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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及其细微的一声响,那是有东西落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太过微弱,轻的几不可闻;功力最高的穆子羽和夜最先听到了,但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有动静,因为那声音根本不是人类所发出来的,人类的轻功再怎么绝妙,发出的声音再怎么小,但落脚点还是很大的,所以那个发出声音的东西应该是十分小巧的动物,比如说——猫。
一只雪白的毛球从屋顶的一边“滚”到了另一边,找到了靠近后窗的位置才从屋顶跳了下来,身子轻盈灵巧,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但那个雪白的毛球抬头再看看高高的窗台时,一双机灵的圆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的无奈:跳过头了,这么高的窗台自己还要再费力跳上去,唉……
似乎是摇头叹了一声,那个雪白的毛球身子一躬,奋力的跳上了窗台,看了看紧闭的窗子,再次的露出了无奈的眼神,那眼神分明的像是在哀嚎。但想还是想、抱怨也是在心里的,那雪白的毛球随即伸出小而短的爪子,用爪勾了勾窗边,似乎是想要将窗户掀开一条缝隙跳进去,却在好不容易费力的将那扇对一只“小毛球”来说很大的窗子掀开一条缝的时候,一只大手从高处落下,正好将那只雪白的毛球给抓了个正着。
“喵呜!”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的才掀开一条缝的窗子又关上了,而且自己的身子也被那只大手抓了起来,一身的皮毛都被扯的有些疼,那毛球发出了愤愤的一声“吼”叫。
“这是……阿虎?!”穆子羽也过来,就看到了夜手里抓着的那只雪白的小毛球,而且那毛球因为身子太胖太圆、身上的柔毛又很长,所以基本分不清脑袋和四肢,唯有一双发着蓝绿色荧光的眼睛在暗夜里闪闪发亮,但这可爱的造型,如此“出众”的表象,还是一只猫,就让穆子羽印象深刻的想起,那是在海愿的神女继位大典上看到的那一只守护神兽,好像应该是叫阿虎的。
“是阿虎。”可可丽闻声赶来,掀起面纱的一角仔细的看了一下,随机又赶紧将面纱放下,确认出这就是海愿的守护神兽——雪狸阿虎。
“神兽现在出现……”可可丽凝神的想着,守护神兽只有在神女有难的时候才会赶来,那现在雪狸突然出现了……可可丽的心头一亮,马上说道:“快放它进去吧,也许它有办法的。”随即过去掀开了窗子,示意夜把雪狸放在窗边。
听说这只小毛球是海愿的,夜赶紧放开抓着的手,改为双手捧着,轻轻的把阿虎放在了窗台上,还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来,似乎是在向雪狸说明着“不知者不罪”嘛。
雪狸显然通灵性,也能看懂夜的眼神,把身上被夜刚刚抓乱的毛一抖,重新的抖顺了,才大摇大摆的向着窗户走去。看那圆滚滚的身形,再看看它那趾高气扬的架势,真心不像是一只猫的做派,到好像是个主子一般。
当雪狸那圆滚滚的身子钻进了屋里,夜隔着窗子向钟离域解释道:“那是夫人的守护神兽。”
“嗯。”钟离域沉声的应着,就看到那一团雪白的柔毛从窗台“滚”了过来,然后站到床边的地榻上,抬起圆溜溜的小脑袋,用那双晶亮的眼眸看着钟离域。
那一刻,钟离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竟然从一只猫的眼神里看到审视和考量,一只猫居然大模大样的站在这里,身材还没有自己的靴子高,就对自己这样的考量着!
看了一会儿,雪狸阿虎似乎是看够了钟离域的俊脸,又或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收回了视线想床边走了几步,随即后腿轻盈而有力的一蹬,跳到了床上,径直来到了海愿的身边,在海愿的身上来回的嗅了嗅,然后用小爪子拨弄了一下海愿的手。
“这样吗?”钟离域看懂了雪狸的意思,应该是想要让海愿摊开手掌的,只是它的力量确实小了点,所以钟离域就帮忙,把海愿的手拉过来摊开在雪狸的面前。
雪狸似乎对于钟离域的配合很满意,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更圆的小脑袋凑了过去,竟然一下下的在海愿的手心舔着。雪狸粉色的舌头湿润的带着唾液,在海愿的手心滑过。
而钟离域也神奇的发现,海愿的手心随着雪狸的唾液慢慢舔过,竟然开始发黑,就好象那黑色要从海愿的掌心透过来一般。
“这……这是……”钟离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轻声的一叫显然也惊动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几个人,可可丽最先跳了进来,同样是掀开面纱的一角快速的看了一眼,才解释道:“雪狸的唾液有解毒的功能,现在看来,或许可以同样这样将鹤顶红的毒除去。”
“真的!”听可可丽如此一说,钟离域几乎高兴的不知道身在何方了,用大手抚摸了一下雪狸的柔毛,满心真诚的说了声“谢谢你。”
雪狸的疗伤持续了一个月之久,而大婚就定在秋天,是十六。虽然十六这日子听着听顺的,但可不是特别选定的什么黄道吉日,而是因为……多年前的那个桃花镇之约就是在十六。
海愿还一直都记得,钟离域说过:我送你的桃花不会谢。
那一支桃花簪已经随着上一个海愿(海刹)永远的睡在了地下了,而现在,海愿知道自己迎来的是终生的幸福,对着镜中的自己,那笑容再一次浮现在脸上。她没有想过幸福居然会这样突然来临,这次她没有死,雪狸疗伤持续的时间虽然长、疗效小,但终究是保住了她的命。
“主子,府外有人求见。”一名少女来到了海愿的身后,俯身沉声的禀告着。
“曦,知道是什么人?”这个影卫也叫曦,三天前夜给带到自己面前的。一样是年轻的脸庞,一样高深的武功,但海愿却知道,现在的这个只空有一个曦的名字而已。
而一起消失的,无法参加她大婚典礼的,还有古米拉和吉吉尔……心再次狠狠的疼着,但海愿还是努力的笑了一下,转身吩咐道:“带进来吧。”
“是。”曦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带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来到了门口,却没有让那人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向海愿说道:“主子,就是她了。”
海愿起身向门口看了一下,感觉那个身形有些熟悉,但对方带着斗笠她又一时想不起究竟是谁,只能缓步来到了门口,柔声的问着:“您是?”
“小公主,是奴。”那是一个苍老而毫无情感的声音,却好像在海愿的心头猛吃撞了一下,惊的海愿退了一步,差点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她怎么忘了,自己还是海国的神女,而那个大祭司,难道就这么容易放过自己嘛!
见到海愿这样,那个曦忙一步跳进屋子里,将海愿挡在身后,同时把袖里的玄丝韧扯了出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的动静,不容她把海愿伤到半点。
“小公主莫怕,我是应大祭司的命令,来给小公主送嫁的。”老奴说完,伸手掀开了头上的斗笠,随即又把手里的包袱相海愿递了过来。海愿楞了一下,最后还是越过曦,亲自上前将包袱接了过来。
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最上面是一封信,下面是一些零碎的小瓶子,瓶子上面写着标签,虽然是海国的文字,但海愿看懂了,应该是一些珍惜的药物。再展开信,海愿才看了一半就已经泪流满面……
“我外公他已经……”看到老奴微微的点了点头,海愿轻轻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才低头继续看信。
那信仍是海国的文字写的,是大祭司的亲笔。其意思也很简单,前面部分告诉海愿要坚强,希望海愿能够理解他的苦心,但其中的一句话让海愿才如此难过的,因为那上面说“婠婠见信如见外公,只是外公恐已不在了。”
而信的后半部分说的是几个秘方,其中有一个就是解除神水的方子,那些药瓶也是特意让奴带来给海愿,希望她可以按照方子配制,把塔塔身上的神水之毒可以解除。同时,大祭司还提到,海愿可以不必担心,她当初在祭祀大典上喝下的并不是真正的神水,因为当时那是良心未泯的班迪。
“小公主放心吧,娜娅神女和吉娜已经平安了,只是吉娜神女的身子还虚弱,不能来参加小公主的婚礼,所以就让老奴来了。老奴还记得答应过小公主,在小公主出嫁那天,帮小公主梳头的。”
老奴说着说着,笑的灿烂,但脸上又带着泪,那是一种幸福,替海愿幸福也为大祭司终于解脱而长长的松了口气。多少年来,或许只有她一人知道,大祭司为了深爱的吉娜神女,为了可以抗拒那痛如骨髓的情蛊之毒,才把他自己逼的疯魔如此,把自己完全变成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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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大典那天,海愿一早就被老奴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那个早啊,让海愿感觉这次比神女继任大典的时候还早呢。那次好像是天还没亮,怎么这次好像是天刚刚才黑呢。
摸着黑,海愿从镜子里看着老女人在自己的头上鼓捣着,奇怪的问道:“阿姨,你确定能看清我的脸?”
“当然啊,这不是鼻子、这不是嘴?”老女人伸手指指海愿的嘴巴,又捏了捏海愿俏皮的小鼻子,继续着自己艰巨的任务,给海愿认真的上妆。
“呃,那可不可以不要化猴屁屁妆啊。”海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一种恶寒啊,为毛上一次神女大典的时候给自己化的那么清丽高雅,几乎没有什么腮红;而现在,脸蛋上的白粉都能和面包饺子了,那腮红真的堪称猴屁屁了。
“这不一样啊,这样看着喜庆,好看。我们小公主真是好看。”老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了胭脂,不由分说的给海愿的小嘴画了上去,海愿顿时感觉一声雷啊,可惜咋就没有将自己给劈死呢。
“瞄!”猛然间,海愿听到身后有阿虎的声音,从镜子里向后一看就看到刚刚还安稳睡在床上的阿虎好像炸了毛一样,看着镜子前的海愿又叫了一声,随即挥舞了一下毛茸茸的小爪子,真是像见了鬼一样的迅速跑了出去。
“呃,阿姨你看看,这不是把阿虎都吓的。”海愿那个汗啊,伸手将老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