,一拍小手,忽然喊了一句,“弟弟。”
萧锦韫炸毛了,“你才是弟弟,我比你大,我是哥哥。”
“弟弟。”佑哥儿喊上瘾了。
“你才是弟弟。”萧锦韫气得小脸通红的。
两个小不点的争吵,在大人的眼中无比有趣。
这时,一位比丘尼跟着出世大师近到袁瑶她们的车架来,双手合十躬身一礼,“三位女菩萨大驾,出尘主持闭关之中未能远迎,特命贫尼在此恭候,望三位女菩萨见谅。”
出世大师还有那副清淡漠然的模样,见故人依旧,袁瑶不禁浅浅一笑,再看瞧见跟着出世大师的比丘尼俏皮地向她一笑,袁瑶豁然,这不是渡己,还能是谁,小姑娘长大了。
原南山寺掌院出于师太,自那年伙同韩姨妈欺压袁瑶,霍榷以霍夫人想听佛法为由,将出于师太带走,到如今袁瑶都不曾在府里见过出于师太,不知被霍榷弄到那里去了。
出于不在,出世大师自然就接过了掌院一职。
袁瑶笑道:“出世掌院不必如此,你我也算是故人了,南山寺中皆是佛法精深的世外高人,我等前来搅扰了大师们的清修,才是罪过的。”
出世大师向旁伸手做邀请状,“三位女菩萨里面请。”
袁瑶三人从南山寺的正殿一路到各处佛殿皆叩拜供上香油,又在寺中各处景致都游了一遍,出世大师就领着她们往一木阁去歇息。
当年太后到南山寺来为国祈福,所住的一花堂已被封存了起来,如今就只有一木阁,一草斋,一叶楼,一砂庐,一方苑,一笑轩和一念院。
袁瑶曾经住过的就是一笑轩,听说如今却是韩施惠在住。
进了一木阁,袁瑶和赵绫云把两个团子往炕上一放,让他们自个玩去。
出世大师献上了清茶,又奉上南山寺有名的素点。
司马夫人用了一小块素饼,道:“这素点果然名不虚传。”
“嗯,满口留香,香酥得不得了。”赵绫云也称赞道。
出世大师不善言辞,和她们客套了几句后,让渡己留下,她便退了。
等出世大师一走,渡己立时就换了模样,同青素两人都眼圈一红。
“袁姑娘,青素姐姐。”渡己又哭又笑的。
青素的声音微微哽咽的,“渡己。”
司马夫人指着袁瑶笑道:“她如今都做娘了,还敢担姑娘二字的?”
袁瑶也不瞒她曾在南山寺的事儿,所以司马夫人和赵绫云都知道。
渡己擦擦眼泪,“瞧我一高兴,什么都不顾了,该叫夫人才是。我以为我们以后都再难相见了。”
袁瑶道:“什么夫人不夫人,我还是我,只是渡己长大了。”罢了又问道:“各位大师可还好?明过师父还好?”
渡己点点头,“各位师叔师伯都好,大伙也都好,就是明过最气人。”
袁瑶道:“怎么了?”
渡己告状一般地道:“明过那性子沉闷常吃亏,却也不说,我好不容易帮她一回,她却反倒不领情,说什么这是她应受的,多受一分她身上的罪孽才能少一分。”
袁瑶一听果然像是明过师太说的话,“我这次来就是为她,你去瞧瞧她此时可方便,若是方便我想去见见她。”
渡己对明过师太虽怒其不争,却还是关心的,“这会子明过应该上山砍柴去了,袁姑娘,”渡己还是改不了口,“找明过做什么?可是明过闯祸了?”
袁瑶摇摇头,“没那样的事儿,我不过是想请明过师父随我下山去救人吧了。”
渡己道:“明过这人虽气人,却是最勤于助人的。如今既然是要去救人,更是功德无量,明过绝不会推辞的。我这就去找她回来。”渡己还是那样说风就是雨的,说完就跑了出去。
让袁瑶还想问问他们那位韩姨娘,如今在寺里如何了,都来不及的。
不过,府里每年给南山寺的供奉不少,出世大师又是最公正的,委屈不了韩施惠。
但就是有这样无巧不成书的,就在袁瑶这厢念叨着韩施惠,南山寺外就来了两个同韩施惠关系匪浅的人。
这两人真是韩姨妈,和袁瑶在正旦时在韩施巧的宫里才见的韩塬瀚的妻子——白灵。
要说这两人,还得从韩父韩孟被祯武帝过早地“致仕”了说起。
韩孟被致仕后,又经韩姨妈一场豁出了皮脸的大闹,一直郁郁不得志。
仕途不顺,韩孟便将精力都投放到了情yu之事上。
这两年来,韩孟不断纳妾,或是外头买的,又或是别人送的,林林种种竟已过了十数。
韩姨妈自然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可没用。
而韩孟妾室一多,紧随着子嗣也旺盛了。
这一两年来,除了韩施惠的生母张姨娘得了一女,还有什么柳姨娘、花姨娘、方姨娘、郑姨娘,竟然一气给韩孟添了两儿两女的。
有了这些年轻美貌的姨娘,往日里最得韩孟喜欢的韩塬瀚的生母童姨娘,自然就成了昨日黄花了。
童姨娘一开始自然是不服输的,也曾和韩姨妈联手过,不过不顶用了。
幸得韩塬瀚争气,如今已是监察御史,韩家主外的自然就成韩塬瀚了,所以童姨娘在家虽不得宠了,却还不算难过。
唯独让童姨娘揪心的是,韩塬瀚和白灵成亲快两年了,却不见白灵有喜讯的。
起先韩塬瀚说白灵年纪还小,童姨娘想来也是,当年白灵嫁入韩家时,才十四,到如今也不过十六不到。
可看着二房韩塬海的妻子郝氏,一年接一年的传来好消息,童姨娘到底坐不住了。
这郝家是金陵甲富一方的盐商,郝氏虽是嫡女,却还算是高攀了韩塬海的,可亲事是韩孟当初定下的,韩姨妈再不喜欢也不成。
后来瞧见郝氏的嫁妆不菲,韩姨妈这才对郝氏另眼相待。
郝氏也知自己的出身不好,平日里没少讨好韩姨妈的,虽然头一年生了个女儿,但如今又怀上了,自然很得韩姨妈的心。
然,随着家中人口的增长,就是当初祯武帝赐给的宅子,如今也显了拥挤。
韩姨妈觉着如今有了郝氏的巨额嫁妆,韩塬瀚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就说要分家,要把韩塬瀚赶回老宅那三进的院子去。
韩姨妈鼠目寸光,不等于韩孟也如此,韩孟告诉韩姨妈,韩家如今全靠的是韩塬瀚支撑的门面,要是韩塬瀚出了这家门,自立门户,他们韩家就什么都不是了。
韩姨妈只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