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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美人收起脸上好看的笑容看向角落的杨宁岚道:“我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在这挖东西。”
看杨宁岚摇头否认也只做不理,对着身边宫女彩儿递去一个眼神,彩儿立刻会意上前用石块将松软的泥土掘开,挖出一个红色包裹。
燕美人问道:“这是什么?”
杨宁岚只好摇头争辩,“是宫里不要的东西。”
燕美人对着宫女说道:“打开看看。”
宫女刚要解开,却听有人出言制止,“等等。”
只见假山处转出一个人,却是一身绛紫女官服,腰佩红牌的尚仪,尚仪上前向燕美人行礼后道:“燕美人,是我叫她来埋包裹的,尚仪局有宫女前日忽然感染风寒,身上寒热交替,出了很多红疹,不出两日便撒手人寰,太医说恐会传染,奴婢便叫她将宫女的衣服用品找处地方埋了,却不想她如此蠢钝,居然跑到御花园来了!请美人恕罪!”说完便目蕴怒气地看着杨宁岚。
杨宁岚虽是错愕,但也知道她是在帮自己,便赶紧接话:“奴婢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想御花园土质松软才跑过来。”
彩儿一听,忙扔掉手中包裹,如同见了瘟神一样退开几步,转头低声对燕美人说道:“美人,我也曾见过有宫女得此病,此病来势凶猛,且发作时已经救治不及,美人还是离得远些。”
燕美人一听,蹙起眉,尚仪朝杨宁岚使了个眼色,佯作严厉呵斥道:“还不快拿着东西跟我走!”
杨宁岚忙拾起地上包裹跟尚仪行礼退下。
走了几步,看四周无人,杨宁岚问道:“你为什么帮我?”她跟这位尚仪也只有过一面之缘,基本没什么交情,想不到今日她会忽然出手相救。
尚仪听见她问话,止住脚步回头看她道:“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帮你自己?”
尚仪目光深沉地看了杨宁岚一眼,便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尚仪此话什么意思,但她清楚地知道锦盒不适合放在宫中,便折回尚宫局找到琉嫣,将紫檀木盒留下交给琉嫣保管,完了便带着锦盒去翰林院找殷念泫。
彼时殷念泫正在书库查阅典籍,杨宁岚一把将他拉到角落,将锦盒塞进他怀里,“念泫,请你为我好好保管这锦盒,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也不要将锦盒弄丢了!”
殷念泫看她难得郑重其事地模样,便将锦盒收下,点了点头。
杨宁岚问:“你就不想知道这锦盒李装着什么么?”
殷念泫一笑摇头,云淡风轻道:“我并不关心这些。”
杨宁岚凝视着他,心里一安,觉得现在自己能真正信任的恐怕只有他跟琉嫣了。
从翰林院归来时,已经是傍晚,站在门外敲了好几下门也不见琉嫣来开门,正疑惑不解时,门却打开了。
“琉嫣,你怎么。。。。。。”刚踏入门口便看见琉嫣跌在墙边,头上鲜血直流,屋内早已经一片狼藉。
琉嫣看见她,红彤彤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宁岚,她们。。。。。。”
一个高大魁梧的宫女叉着腰冲杨宁岚奇怪地一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榻上正坐着一个人,正是那日要来抢包裹的杂役房宫女。
此时她手里拿着那件绯红衣裳,一脸坏笑,布满老茧的手摸着衣裳柔软的缎面,上好的绸缎触手光滑如婴儿肌肤,那宫女啧啧称奇道:“难怪那日你拼死也要保住这包裹,原来有这么一件宝贝在里面,光是这个紫檀盒子就已算贵重,更何况这衣裳,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是从何而来?”
“还给我!”杨宁岚上前就要夺衣裳,身边两个魁梧的宫女一人一边夹住了她的胳膊。
那宫女站起身来,“你别这么激动,你要知道,要是让外面人知道可就不好了,如果我带着这些去见闫嬷嬷,我看你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了,你知道偷盗宫中财物的罪名可是很大的。”
杨宁岚扬起头目光冷厉逼视她,“那你想怎么样?”
那宫女狡猾坏笑,“果然是聪明人,我就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要我帮你保守秘密很简单,只要你日后懂得好好孝敬我就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还有每月所得的月银都要交给我。”
杨宁岚道:“好,只要你把东西还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宫女咧开大嘴一笑,“现在可是我在跟你说条件!”说完便摆摆手离开,走之前还凑在杨宁岚耳边笑道:“衣裳是我的。还有,我们共同的秘密,我可不希望还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杨宁岚只做充耳不闻,扶起地上的琉嫣,摸着她额头上的伤,难过道:“傻瓜,不是早教过你要远远躲开么?”
琉嫣双眼哭得跟核桃一样,满是歉意说道:“宁岚,对不起,我没有保管好那些东西。”
杨宁岚摇了摇头并不怪她,将她扶至榻上打来热水替她清洗伤口上药,上好药后,琉嫣也就睡着了,看着琉嫣沉沉睡颜,心中犹如五爪挠心,她本是那么柔弱无争的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却总是为了自己做太多事情了,手指拂过她额头上的伤口,心中是满满的愧疚和心疼。
推开窗,残月如勾,夜凉如水。一阵悦耳的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好像小雨沙沙飘落地面,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游子对月思乡,又仿佛深闺女子思念心上人。琴音娓娓道来,如泣如诉,低转缠绵,给这萧瑟的初冬夜晚平添了一丝抹不去的凄凉清冷。
似乎是被这琴音道破心事,这样站着静静地听了一会,只觉得内心酸楚不安,便忍不住推门循着琴音而去。
走廊上的宫灯已经熄灭了大半,只余下几盏照路,踏着夜色,一路行到一处僻静小院,在一个转角间停住脚步。
月华疏朗,枯枝影曳,一人,一琴,一身白衣。
第020章 男人也可以被宠爱(一)
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轻撩琴弦,白玉冠倌住长发。一袭白衣,袖口用银线勾着兰花图腾,一片落叶旋然落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
只听那人如泉水叮咚清越的声音传来,“谁在哪里?”
杨宁岚只好从阴暗的拐角处走了出来,笑容明媚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
那人清浅一笑,修长的手指轻抚过琴弦,那琴弦在月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让杨宁岚想起那日在皇后宫中看到的那琴在淡淡秋光中琴瑟静好的模样。
“下次偷听也把衣角藏好。”
杨宁岚倒也不窘迫,只是爽朗不拘地一笑,“我可没有偷听墙角的习惯,只是循着琴音而来,看见你弹琴入神,不好打扰。”
白衣男子抬头看她黑斑点点的脸,看她一身宫女服饰遂问道:“你是哪宫的宫女,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尚宫局的。”杨宁岚偏头看他一身白衣,却也看不出他是何身份,眼下深夜又在后宫中弹琴,奇道:“那么你是?”
白色衣角扫过桌案边缘,那人站起,仰望月光,“如果我说我是皇帝的男宠你信么?”
杨宁岚当时不是不惊讶的,但看他峨冠博带,翩然出尘的气质,从刚才那琴音中可以听出他内心澄澈,断不是那种以色媚人的人,但看他面色淡然又不像是玩笑,便说:“不管是或不是,你都不是那种人,那种人是无法弹出这这么高华出尘的琴音。”
白衣人身子顿了顿,偏头细看杨宁岚,只见她一双黑眸清亮澄澈,如凝结的乌黑,却是很美的。吼间有凝滞的哑然,“你听得懂我的琴音?”
杨宁岚摇摇头坦白道:“我从小就对这些琴棋书画不感兴趣,也没什么造诣,我只是知道曲通人心,琴声也恰恰反映出人的心境,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能弹出打动人心的琴声来。”
他默然无声,片刻说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杨宁岚却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寂静的院子仿佛只能听见衣料簌簌的声响。
仅仅只是过了片刻,便听见一个轻微的脚步声,白衣回身对着来人道:“公子,我已经查出锦盒在哪。”
李暮羽淡淡道:“哦?在哪?”
白衣人道:“在殷念泫身上。”
“殷念泫。”口中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一出口便被夜风吹散一般了无痕迹,顿了片刻便悄然隐去身影,脚步轻点自墙头翩然离去。
白衣之人修长的手指拨过一根琴弦,发出“铮”的一声轻鸣,震动人心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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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被一阵嘈杂吵醒,看见琉嫣也醒了,便跟她一同出去探个究竟,却是尚宫局一口水井边围了一圈人。
只听得一阵惊呼,围观的人连连后退几步,杨宁岚趁机挤了进去探出脑袋一瞧,却是两个太监从井里拉出一具已经泡的发胀的尸体,脸色发白,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让人闻之色变。
杨宁岚一看也是意外地大骇,后面琉嫣也看到了,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向她投来一个疑惑询问的目光,杨宁岚也同意疑惑地朝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死了。”
闫嬷嬷脸色阴沉地看着那个死去的杂役房宫女。
杨宁岚看见另一个高大的杂役房宫女也站在人堆里,便过去悄悄一把拉住她问道:“我的衣裳呢?”
那宫女一看是她,忙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嘴里嗫嚅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杀我!”
只见那宫女拦都来不及,见鬼似的忙逃开两步,指着杨宁岚大声嚷道:“是她!是她杀死了梅娟!”
人群一阵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杨宁岚身上,闫嬷嬷一听,冲着宫女严厉喝道:“你说什么!说大声点!”
那宫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恐地哭喊道:“闫嬷嬷,是小麻花杀了梅娟,昨天梅娟抢了她一件衣裳,我看她表情恨恨的,梅娟昨夜就未回房,没想到,死在这井里了。是她怀恨在心,一定是的!”
杨宁岚急忙分辨道:“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杀了她!”
闫嬷嬷如同冰霜一样的眼神刮过她脸上,让她的脸火辣辣地疼,只见她冷漠地薄唇轻启,“把她带到尚邢局交给尚邢处置!”
尚邢如同恶魔般的冷笑在耳边回荡,“小麻花,上次你来的时候,真可惜,什么都没让你带走,可是这次我就不会这么失礼了,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的!”
只见尚邢举手击掌两下,便有两个高大的女人抬着一个大木桶进来,清水晃荡冒出阵阵热气。
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