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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皇后,心中也是有怨的吧?虽然她不曾说,她看护长大的孩子,自然知道那里面的心酸。长大了,就懂得为她抱不平了。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好让我难过的吗?”
心中的酸涩,不知是为了儿子的话,还是那两个什么南国美人。
李昊天,他居然瞒着她!怪不得昨夜那么卖力,今天早上跑的那么快,原来有事儿!
就算是里面有什么隐情,他留下美人另有安排,瞒着他也不可原谅!
天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居然就没有再转回去。
“不是。”
不是为了告诉她这些,还是不是为了让她难过?
“那是为什么?既然你不认我,又何必来?”
“今天是十五日。”
天佑看着她的脸,目不转睛的。
“十五日?……你皇祖母定下的日子?”
豆蔻不觉又叹口气。七岁的孩子,还小,她和他呕什么闲气?
或许是那两个美人的事,让她有些心浮气躁了吧。
“其实你不必遵守,如果不想来,就不必勉强。”
豆蔻放软了声音,不想责怪他,心中却全都是做母亲的失败感。
“母后说,来看望母妃,是做儿子的孝道,不勉强的。”
王皇后果然教得好。
如果她问一句,母妃好,还是母后好,他会怎么回答?
豆蔻张了张口,却又忍住了。
无论如何,王皇后替她养大了儿子——虽然不是她愿意的,而她又抢走了她的丈夫——虽然不是她故意的。
她实在不该和王皇后吃醋的。
、太子的心结之三
“你喜欢就好。”
这孩子太早熟,让人很难靠近。即使是和抚养他长大的王皇后,也不显得很亲热。
沉默。
小手握紧了再松开,似乎想了很久,天佑终于又小心翼翼地又开口了:
“母妃……果真是林家的人吗?”
健好像放跑了自己的风筝,又去抢妹妹的,两个人开始你追我跑,又笑又叫玩得不亦乐乎。听到他的问话,豆蔻有些惊异地收回目光,看着天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外祖父,太傅大人没告诉你吗?”
“听太傅说,太子的亲身母亲,都会死掉。”
“?”
“如果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就不能是林家的人,如果你是林家的人,就不能是我的亲生母亲。”
他说“不能”,而不是“不是”。那么说,在他小小的心灵里,之所以固执地不肯认她这个母亲,是因为“不能”吗?
为了那个不祥的“太子生母早夭”的传言?
难道说,李昊天之所以纵容那些所谓豆蔻贵妃害死“林贵妃”的谣言,也是为此?
看着天佑那张稚嫩而倔强的脸庞,豆蔻的眼中慢慢地涌上了泪水。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襁褓中的小天佑,刚被抱走的那天,心如刀搅般的痛。
他这样小小的年纪,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撒娇的年龄,不该承受这些的。
“天佑。”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天佑呆了呆,小身子抖了一下,看着她,脸慢慢的涨红了。
“我以后不会再逼你叫我娘……让我抱抱你好吗?”
“不……”
拒绝的好不干脆,好不真诚。小大人一样的脸上虽然一脸正色,可那双依旧童真的眼中,却清清楚楚地写着希翼。
“乖,过来,让母妃抱抱。”
她不再介意他叫自己什么,甚至不介意他是不是把她当作生身的母亲。只要他心中知道有个母亲一样的人在关心他,喜欢他,就好。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他拉过来,居然没有遇到阻力。双手用力把他紧紧地拢入怀里,不留一点空隙,头埋在他稚嫩的肩头,泪水宛如一串串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的流下来,纷纷跌碎在他小小的后背。
谁说的,母亲对孩子思念可以代替?
有几个孩子,母亲的心就会掰成几瓣儿,分给几个孩子,给每个孩子的爱,还是和原来一样地多。
天佑此时的脸,却变成了个大红脸,好像偷偷摸摸地做了什么坏事一样。不过,那红彤彤的脸上却带着一点满足的笑容。
父皇说了,他是大丈夫,不可以儿女情长,更不能赖着母妃,像健那样。他要给弟弟做个好榜样。
可是母妃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哦,比看起来的还要温暖。怪不得德馨,健,还有父皇都爱赖着她。
从他记事起,每月的十五日,他都要来这坤安苑,原来的坤安宫,见这位母妃。他总看到弟弟妹妹绕着她转,她的视线也围着弟弟妹妹在转。
可是,有意无意的,他还是能够感到她投到自己身上,那双眼中带着怜惜,疚歉,以及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她对自己好,他知道。可他却不能叫母妃“娘”,那样会对她不利的。虽然她会为此而伤心,甚至不理他。
其实,他也不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他生身的娘。亲生的娘该是又该是个样子。
“母妃,我娘长什么样子?”
静,四周安静地简直能听见一根针跌落的声音。
健和德馨你追我赶地跑过来,看到豆蔻的脸色都吓到了,都停住了脚步,不敢贸然靠近。就连一向最能缠着母亲,有点皮皮的健,也怯怯地站在一步远处,不敢说话。
“母妃,我说错了吗?”
“你没有错,错的是另一个人!”
抚着儿子的脸,豆蔻的脸上带着安抚的笑容,话却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夜晚,迟归的李昊天被挡在了坤安苑外。看着紧闭的宫门,微醺的他有些发愣。
多久了,没再吃这道冷冰冰的闭门羹了?
虽然隐隐有点知觉她为何生气,可是她居然将他拒之门外,倒在他意料之外。
外宫的门,难不住他,可是豆蔻的屋门,却要费点口舌。
月下,屏退所有的侍者,李昊天站在长身立在门前,亲自敲门。
“豆蔻!是我,开门啊!”
“你不是纳了新妃吗?还一下子收了两个年轻美貌的娇娘,多热闹啊!还来我这个冷冰冰的屋里做什么?”
好大的醋味儿啊!
“你,你听谁说的?”
“自然是你那个宝贝儿子!”
声音清清冷冷的听不出她的情绪。
“可恶的健……”
“不要总责怪健,是李天佑!”
天佑?他怎么会!?
他这是帮忙,还是捣乱?
“豆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开门,让我进去和你说。”
“不要~去找她们吧。”
那绵软的声音,让李昊天不由得想起昨夜她委婉承欢的娇态。她这简直实在折磨人!
“你不怕朕真的去了?”
“去吧,去吧,去了就永远不要再来了!”
“你可拦不住朕!”声音中带着笑意。
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和他吵架,倒像是在闹孩子脾气。
“大不了我离家出走!!你喜欢德馨,就让她留下来陪你,我就带着健走!我们母子二人游历四海,闯荡江湖……”
月下,李昊天的脸上缓缓露出了笑意。她还是舍不得丢下他一个人孤独,就算赌气说出要走的话来,也还记得留下德馨陪他。
“要走,就全带走,不用留。”
当年她被他拐了回来,这么多年为了他,才勉强留了下来。
“你真的舍得我们母子三人?”
哐啷一声,房门打开了,探出来半个身子,被李昊天一把搂进怀里。
“朕陪你们一起走,有什么舍不得的?”
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人影消失在门里,哐啷一下门又关上了。
月下,一个小小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苑门的阴影处,好半天,一动了也不动。
母子三人,原来在她的心目中,只是他们母子“三”人!
“太子殿下,夜深露重,该回宫了。”
那小身影缓缓的走出阴影,随着侍卫慢慢的离去了。
一夜之后,豆蔻贵妃妒妇和悍妇之名,圣得皇帝惧内之名,便一起扬名天下。
顿时,男儿扼腕,女子感动。
不过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进奉美女之辞。
、太子的心结之四
三年后,深秋。
十岁的天佑站在坤安苑的门口,呆呆地看着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的屋里,进退不能。
风冷嗖嗖的吹过树梢,深秋的落叶飘落在他的肩头,显得说不出的寂寥。
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喷涌而出,可习惯了深藏心事的他,却又勉强把那东西压了下去。
“殿下……”
小玉走过来,为他披上一件外袍,心有不忍地看着一脸失意的太子殿下。
“走开!”
天佑一把推开她,转过身跺了一下脚,不让她触碰自己。
“我不用你安慰我!”
“走就走吧,走了就永远不用再回来!”
天佑的手指着屋里,怒吼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的口是心非,有多么孩子气。
可恶的女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疼他,爱她,自称是他的生身母亲的女人,居然就这么找个借口,又把他抛下,跑了?而且还带着他的幼弟,带着他的小妹!
不,他绝对不是嫉妒,不是吃醋,不是幽怨,他只是……有点愤愤不平而已!
虽然明知道她只是和父皇赌气,不久就会回来,虽然明白她不能带自己一起走的原因,可是心中的涌出来酸涩却让他不能自已地生平第一次发了火。
“殿下,想哭就哭吧。娘娘说,你就是太过压抑了,不像个十岁孩子。”
天佑咬着牙,小拳头捏得紧紧的,生生把一滴泪快到了眼眶边的泪压了回去。
肩膀一抖,却把刚才小玉为他披上袍子抖到了地上。
“殿下,那衣服…是娘娘走之前亲手为你做的,御寒的夹袍。”
小玉弯腰捡起夹袍,话中写着担心,仿佛害怕他会拿那个袍子撒气。
天佑劈手从她手中抢过袍子,高高地举起来,像是要丢到远处去,可是手举到高处,却又收回来,把那件衣料半旧的新作的衣袍,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一滴泪水缓缓地流出了眼眶,滴落在怀中的衣料上。
这是她的味道,是娘的味道,他知道的。
每次她抛下他,就会用自己的贴身的衣服,为他做一件衣服。从襁褓里的那件夹袄,七年前的单袍,到现在的这件长夹袍。
没有什么已逝的林贵妃,没有什么真或者假,太史写的全都是假的,编的!
这味道,是娘的,也是她的,从七岁那年,他就明白了。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恨她曾经狠心抛下她,他从来都不肯真真切切地叫她一声娘。
如果他开口叫她娘,她会不会就不走了?或者下回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