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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我要不冒险,在那府里,我真就活不下去了!”
“但凡有条生路,我能冒险这么做吗?”陶沁瑶跟众人解释道,“我在黎家几年,郡主的脾气怎么样,我再清楚不过,所看重的,唯有权势和她那一儿一女,活该全天下最好的都该是她儿女的。陶家鼎盛时,郡主尚看到哪家贵女还会感叹不该让黎泰那么早跟我成婚,私下议论谁谁谁会比我更合适做黎家大奶奶……这些话,她以为我不知道,殊不知,她那好女儿口没遮拦的,好几次跟我说漏了嘴呢!”她看向陶老太太,“母亲,你别瞒着我,从溧阳敢对我动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父亲他这次,真的出事了,是不是?”
陶氏悚然一惊,忙不迭看了陶老太太,陶老太太忙忙让两人放心:“你们别怕,这次事情闹得大,你们父亲是被无辜牵连了,问罪倒是不会,只是,怕是这官职是要保不住了……怕是会削官为民……”
陶沁瑶陶氏止不住都是常常呼口气:“若只是夺官那还好,好歹一家平安!”
陶老太太自己却是受不住,拉着陶沁瑶哭了起来:“都怪我们当初不好,千挑万选,结果却把你推进那火坑里。早知道黎家是那只能富贵不能贫贱的,说什么我们也不能让你嫁到黎家去!”
陶沁瑶跟着哭了一通,怕陶老太太哭坏了身子,给她抹了抹眼泪,自己也振作起来道:“母亲万莫这么想,虽说郡主溧阳不好惹,可是黎泰对我,还算可以,虽然会要我对他母亲妹妹委曲求全,其余的,倒也还好!”见陶氏陶老太太不信,她跟两人解释道,“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今儿闹这么一出?我就是算准了,黎泰是个软心肠,也在乎孩子,我流产他可能没多大感觉,可是看到我那可怜的没出世就没了的孩子呢?那么一小团子,我就不信,他亲眼看见了,还一点触动没有?”
陶沁瑶咬着牙齿:“昌荣郡主溧阳都是做戏的一把好手,在我面前狠毒残忍,可对着黎泰,却是一幅不过脾气急躁些的模样,黎泰孝顺郡主,疼爱妹妹,就一直以为我只是受点小委屈,往日我旁敲侧击说了一些郡主和溧阳做的一些事,他根本不信——好啊,这次,我就叫他亲眼看看,他母亲妹妹做的孽!”
大抵是想到了没了的那个孩子,陶沁瑶的脸色瞬间都扭曲了:“溧阳敢害我的孩子,我就要她失去她哥哥!黎泰读圣贤书,最恨女子歹毒,可以有小脾气,但是心性不能坏,这会儿,亲眼看到死去的未成形的孩子,看到我的惨状,溧阳那嚣张的样子,黎泰和溧阳,绝对回不到过去了。他们两兄妹,再不可能如过去那样和睦了!”
陶老太太看着女儿,良久没说话,眼神里,是止不住的担心和痛悔——这位老太太,恨死了自己的有眼无珠,害了自己女儿的一辈子啊!
陶沁瑶叫她看得心酸不止,撇过了头,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慢慢的,便啜泣起来:“孩子没了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痛~四个月了,我一点点还要把孩子排出来,满屋子都是血腥气,我就那么感受着我的孩子一点点离开我的身体……我当时就在想,我难道还要接着这样对那两个女人忍气吞声下去吗?我的华姐儿,在那府里,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楚,凭什么?凭什么她的父亲,我的丈夫,却还要我们一直忍着?不报这个仇,溧阳以后得寸进尺怎么办?她们害死我,再给黎泰娶个女人回来,我的儿女怎么办?后母会对他们好吗?我不甘心,我怎么也要搏一搏!”
“赢了,我拉回来黎泰的心,让他知道我过得不好,以后护着我一点,抓住溧阳害我流产这个把柄,后面小心过日子,好歹把孩子拉拔大,我也甘愿了!”眨眨眼睫,“若是输了,黎泰不信我,当时就休了我,那就早死早超生,我儿女顶着被休妇子女的名声,受点苦是肯定的,但若果真黎泰后面娶的女人不好,希望她好歹看着我儿没有威胁的份上,让他平安长大……”
陶沁瑶低声喃喃:“我现在,只想我两个孩子能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陶氏再忍不住,抱过了陶沁瑶大哭起来:“你个傻丫头啊……”
陶沁瑶缩在陶氏的怀里,亦是嚎啕,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姐~~”
陶老太太坐在一边,沉痛的闭上了眼睛:“都是我瞎了眼……没看出来,这两个,是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啊!你好了,便对你和颜悦色,你不好了,便要吃人啊!”
莫含章心头一跳,悲伤的看着陶沁瑶,心,却不由自主地飞远了。
何其相象?!
富贵时,婆母再不喜欢,好歹给几分颜面。就如昌荣郡主对陶沁瑶,就如前世的沈氏对俞锦妍。
潦倒了,婆母便百般刁难,恨不得早点死。溧阳敢有恃无恐对嫂子动手,沈氏却直接害死了俞锦妍的孩子,百般折磨……
不同的是,陶沁瑶好歹只是娘家寥落,好歹还有姐姐亲友在,父母尚在堂,还有一双儿女,饶是如此,失去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叫她险些癫狂。那么俞锦妍呢,当年亲兄去世,嫂子侄子一并没了,娘家等于没有,最后连唯一的儿子也……
陶沁瑶再怎么,今儿黎泰还是护着她了,可是自己……
人从来都是需要对比的,想到今日所见所闻,在对比自己曾经,莫含章羞愧难当!
难怪,俞锦妍到最后,会忍无可忍,最后毒杀亲夫,想要毁了他莫家!
……如果是他,大抵,也是会这么做的!
实在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再也忍不得的!
算一算,自己实在亏欠了她的!
如果说,从前莫含章还会对俞锦妍当年毒杀自己的事心有芥蒂,那么此刻,这个芥蒂,再也不复存在了——正相反,莫含章此刻,却是对此深有感触,更是满怀愧疚!
哪怕当年她有今天黎泰一半的表现,对孩子再多一点点的重视,为了孩子,俞锦妍也做不出最后那么狠的事来!
她会豁出一切只求莫家倾颓,是因为,她根本一无所有了!
这个认知,比所有一起,更娇莫含章心如刀绞!
他,真的错了……
马车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哀伤,哀伤的内容或许不一样,可彼此都是沉默无言。
马车碌碌向前行走,外面下人也放轻了手脚,一路,只听得马匹的嘶鸣声和车轮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如此安静,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
车厢内四人也没注意这些,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外面却已是一片喧哗。先是有马痛叫起来,然后车厢一阵颠簸,便有马夫老王惊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车厢内莫含章猛然掀起车窗帘往外看去,却是好些个穿着打扮脏乱,脸上脏兮兮看不清楚容颜的大汉拎着寒光闪烁的大刀,正在袭击他们的车队。莫含章陶氏都是带了护卫来的,此刻与人战成一团,勉强克制了不让人冲到马车前,可是一些丫头婆子却是受了袭击,惨死刀下……
见鬼,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谁在攻击他们?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临街是喧闹的大路,摩肩擦踵的人群流动,各路交谈的声音,叫卖的喊声,将上方的空气都渲染的热闹起来。哪怕隔着好几扇门,也没有办法完全遮挡。
俞锦妍坐在屋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三皇子在那里絮絮叨叨说着些完全没有意义的客套话,侧耳只细细去分辨听到的声音,好似有人在叫卖胭脂水粉,一口口喊着桃粉玫瑰粉又香又浓,擦了肤白好看嘞~还有人在叫卖自家的鲜,又大又甜,先尝再买,不好吃不要钱嘞~好不热闹有趣……
对比起来,坐这听三皇子这么啰啰嗦嗦,简直浪费时间!
本来就不熟,三皇子来见她的目的,俞锦妍心知肚明,本就不待见人家,偏三皇子摆出那么副礼贤下士的模样,这么虚伪,更叫俞锦妍心底反感。不过是碍着对方的身份,不好马上走就是了。
三皇子大抵也是看出来俞锦妍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了,这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嘴里也不再说俞锦妍的好来。
容大公子容允便把手里拿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对着还自愣神的俞锦妍冷笑道:“莫大人好大架子,三皇子殿下说话,你还漫不经心,难道说,还不愿意与殿下一块坐着不成?”
俞锦妍倒还分了一分精神在这儿观察着三皇子的动静,容允这一呵斥,她却是很快就接了下来,立马站了起来给三皇子赔罪:“小人惶恐,能得殿下青眼赏下官一杯茶已然是感激涕零,却不知如何做错了竟给殿下和容大公子有了怠慢之感,下官实在惶恐,请殿下责罚!”一推三五六,只装傻不承认!俞锦妍还不信了,三皇子能把她怎么的!
三皇子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俞锦妍都有些不安了,突然又笑起来:“莫大人何必如此,不过是两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今儿我都说了,就是闲聊几句,你很不必如此紧张!”一边让她坐下来,一边却笑着跟容允道,“你也是,瞧瞧把莫大人给吓得!”
容允登时也不住摇头笑起来:“莫大人,你不是在战场上尸山血海里出来的?怎么这么较真开不起玩笑?我就是那么一说,不妨你还当真了!快坐下快坐下,殿下都说了,今儿,我们不讲身份,只好好说说话!”
俞锦妍躬身只道不敢:“殿下言重了,下官实在不敢当!“不管三皇子容允怎么表示,俞锦妍是软硬不吃,只做着诚惶诚恐的样子,可细一瞧,却是极力跟他们拉开关系,好说歹说了那么一通,细究下来,俞锦妍根本没开口说几句话,便是说了,也都是官面上的文章……
这是存心跟自己撇开呢!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就不知道这是看不上自己这个三皇子,还是怎么回事!
又闲聊了几句,见俞锦妍油盐不进,三皇子也不跟她啰嗦了,端茶送客,俞锦妍也不留恋,告个罪便离开了。
她人一走,屋内两人刷刷都是拉了下脸。
容允冷哼:“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要不是如今他们这边缺人,又听说俞锦妍好歹是个人才,他们今儿能过来拉拢他?只是这个俞锦妍,实在可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三皇子如此身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