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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抬头看了钟离域一眼,眼神很坚决,同时极轻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来。她知道钟离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她答应留在宫里,不是就任人宰割了,而是在尽量保全了钟离域的情况之下,在给他争取着时间。海愿很清楚那个步步紧逼的人是谁了,也更明白现在钟离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虽然不知道钟离域为了布局究竟隐忍了多久,但从哥哥的伤势来看,面对的敌人绝对够强大,也藏的够深,若是因为自己的突然介入而乱了钟离域多年来的计划,海愿会自责。同时,海愿也更想要为哥哥讨回一个公道来,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牵制。若是能求得皇上的保全,她在这皇宫中即使再艰难,只要留的一条命在,她就相信钟离域能成功,也能找到办法将自己再救出去。
忍一时、苦一时,总比满盘皆输要好的多。更何况,海愿不傻,她知道若是钟离域输了,那自己和宝宝才是真正陷入了绝境之中。就如同刚刚在小溪村出来的时候那样,那时候海愿还不知道面对的人就是她的“阿丑”,所以她要赌一局,哪怕只能赢得一点时间也好。结果,海愿赢了。现在,海愿也要赌一局,她必须要再赢一次。而且她也相信,自己能坚持到钟离域赢下全局的那一天。
“你的意思是,愿意留在宫中,等孩子降生之后,认清血缘再做裁决?”皇上一直都是平静的声音,即使现在也一点没有询问的意思,倒像是在重复海愿的话。
“不,不是。我腹中的孩子没有血缘不清,他(她)是我和瑾王的骨肉,但皇后娘娘要的应该是另一个结果,我只是等着娘娘满意而已。”海愿把这句话说的很坚定,她绝不会给任何人指责宝宝,怀疑宝宝的机会。她宁愿所以人将矛头都指向自己,也不会让宝宝受到一点点的牵连。
皇上听到海愿的话,不禁将视线再次落在瑞皇后的脸上,虽然没有直接的询问,但那眼神却让瑞皇后心里一悸,忙向皇上回复着:“回皇上,臣妾不是怀疑什么,只是听闻这名女子不贞、不洁,与很多男人都不清不楚,而刚刚又听钏儿说了一番话,怕域儿是受她迷惑而已。留她在宫里确实没有其他意思。一是要弄清楚她对域儿的真心,二是要查查江湖那些嚼舌根的人而已。”
皇后确实不亏为皇后,才一会儿的功夫,话里话外都被她说的圆满了。刚刚的话反正皇上没有听到,现在话锋一转,马上又有了要为海愿正名平反的意思,好像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堵住江湖人的口舌一样。
“那就暂时留下来吧,皇室血脉确实不容混淆,但更不容流落在外,若是她有福,不妨母凭子贵。”皇上说完,就慢慢站起身来,如同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样,目不斜视的大步走了出去。对于殿内其他人究竟是跪拜,还是恭送都毫不介意。
看着皇上的身影登上了龙辇,皇后娘娘的眼神暗了又暗,但最终还是咬牙隐忍下来,看着钟离域说道:“域儿,母后就留她在凤秀宫北面的晚栖阁中,那里环境也算清幽,你若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可以亲自去安排。她平日的东西经内务府的嬷嬷查验之后也可以送些进来,日常饮食、用度都按照夫人的品级由宫中发放了,你可满意?”
“回母后,域儿满意。但域儿还想要时时探望一下她们母子。”钟离域既然也明白了海愿的意思,也只能表示同意。而且钟离域知道,不要说皇后娘娘将海愿放在晚栖阁,就是随便塞进柴房,估计海愿也不会有异议的。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快的行动起来,不要让海愿在这里苦的太久了。
“探望自然可以,但要按照宫中的规矩来,而且她毕竟身份特殊,你要来的时候再加上我的一个签子吧。”皇后娘娘说完,站起身来。马上有两个宫女过去扶住了瑞皇后,瑞皇后说了一句:“我也累了。”转身就径直去了后面,明显就是事情已经定了,钟离域或是海愿再想要有什么要求她也不会听了。
“想不到五弟倒是执念,怎么就偏偏认定这孩子是你的呢?”钟离钏冷冷一笑,又向海愿的肚子上看了一眼,不顾着钟离域已经再次紧咬的钢牙和怒视,转身大模大样的走了。
其实,钟离钏又怎么会想要做这么一个便宜的爹呢。他一个人洒不出种,育不出子嗣来,他就让你钟离域也后继无人,先把这个女人弄进宫来,还愁弄不掉一个孩子吗?到时候一尸两命的法子多了。
恨恨的看着钟离钏离开,钟离域才收回了愤然的眼神,心疼不已的看向了海愿,几步来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一双小手,柔声的说着:“海愿,你好傻。”他什么都明白,也明白海愿的舍己,所以才心更疼。
“我才不傻,我是相信你。”海愿淡然的一笑。说不怕是假的,但海愿知道,今天皇上这一来一走,倒是也给了钟离域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更是等于救下了自己和宝宝一命。现在皇上知道宫里多了这么一个人,皇后和太子断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就将她弄死吧。至于暗的,海愿不是不怕,而是知道怕也没有用。若是真的有人要她的命,她在皇宫中难以提防,在瑾王府也未必安全。不是不相信钟离域能保护自己,而是知道敌人太过强大了,或许连钟离域也会受到牵连。
“只是,你一个人在宫中要小心,曦仍然留下,但却不一定能够帮到你的,也权当个近身的丫鬟使吧。我只怕更是不能常来了。”钟离域说到这里,眼神再次多了一抹愤恨。皇后娘娘说的冠冕堂皇,说随时可以探望,但又说要加上她的一道签子。这一道签子就只是指钟离域要进后宫的签到,以前只要拿玉牌换了就好,现在只怕皇后娘娘不点头、签到,钟离域就没有机会再见到海愿了。
“瑾王,请吧。”钟离域还要再交代些什么,一边有内侍过来,虽然是恭敬的说着“请”字,其实却是让钟离域马上就离开的。
“放心吧,我和宝宝都会很好的。”海愿嫣然一笑,笑容里有从容,也有安心。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一场离别,而仅仅是两人间的一个问候、一声嘱托。
钟离域还想要再说什么,那扶着海愿的两个宫女也挡了上来,将海愿和钟离域隔开了,两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却已经是对面不见人了。而随即,那两名宫女一人拉住海愿的一只胳膊,将她的手臂往回收。钟离域怕再握着会扯疼了海愿,才放开了手。
“你们记得,她是本王的夫人,不容怠慢了。”钟离域声音一沉,层层的冷意涌了上来,周遭的人除了海愿之外都有一种背脊发寒的感觉,那两名拉着海愿的宫女竟然不自觉的应了声“是”。
看着海愿跟着几名内侍,由那两名宫女“扶”着走出了凤秀宫的偏殿,钟离域也快步的出来,一直往宫门走去,在宫门处一转,就往静心筑去了。他没有忘记本来是要到静心筑来的,而现在突生变故,他心里着急、忐忑,乱成了一团,也想要去看看哥哥、知会一声。
才转到那条高墙围起的过道,钟离域就看到哥哥由两个内侍抬着也走了过来,见了钟离域忙叫停下,急急的问着:“怎么样了?”
“哥,这里风大,回去再说。”钟离域回头看了一眼还立在宫门送自己过来的那名内侍,命内侍又将竹椅抬了回去。
“域,海愿是不是……”钟离桪心中焦急绝不亚于钟离域,见海愿没有跟着就急急的问了出来,只是声音压的很低,而且是在竹椅上俯身到钟离域近前问的。
“还好,只是被留在晚栖阁而已,短期应该不会有事的。”钟离域摇了摇头,虽然急,却也不想把一切都想的太坏了,更是不想让哥哥跟着自己一起着急。
到了静心筑门口,钟离桪就急忙要下来,然后让那两名内侍抬着竹椅退下去了,钟离桪就拉着钟离域在花园里问了起来:“父皇不是去了吗?你难道没有求父皇开恩放回海愿吗?”
“哥哥也知道父皇去了?”钟离域还以为哥哥是听到了宫门外闹了一通的消息,才急急的往外赶的,只是没有想到,就连父皇去过的消息哥哥也知道了。
“是我求父皇去的。本来从你进宫被母后的凤架挡住,我便知道了。而你和海愿随后被母后带走,我便去见了父皇。好在父皇刚下早朝,我向父皇报喜,说你的夫人有孕了,只是刚刚带进宫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冲撞了母后的銮驾,求父皇开恩,不要怪罪的。”
钟离桪说完,钟离域才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到的那么及时了。原来竟然是哥哥去给父皇报信的,也幸亏了哥哥这一步棋用的得当,若是再晚半刻,只怕钟离域就难以抉择,放弃之前的全盘计划,也要保海愿安全脱身了。
“海愿没有求父皇放了她,而是甘愿留下,只是为了换取一些时间而已。现在有父皇的口谕,母后和太子应该还不会马上下手,只怕时日多了,父皇的脑病再发作起来,就把海愿的事情忘了。”
钟离域的眉头紧皱,想起了父皇多年的脑病来,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的,父皇的头痛时时发作,脑子也越发不好使了,经常忘些重要的事情,而且有时候就连脑筋也有些不清不楚。虽然外表看上去还如年轻时候一样龙精虎猛,却不知道其实皇上有时候连早饭吃了没有都想不起来了。
“域,现在急不得,海愿那么聪明,一时也不会有事,况且我还在宫中,有什么消息可以相你传报的。现在倒是你,千万不要太过心急,舍身犯险啊。”对于钟离域的屡次犯险,钟离桪也是略知一二的,再说现在身处险境的又是海愿,是除了自己之外,对钟离域来说最为亲密之人,钟离域又怎么能冷静如常呢。
“哥哥,放心,我回去找穆子羽商量,马上打探一些消息回来,有筹码在手,我自然有办法将海愿换回来。”钟离域思量一会儿之后,便有了计划,现在最不能乱、不能心急的就是自己了。而筹码越多,海愿就越安全。
“嗯,去吧,这里有我。”钟离桪点点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