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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宁岚拦住抓人的宫女,目光也冷了几分,“就算她犯了再大的罪,你已经处死她的孩子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她?李暮羽,你是不是太心狠手辣了!”
李暮羽收起脸上的笑,眼中出现了一丝鄙夷,淡淡道:“这么说,连她杀死琉嫣跟她的孩子你都可以原谅她?”
杨宁岚吃惊地回过头,看着燕婕妤,她忽然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她,好像忽然吞了一块火热的炭,一直从喉咙烫到心底,她握紧了双拳,看着燕婕妤,拳头一直在颤抖。
一旁的尚邢道:“经属下查明,当日燕婕妤与朝中官员私通之时正好被琉嫣撞见,燕婕妤因为害怕事情败露,惹祸上身便设计陷害,在琉嫣上灯的走廊涂上了湿滑的香油,害其跌倒滑胎,又趁机嫁祸给玉夫人。如今这个孩子,便是其与官员所生的孽种,这种淫乱宫闱的事情,按照宫规,理应处死。”
杨宁岚的眼里好像燃起了熊熊怒火,随时都可能将其燃烧殆尽,她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娇弱如花的笑颜,一慌张就害怕的眼神,还有那一个荷包,她的身体因为愤怒簌簌颤抖着,她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燕婕妤的脸上,怒骂道:“你这个疯子!”
燕婕妤转过头,嘴角渗出一缕血丝,怀里仍抱着襁褓,她抬头看着李暮羽,眼神没有任何的恐惧,她看着李暮羽有些伤感的眼神,便忽然间笑了出来,她疯狂的大笑再加上一头乱发,好像一个活生生地魔鬼,她转眸看着杨宁岚,眼神是那样的媚丽阴冷,“你又比我好多少?我想他还是不忍心告诉你一些真相让你伤心自责吧!你想不想知道琉嫣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杨宁岚看着燕婕妤,刚要问,就被李暮羽拉住了,杨宁岚甩开他的手,看着燕婕妤如同鬼魅般的冷笑。
“还记得你在昭阳殿跳舞的那天晚上吗?你被我绑走以后,琉嫣正好从那里经过,她就这样被皇上给宠幸了!”
她笑得魅丽,一字一句都好像针扎一样,让她的心痛苦地缩成一团,她无力地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倒在地上,她按住李暮羽的手,声音哑然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她的心越来越痛,眼前黑了好几遍,那一些好像已经被尘封的记忆浮现在眼前,最后一次见到琉嫣,她无奈的笑,最后一次看见闫嬷嬷,她转过头意味深长看着自己的目光,原来,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是她害了她!琉嫣,你到了最后,也不愿意告诉我这一切,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我会为了你一辈子活在痛苦当中?
李暮羽将她抱在怀里,目光里瞬间闪过无限杀机,“将她带下去!”
尚邢抬起头看见李暮羽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拖着燕婕妤就要走,只听见阴暗的空气里,杨宁岚忍住心中的痛,竭力从喉咙里迸出几个字:“让她走!”
尚邢呆住了,连燕婕妤也难以置信地将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只见她抬起脸,脸上没有伤心,没有痛苦,将手从李暮羽手里抽出来,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白色的裙角曳过他玄色的衣袍,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放她走!”
李暮羽转头看着她的背影,隐入那一片黑暗中,显得那么柔弱,那么冷清,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消弭无形。
桌案上供着早上刚折来的红梅,遒劲的枝桠上缀满了朵朵含苞欲放的红梅,窗纱上新糊了淡金色的窗纱,冬日淡薄的阳光照进来,也显得温暖起来。
上官瑛的头发用玛瑙玉兰簪子挽着,穿着一件家常的蝶戏水仙裙衫,手里拿着一个小波浪鼓逗着孩子玩,未满月的婴孩一天难得会醒着几个时辰,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她,一双白乎乎的小手握得紧紧的。
含翠将那个包裹提了过来打开翻看了一下里面的衣物,面料都是上好的丝绸,触手柔软,因为是婴孩的贴身衣物,所以针脚都收拾地很干净,含翠扭头问道:“娘娘,这些东西是那个女人送过来的,奴婢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扔了吧!她怎么会这么好心给皇子送衣物,说不定这些衣服里面有古怪!”
上官瑛的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到了那一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上,目光淡漠,心念电转,便说道:“为什么要扔?这样做不是太明显了,我们不仅不能扔,还要好好穿着;这样皇上才知道,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她嘴边绽开一抹冷笑,“说不定,她送这些衣裳的时候,就等着我扔掉。”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
含翠点了点头,嘴角也抿了一丝冷笑,“可不是嘛!看她一脸精明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不安好心,如果真是是要送衣物给娘娘,为什么还要故意让皇上带来,可不是在挑拨离间!”她把衣物一叠叠又放进包裹里,让手下的宫女提下去清洗,还特特嘱咐,一定要洗干净,这才放心下来。
提着衣物的宫女刚出殿门,另外一个宫女随后就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上官瑛面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果然如娘娘所言,她似乎对皇上颇有怨言,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皇上一个人,不过她最后没有杀燕婕妤,反而叫皇上放了她。”
上官瑛沉默着,含翠啐了一口:“矫情东西!”
上官瑛摸了摸孩子的头发,淡淡问道:“那皇上什么反应?”
宫女低头凝思了一下,道:“好像没什么表情,但最后还是下令放了燕婕妤。”
上官瑛脸色未变,但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黯然,把手中的孩子递给宫女,让她退下,拉了拉滑到肩膀的披肩,下了榻,含翠捧了玫瑰水过来浣了手,便露出一丝淡淡地笑:“忽然觉得有些饿了。”
含翠便说道:“小厨房顿了一早上的人参鸡汤,现在也差不多了,奴婢让人传上来。”
上官瑛慢慢地喝着汤,含翠等了半晌,也没有看她说话,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娘娘,这一次虽然让杨宁岚对皇上生了嫌隙,但过不了多久他们肯定又会和好如初了。”
鲜美的鸡汤从喉咙滑下去,整个人都跟着暖了起来,她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缓缓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让他们决裂,这只是第一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先让他们再好一段时间吧!”
她转头看着屋外灿烂的阳光,心底最深处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好像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苔,她精致的脸上,有了一丝冷漠跟决绝。
杨宁岚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笔,半天还维持着同样的动作,门轻轻地叩了几声,杨宁岚喊了一声进来,老奴推开门,将一碗面放在了桌子上,淡淡道:“这几天看你没什么胃口,便做了一碗阳春面,记得趁热吃。”
杨宁岚抬头向他微笑着说谢谢,但还是没什么胃口,目送着老奴离开,把视线再转回的时候才发现素白的信纸上滴了几滴墨汁,那浓黑的墨汁好像眼泪一样,正映衬着她此时郁闷难抒的心境,她始终无法理解李暮羽怎么连一个襁褓里的婴孩都要赶尽杀绝。
杨宁岚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那信纸揉成一团,也不知道这是这两天里的第几次了,手下意识地挪到了一边,碰到的却是檀木桌,这才发现信纸已经用光了,低下头才看见满地的信纸。
这时候门又轻轻地叩了好几下,她便喊了一声进来,头也没抬地说道:“老奴,没纸了,待会看来还得去墨香斋一趟了。”
“好的,小姐,愿意为你提供任何的服务!”声音清越好像泉水叮咚。
杨宁岚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袭墨玉衣袍的李暮羽正笑若春风地看着自己,她慌忙蹲下身子,埋头在地上捡纸团,一双手覆盖住自己的手,拿起来一看,手上全是黑乎乎的墨汁,杨宁岚看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睛,看得她的心没来由的咕咚咕咚直跳,她赶紧别开视线,要将手拿出来,却被他握得紧紧的,她只好问道:“你怎么来了?”
“娘子生气了,做夫君的肯定要回来领罪啊!”他笑得好不正经,可是却很好看。
她沉默了一下,李暮羽坐在了那一堆纸团里,拉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来就是给你一个解释的。其实,我要杀那个孩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燕婕妤企图勾结权臣谋反,所以,我只能杀了这个孩子,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杨宁岚还是沉默着,眼神里浮现出难过,“其实,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愧疚琉嫣的事情,但是其实你想想,那件事其实只是个巧合,不能怪你!”
杨宁岚摇了摇头,“如果我没有安排那一出戏,杨衡就不会出来,他也就不会遇见琉嫣,琉嫣最后也不会死。”
李暮羽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在了怀里,“我知道我也劝不了你,但是我会陪着你。”
她抬起头看着他,“我想哭,你陪我哭吗?”
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她推了他一把,“你骗人,上次还说陪我哭!〃
“不是,我是想,陪你哭,这多消极啊!要不,我还是想个办法让你开心起来。”他眯了眯眼睛,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边,撩人的酥麻,声音诱惑无比:“要不把我给你玩弄玩弄怎么样?”
杨宁岚一巴掌拍在他身上,大吼道:“你个流氓!”
“是是是,我是流氓!”
第088章 终身误(一)
雨一连下了好几天,花圃里的菊花被雨打得零零散散地落了一地,天气显得更加的冰冷了,杨宁岚转头看着李璟琬苦大仇深的脸色,太阳穴隐隐地跳动着,终于不耐烦地敲了敲手中的白子嘟囔着嘴抱怨道:“岚姐姐,好不容易你来一趟,却要跟我在这里下什么棋啊!我脑仁都疼了,眼前全是这些密密麻麻的棋子,晃得我胸口都闷了。”
“那你想干嘛?”杨宁岚拿起旁边的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李璟琬一听这话,兴奋地扔掉了手里的棋子,说道:“要不我们去烤肉吧!好久没有吃烤肉了!”
杨宁岚却不理他的话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都不去见你三哥哥,你不知道你三哥哥多想你?”
李璟琬表情一冷,转头看着窗外的绵绵雨丝,黑亮的眼眸里闪现出痛楚,让杨宁岚的心也跟着一痛,她轻叹了一口气,劝道:“小琬,我知道你在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