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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溪倒吸一口气,支撑不住的后退了几步。洛揽月也瞬间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全部靠习静习性支撑,捏着丝帕,手苍白。林衡晟一动不动。
洛揽月几步走上前,手搭在林衡晟的肩上,小心翼翼的叫着:“衡晟?”
林衡晟一手按在洛揽月手上,无声的颤抖着。他,在害怕。
洛揽月跪倒在地上,双手环住抱着林衡晟,泪水无声的滑落,她再次咬着下唇,将自己的哭声咽下,抑制在喉咙里。再伤心也不能外露,衡晟本来已经很伤心了,她不能让他更伤心。
“胡爷爷?请你说清楚——”到底是怎样不好了,为什么摇头:“你的医术明明这么高超,怎么会有治不好的病呢。”
“小姐,再好的医术也有治不了的病啊。”说着摇摇头:“无力回天!”
“胡爷爷,胡爷爷,不要放弃,请你再看看,再看看,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治好的。”洛揽月不放弃的抓着胡御医,乞求着。看着泪流满面的洛揽月,胡御医只是摇头叹息,似乎多少年前,也是这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庞在自己面前,祈求着自己,救救她的母亲,那个时候,他给她的回答就是叹息摇头。多年后还是这样,同样的人,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无能为力,同样的哭泣——同样都是小姐,多年前的洛家少夫人,小姐的母亲,多年后的林家夫人,小姐的婆婆。如此痛心。
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却同样都是无能为力,胡御医有时都在想,都说自己的医术高超,可是,自己怎么没能救得几个人呢。
胡御医略有深意的看着林陈婉: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洛揽月也不知怎么了,泪水就是这样不听话的往下流着,不管她怎样的擦拭,反而是越擦越多。
“胡爷爷,求求你,求求你,在看看,一定还有希望的,对吧——”她的祈求,毫无底气,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但是,依旧反复说着这没有意义的话。她心里的痛,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出自于本能,但是习静习性胡御医很清楚,所以胡御医折回到林陈婉面前,即使他明白这是一个无用多余的举动,他依然做了。圣上说过一句话,深入人心,这个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可以让别人无怨无悔,不求任何的为她做任何事。幸也不幸,洛家两位小姐都是这种人,性格不同,却同样让所有人都愿意为她们做着事情。胡御医可以说是看着洛家小主子们长大的,对她们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胡御医再次将手覆在林陈婉纤细无力的胳膊上,为她把脉,依然,还是同样的脉相,恐是撑不住多久了。胡御医再次起身,缓慢,天知道,他有多想不起身,不面对小姐,洛揽月此时已是大不好,仿佛天要塌下来般,整个人失去了魂魄。
“娘亲——”
洛揽月扑到林陈婉身上,双手握着林陈婉的手,林衡晟在颤抖,她也是,甚至更甚。
“娘亲,娘亲,娘亲——”不停的叫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娘亲,对她好,给她母亲感觉的娘亲就要离她而去。
“娘亲,你答应过我,会一直在我们身边的——”
洛揽月喃喃说着,她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只知道她要说,想说,有满腹的话语想要和娘亲说。
“娘亲,你说要看着我和衡晟好好的啊——”
“娘亲,你说会一直陪着我们,不让衡晟欺负我的——”
“娘亲,你说会和我们一起去京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娘亲,你说你要看孙子的——”
“娘亲,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
洛揽月已经不知所措,语无伦次,惊慌失措。
“月儿——”林衡晟一直紧紧抱着林陈婉,头深深埋着,突然抬起头来,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脸上的泪痕。
“月儿——”林衡晟这一刻是个孩子,抱着林陈婉,拥着洛揽月,像个孩子般,母亲是心中最大的存在,一想到林陈婉即将离他远去,他整个人都慌了。
“月儿——”他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衡晟,我怕!”洛揽月将头靠在林衡晟的胸前,泪流不停的流着,惶恐的说着。她不知道,她无意中的心声唤醒同样害怕的林衡晟,林衡晟刹那间醒来,一手抱着母亲,一手拥着妻子,他是家中的男人,要撑起整个家。已经划到嗓子口的害怕被他生生咽下。
手还在颤抖,但是有力的拥着她们。
林陈婉还吊着一口气,儿子儿媳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儿子镇定了,欣慰浮现,她的儿子没有让她失望,这样,她也可以更放心的去找汪洋了,不是吗。
林陈婉一手握住洛揽月,一手握上林衡晟。
“娘亲?”
“你们要好好的!”
洛揽月林衡晟点头。
“小两口过日子总会有吵吵闹闹,但是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你们都彼此体谅,好好过日子!”
洛揽月林衡晟点头。
“晟儿,你要好好对月儿!”
林衡晟点头。
“月儿,你要好好和晟儿在一起!”
洛揽月点头。
“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
洛揽月泣不成声。
☆、第一百二十九章
洛揽月已是泣不成声。一手握着林陈婉的手,扑到她身上。
“娘亲——”
“娘亲,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不要听,不要听这样像是嘱咐的话。”
“月儿——”
林陈婉一直平静的面容终于破裂,红了眼眶,流了眼泪。
“月儿,答应我,你和晟儿两个人要一直好好的。”
“娘亲——娘亲——”
“月儿,答应我!”
洛揽月不停的摇头,不说话。
“晟儿,答应我!”
林陈婉微微转头看向林衡晟,她只求着两人对她点头,让她可以安心。可是两人都没有点头。
“晟儿!月儿!”
林陈婉拼尽全力:“你们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你们是想让我死不安心吗?”
“不,不不,不是——”洛揽月惊恐摇头。
“娘亲,我们会好好的。”终是林衡晟握着洛揽月的手,提起来,让林陈婉看的分明,让她,安心!
“不不,娘亲——”洛揽月不知如何是好。
“月儿——”林衡晟知道她的纠结矛盾,不知如何安慰她。
“月儿,不要太伤心,人——有生老——病死。”
洛揽月摇摇头,呜咽着说不出话。可是,可是,娘亲啊,你这并非正常生老病死啊。
“娘亲——娘亲——”洛揽月突然想起了什么。
“娘亲,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这样,就在刚刚还好好的啊——”洛揽月无意中的哀嚎,听到林衡晟耳里,却意外的提点了他。
林衡晟若有所思的抬起头来,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祠堂四周。
的确,娘亲走进祠堂前虽然虚弱但不至于这一时半刻就病危到没有多少时间了。
太可疑了。
这种种一切,太说不清楚了。
他们一直守在祠堂外面,没有任何人进去过,原因绝对出在祠堂里面。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祠堂,他从小到大来过无数次,从来没有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他,没有头绪。
想着想着,眼睛四处的打量着。突然看到胡御医站在溪姨身边,眼睛却是看着他们这个方向,眼里有着一些话语,有着深意,也有着研究。林衡晟眼神凛冽,他想到刚刚胡御医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愿以偿”如愿以偿?这是什么意思?林衡晟越想越可疑。他克制的只停留在胡御医身上片刻然后离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不知想着什么。
溪姨的身子摇摇欲坠,被胡御医搀扶着。看着林陈婉的眼神也是有着千言万语,若是平时林衡晟不会有什么觉得,但他想到了一些不对劲之处,现在再看溪姨的眼神,他觉得溪姨绝对知道些什么。
“娘亲——娘亲!娘亲!”洛揽月感觉到林陈婉的身体渐渐冰冷:“衡晟!衡晟!”拼命的拽着林衡晟的手,摇晃着:“娘亲!衡晟——”
林衡晟也感觉到了,现在一切别的都先抛到脑后,什么都顾不上了。
“娘亲!娘亲,你不要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你怎么舍得——”林衡晟声嘶力竭。洛揽月哭的已经虚脱了,半靠在林衡晟身上。
“衡晟,衡晟,衡晟,我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这样——衡晟,不要——娘亲,不要,娘亲——”
“月儿,不要伤心,我很开心,没有遗憾。”
“晟儿,有些事糊涂最好,有些时候糊涂是福,我没有遗憾,真的,没有任何遗憾。”
林陈婉意味深长的说着。林衡晟听得浑身一征,看着娘亲的眼里有着不能谅解。
☆、第一百三十章
林衡晟何其聪明的人,林陈婉没有遮掩的含有深意的话语,他如何听不出来。深思一想,浑身一怔,看向林陈婉的眼神是不能谅解的,深深的不能原谅的。
这让他如何接受,这让他如何不恨。如果娘亲是牺牲于阴谋中,他会拼死找出那人为娘亲报仇;再不济,如果娘亲是真的病了,真的病重,那还有生老病死可以开导所有人。可是,什么都不是,他只知道,在否定了一切下,是他娘亲自己抛弃他,自愿去面对死亡,面对这个选择,她不曾后悔,还不止一次的告诉他,告诉大家,她没有遗憾。
“娘亲,我不想恨您!”林衡晟只是怔怔的说出这句话,咬牙切齿,带些恨意。
还有着清醒的胡御医和陈溪也都是一怔,看向林陈婉的视线统一的移到林衡晟身上,带着探究:少爷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少爷这是知道了些什么——
承接两人探究的目光,林衡晟不避不躲,甚至抬起眼眸,直视他们二人,用意明显,就是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衡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