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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郭老板皱眉道,“你没同我说今日还有人要见?”钱大哥正要分辨,碧落笑嘻嘻道:“郭老板,我便是林姑娘,我叫碧落,你瞧我可能当个丫鬟?”
郭老板抬起头,瞧了瞧碧落,微笑道:“小姑娘长得还算体面,也罢。”他挥手对钱大哥说:“来了便来了,我便瞧瞧。”
钱大哥出了院去,郭老板也不起身,一边泡茶,一边道:“碧落,这名字有趣。我问你,你可会诗词歌赋?”
碧落一怔,愕然道:“在这里做丫鬟也要会诗词歌赋么?”
郭老板见她的神情,哼笑了一声:“那琴瑟琵琶呢?”
碧落一听,大大叫苦:哪里知道这曲靖的丫鬟,还需如此多才多艺?她想起那时爹爹说自己身无长物,心中倒真的有了些悔意。正踌躇的不知如何开口,忽然一人走进来,缓声道:“郭老板,霍公子非要听珞如弹曲,在前楼正闹着呢。”
“哪个霍公子?”郭老板也是不急不慢。
“便是朝散大夫霍韬的大公子霍峻,不依不休,只说要见珞如。”
“一个区区五品大夫的儿子,也敢如此霸蛮。勿用理他……”那人正要领命出去,郭老板忽又叫道,“等一等。”
他望着碧落,笑道:“小姑娘胆子大,蒙了老钱便进来了。不过不碍事,我便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这样,你随郭恩去前面,帮我应付了那个霍公子。随你什么手段,反正别叫他在我这里闹将起来便好。”
“怎么样?行不行?”他喝了一口茶,笑呵呵地望着碧落。
“有什么不行?”碧落虽被他识穿,却好胜心起,一口便应了下来。
她随着郭恩到了晔香楼沿街的前楼。二楼便只是一个大厅,临街这边放了数张桌椅,坐了不少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有一个人趴在桌上,嘴里叫道:“珞如呢?我要珞如来陪我……”郭恩指了指他,低声道:“这人就是霍公子。”
碧落见他似是烂醉,也不胆怵,上前轻声唤道:“霍公子。”霍峻微微抬头,嘻嘻一笑道:“哪里来的漂亮丫头?”
“霍公子若是醉了,我叫人扶你到后院偏房休息可好?”碧落好声好气地问道。
“你算那根葱?”霍峻一挥手,嚷道,“叫珞如来,本公子只喜欢听她抚琴……”
碧落被他贬低,心里虽气愤,倒也没放在面上。只是觉得这人面目可憎,忍不住便想要教训他。她笑了笑,道:“霍公子,听说令尊在朝内是做的是朝散大夫的官。我愚钝,不知道这样显赫的职位,做的是什么事情?”
“不错,我爹爹便是正五品朝散大夫,”霍峻嘿笑道,“朝中官员选拔,都要经过我爹爹之手,怎么,你家有人要做官么?叫他来见我,我保他青云直上。”
“正是有事要请霍公子帮忙。”碧落笑道,“我兄长在御林军里只是一个小小校尉,皇上屡屡叫他跑腿,他嫌这差事太累,便想换个清闲的,不知霍公子可有办法?”
“御林军校尉?”霍峻一怔,嘿笑了两声,再不说话。
碧落见他的神情,一听到御林军三个字,又听到是皇上近身便不多话,显然心中晓得轻重,分明是借酒装疯。她心里嗤笑,又道:“若无办法,也没关系。我兄长也说,近来听说有些官员贪污受贿,收了钱便保举官员,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仗势欺人;他又说,听说皇上为了这事十分气恼,说若是保荐人自身不公无能,如何能推荐贤良?我兄长因此也没敢去寻朝里的官员作保。”
这些话全是她信口胡编,一是平时听林书培议论朝事,记在心上,二是听适才霍峻话里意思,显然有收受贿赂的嫌疑。她随意将这事情编纂在一起,假借邱绎和皇帝之口,唬这霍公子一把。没料到恰好句句打中这霍公子的命脉,霍峻只是趴在桌上,一声不吭。
碧落正想再说两句重话敲打敲打,叫他知难而退。听到一旁有人鼓掌道:“晔香楼果然是藏龙卧虎,便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见识不凡。”碧落忙循声望去,见到有三人站在楼梯口处,笑吟吟地望着她。
这三个男子衣着华贵,相貌却都有几分相似。抚掌的中年男子当前而立,穿着锦袍金冠,风姿俊朗,一双桃花眼,似怒又含笑,似嗔又若喜,神态甚是潇洒。他左边一年轻人同他装束相近,面容不赖,可是样子有些胖,叫人只能注意他的大肚子,全然忽视了其他。右边也立了一位青年,轻衣缓带,双目斜飞,面目俊雅,叫人望之可亲。这三人虽各有千秋,可气质显贵,显然与碧落平时见过的人有云泥之别。
可碧落却只怔怔地望着右边的那个贵公子,胸口便似喘不过气来。直到听见霍峻和一旁的人起了身,纷纷行礼道:“豫王,谦王,泰王。”碧落这才知道这三人身份竟是王爷之尊,这才挪开目光,收敛了心神,可心里却惊异道:“怎么那么像?怎么那么像他?”
21 响遏行云
更新时间201422 15:30:34 字数:2021
第三章五云深处隔凡尘,花暗箫声不见人
中年男子笑道:“小姑娘,这人如何得罪你了?”他开口便说是霍峻得罪了碧落,言下之意已经将碧落和霍峻两人分出了高低。旁边郭恩上前道:“豫王,霍公子喝醉了酒,想请珞如姑娘作陪。可珞如不在楼内,只好叫碧落来招待霍公子。”
豫王淡笑道:“你要珞如姑娘相陪么?”他面容上虽然是春风满面,可不知怎么的,碧落竟在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寒意。霍峻赔笑道:“珞如姑娘琴艺出众,在下心向往之……”他话未说完,那胖些的年轻王爷便厉声打断道:“这晔香楼上下,谁不知道珞如是我们叔侄三人的知交好友,你哪来的胆子,敢叫我泰王的知己作陪?”
“泰王……”霍峻面色大惊,不住地行礼,“泰王,请恕小人莽撞……”他脸上再无适才的骄矜之色,只是不断的赔礼道歉。
“二皇弟,算了吧。”另一位青年王爷谦王温言劝道,“何必将事情闹大?”泰王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谦王对霍峻轻声喝道:“泰王饶了你,你谢过泰王罢。”
“多谢泰王,多谢谦王,多谢豫王……”。
泰王挥了挥手,怒气未消,又道:“你给我记着,这朝廷的人才选拔,自有我的“应时府”,不劳你那正五品的爹爹。”霍峻连忙作揖,这才连滚带爬下了楼。
谦王这时望着碧落,微笑道:“你叫碧落么?”碧落忙行礼道:“是。”
“碧落?响遏行云横碧落,好名字。”他出口成章,说话又温和有礼,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碧落瞧着他,心中激荡,却不敢以心中之事相询,只笑道:“你这话说的好听,是什么意思?”
谦王一愣,和声道:“这是唐人赵嘏的一句诗,是说笛声高亮,拦住了天上的流云,横在碧空之中。”
碧落嫣然一笑:“我可不喜欢笛声,我只喜欢箫声……”
豫王在一旁微笑望着他们两人一笑一答,泰王却不耐烦地叫道:“大皇兄,我今天来可不是只听你谈风月的。”说着对着郭恩和碧落道:“叫这些人下去,不要打扰我们说话。”
郭恩连连称是,转身便请一旁的客人离开。碧落瞥了一眼泰王,见他面上十分骄横,她也不恼,只是笑盈盈地对着三人福了一福,随着郭恩下了楼去。远远地听到谦王好言劝道:“二皇弟,我看你这“应时府”,只会招祸,还是关了吧。”泰王叫道:“谦王,我的大皇兄,你这几日天天在父皇面前唠叨我的不是……”这后面的话便听不见了。
到了楼下,却恰好见到郭老板站在楼梯旁,笑容可掬地望着碧落。她也不知道郭老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豁了出去,笑道:“郭老板,我这差事是成是败,你说句话吧。”
郭老板哈哈一笑,道:“胆子大,嘴巴利,不错不错。”他忽然面色一正,拉了碧落到一旁悄声道:“我适才听你说你兄长在宫里做御林军,他叫什么名字?”
碧落不晓得郭老板为何要问这话,皱眉道:“你问他名字做甚?”
郭老板笑道:“宫内有人好办事,我这点心思,不值一哂。”
碧落这才放了心:“他叫邱绎,是我家世伯的儿子,便也是我的兄长。”
“邱绎!”郭老板将这名字在嘴里咂摸了两遍,才对碧落道,“我这里包吃包住,做五休一,一月工钱二钱银子,你来不来?”
碧落一听,惊喜交加,叫道:“来,自然来。不过……”她迟疑着:“我兄长定然不放心我孤身在此,我可否明日带他一起来瞧瞧,叫他也好放心?”
“没问题。”郭老板十分爽快,“恰好明日也叫你见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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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邱绎早上来寻碧落,进了门便说:“碧落,我帮你暂时问了一个住处……”碧落转头见了他,笑道:“不麻烦邱兄你了,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邱绎一愣,问道:“什么办法?”碧落笑道:“你现在陪我出去,我便告诉你。”
她拉着邱绎出了门,一边去晔香楼,一边将昨日在晔香楼的事情全盘托出。邱绎不住地皱眉头,听到谦王和泰王两人说到“应时府”的事情,又叹了口气。
“人家皇子间的事情,你叹什么气?”碧落笑道。
“这“应时府”确实是一件麻烦事,谦王说的是正理,只怕泰王听不见进去。”邱绎叹道。
“这些我不懂,不过我见那泰王确实骄横,可谦王便很和善。”碧落想起昨日,吁了口气,轻声问道,“邱绎,谦王可会吹箫么?”
邱绎摇头道,“我不晓得,不过皇上对皇子们管束甚严。皇子们自幼便要博学广志,想必他是会的。”
“是么?”碧落淡淡一笑,随口换了话题,“你适才说什么麻烦事?可是在皇帝身边,听到什么风声了?”
邱绎笑道:“若皇上不想教你知道的事情,便是长了顺风耳也听不到半点风声。不过“应时府”的事情,我倒是听皇上提起过。”
“什么是“应时府”?”碧落听他们说了几次,便好奇问道。
“泰王前些时间,在自己的别院新开一府,府名“应时”。说是效法信陵君,礼贤下士,广招贤士。凡是投奔他的人,都在他的府里好生伺候着,已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