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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心瞪了一眼范弋楚,“口无遮拦。”
范弋楚撇嘴道,“那郑姐姐的孩子没了,云师叔也就不会管她了,苏谨心,小爷知道你心里高兴着呢。”
“是吗?”苏谨心眯眼,似笑非笑。
“姐…姐……”范弋楚故意拖长音,清秀的小脸讨好地贴近了苏谨心,“小爷最近很乖,很乖噢,你不会丢下小爷不管吧。”
苏谨心一怔,紧拧的眉间仿佛舒展了几分,果然,很多事,都瞒不过范范这个臭小子。别看范范这个臭小子只有十岁,但这小子可机灵着呢,至少有他在,云澈多少会顾虑些。
来到正堂前,苏谨心忽然止步,面对着范弋楚,笑染眉稍,丹唇浅浅氤氲,勾出一抹轻笑,“一生一世可好。”
恍惚间,似乎有一阵脚步声纷至沓来。
范弋楚微微涨红了小脸,“小爷去找爷爷,有爷爷在,姐姐你会没事的。”说完,就跑了进去。
料峭春风,徐徐而来。
苏谨心悄闭眸,衣袂随风飘,长发缠肩头。
“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害你。”包括我。
蓦然,醉人般的声音在苏谨心的身旁响起,随之,一件紫色的长袍就披在了苏谨心的肩头,还带着那个人的温热气息。
“穿的这般少,怎么就出来了。”关切的声音毫不遮掩。
苏谨心睁开眼,视线微转,身旁,秦怀显手执折扇,扇面是一片桃花林,三月里桃花络绎缤纷,铺天席地。
扇面之上一行草书:柳絮无依着,莫遣流水,何妨戏桃花。
运笔放纵,轻狂连绵,犹如其人。
苏谨心一眼认出这字是顾六公子所写,发愣之际,秦怀显手中的折扇被人所夺,啪得一声,折扇敲在秦怀显头上,秦怀显抱头哀嚎了一声,“顾六哥,难道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还不如这一把破扇子吗。”
“是啊。”折扇倏地合上,随后,秦怀显的身边露出了一张妖娆绝世的俊颜,薄唇嫣红,眉如远山,魅人的声音永远都是三分未醒,三分迷离,声音缠绵,多情入骨。
顾六公子见苏谨心走路艰难,二话不说,在苏谨心的低呼中,直接拦腰抱起她,“我带你进去。”
大人,苏二小姐现在是涉案的犯人啊,展让惊得差点掉了眼珠子,还未开审,大人就有了包庇之心,完了,大人的连坐之罪跑不了了。
看来,江南按察使大人请他家大人来陪审,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顾六哥,劫狱的时候喊上小弟啊。”一旁,秦怀显嘻嘻笑道。
这一下,展让就更犯愁了,大人不守礼法也罢了,秦二爷您好歹劝着点啊,可您倒好,不仅不劝,还尽出馊主意,劫狱,堂堂代天巡狩的钦差大人去劫狱,这事要真发生了,还不让鲁国公等人笑掉了大牙,这么多年明杀暗杀,朝廷争斗,结果大人就这么轻易毁在了一个女子手上,这算什么事啊。
“顾小六,放我下来!”苏谨心挣扎,娇喝道。
“可以。”顾六公子面上一口答应,大手却把苏谨心抱得更紧了,“但是,等会儿我会说,莲子上的毒是我下的。”
“你没理由害郑雪莹。”苏谨心冷声道。
顾六公子气道,“谁都知道你苏谨心是我最疼爱的堂妹,为了让你坐稳云府三少夫人的位子,由我这个堂兄出面为你扫清障碍,有何不可。”
“你……!”苏谨心被顾六公子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苏谨心,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在世人眼里,他这个钦差大人不过是靠谄媚皇上所得,这几年青云直上,娈宠的谣言就从未断过,顾六公子苦笑,妖娆的俊颜闪过一抹哀伤,“还是……你依然嫌我脏?”
“那你是皇上的娈宠吗?”关于顾六公子是皇上娈宠的这件事,苏谨心从未问过顾六公子,甚至是未证实,便把顾六公子定了罪,然而现在旧事重提,苏谨心想到当初说的那一句话,心下一痛,涩涩问道。
顾六公子艳如桃李的眸子隐隐有着几分泪光,他极力地克制着,笑笑道,“苏谨心,你一向聪明,我是不是娈宠,你难道还要问我吗。”
苏谨心,若我是皇上的娈宠,此刻,我便不会如此抱你。
顾六公子的笑中带着酸楚,步上石阶,他走得极缓,极缓。
秦怀显佩剑走在前头,展让、展鹏等几个侍卫紧随其后,而云喜和范老派来的几个护卫一时被阻拦,只能面面相觑地跟在最后面,尤其是范老派来的几个护卫,暗暗庆幸刚刚没抓苏二小姐,否则以钦差大人的这般护短,他们焉有命在。
、第 401 章
第四百零一章 若她喜欢,杀人放火也亦可(2391字)
郑雪莹在林家出事,云公子一怒之下又报了案,当处州府衙前的鸣冤鼓一敲破,身为处州知府的金大人吓得险些从木椅上掉下来,若开审,涉案的人实在太多,且不说处州第一世家林家,就是苏谨心这个钦差大人最疼爱的堂妹身份,也足够金知府头痛了。
金知府平日就和林家沆瀣一气,林老爷说什么,金知府一般都点头称是。可这回,林老爷在江南按察使范大人、钦差大人面前什么都不是了,金大人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更微不足道了,他苦着脸,端坐在林家临时设的公堂上,右边坐着不苟言笑的范老,左边的位子空着,显然是为那个位高权重的苏大人准备着。
左为尊,右次之。如今在处州境内,苏大人最大,让他审苏大人最疼爱的堂妹,这不是找死吗,金知府心中叫苦不迭,忙偷偷看了眼一袭白衣的云公子,这位公子的座位虽排在范大人的后面,但他的身份可不低啊。最要命的是,这位公子喜欢扮猪吃老虎,把他推到了前面背黑锅,自己却躲在了暗中。
云家何时与鲁国公府过往甚密了,还以为这云澈只是个小小的世家之子,想不到背靠鲁国公这棵大树,金知府抹了抹额上的汗,一咬牙,手一拍惊堂木,“带犯人!”
“谁是犯人。”抱着苏谨心的顾六公子刚好步入正堂,吓得金知府手一滑,惊堂木就这么飞了出去。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钦差大臣代天巡狩,有便宜行事之权,金知府往日在处州府的官衙内审案本就糊涂,往往没有查清来龙去脉就胡乱定了罪名,这次遇到顾六公子,又加上口不择言,吓得脸色都白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苏天措,你还护着她,难道她杀人放火,你都纵容吗!”林嫣听到苏谨心谋害郑雪莹腹中的孩子,就万分气愤,直骂苏谨心狠毒,仿佛被害得没了孩子的人不是郑雪莹而是她,随后又听到要在林家暂设公堂审理此案,当下拍手称快,带了丫鬟,喊上林氏就早早过来了。可这会儿见自己的夫君抱着苏谨心众目睽睽地走了进来,气得双目怒瞪,心中将苏谨心骂得更厉害了,苏谨心这个小贱人,恶毒也就算了,还勾引她的夫君,太不要脸了。
“若她喜欢,杀人放火,也亦可。”顾六公子一笑,仿如绚烂的烟霞,令满堂熠熠生辉,他缓步而来,优雅从容,风姿绝代。
“苏大人,请注意自己的言行。”范老故意咳了声。
“本官是人人唾骂的奸佞之臣,再背几个罪名,无妨。”顾六公子丝毫不以为意,他本就是出了名靠美色迷惑君王的佞臣,如今再添几宗包庇之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这个官位是越骂越升得快,若是哪天他得了民心,那他才要担心了。
云公子一言不发,但淡漠的双眼却一直盯着苏谨心,他看到她瘦弱的身子蜷缩在别的男子的怀中,她的身上覆盖了别的男子的衣袍,这一幕,无疑是天大的讽刺,试问这世间有哪一个女子,订了亲,还与别的男子藕断丝连,不干不净。
顾六公子将苏谨心放下,自己走到了公堂最左边的位子上,还未坐下,就喊了声“展让。”
“是,大人。”展让当即会意,忙从云公子那边本该给梁孟臣坐的木椅搬了过来,放在苏谨心的面前,跪在地上的金知府惊得张大了嘴,审案子的人跪在地上,有嫌疑的犯人却是坐着,更古至今,这还是头一遭。
这案子还怎么审啊,无论怎么审,倒霉的都是他,金知府发福的圆脸直接贴在了地上,欲哭无泪。
梁大公子也很郁闷,他好歹也是临安梁家的少主,现在却沦落了和云喜一样,只能站在云澈身边,当个跑腿的小厮,憋屈啊,本公子何时这么落魄过。
“苏…”林嫣气得直发抖,刚要骂顾六公子,却被林夫人制止了,她这个女儿就是心眼直,还喜欢耍性子,苏大人若垮了,他们林家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唉,嫣儿要是有苏谨心一半城府,何愁苏大人不回心转意。
“嫣儿,你要顾着自己的身份。”林夫人低声劝道,“等你跟着苏大人回了京,你就是诰命夫人,她苏谨心这辈子都只能乖乖喊你一声堂嫂。”
“娘,我不甘心。”林嫣咬唇,虽然娘总教导她男子三妻四妾本属寻常,但她的夫君,不仅风流之名在外,还贪恋自己的堂妹,这要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金大人,开审吧。”范老笑眯眯地道。
老狐狸,自己倒撇得干净,跪在地上的金知府在心里一边骂着范老,一边诚惶诚恐地起了身,先是对坐在左边的顾六公子行礼,接着又对范老和云公子作揖,最后才颤巍巍地坐到了公堂上。
“苏谨心…”金知府刚念到苏二小姐的闺名,坐在左边的顾六公子便不悦地哼了声,金知府忙改了口,连拍惊堂木的声音也拍得极低,“苏二小姐,有人告你谋害云府的郑姨娘,你可知罪。”
苏谨心坐在堂前,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紫色长袍上绣着云纹图案的襟绣,眼里哪有处州知府金大人。
金知府急得满头大汗,却不敢大声质问苏二小姐,提一句苏二小姐的名字,他旁边的苏大人就给他摆脸色,生怕他吓坏他的宝贝堂妹;拍一下惊堂木,他就看到苏大人带来的几个侍卫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长剑,这根本就是当众威胁朝廷命官啊,太无法无天了,这还有没有王法。
一转头,金知府更惶恐了,右边的云公子虽然没有在威逼他,但金知府一想到那枚鲁国公府的令牌藏在云公子的袖中,金知府此刻就如坐针毡,审是死路一条没错,但审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不审,他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