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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五弟了。”钟离钏谢了一声,却没有回头。眼神仍然看着天空,感觉心中的郁结也在慢慢的消散开来。听到钟离域离开的脚步声,钟离钏都还是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而第二天,当钟离域带着所谓修葺皇陵的人马出城的时候,太子钟离钏也已经禀明了瀛盛帝,他自请去海国与天启的边境,那里三皇子钟离潼已经驻守多年,他去将钟离潼换回京城,让他也可以在父皇身边尽孝。
听到太子钟离钏启程往海国边境去了的时候,瑞皇后正在自己的寝宫里坐立不安,因为她下午从花园回来,就突然发现枕边多了一枝桂花。而那桂花应该就是从后面的那片桂花林折来的,要找她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现在这个时候,是钟离域已经出马去了皇陵的时候,那个人怎么突然就找来了?而且今天可不是每个月约定的那个日子,突然而来必定有什么目的吧。
瑞皇后想的没错,当她找了个时机,偷偷从凤秀宫溜出来,到了那片桂花林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在那里等她多时了。只是这次不同,没有一见到她就火急火燎的要,而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她,看的瑞皇后心里发毛。
“怎么了?今天这个时候,怎么就突然来了?”每次见面都是那样的苟且一番,今天突然就两个人相对而视让瑞皇后心里猛的一紧,也才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从眼神到身形,都犀利的如同一把刀,而且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剔骨刀,看着会让人从骨头里都发疼。
“钟离域去了皇陵,而且是带着一千铁骑兵去的。这样的阵势,你以为我会相信,他是去修缮皇陵的吗?而且他手里居然拿着水晶战虎令,这分明就是……就是那个人给他的。”瘦削的男子站的笔直,被夜风一吹更显的身形只有骨架没有几分肉了。其声音也是阴冷的,让瑞皇后忍不住就打了个颤。
“去了又怎样?你不是有师父设下的机关?还有那个人的生死握在手里,我就不信,钟离域真的敢把你怎么样?而且细算起来,钟离域也确实没有杀你的权利,最多就是将你绑了,送到皇上面前而已。皇上和你又是同胞双生的,他会把你怎么样?加上你的存在本来就是天启国的大秘密,皇上难道还敢昭告天下,将你处决吗?无非也就是再关进皇陵而已,你都在哪里住了五十多年,还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呢。”
皇后娘娘说着,也感觉自己说的有理,竟然轻笑了起来,只是才笑出声,那男子就猛的揉身扑了上来,伸手掐住了瑞皇后的脖颈。
之前这男子一见到瑞皇后,也是这样扑身上前的,可之前却都是扯开腰带而已,这次猛的一下就将瑞皇后的咽喉锁住,瑞皇后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强自镇定下来,轻声的说道:“我只是那样一想,琢磨着左右你也不过就是那一个结果而已。你若是听着不顺,就当我没说好了,何必下这样的狠手,伤了你我近三十年的情分呢。”
那男子听瑞皇后这样一说,手上没松,脸上却笑了起来,问瑞皇后:“你还顾念我们近三十年的情分吗?”
“自然念着,儿子都给你生了,又跟着你这么多年,怎么一下就忘了?”瑞皇后的手抓住男子的手,没有去和他较劲,而是轻轻的用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摩挲着,像是温柔的轻抚着一只小猫,继续说道:“钏儿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往海国去了,我一人正孤寂,你偏巧就来了。若是皇陵不想住了,不如索性就来这皇宫吧,你不是正想要做天启的皇帝?”
听了瑞皇后的话,那男子冷笑一声,才说道:“二十五年前,你担心丑事败露,就逼我造反,虽然没有成功,却也让天启国上下都知道有个逆贼。如今你又如是说,难道就真的能将这天启的江山帮我夺过来吗?你无非就是想将我引到明处,帮你做事之后又把那恶人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而已,当我不知道吗?”
瑞皇后脖颈还被牢牢遏制,心里不敢忤逆,声音放的柔了,眼里竟然也有了泪水:“我又能逼你什么了?还不是你自己不甘心,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弟,一个光明正大的做了天启国的皇帝,一个却要终日老鼠一般的藏于皇陵之中,就连真正的名字也没有一个,只能在皇族宗谱中留下一个钟离氏的姓氏,标注着何人所生,何时而卒,却没有一块牌位,一块陵地。”
看着那消瘦男子的脸色一黑,瑞皇后继续说道:“这么多年来,我帮你的事情还少吗?我将师兄都诓过来,抓送到你的面前,让你可以学到他独步江湖的功夫,难道还不够真心吗?你却现在又这样对我,把一切的责任都往我的身上推诿。”
“你的师兄?你还不是怕做过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才把他囚禁到皇陵的?又可以让我替你看着他,又可以让他把那些功夫教给我,我再帮你去迷惑人,再把钟离域的仇恨也引到我身上来嘛。”
“我师兄隐于深山,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我把‘忘忧散’都给他服下了,还不就是为了让你从他身上多学些东西吗?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只认得你了,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瑞皇后终于忍不住了,一直在那男子手背上示好、摩挲的手突然成爪,扣住了他的虎口处,将他的胳膊用力从自己的脖颈上掰开。
那男子知道瑞皇后会武功,却不知道竟然如此厉害,情急之下另一只手又袭了过来,两人一来一往的打了几招,其招式、步伐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而瑞皇后毕竟是名女子,而且多年来的隐藏实力,加上养尊处优,将骨头都养的酥了,下手虽狠,但毕竟力道和准头差了许多,几招过后就处在了下风处,情急之下,一只手一晃,另一只手就向头发上摸了过去。
消瘦的男子马上察觉过来,手上的攻势又伶俐了几分,却没有比瑞皇后的暗器快。猛的就感觉手腕处一疼,低头看时,一枚蚀骨钉已经钉在了腕间。刚刚还可以使出来的招式顿时就停滞了,而且痛入骨髓。
“你……”那男子就知道瑞皇后是急了,但一只手几乎废了,忙退了几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付钢爪手套带上,又抓了过来。
这次瑞皇后没有犹豫,手下又是两枚蚀骨钉出手,分别扎在了那高瘦男子的两边膝盖之上,那男子手还没有抓到,腿上就是一疼,人也矮了半截,跪了下来。
“既然你偏要逼我,我又念什么情意呢。”瑞皇后冷冷一笑,从发髻间又摸出了一枚蚀骨钉来,笑着一步步走了上去,那男子忙抬手抵御,却无奈一双腿已经不好使了,手也只剩一只能够抵挡,被瑞皇后伸手擒住这只抵御的手掌,那枚蚀骨钉就已经到了头上。
瑞皇后的暗劲儿一用,那枚蚀骨钉就从男子的天灵盖直直向下,镶入了脑中。
“唔……”这蚀骨钉入脑,本来疼的男子要惨叫凄嚎的,却感觉喉咙处发紧,张口几次都叫不出来;原来那蚀骨钉已经伤到了脑部的神经,虽然未死,却张口不能言,提手不能写,周身没有僵硬却手脚都已经不受支配,已然是废人一个了。
“哼,你当我真的对你有情吗?若不是皇上只一心在我妹妹身上,对我看都不看一眼,我又怎么会想到在你身上借种。还好我肚子争气,一下就生了个皇子出来,可你却又偏偏纠缠不清,我依附于你,也不过就是假意迎合,其实早就想要将你除去了,等到今天也不过就是你说的那样,想要有一天让你帮我背这些黑锅而已。”
瑞皇后对着那个已经残废的消瘦男子说完,抬脚在他的身上踢了一脚,随后便拍了下手,马上有一名暗卫从暗中跳了出来,跪在了瑞皇后身后。
“把他直接埋了吧,这本来就是个早就该死的人。”再看了一眼还有意识的男子,瑞皇后嫣然一笑说道:“你不是一直奇怪,为什么我居然会找到你,而且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吗?皇上本来是你的同胞哥哥,却都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双生的弟弟,可我怎么就知道了?这可是个天启国的大秘密对吧?”
那男子眨了眨眼睛,眼中有探究也有黯然,他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却被这样利用了三十年,他真的不甘心。
“因为我父亲是当年虎翼唯一信任的人,把你送到皇陵的是他,给虎翼修了地下冰宫殿的也是他。但为了表示对虎翼的忠心,也为了保证严守秘密,所以我父亲在这一切做好之后自绝于虎翼面前,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虎翼把一切补偿在他的女儿身上。所以,我们姐妹才会进宫,我也才有机会做了皇后。好在我父亲并不是那么傻,他将这个秘密暗中告诉了我。也许父亲的本意是怕我们姐妹在宫中并不如何受到宠爱,抓着这个秘密也可以将来抱住一条命吧。”
瑞皇后说完,对着那名暗卫递了个眼色,那名暗卫马上拖起了还满脸不甘心的废人,往桂花树林的深处去了。瑞皇后说的没错,那个男子是很早以前就应该死了的,现在死了也不会有人再知道了。
另一边,钟离域带着人马到了皇陵,却没有马上就拿着令牌冲进去,毕竟这次是以修葺为目的的,所以表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而且,钟离域也知道皇陵里面有重重机关,即使虎翼将机关的原理已经说了,但需要些周密的计算才能够完全破解。
当到了第四天天亮的时候,外面的一切都准备好了,钟离域也在图上将机关都演算出来了,才带着人马向皇陵中心进发。
这片皇陵是天启国历代皇帝的陵墓,地下的地宫是先帝尸骨的纳骨所,而地上也分为外部、内部和中心三处。只有到达中心处,才有可能找到那个天启国的叛逆之人,也才有可能将这些事情解开。
外部有士兵守卫,而看到皇上的圣旨自然让开了。内部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里面有守卫皇陵的杀手、死士,除非特别的令牌不能进入,而钟离域手里的那块水晶战虎令也总算起到了用处,那些死士毫不犹豫的退让开来。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中心处这一个地方,但也是最为凶险的一处了。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