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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宁岚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地伸手摸过他的眼睛,黑色的眼睛,试着唤道:“阿羽?”
他点了点头,眼里的愤怒却是一触即发,“你真的要嫁给杜明恒?〃
杨宁岚惊讶了一下,刚想解释,就看见他眼里的紧张跟怒意,嘴巴的笑意掩饰不住,“怎么,你吃醋了?装了这么久,辛不辛苦?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就露馅,我就早点跟他好了!”
李暮羽冷冷地看着她,一口咬到了她的脖颈上,她吃痛慌忙求饶,推开他。
李暮羽死不罢休道:“你到底是不是?”
杨宁岚看他这个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听谁说的,我跟杜明恒什么都没有!”
杨宁岚看着李暮羽有些懊恼后悔的神情,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此时便觉得很可爱,她忍不住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眼泪却慢慢落了下来。
这一刻的幸福,是真的吗?如果是一场梦,真的希望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心里再也不愿再想其他,放纵自己沉溺在这一刻巨大的幸福中。
第100章 相依
杨宁岚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口感从喉咙烧到了心肺,她掩嘴咳了两声。
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心里还是有点紧张,她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冷风携卷着雪花扑了进来,她蹑手蹑脚地跑去关了窗户。
李暮羽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还要磨蹭多久?”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声,刚刚平稳下来的心又开始剧烈地跳个不停,她转过头强笑了一下,慢慢地挪到了榻边,李暮羽伸手过来拉住她的腕骨一下子将她带到了榻上,滚了一圈,他半撑着身体看着她,嘴角浮着灿烂的笑意,看着她绯红的双颊,眼睛在烛光下明亮澄澈,他的下颌滑过她的脸颊,带来了让人不适应的火辣的感觉。
杨宁岚紧张地一动不动,乖乖缩在他的怀里,他的眼里戏谑笑意更深,在她耳边诱惑问道:“怎么?你害怕?”
是的,她很害怕,也很紧张,她一直极力地在掩饰,在劝告自己,可是还是忍不住紧张到不行!这是她的初夜啊?她不知道别的女子在自己的初夜会不会跟她一样羞涩紧张,但她此时却真的是无比地紧张,甚至有点想逃了。
他低低的笑声在她耳边回响,湿润的舌尖划过柔软的耳垂,那么敏感的地方,她身体又缩了缩,闭着眼咬紧了嘴唇,算了,谁不是从第一次过来的,怕什么怕!她一下子扭过头,双手圈上他的脖颈,一用力就将他翻倒在榻上,他讶异的目光转瞬变为期待,深情地看着她。
杨宁岚一边说,脸上的温度一直灼热地蔓延开来,“我自己来。”
她伸手要解他的衣服,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的青涩跟不安,她将他的衣服退了下来,看着他光滑的上身,看一眼就低下了头,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他的腰带上,李暮羽一伸手按住了她轻微颤抖的手,抚了抚她鬓边的乱发,轻笑道:“你也不用这样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吧!如果害怕就算了。”
她默然无语地看着他肩胛上的一处疤痕,伸手摸了上去,在那一片光滑中明显粗糙了很多,“这是打战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点了点头,“对方的臂力极大,虽然穿着铠甲,但还是刺得极深。”
她的手一点点地移到了他心口的位置,停住了,看着那道伤疤,她久久不能言,也许是看到她的苍白的脸色,他爱怜地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已经过去了。”
她的脸贴在了他的心口位置上,听到他沉稳得让人心安的心跳,她的手还放在粗粝的伤疤上,“那时候很疼吧!”她的眼色落寞下来,心在微微颤抖。
李暮羽将她的脸捧起来看了看,幽暗的眸子里一片温暖,“我不疼,如今的我觉得很幸福。”他一个翻身,就让她躺倒了自己的身侧,低头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温柔的吻,“比起失去你,这些都不算什么。知道你还活着的那一刻,我兴奋地两天两夜没有睡着,恨不得马上见到你。来江南的路上,我甚至有些恨你,这么多年了,你居然没有找我,可是当我看到你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却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想陪在你的身边就好。”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他问道:“你早就到江南了是吗?”看李暮羽点了点头,她羞恼地看着他,看着他如今已经变为琥珀色的眼眸,伸手摸了上去,“眼睛怎么会变成黑色呢?”
他淡淡道:“服用了西域的一种毒,这些毒本来就是用来掩藏细作身份的东西,又带有牵制性的毒性,所以定期还要服用解药。”
原来是这样,看来那天在落梅居他是毒发了,而他每日以上门抚琴的名义去江大人府上估计就是去处理政府顺带服用解药,她的心里一时觉得有些苦涩,有些无奈,原来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牺牲,看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又想起他那日毒发,看似平常,其实生死已经在一线之间,他是这个泱泱大国高高在上的皇,却能为了自己将生命置之度外,而自己之前,却顾虑良多,想来还是没有勇气。
“你在想什么?”他笑着摸着她的脸,好像对待最珍视的宝贝。
她摇了摇头,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涩,最后化作满满的感激,她亲上了他的唇,眼泪无声无息地顺着睫毛滑落。
谢谢你,一直在等我,谢谢你,来寻回我,我会用尽我的余生让你的生命绚烂万分。
一个难舍难分的吻持续了很久,两个人都气息紊乱起来,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眼中是迷醉的情*欲,温暖的双手从她的腰间游移到后背,带起了一片火热,她明白了他目光的意思,咬了咬嘴唇,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点了点头。
他笑得极美,她的心微微有些颤抖,红烛滟滟,杨宁岚看着放下的床帐,湮没在他火热的吻中。
一夜睡到天明,清晨的阳光熹微地漏尽了窗格,杨宁岚睁开眼,身边已经空荡荡的了,翻了个身,全身都酸涩得难受,实在是懒得动弹,就赖在床上,看着帐上的琉璃薰球还在冒着缕缕轻烟,嘴角莫名地扬起一丝笑意。
听到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她猛地回过神,紧张地拉住被子盖住裸露的身体,李暮羽撩开珠帘,走了进来,将手中托盘放在榻边的小*矶上。
杨宁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索性背着他假寐,李暮羽将下颚靠在她肩膀上,笑着看着她颤抖不定的睫毛,还有微微紊乱的呼吸,嘴角扬起一丝邪笑,凑上前,就亲了上去,杨宁岚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看见他嘴角狡猾的笑意,知道自己是被发现了,两颊绯红,一下子别开了头。
李暮羽隔着被子拉了拉她的胳膊,哄道:“快起来,别赖床了,太阳都快照到屁股了!”
杨宁岚的脸上更烫了,可还是僵硬着一动不敢动,李暮羽在榻沿躺了下来,从背后抱住她,他的双手温暖平实,将她整个手都包住,他轻蹭着她鬓边的发丝,低声道:“身上是不是很痛?”
她犹豫了一下,红着脸点了点头,虽然隔着一层被子,但是被子下的她未着半缕,他手心传来的体温让她的心一直砰砰跳个不停,她鼓足了勇气说道:“你在,我不好穿衣服。”
李暮羽怔了怔,随即轻声笑道:“怕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了。”说着便要掀开被子,关切道:“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杨宁岚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指了指肩膀,他便将手伸进被窝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揉着,杨宁岚看着自己的手指,白皙的手指上蓝色的宝石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她一转身,将手上的戒指拿到他面前问道:“这个戒指居然还在?你一直都带在身上?”
李暮羽颔首,“下葬的时候摘下来了,一直放在这个荷包里。”他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明黄色的锻料因为时间久远颜色黯淡下去,再加上经常翻看,线头也微微有些松了。
杨宁岚怔怔地拿过那个荷包,抬眼看着李暮羽,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伤感失落,但她明白,这几年,他定是痛苦的,她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呢喃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
他笑得欢喜,将她拥入怀中,一向冷淡如他,也会如孩子般纯澈地开心起来,“这是我这辈子听得最好听的话了!”
杨宁岚用最短的时间将楼外楼的一切事物都暂时托付给了小五,她站在楼外楼的庭院里,回首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点点滴滴都是温暖的回忆,她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也最充实的一段日子,她甚至无数次在某个夏天的午后,自满目的账本里抬起头,看着外面灿烂到极致的阳光,甚至都要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要在这里生活下去,她这样想的时候,便会想着李暮羽,是否也是这么绝望地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如今,她手心真实地握着他的手,抬头看着他深幽的眼眸,坚定地转过身,一笑嫣然道:“我们走吧!”
不是不留恋,而是不敢再回首,最后还是决定跟他回洛阳,回皇宫。对于多年未见的亲朋好友,她心里有着喜悦,也有着胆怯。深宫寂寂,人心叵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来自天下人的目光,能否应对对自己紧追不舍的上官家族。
车声沥沥,慢慢地驶过江南的青石板道,桃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满城飞满柳絮。
今年再也看不到木棉了,也再也不能亲手折一支琼花放在琉嫣墓前,马车行到集市,看到卖糖葫芦的,李暮羽跳下马车,从小贩手里拿过好几串糖葫芦,放在杨宁岚手里,笑得明媚动人,“吃了这个就不会伤心了,你看,这么多,够你吃一路了。”
他将一串糖葫芦拿到她面前,她咬了一口,满嘴的香甜,默默流泪,他连忙心疼地去擦她的眼泪,小心翼翼地哄道:“笨蛋,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她看着他美好的容颜,将满脸的泪水都蹭到了他的怀里,轻轻地笑了,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够了,前方不管是枪林弹雨,还是刀光剑影,她都愿意为了他,投进那个漩涡中力争到底。
江南,梦里的江南,再见了。
等到琼花再开的时候,还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