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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太医就听幔子里头有妇人道:“苍天有眼,还我清白了。”
后来郑太医又开了方子,霍老太君让人备了厚厚的药礼,送了人走。
宋凤兰不住拭泪,道:“如今前院是二爷说了算,而我们大房,大爷被禁在了小祠堂,后院虽说我还能说上话,可到底是势单力薄的,事到如今大房上下齐心拧成一股绳才是,我这才过来向表妹示的好,没想到表妹却为了能出这里,反倒……反倒……”后头宋凤兰也不用说清楚,大伙心里只有定论。
官陶阳百口难辩的。
霍老太君一时难以面对宋凤兰和官陶阳,除了留下一句安心养病便走了。
汤药煎好,张升家的要喂官陶阳,宋凤兰却接过手来,一时还被烫着了,呵斥道:“汤药还滚烫着呢,也不知摊凉,怎么吃得。没用的东西,滚出去。”罢了又把婆子给赶出去了。
官陶阳自然是想留住婆子的,张升家的看看宋凤兰又看看官陶阳,最后不敢忤逆宋凤兰,可也不让自己走远了,道:“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姨奶奶有事儿只管叫奴婢就是了。”到底还是出去。
官陶阳只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宋凤兰端着药碗,一手拿着调羹,慢慢搅动着汤药,眼却盯着官陶阳不放,冷笑道:“绝子汤?你以为我会这般便宜你吗?当初你给我吃了好‘东西’,如今我要是不‘礼尚往来’,如何‘报答’得清。”
这时宋婆子从带来的食盒底层也端出一碗汤药了。
官陶阳知道宋凤兰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人不信她灌了她吃别的药了,所以这碗汤药应该才是真的。
官陶阳惊恐地往角落里退去,“不,我不要吃呜呜……”
昨夜的一幕又在重复,官陶阳根本无法抗争。
当药效作用起来,官陶阳只余最后一丝神智的清明,就听仍在搅动着汤药的宋凤兰道:“你们母子不是喜欢装傻充愣,觉着那样才安全。想来也是没错的,谁跟一个傻子疯子计较的,自然就安稳了。既然姨奶奶那么想安稳了,我自然是要发慈悲的,让你彻底安全一回。”
官陶阳立时就明白了,宋凤兰灌她吃的是疯药,这是要让她成疯子。官陶阳使劲地掐自己,不让自己睡去,可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只余口中不住喃喃,“救……命,张……升家……的……”
宋凤兰将手里的汤药全数倒进屋里的花盆中,对宋婆子道:“这要吃多久才有见效?”
宋婆子回道:“那大夫说因人而异,有人吃了一月才疯,有人吃半月。”
宋凤兰盯着官陶阳看了一会儿,这才走了。
官陶阳是被张升家的叫醒来用午饭的,起先官陶阳因才醒还有些迷糊,猛然才想起早上的事儿,就开始不住地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可吐了半日除了酸水,那里还有其他的。
“姨奶奶这是做什么?”张升家的不解道。
官陶阳知道迟了,药吐不出来了,官陶阳惊慌失措的一把就抓住张升家的,道:“快,快去告诉老太太,大奶奶她灌我吃了疯药。”
张升家的迟疑,可这种事儿轮不到她们这种人苦恼的,于是便往寿春堂去了。
霍老太君疲惫地歪地歪在榻上,听张升家的回话。
“姨奶奶早上吃了药就睡下了,如今要用午饭了奴婢才叫醒了姨奶奶,可没想姨奶奶才醒来就说,大奶奶灌她吃了疯药。”张升家的照实说道。
霍老太君连眼都没睁开,摆了摆手到:“唉,如今大房处境艰难,她还是安心待里头好些。你让她别再折腾了,我也不能关她一世的不是,等过了这阵子就放她出来。”
张升家的回去又照实说了,官陶阳知道霍老太君是不信了,也怪自己操之过急了,急于想出去,几番装病,没想宋凤兰真请来太医给她瞧病,这些那里瞒得过太医的。官陶阳不禁暗暗懊悔。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坐以待毙的,以前郑婆子懂些药理,官陶阳也得了真传,所以官陶阳明白这疯药的厉害,思前想后,忽然让张升家的把郑太医开的方子拿来,细看过后,这郑太医开的汤药官陶阳是一日三回一碗不拉地都吃了。
只是那日后张升家的和另一个婆子被派走了,换来的人虽也是霍老太君身边的人,可多时是睁一眼避一眼,明哲保身的。
之后宋凤兰也没再亲自来过,可疯药还是每日一碗的送来,灌了官陶阳喝。
一时大房面上,诡异地平静得很了。
再说镇远侯霍荣。
兵贵神速的道理,谁都懂,所以霍荣并未带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而是将军中少部分的骑兵挑了出来,同他一道日夜兼程奔赴宁武关。
正如霍荣所料,当他到宁武关时,胡丹汗王大军还未到,霍荣将已经滋扰多月的赤尔干部杀了个措手不及,还生擒了赤尔干部首领的生母。
消息传回,朝廷上下自然是觉着扬眉吐气的,只是在商议如何处置这妇人时,又起了波澜。
祯武帝执意要将其杀了立威,不想以司马空为首,竟有不少人反对。
祯武帝不顾劝阻,令霍荣将赤尔干生母斩杀在宁武关外,并悬其头于关口,以震慑胡丹的狼子野心。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霍荣竟然抗命了,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一时将侯府上下,推上了极为艰险的境地。
145 30日的更新在这里
霍荣的抗命;令霍榷和霍杙在朝中举步艰难;形势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女眷到底不过在深宅内院中;影响自然也有;不过是往年的那些什么桃花宴;咏春会一类的不再有她们的帖子罢了;远不及在朝堂之上的霍榷和霍杙。
寿春堂中的定昏;也已不似往日般的欢声笑语,不见人声;只余阵阵茶碗盖刮着茶碗的轻响。
众人脸上的神色都略带沉重;只霍韵想到今日出门受的气,不禁和身边的冯环萦小声抱怨道:“……好一堆狗眼看人低;也不想想往日里她们上赶着巴结的丑态,如今也好意思在我面前狂的。”
冯环萦同仇敌忾道:“这些人你就先记下了,总有让她们哭着求我们的时候,到那时候就是跪在地上求我们也不能够了。”
霍韵和冯环萦两人的话,霍老太君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可她到底是几番经历过霍家沉浮的人了,想当初太皇太后薨逝,多少人对他们侯府嘲讽排挤,落井下石的,如今不都挺过来了,沉得住气才是要紧的。
霍老太君瞧了有些蠢蠢欲动的宋凤兰,和些许幸灾乐祸的王姮,“从今往后,家里的奶奶姑娘们,没我和你们太太的准,谁都不许出门去。”说罢,便摆摆手,“我乏了,都去吧。”
霍夫人为首,蹲福作揖地辞了。
今日休沐,女眷们都回了后院,霍榷略送送霍夫人,便往外书院去了,只是才到外书房,就见霍杙在书房外候着他了。
霍杙是兄长,霍榷自然不能将他拒之门外,请了入内献了茶,霍榷也不急着问霍杙的来意,自有人上赶着说的。
果然,霍杙作势浅浅抿了一口茶借以掩饰他品度霍榷的举动。
如今形势逼人,霍榷应该是比他清楚的,可未见霍榷有半分焦急,依旧是心平气和的。
霍杙到底是按捺不住了,放下茶碗,对霍榷道:“二弟如何看侯爷此番的‘君命有所不受’?”
霍榷知道霍杙想问的到底是什么,只佯装不懂道:“《孙子兵法》有云;‘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我等在京城,远不能了解前方战事,侯爷敢抗命,自然有他的道理。”
霍杙却心说:“好个榆木脑袋,不懂变通的。”想罢,霍杙便照实按心里所想地说了,“所谓君命有所不受,不过是因胜败乃转瞬之时,不可遥等君命,贻误战机。”霍杙说着有些激动了,不禁用指头敲打了身边的茶几,“可你看如今,皇上并未遥相节制,插手阵前兵务,不过是让侯爷杀一战俘以振军中士气,如何妨碍了战事胜败了?”
霍榷抬眼看霍杙,“那你道,这是侯爷的不是了?”
“咳咳……”儿女不可言父母之过,霍杙自然也不敢,咳嗽了几声,道:“阵前瞬息万变,谁对谁错还言之过早,只现如今皇上雷霆之怒,令你我朝中举步维艰,二弟可想过该如何应对?”
霍榷摇摇头,“不知大哥有何高见?”
霍杙见状心中不由又道:“果然是个不知建树的,临行前侯爷见侯府交他实是错误,只要我将侯府带出如今的困境,谁堪大用侯爷回来一目了然。”
心下这般说,霍杙嘴上却另外道:“经我深思熟虑,我以为只有代父负荆请罪,方式上策。”
霍榷也不急着说话,淡淡地听着霍杙的高见。
“虽说如今谁对谁错还言之过早,可侯爷违抗军命到底有罪,以后侯爷凯旋归来自然是将功补过的,可要是有人要进谗言,道侯爷这是要总兵自重,另有图谋,那便将是大祸,及早认罪方能堵上这些人的嘴。”霍杙胸有成竹道。
听罢,霍榷依旧不言语,只定定地看着霍杙,把霍杙得一阵心虚。
霍杙这是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同旁人弹劾霍荣有何区别,说得难听就是卖父求荣。
霍杙顿时恼羞成怒,道:“你若是不敢,大可言明,贪生怕死人之常情,只是大哥不能让整个侯府陪你一道葬送了。把府中侍卫的令符交出,你不能再打理府中事务。”
霍榷也不为所动,“你何时见过府中有令符。”
霍杙愣,“那……那夜侯爷叫你到底是作甚的?”
霍榷从书案后站起走来,“你说呢?”罢了,就回西院去。
到漱墨阁时,春雨正给袁瑶请安,见霍榷回来,做辞退便走了。
袁瑶挪动这已八个月的笨重身子下炕来,只是脚还未沾地,霍榷便过来了。
“小讨债今日可淘气?”说着,霍榷如平日那般,俯首贴在袁瑶高隆起的腹上,想要感觉腹中孩子的胎动。
袁瑶笑道:“昨夜就好一通折腾,现下怕是累,睡了。”
“嗯。”袁瑶说一句,霍榷嗯一句,心不在焉的,直到午睡时都这般。
袁瑶不难感觉出霍榷的矛盾和彷徨,就似有些什么他无法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