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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知妾有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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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相陵君虽不是天子,却也做得到令明允埋骨它乡,更何况还有朱遂。阮阮是死过一次的人,我不能害她再死一次。
  令我惊异的是相陵君连夜归来,非但没有因朱遂一事降罪于我,甚至重罚橙官。我想大概是橙官用惯了此类手段,他早就心知肚明。
  我在他温暖的怀中小憩,一身寒气逐渐散去。月淡星疏,天色微微泛白,一两束晨光静静落在窗柩之上。
  室内照旧光线乌暗,我病久了总睡不长久,睁开眼睛时,他犹然将我紧拥在怀中,全然是才入睡时的模样,一动也不曾动过。
  我注视着他平静的睡容,无论如何,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心生感激,亦是我第一次感同身受地替“阿妍”惋惜。倘若“阿妍”尚在人世,有他如此相护,阿妍也算得上一位幸运的女子。
  我醒后不久,他也随之转醒,在我脸颊轻轻一吻,笑容如揉碎的星光:“昨晚可有吓到?”
  我摇头,感激我最惧怕之人不曾为难我。
  “你放心,再也不可能有昨晚的事情发生。”
  我颔首,不知为何,居然相信他的一字一言。
  他又笑了,双手握着我的脸,目光柔柔地往我眼睛里钻:“总是这样讨厌,让人又气又恨,牵肠挂肚。”
  我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我是转危为安,但朱遂尚在牢中,我不能不顾忌他的性命。
  他的一只手原本已顺着我的脖颈滑下,探入衣领内,见我若有所思,登时顿下来,脸上的柔情也淡化几分。
  “在想什么?”
  我对他的阴晴不定尚未钻研透彻,居然愚蠢地放松对他的防备,打算向他求情。
  “我在想……我想……”
  我吞吞吐吐时,他接口:“想请我放掉朱遂?”
  他的声音清冷,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我仍旧搏上一搏。
  “是。”
  他揉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目光送入他的目光中质问:“为什么?”
  不祥的预感伴随血液冲入我的脑海,我骤觉大事不妙,在他凛冽的目光之中,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替你说,因为你对他情深如海、矢志不渝——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你不必再重复,我都记得。”他替我拢了拢鬓角的碎发,又笑了,“你说我该不该活剐了他?”
  我听的毛骨悚然,仿佛他要活剐之人并非朱遂,而是明允。
  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骤然捏紧我的下巴。
  我疼的倒吸冷气,只听他在我耳边警告:“你听着,我昨日不容之事,今日照旧不容。你说你再不替外人求情,我就不追究今日之事,说!”
  我咬牙不语,因为我怕有朝一日我会因明允向他求情,我绝不可自断后路。
  他得不到回应,骤然推开我起身,我匆忙起身跪在他面前,只听他怒声命道:“去中极殿罚跪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等于整个白天,质地密实冰冷地砖上,我从清晨跪到黄昏,滴水未沾。光润如墨玉的地砖上,映出我肖似“阿妍”的容貌,此时此刻,我庆幸她死得其所,至少她一死令相陵君变成这世上的可怜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的膝盖如跪针毡一般,但最钻心的疼痛仍在我的脚腕。额头不停的冒着冷汗,我在最严寒的深冬触犯旧疾时,疼痛也不过如此,而现在仅仅初冬而已。
  窗外的天黑透,有侍女在中极殿内点起盏盏明灯,我早就跪过六个时辰,但我并没有起身。我意识到我无法再向他求情,我唯有这个办法才可以救朱遂的性命。或者我可以用我的性命相逼,如若他觉得失去我这样一个难寻的礼物可惜,他或许肯留朱遂一命。
  可惜我并不打算舍命相救,我的性命唯有一次,我须得留着它,以备相陵君反悔时搭救明允。外界盛赞相陵君是言而有信的君子,而我确信他是反复无常之人。
  我身上痛楚难捱,内心心甘情愿。因为我跪的并不是相陵君,而是明允。我真正做错的事情是入府侍奉相陵君,对另一个男人曲意逢迎,我真正对不起的人是明允,我在相陵君身边的每一分每一刻,都愧对明允。
  月华洒清光,初冬的白霜,洒满中极殿外的台阶。
  殿内夜漏滴答、滴答、滴答……三更了,相陵君派人告诉我,让我只管跪着,我也就只管跪着。
  在漫长无尽的滴答声中,我疼的脑袋发晕,浑身上下也仿佛有千百只蚁虫一齐钻咬啮噬。我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僵硬地摔倒在地。这是我第二次摔倒,我伏在冰冷的地砖上喘息,挣扎起身,不过动了几动,又是一身冷汗。
  殿外数只乌鹊惊动,呼呼啦啦从枯枝上飞起。我伏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里,有个衣着单薄的女子向我移近,扑在我身上,痛哭不已。
  “阿妍……阿妍……你这又是何苦!”
  我受到摇撼聒闹,精神渐转清明,认出来人是夙公主。
  她扶我起身,原来她也误以为我是阿妍。
  “我不是阿妍。”
  我想告诉所有人我不是那位梁国公主。若非是她,我现在仍是侯府里无忧无虑的阿初,怎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我身在侯府之时,何曾受过这般苦楚与惊吓。
  夙公主面色哀戚,对我亦百般哀怜。
  “不,你就是阿妍,你我自幼一同入质祈国,我绝不会认错你!”
  我再次,虚弱地一字一字道:“我不是阿妍。”
  夙公主满面泪痕,却似认准我一般,激动难抑:“你若不是阿妍,你身上的伤疤从何而来?你若不是阿妍,你手腕脚腕的旧疾从何而来?你若不是阿妍,那橙官为何百般迫害于你?你忘记我无妨,但你怎可忘记橙官当初是如何虐待于你,如何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如何让你备受一生的痛楚。”
  我摔坐在地,无比震惊地注视着夙公主,灯影憧憧下,夙公主神色悲愤痛楚,与我凄然相对。
  我不是阿妍,可我的确曾被挑断手筋脚筋,明允从未告诉我是何人所为,我只知每年深冬,我都饱受病痛折磨。我入府日短,但我坚信我的旧事,除却玉仪,再无第三人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  

  ☆、逃离噩梦1

  窗外乌鹊低低鸣叫,似是又一一落回树枝。夙公主抱着我,嘤嘤哭泣。
  “若非相陵君受橙官美色迷惑,又怎会害你历尽磨难。他如今强逼你入府,说到底是不甘心,你万不可再轻信于他,三年前即是他攻克梁国,烧毁梁王宫。阿妍,你可知道,我与你也是一般的迫不得已,北国一战,他半点不顾念我与他的情义,亲手将我兄长碎尸万段。”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被相陵君碎尸万段的人就是夙公主的兄长!
  夙公主抱着我,哭的撕心裂肺,为她破灭的国家,为她惨遭相陵君杀害的兄长。我胸中酸涩,不知为何,一时间竟也是满腔悲痛。
  她哭肿了眼睛,伤心中犹然记挂着我,她紧紧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我们是自小的朋友,你相信我,有我一日,我定然竭力互你周全,绝不许他们再害你性命。”
  夙公主的怀抱之中,我的身体越来越烫,火烧火燎一般。
  梁国内城的守兵溃败,祈兵长驱直入,攻入王宫。王宫之内,呐喊声、厮杀声、出逃声乱成一片。
  团团簇簇的大火此起彼伏,火山一般泼染的天际如血。往日平静的寝殿,此刻化身火海,滚滚的火焰浪潮似的从四面八方向我涌来。我惊恐万分,胡乱从裙摆撕下一片绢衣,借以掩住口鼻,慌乱逃命。
  洞开的殿门近在咫尺,然而中间横隔着一堵火墙,可望而不可即。
  身后的地砖受不住炙烤,斑驳破碎,纷纷跌入宫殿底部的湖水里。湖水沸腾翻滚,浮起数条熟鱼。前方火声呼啸如裂帛,几处火舌越是迫近,戏谑地舔焦我的衣摆。
  浓烟钻入我的气道,我猛呛几声,前无去路,后无退路,殿顶不断有火焰裹挟着残骸,残星似地下坠,就在心死如灰之际,突然我望见殿门外少游的身影。
  我心中惊喜交集,隔着大火,奋力向他呼救。
  可他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我,好似看一个陌生人,袖手旁观。
  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震惊他为何不肯救我。浓烟不断涌入我的肺部,人世间的一刻,在火海之中却是挣扎的千年万年,终于我的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跌倒在地,火焰如热油倾身而上,烧灼着我的身体,我疑惑我听到滋滋作响的炙烤声。
  我的眼睛里盛满渴求,仍旧对他心存希冀,热浪鼓得他的袍子啪啪作响,火焰映照,他的眉目分外明朗,他犹然一动未动地看着我。我想我终于明白了,他待我是真的没有半分情义,纵然我将他当做一生的挚爱。自小到大的温情,今日想来也不过全是玩弄,我这一生都未像今天这般认清他。在剧烈难当的痛楚中,在我濒临死亡的界点,我用尽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悲绝地痛喊,可我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猛然惊醒!
  我的声音破梦而出。
  “少游,救我!”
  少游站在我的榻前,此刻仍然冷冷地看着我,犹如从梦境走入现实。我又悲又笑地看着他,伴随我三年的模糊梦境,时至今日,我终于轮廓清晰地认出他的容貌,原来少游即是相陵君。他曾问我知不知道整个人被挖空的感觉,我想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心里会这般的难过?那分明只是一个梦而已。
  梦中的我几近窒息,此刻我握着胸口猛喘几口气,等我抬头再看他时,他与梦中一般的清冷决绝,再次将我刺伤。
  有些东西我以为我会忘记,事实却是永远忘不掉。
  我起身,扑跌到铜镜台前,一张脸居然真的是梦中看到的自己。
  我伏在铜镜台上,簌簌发抖,可是我再也不要见到阿妍,再也不要见到少游。梦中的痛楚附骨而来,我再也不愿承受那份锥心之痛。单单一个梦,就令我痛心如斯,既然已忘记三年,为何不让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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