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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落的把柄。如今看来雁儿是规范得有些过了。
我让雁儿起了身,雁儿睁大了一双杏目望向我身侧的宁恒,她眨眨眼,也同宁恒行了个礼,不过喊的却是“木头将军”。
如歌方想喝斥她,便被我用眼神止住了。
我瞧了眼宁恒,又瞧了眼雁儿,脸上溢出了笑意来,看来这雁儿本性还在,幸好幸好。我吩咐如歌不必再教雁儿宫中规矩了,雁儿听后喜得一双杏目亮晶晶的。
我同雁儿说了不少话,雁儿这张嘴委实有趣,逗得我心情大好。宁恒依旧默不作声地站在我身侧。当雁儿在讲坊间轶事时,外头的曹武忽然喊了声——圣上至。
我微微一愣,如今仍是早朝时间,皇帝怎会突然来了?我心里虽是压抑,但面上不得不噙了抹淡笑等待皇帝进来。
皇帝悠悠然地走了进来,我身边的宫人还有宁恒都给皇帝行礼,皇帝喊了我一声“太后”便也算是礼数了。我微笑道:“陛下怎么提前下朝了?”
皇帝在我身侧坐下,如歌端了杯君山银针和一碟芙蓉酥放在皇帝身边的案几上。皇帝用了口茶,方道:“如今国泰民安,朝事自是少了。”顿了下,他笑眯眯地道:“更何况沈相为朕减了不少的负担。”
我了然,看来皇帝此刻的悠哉游哉是拿沈相的悠闲来换的。我笑道:“沈相为国鞠躬尽瘁,委实劳苦功高。”
皇帝放下茶杯,吃了块芙蓉酥。皇帝自小便爱吃甜的,这点我清楚,我的四个宫娥更是清楚。是以每次皇帝一来,她们定会准备好各式各样的糕点。她们对皇帝比对我这个太后也不知用心了多少倍。
皇帝又用了口茶,“朕自是不会辜负沈相的一番苦心。”
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皇帝这句话似乎暗含深意。我无暇多思,便接着道:“陛下圣明。”
皇帝此时却是话锋一转,“只不过却是苦了太后。”
我一愣。
皇帝瞅了我身侧的宁恒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太后数日不曾见到沈相,想必如今定是想念得很。”
我干笑一声,“哀家有致远陪伴,也无暇顾及沈相了。”
皇帝挑眉,“哦?是吗?”
我握住宁恒垂在袖下的手,轻笑道:“比之沈相,致远更甚一筹。”我口中虽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头绝不会认同。沈轻言不喜欢我归不喜欢我,但在我心目中,无人可代替得了沈轻言。
沈轻言是我儿时的梦,如今仍旧是我苏浣遥不可及的梦。
皇帝的目光立即一深,眼如利箭一般射向我和宁恒相握的手,宁恒颤了下。我笑着道:“前几日招了致远陪寝,陛下之言果真不假,宁恒的身子果真真凉如溪河,哀家甚是喜欢。”
我虽是惧怕皇帝,但如今皇帝的所作所为委实有些过了。既是敢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送到我身边,任我百般调戏,那便好好承受这个后果罢。
皇帝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淡然笑之,手依旧紧握住宁恒的手,宁恒颤了回便也不再颤了。我道:“致远为何如此拘谨?前些夜晚,致远你……”我轻笑一声便止住了,其后的暧昧及旖旎想必皇帝听得懂。
宁恒的脸如我所料地红透了。
皇帝猛地站起,冷着声音道了句“宁卿好生服侍太后”便拂袖而去。
我这皇帝儿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一怒为蓝颜,这宁恒的功劳委实不小。我松开了宁恒的手,捏了芙蓉酥咬了一口。
宁恒神色颇是复杂,我道:“致远怎么了?”
宁恒默默地摇了摇头。
我今日触怒皇帝不过是为两事。
一为离间他和宁恒,皇帝素来霸道,但凡他碰过的人他铁定不肯让其他碰上一丝一毫,想必他以为我不敢碰宁恒,却不曾料到我这太后当真敢坐实了宁恒的面首之名,虽说我并非当真与宁恒做了那床帏之事,但我嚼着字眼,宁恒也无法否认。想来如今皇帝对宁恒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
二为转移皇帝的注意力。皇帝如今对我和沈轻言定有疑心,宁恒同我的“肌肤之亲”,许是可减轻皇帝的疑心。
不过最后我还是低估了皇帝对宁恒的在意,当天夜晚宁恒便被皇帝一道旨意给召走了。我望着空空的床榻,望着外头的月亮,内心却是有些惘然。
第十三章
接连数日,宁恒都不曾踏足过我的的福宫。我让如歌去打听了一番,原是皇帝让宁恒重新上朝了,估摸是因为皇帝舍不得他心尖尖上的人遭受到我的蹂躏了。
不过也罢,没了宁恒在身边,我做起事来倒是可以舒心些。
六月初十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在宫中无从得知。我欲去苏府查探一番,却奈何出宫有些麻烦。我一旦出了宫,皇帝必然知道。如今皇帝已是疑心我了,若是我出了宫,必然更是疑心了。
我正愁着要寻个什么样的措辞时,外头却传了个消息进来——常宁得了喜脉。我当下立即一喜,常宁这喜脉可谓喜上加喜。
我让如歌备了马车,便急急出了宫往公主府驶去。
一到公主府,我便瞧见了以常宁为首的一群人在门口迎驾,我略略扫了一眼,常宁的眼光委实不错,围在她身边的面首随意挑个出来,皮囊都是极好的。不过……
我皱皱眉,又再次扫了一圈,竟是没扫到驸马的身影。我瞧了瞧常宁,她神色惨淡,颇有强颜欢笑之感。
我踩下蹋阶,常宁和一众面首对我行礼。我虚扶了下常宁,便同常宁一块进了公主府里。我用了茶,便挑了挑眉,对常宁道:“你这喜脉是谁的?”
“不知道。”
我一愣,认真地打量了下常宁的神色,随即道:“不知道也不碍事,待孩子出生了,你在府里随意挑个顺眼的来当阿父便可。”
常宁道:“我正有这个打算。”顿了顿,她对我笑了下,“听说你将上回劫了你的女子收了当宫娥?”
我点头,“我见她长得讨喜可人,便收了。”
常宁望了望我身后的雁儿,笑道:“果真十分讨喜可人。你叫什么名儿?”
雁儿答道:“雁儿,大雁的雁。”
常宁笑了笑,“雁儿美人,我记住了。”
常宁这回唇上的笑意倒是不假,我见状便有了博常宁再笑的意思,我对常宁道:“我这新收的宫娥会武,耍拳耍得十分不错。”
常宁亦能耍得上一手好拳。果不其然,在听我如此一说后,她的眼睛亮了亮,“当真?”
我含笑道:“自是当真。你让你府中的婢女领雁儿去换套耍拳的衣裳罢,这宫装耍起来倒是减几分英气。”
常宁颔首。
不到片刻,雁儿便换了身水红的短打出来,挽了个双髻,看起来更是讨喜了。我对常宁道:“这套短打十分不错。”
常宁瞧了瞧,也道:“果真不错。”
我对雁儿示意了下,雁儿便开始展开手脚,耍了套拳法。我虽是说不出这拳法的套路,但看着雁儿耍得有板有眼的,倒也是赏心悦目。我瞥了眼常宁,常宁看得入神,方才眉眼间的惨淡所剩无几。
雁儿耍完拳法后,常宁赞不绝口,她站起来,对雁儿道:“我们来切磋切磋。”言讫,便往雁儿那走去。我惊得连忙道:“常宁,你有孕在身!”
常宁的脚步一顿,她叹了声,“我险些就忘了。”她又坐了回来,撑着下颚懒懒地同我道:“早知被人劫一劫,也能换个有趣讨喜的婢女回来,上回雁儿你就该劫我。”
雁儿一脸窘迫。
我替她解围,笑道:“常宁,这种事可遇不可求,你还是安心养胎罢。”
常宁瞅了眼我的肚子,“怎地还这么小?”
我摸了摸肚皮,“太医说这是第一胎,小一点也是正常的。”我喝了口茶,又道:“常宁你可记得苏府里有片竹林?”
常宁道:“记得。”
“竹林里十分清幽,是个消暑的好去处。在府里头,委实闷了些,不若我们出去走走?走动多了,以后生孩子时也会顺利些。”
常宁却凑上来,压低声音在我耳畔道:“你这回出宫不是来探我的罢?”
我一怔。
常宁吃吃地笑道:“你是要去见哪个俊郎君?”
我也一笑,凑在常宁耳畔,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常宁你真懂我。”
“自是自是。”她坐直了身子,“这公主府的确是闷热了些,我们就去苏府走一趟吧。”
常宁没猜对我出宫的意图,我不过是想去苏府探一探,看能不能找出六月初十那一夜我在苏府留下的蛛丝马迹。
苏府里一直有人打理,不过大多都是皇帝的人,有一小部分是沈轻言的人。想来我是笨了些,垂帘听政几年,却一丁点势力也不曾握在手里。如今回自己的府邸,竟比外人还外人。
我细细地回想了番,六月初十那一日,我出了宫后便直接进了苏府,在祠堂里焚了香诵了经后,我便开始有些伤怀。我似乎还喝了点酒,之后便浑浑沌沌的直到翌日我在寝宫里醒来。
这么说来,我这肚里的娃娃便是在我浑浑沌沌的时候出来的。
我沉吟着,正欲往深处想时,常宁扑哧地笑了声,道:“绾绾,我唤了你几声,你也不曾应我。你在想些什么?”
我道:“这翠竹生得甚好。”
常宁打趣我:“睹物思人?”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和你那郎君约在何时?我替你引开你那几个如字美人。”
我闻言,眼睛一亮,也压低了声音,道:“就现在,我需要半个时辰。”
常宁道:“好。”
之后,常宁果真将我身边的宫娥都引开了,她笑吟吟地对我道:“绾绾,去吧。不会有人发现的,皇弟也不会知晓的。”
我此时此刻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若说在这个皇家里,我能信任的人,除了常宁之外,便再也别无一人了。每每半夜做了与谋反有关的噩梦,我都会惊醒,生怕常宁再也不愿认我这个知己。也不知真的到了那一日,我同常宁之间,究竟会反目成何样?
我不愿深想,对常宁浅浅一笑,便施施然往竹林深处走去。
出了竹林后,我绕进了祠堂里。祠堂是我六月初十那一日最后的印象,我抬眼望了望依次排列的列祖列宗的牌位,屈膝跪在软垫上,拜了三拜,祈求祖先保佑,让我早日破了这个谜团,也让我早日寻出孩子他爹是何人。
我当初之所以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无非是为了能给苏家留个后。
苏家从我祖爷爷那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