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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面,便是装载着辎重的货车了。
汗血玉马的体积并不是很小,那几辆坐人的轿车虽然舒适豪华,可是造型都普通而简单,掀开轿帘后一切都一目了然,除了乘坐的人和随身取用的小物品,看不到别的什么可疑物品。
而且很显然,车上并没有设置任何夹层。
而后面六辆之多的辎重车辆,却捆扎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里面都有什么。如果玉马果然被段未德随身携带的话,就只可能是被放在了这些行礼之中。
即使没有汗血玉马,依那一辆辆辎重车子的车辙印所显示的重量来看,那车上所载的东西,也足够让他们不虚此行了。
当年那场残酷的战斗,段未德邀天之功,得到了朝廷的嘉奖,从此平步青云,荫庇着子女家人,共享荣华十几年。
而那些冲在前面的人,却被迫背上了恶名,从此沦入了无止境的因缘报应之中。
十年前死于非命的欧阳云天与凤飞飞,未老先衰而子嗣单薄的卢湛天,还有那孤独一生,性格冷僻的赵卫。
“段大人,皇上果然没有错待你,收获颇丰啊。”
她的注意力转到了辎重车上让段未德多少松了口气。
虽然欧阳皓洁的调侃让他的老脸变了变色,可先前的紧绷明显有了松缓。可不过片刻之间,他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虽然他尽力做出一副平静的神态,可是依旧无法掩饰那紧张的神态,对躲在身后的女儿过分回护担忧的动作,反而引来了欧阳皓洁的注意力。
“段小姐?”她一步步地靠近,目光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多么娇艳的一朵被精心保护的花朵啊。”
远远站在她身后的石秀眉头极不显眼地跳了一下。
“你,你不能碰我的女儿!”
“我?不能?”
欧阳皓洁顿了一下,突然仰天长笑。
、第二十二章 调戏
呆在一旁的护院和总管,也仿佛终于被她那响亮清脆的笑声给惊醒了,还有护卫在其它车马周围的家丁,都纷纷提着刀剑围了上来。他们一边冲一边叫着:
“狗强盗!不许碰我家小姐!!”
那些分布在四周,剑池山上来的人,依然个个板着脸立在那里,全都岿然不动。
不知何时,欧阳皓洁手中已多了一条乌亮的长鞭。那长鞭随手抖开,一节节地展了开来,犹如一条乌黑色的长蛇自洞中探出头来,四处吐着危险的红信。
四周的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层血腥之气。
“段大人,难道只有这些肉脚来保护你吗?未免太不珍惜生命了。”
欧阳皓洁轻笑一声,身子飞旋,手中长鞭随意地施展开来。
不过在谈笑的片刻之间,就再也没有人阻挡在她的前面了——地上躺倒了一大片,刚刚那些拿着刀剑凶神恶煞般冲上来的人,现在却一个个捂着伤处呻吟着瘫软在地。
“段小姐,这下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花容月貌了吗?”
她缓缓地靠近马车,调笑的语气有些些不怀好意,有些些顽皮调侃。
皮制面具上的凤纹镂刻在阳光下在她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带着一种黑暗的危险气味,复杂的弧线花纹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悠远的故事。
带着皮制护腕的手优雅地伸了出去,用粗糙的鞭把抬起了那张娇嫩柔白的娇颜。
段小姐睁大惊惧的眼睛,愣愣的望进那凤尾纹中眼睛。那双幽深晶莹黑瞳,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赤裸裸毫无遮掩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天荒地老,仿佛宇宙昏黄。
段小姐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好一个国色天香!果然让人忍不住想采撷收藏。”
“他”笑得淡若清风,手腕一转手指居然抚上那张吹弹的破的脸颊,那轻佻的动作像极了一个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却又带着三分怜惜。
四周众人顿时都变了颜色。
段未德煞白了脸,拉着女儿的手一直在抖,石秀的脸色则有些发青,她其余手下更是一个个暗暗瞪圆了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看到的一切。
只有段小姐反应算是最正常的:她那秀丽的脸颊整个变成了玫红色,从被触碰的地方一路红到了耳根处。
“不,不要……”
仿佛被火钳烫了一下,她嗫嚅着向后躲闪,身子却困在马车狭窄的空间中,闪躲之间上半截身子已探出了失去了箱体的车外。
欧阳皓洁脸色一变,手中长鞭一展便向她的肩胛处抓去。
就在此时,从官道一旁山坡高处的树林之中,突然飞出了一道白光,直向飞卷在空中的乌黑色长鞭急速飞击而来。
那鞭子仿佛自己有意识一般,一碰上那道飞掠而来白光,便卷住来物又翻卷而回。
欧阳皓洁身子向后一跃,手腕反转,把鞭子一抖,只听得“叮咚”一声,一把无柄的飞刀便落在了地上。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人影从那树梢的高处飞跃而下,犹如一只白色的大鹏鸟,驭风行来,瞬间落在了官道的转弯之处。
“欧阳皓洁,不要动段小姐。”
欧阳皓洁眼睛刹也不刹地看着来人,过了好半晌才重又开口说话,声音飘渺的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
“卢渊,你果然就跟随在不远处,刚好赶得上英雄救美啊。哈!”
听到那熟悉的轻声一笑,卢渊的身子不由得一僵。那“英雄救美”四个字似乎刺中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怕她误会,本能地想要张嘴否认,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然而,又为什么一定要反驳呢?为什么他要怕她误会呢?
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彼此早晚要面对此时这般敌对的立场,却因为隔着一张面具,少了些许直接面对的震撼和刺激。
她,真的是欧阳皓洁吗?真是那个月下相识,相伴一路的潇洒“少年”吗?
此时的她,头戴那诡异的面具,身着墨黑色的衣袍,手握乌黑的长鞭。那一身冰冷幽暗的气息,犹如一个来自暗夜的精灵。
此时的这个“他”,哪里有一点点之前那个欧阳皓洁的影子?
“你……是她吗?”
深秋的风卷起落叶飞飞扬扬地抛洒着,周围一片万物凋零的萧索气息。
周围的一切都成了黯淡的背景,天地之间,只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相对而立。
“我,自然是我,始终是我,不曾改变过。”
家住剑池山的欧阳皓洁,她居然不曾向他隐瞒过丝毫真相——除了不曾说明的。
远处官道的拐弯处是一条并行东流的大江,隐隐有人马的嘶吼声传来。
她突然又轻轻地笑了,那笑却不曾让人感到丝毫的暖意和开心。
“你不会是单刀赴会,狂妄地以为以你捕神之名,就可以一个人在虎口中夺食吧?”
好戏连台,怎么能缺了观众?
“自然不是。”
“既然如此,同来的朋友们何不现身?”
说到“现身”二字,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许多,声音随风传出很远,几十丈外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地上的小草无风自动,大树也仿佛不易觉察地晃了晃。
她的话音刚落,那高处的山坡上便闪出十几条人影,个个身形矫健,显然武功都不俗。随后一颗通信的霹雳弹升上天空,不一会,在官道向北的方向上也有一颗同样明亮的霹雳弹升上天空。
、第二十三章 交锋
很显然,他们后面还有接应的人。
欧阳皓洁却依旧毫不为其所动。没有她的指示,那些分布在四周的剑池山部属们,也不曾有丝毫的动作,双方陷入了对峙之中。
“陷井布置得如此周详,看来,神捕大人是早就断定了,我不会选择段公子了?”
“难道你放弃段公子了吗?”
不知为什么,听到她称呼他“神捕大人”四个字,卢渊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叫他卢大哥时的样子。口气不由自主的也多了一点讽刺的意味。
当然不可能放弃。在另一条路上,同样有埋伏等待着轻装简从的段公子,只不过,不是她亲自出马罢了。
“这样说来,那汗血玉马也没有在段公子手中,而是送去了扬州吗?”
卢渊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只能说,一个月各有保留的相处,虽然不能让两个人相知甚深,却已足够让他们彼此都知道了,对方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你的目标,真的是那只玉马吗?”
卢渊突然问道。
自从卢渊出现,欧阳皓洁整个人便似被一层肃杀冷漠所笼罩。此时听了他这么一问,不觉稍稍愣了一下,突然放松地笑了起来:
“我们这些做强盗的,不为求财,那么你以为又是为了什么?”
卢渊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知为何,她声音中的冷然和自嘲让他的心里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极不舒服的感觉。
“如果果真如此的话,这里并没有你要白玉马,你又为何不趁早收手呢?”
她离段未德父女二人都太近了,让他们投鼠忌器,即使后援的力量赶到,他也一时半刻不能有丝毫作为。
“卢渊,你这是在劝降,还是在谈和?”
“和又如何?降又怎样?”
“谈和,自然是要你先提出一个诱人的条件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协商。而如果你是想劝降的话,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吧,能让我欧阳皓洁不战而降的人,只怕现在还没出生在这世上呢!”
那狂妄的宣誓刚落话音,她手中的乌黑长鞭便如长龙般腾空而出,夹着凌厉的风声,向马车直扫过去。
“啪,哐!”
长鞭掠过之处,那马车的一侧的车轮便如被雷击中般片片碎开,木片支离破碎地飞溅向各处,那马车轰然倾倒在地。
坐在外侧的段未德还没反应过来就先滚落在地,端坐车上的段小姐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也跌落在父亲的身上。
欧阳皓洁手腕再一抖,那长鞭便弯曲扭动着,转回头来,缠绕在主人的手臂上。那乌亮宛如一条有生命的长蛇,吐着危险的红信,随时准备听从主人的命令准备出击。
“如何?!”
她扭头看向卢渊,他的脸上已染上了些许的温怒。
“你想要谈什么条件?”
欧阳皓洁很确定自己听到了咬牙的声音。
“羊脂玉的汗血宝马?”
“东西不在我的手中。”
“好。让你的增援人马停止前进,留在安全距离之外,让我们带着东西全身而退。”
随着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一队将近百人全副武装的骑兵已经从官道上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扬州府河防营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