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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钟离域也发现了海愿和蓝子寒对望的眼神,没有问什么,只是俯身抱起了海愿,带着她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奔去。
竹林里有淡淡的光亮,不像是之前海愿和蓝子寒看到的那样是个异彩纷呈的世界,只是有一些像是萤火虫一样的东西在空中漂浮着;但那不是萤火虫,比萤火虫小的多,而且不大会移动,就只是很多荧光的亮点而已。
几个人来得竹林深处才看到那头白色的大象,而大象上面坐着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已经垂到了大象的背上,只是……那女人现在的头发颜色竟然是雪白的!
“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这里来。”那女子说完,拍了拍那头大象,那大象便半跪下来,两条前腿跪在地上趴伏下来,那女子则是从大象背上跳了下来。
就如海愿之前想的那样,她的头发好长好长,长到了脚踝,好像只差一点就要垂到地上了。而那女子的眼神也是温柔的,一步步的走向了海愿和蓝子寒。
“比我想象的要慢一点,我以为你们天亮之前就会到呢,不过你们还是来了。”那女人柔声的说着,然后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拥抱海愿和蓝子寒。蓝子寒退后了一步,显然是不希望被她碰触的,而海愿只是站着,那女子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肩上,没有拥抱海愿,只是那样温柔的拥着她的肩膀,看着海愿。
海愿此时把那个女人看得更清楚,才好像一夜之间,她除了头发白了,就连眼角都有了细纹,如果说之前见到她像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那这一夜之间她起码老了十岁有余,现在看起来快四十岁了吧,但还是美的惊人。
“呃,这个是你岳母吧。”穆子羽用胳膊肘拐了下钟离域,向着那个从白象上面下来的女人努了努嘴。因为那个女人和海愿太像了,除了年纪大一些,身材更高挑,那张脸几乎就是海愿二、三十年后的样子。
“……”钟离域瞪了穆子羽一眼。他也有眼睛,也会看,只是现在突然上前去叫“岳母大人”不是太不合时宜了吗。
“母亲,您……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海愿想了想,最后还是用了母亲这个称呼,因为这个女人毕竟是蓝婠婠的母亲,就现在的身体从血缘上来说,也是自己的母亲了。
“在奇怪昨晚见到的景象吗?那只是一个幻觉,是我当年在蓝桐国时候的样子,只是希望你们会对那样的我有更熟悉的感觉而已。”那女人微微一笑,看着退开一步,有些戒备的神情看着自己的蓝子寒说道:“如果你不想叫我母亲,可以叫我塔塔。”
“为什么这里也没有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奇怪的出现?”蓝子寒没有如塔塔所愿称呼她,而是直接问出了几个人都一直奇怪的问题。
“因为这里根本只有一个我啊!”塔塔微笑着解释着,但似乎有不是解释,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随即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我忘了,还有一个人的。呵呵,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而已。”
“其实,我不是奇怪的出现,只是你们找到了真实的我而已。”塔塔说完,看看钟离域,又看看面前娇小的海愿,笑着说道:“其实,你们从踏入海国开始,我就能感觉到你们正在一步步的像我靠近,只是不知道你们究竟要多久才会到这里而已。”
“那娜娅呢?还有她的阿娘。为什么村里的人一下子都消失了?”海愿更加好奇这件事情。娜娅起码是真实存在的啊,可是她为什么也失踪了;而他们一步步找来的地方,原来只是两个人的乐土。虽然还不知道塔塔所说的那另一个他是谁,但这里显然不是娜娅和她阿娘所在的地方。
“他们就在你们过来的那个村子里啊,一切都还在原地未动,只是你们的心带领着你们找到了这里而已。”塔塔说完,轻柔的抚摸着海愿的发丝,说道:“我想你有很多的问题,让我慢慢的告诉你吧,不过现在你要和我去见一个人,我们一边走,一边慢慢的说好吗?”
海愿点点头,她确实想要知道真相,而塔塔却又转头对钟离域他们说道:“我想你们也累了,下面的小村庄任何一间你们都可以去休息,我只想和婠婠一个人说说话,可以吗?”
“海愿?”钟离域轻声的问着海愿,他没有权利替她决定什么,他想要尊重她的选择。而且面对的是海愿的母亲,他没有理由一直都怀疑什么,更不应该随便就担心她的安全,一切都只看海愿愿不愿意而已。
“等我吧。”海愿向着钟离域一笑,这才放开了一直和他拉紧的手,然后又看看一脸戒备的蓝子寒,伸手过去将他的手紧紧一握,像是让他安心,也是在告诉蓝子寒:等我回来,一切应该都会真相大白了。
“那就跟我来吧。”塔塔伸手拍了拍她的那头大象,那头大象就乖顺的点了点头,在原地站着未动。塔塔则是拉起了海愿的手,带着她一起向更深处的竹林走去。
原来的那片竹林是越走越亮的,总是有着点点的荧光闪烁。而现在海愿和塔塔走过的地方则是越来越黑暗,那些荧光渐渐消失了,虽然有月光从树顶透下来,但还是显得少了许多的唯美和浪漫。
“母亲,你为什么要突然消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走了一段,海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蓝桐国,那个男人只是想要我生一个孩子给他。说白了,无非就是想要一个你。”塔塔说着便放慢了脚步,转头看看身边的海愿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不但有了一个你,还有了子寒,你们是月族的奇迹,因为月族的女人从来没有过双生子,更没有过龙凤双生的一对。”
轻叹了一声,塔塔继续说道:“我只是一个工具,是海国讨好蓝桐国的一份大礼。然后用我的血脉延续一个月族的女儿给他,再让他用你去完成他的野心,那是一份筹谋已久的计划,也是海国的国师——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的一个交易。”
虽然听塔塔的语气并不如何的悲伤,但海愿还是可以感觉到她那份浓浓的无奈来。继而又听塔塔说道:“可能你更不知道的是,我本来是月族天定的神女,只是因为我那无良又狠心的父亲,所以才隐瞒了事实,说我已经走失了,在我幼年的时候就送到一个隐蔽的村子,再之后就送去了蓝桐国。因为神女可以暂时再选,我母亲也只要再生育一个妹妹就可以继续神女的传承,而我则是他们交易的筹码。”
“怎么会这样!”海愿一惊,她想起之前听娜娅说过,这一届的神女幼年的时候突然走失了,而上一届的神女骑的是一头白色的大象,只是因为个人的私欲,一个假象就蒙蔽了所有的人而已。
“到了。”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世过分的自怜自哀,塔塔伸手指了指前面,海愿就看到了竹林外山脚下的一个小屋。这间小屋真的很小,好像没有套间也没有厨房,单纯就只是一个房间大小而已。
而与众不同的却是这栋小房子竟然是完全用汉白玉搭砌而成的,在银色的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白晕,不是神秘,只是带着浓浓的温柔和暖意。
“我只是想让你来看看他而已。”看着面前的小白房子,塔塔笑了。那笑容灿烂的就好象是一片朝阳,美丽之外更带着欣然和喜悦,把之前那淡淡的愁都冲的烟消云散了。
正文 145可以治愈心灵的人
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药香,那药的味道并不太苦,只是有些淡淡的清凉,有种薄荷的香气,让海愿闻了会一阵舒爽。
而这间本就不大的小屋更是可以让人一目了然里面的简洁,没有奢华的家具和装饰,甚至连窗帘都没有,只是细细的窗纱贴伏在窗棂上,透过点点柔和的月光,屋里唯一算是家具的东西就是一张竹床,那些竹子还是青绿色的,仿佛是才从竹林里砍来的,还带着竹叶的芬芳。
而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同样的一头白发,却不单单只是白色的,而是有点接近于淡淡的银色,就好象要发出光一样。那男人的身形是极为消瘦的,因为他躺在那里几乎没有比竹床高出多少;一身淡绿色的袍子,几乎让他和那张竹床就融为了一体。
在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之后,那个男子侧过了头,向着刚刚走进门的海愿微微一笑。那一瞬间,海愿似乎听到了花儿绽放的声音,极美妙的一种恬适和温柔都充斥在眼前,本来无形的东西也变实质化了,好像所有的美好的幻觉都在这个男人的一笑中摸的见、看得着、听的到了。
那男子应该很年轻,看上去最多不超过三十岁,他的脸不只是可以用美貌来形容。海愿见过美貌的男人,比如仙人一般的哥哥;妖孽一般的子寒;还有美艳中带着强势的钟离域。
可眼前的这个男人单单看五官是极致的美,但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像是虚幻的,美的极不真实,好像一缕仙雾、下一刻就会从你眼前飘走,又好像随时都能变化成天边的灿烂云霞,美的耀眼。
“塔塔,是她吗?”那男子看了海愿一眼之后转而问着海愿身后的塔塔。那声音空灵清脆,宛若不沾世间尘埃的灵泉。
“嗯,是她。”塔塔点头从海愿的身边走过去,径直来到了床边、坐下,轻轻的伸手过去将这名男子扶了起来。
只是这时候海愿才发现,这个男人似乎自己并不能动的,用一句现代的医学术语来形容就是——高位截瘫!
“如果不嫌弃就过来坐吧,这里没有其他的坐椅。”男子轻轻的拍了怕他身边的竹床,那笑容也带着温柔和慈爱。
海愿点点头,移步过去,轻轻欠身坐在了床边。那男人果然很瘦,这张单人的竹床他半躺着再加上一个塔塔还空出好大一块地方,以至于海愿坐上去也一点都不挤。
“我是塔塔的奴。而你来这里要找的人,应该就是我了。”那男人淡淡的一笑,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回头看看坐在他身后给他充当靠垫的塔塔,两人对视的时候总是会温柔一笑,一种淡而绵长的情意就在两人的视线和笑容里荡漾开来。
而他的这一句话却让海愿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