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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我毒妇?我不就是砸了个枕头,这也算毒妇?那亲手害死你孩子的人算什么?手里占了人命的你的妹妹,又算什么?!”
黎大爷从不曾见过如此癫狂一般的妻子,一时,竟是叫问住了……
陶沁瑶悲道:“永远都是这样,什么时候都要我忍忍忍,溧阳对我摆脸色不尊重,你说算了,溧阳把我的房子当成她自己的,先干什么就干什么,吃穿都紧着她,你说算了,溧阳在人前背后没给我半点好脸色,你也说算了!溧阳还小,不懂事……”她装腔作势学着黎大爷的口气说着,末了,冷笑道,“都已经嫁作人妇几年了,还能叫年纪小不懂事吗?再是不懂事,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我是她嫂子,为长,她难道连尊重我这个嫂子都不知道吗?!”
这是指着溧阳说她没家教啊。溧阳也顾不得额头的疼痛了,抓紧了昌荣郡主便是嚎啕道:“母亲,母亲……”
昌荣郡主已是勃然大怒,呵斥左右:“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上去给我堵住她的嘴!”
陶氏听罢脸色漆黑一片,往前站出几步,哼道:“我看谁敢?!”陶氏是她亲妹妹,便是她觉得此刻陶氏的做法有些不对,可到底是站在陶沁瑶这边的,“当着我的面,我看谁敢欺负到我妹妹头上!”眼神冰冷得从昌荣郡主溧阳等人身上扫过,不带半点退让,直挺挺站在陶氏身边的模样,清楚昭告着他们要赶上来对陶沁瑶动手,她真就能跟黎家断绝往来!
昌荣郡主益发怒意汹涌,反了天了,不就是一个侯夫人,还真跑到他们家来作威作福了,才要喝令人不要管冲上去拿下陶沁瑶,那边她儿子黎泰已然怒喝道:“沁瑶,你别闹了,溧阳是有不对的地方,你委屈我也明白,可万事皆好说,你还对溧阳动手,你觉得,你像话吗?现在还这么闹,你有意思吗?”一边却是跟陶氏道,“溧阳现在被砸的头破血流的,大姐你说呢,难道沁瑶把溧阳砸成这样,就是对的?”
陶氏几乎是仇视地看着这个男人,讥讽道:“不就是滴几滴血,我妹妹没得,可是一个孩子……怎么着,就你们家县主金贵,一点碰不得,我妹妹便是那路边的野草,活该叫你们磋磨死才对吗?”一把把陶沁瑶拽了过来,拉近到黎泰眼前:“你看看,你看看我,妹妹的脸色,多苍白,多虚弱?我问你,我妹妹当年嫁给你的时候,是这样的吗?我妹妹当年嫁给你的时候,是这样的吗?!”
黎泰刚才光顾着生气了,确也没仔细打量,这一看,果然陶沁瑶面色惨白,毫无人色,不过短短半天时间没见,整个人就像突然脱干了水分一样,憔悴至极。最最叫人心惊的,还是她的眼睛,空荡荡的,满含着癫狂和愤怒,再没有了平日的平和宁静。
不知道怎么的,黎泰突然就想起了昨晚上,他们夫妻一块儿坐着说话,他在看公文,陶沁瑶在做孩子衣服,因为陶家的事还有些牵挂,可再给孩子做针线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温柔……这才多久,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喉间弥漫着苦涩,黎泰便有千般万般的话,此刻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陶沁瑶却是先开了口,惨笑道:“姐姐你何必问他,他但凡有半点在意我,又如何会叫我受了这么多?”视线往昌荣郡主和溧阳身上扫过,“在他心里,最紧要的,自然是他的母亲妹妹,便是我们的孩子都要逊上一层,更何况是我这个嫁进来的外姓人?”
她突然摸摸肚子,问钱嬷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后面放哪里了?”
钱嬷嬷身子一哆嗦,陶沁瑶的孩子四个多月,已经成型了,流产的时候,陶沁瑶痛得浑身发颤把胚胎取了出来,还可以看到白白的一团,活着半盆子的血水,触目惊心,她当然不敢叫陶沁瑶看见,让人收拾停当了拿下去放着呢,就等陶沁瑶发话到底该怎么处置。这会儿见问,犹豫了一下,才道:“太太你这是要……”
陶沁瑶面色冰冷:“嬷嬷,你去拿过来,给屋里的人都瞧瞧,好歹在我肚子里活了四个多月,也是这府里的血脉,怎么好一面都没见过亲人,就这么没了……”
钱嬷嬷不过片刻犹豫,马上就答应着出去了。她忠心的主子,唯陶沁瑶一个,但凡陶沁瑶吩咐的,上到山下油锅她也不皱半点眉头的。
只是屋里众人,脸色就不很好看了,黎泰拧眉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孩子已经没了,你还闹什么?!非要闹的家无宁日,你才高兴是不是?!”
陶沁瑶定定看着他,突然嗤笑一声:“你这样的人,也配当个父亲?”
黎泰一时还当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陶沁瑶却是直勾勾望进了他的眼底,冰冷道:“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溧阳是怎么对我,怎么对我们孩子的。我是她嫂子她不敬重,我生的孩子她也不放在眼里,华姐儿被她呵斥责骂是常有的事,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便是庄哥儿,在她嘴里也没个好的,现在我肚子里的孩子又这样……结果,你还是向着你妹妹。黎泰,就你这样的,也配当个父亲?”
这话实在诛心,黎泰当下沉了脸,周身的怒气几乎化为了实质,他眯起眼睛看着陶沁瑶:“你闹够了?闹够了,就闭上嘴!”一边转身指挥着下人把溧阳送出去,又问大夫怎么还没来——理也不理陶沁瑶,他怕,再和陶沁瑶说下去,他会克制不住想掐死她!
这女人,这女人,她怎么敢这么说他?他不配当个父亲?哈~昌荣郡主还要说什么,被黎泰冷着脸打断了:“母亲,你还是好好照顾妹妹吧。”流产没了的,可是他的孩子,他是护着溧阳,可不代表孩子没了,他真就一点不生气。他已经极力克制不去责怪溧阳了,母亲不要得寸进尺!
昌荣郡主打底也是看出了儿子濒临极限的怒气,咬咬牙,到底没说话了。
可是她不说,陶沁瑶确实不怕的:“说不过我,就想躲吗?”她上前几步,走到了黎泰身边,“是心虚了?”
黎泰紧绷着下颚:“不要再无理取闹!”
陶沁瑶双眉一挑:“我无理取闹?我有吗?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嫁给你几年,为你生儿育女,却没过过半天舒心的日子,难道不是真的?你那好妹妹平日里对我横眉冷眼,对我的孩子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难道不是真的?看我娘家现在出事了,有恃无恐把我推下台阶害我流产,也不是真的?”
她突然一把拉住了黎泰的手,把他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感觉到没有?这里空了,昨晚上你还感觉到的孩子,没了!怎么样,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我的孩子,没了!”
手掌下的是平坦的小腹,带着软绵绵的触感,黎泰心头一跳,却猛然想起了之前他触摸陶沁瑶肚子的感觉,那是坚实的,隆起来的,还有,孩子轻微小小的动静……
现在,什么都没了……
正好此时钱嬷嬷回来了,手里端着个盆子,一进屋,扑鼻便是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陶沁瑶把黎泰的手甩开,多过钱嬷嬷手里的盆子,兜头便泼了黎泰一头一脸。
猩红的血液洒了一身,黎泰鼻尖全是血腥味,闻起来让人作呕,可黎泰此刻却什么都顾不得了,只听得陶沁瑶指着地上一团白色的小东西,冷笑道:“黎泰,你瞧,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你看着他,问问你自己,你配做个父亲吗?!”
他的双手,便不可抑制的哆嗦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陶老太太急匆匆赶到黎家的时候,事态已经走到了最严重的地步。
昌荣郡主一边让人抓住陶沁瑶家法伺候,一边却是喝令黎泰赶紧写休书:“今儿,我非休了这恶妇不可!”昌荣郡主已然是气疯了,“我们黎家,容不下这么个媳妇!”
不就是一个没出生的孩子,流产便流产了,陶沁瑶倒好,伤了她女儿不说,还敢泼他儿子那些脏东西!
如果说溧阳是昌荣郡主的心头肉,那黎泰便是昌荣郡主的眼珠子,现在陶沁瑶不光是动了她的心头肉,还戳疼了她的眼珠子,昌荣郡主只恨不得将陶沁瑶大大卸八块,才能平息心头怒火。
“如此疯妇人,也配做我黎家妇?把人给我抓起来送去祠堂,家法伺候!”昌荣郡主暴跳如雷的大吼着。
陶氏再摆出侯夫人要跟黎家恩断义绝的架势这下也拦不住气疯了的昌荣郡主了,这里毕竟是黎家,下人更听从昌荣郡主的意思,便是陶沁瑶娘家陪嫁过来的丫头拼命抵抗,到底人少力弱,根本不抵什么作用。
还是莫含章,捧着肚子站在了陶沁瑶身前,放下话来:“我现在可是快八个月的身孕了,你们但凡动我半点,要我孩子出半点意外,郡主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身份或许还有下人不知道,但看他的穿着打扮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加上还有那么大个肚子,下人们也是被镇住了,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只看着昌荣郡主。
昌荣郡主气到极点:“俞锦妍,你这是在跟我叫板?”
陶氏感激的看着莫含章,莫含章回她个安抚的眼神,回头只对着昌荣郡主道:“我无意与郡主作对,只是沁瑶没了孩子,一时心智失常也是正常的,好歹也是郡主您的孙子,您就多怜惜沁瑶几分,何必把事情闹到这地步?”
昌荣郡主身子都哆嗦了,他都光明正大护着陶沁瑶了,还敢说不是在跟自己作对?
“好好好,是我闹,是我不会体恤儿媳妇!”昌荣郡主哼笑着,“真不愧是沾亲带故的,合着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有数的?”说罢喝着左右,“上去给我把莫夫人拉开!”
几个粗壮的婆子一拥而上,打着人多好制住莫含章。可莫含章是谁,便是换了个身子,从前学过的东西可没忘过,平日里也有意识联系过几次,身手不说矫健,这会儿从桌上抄起个茶盘招呼几个婆子还真没什么问题,只挑着最脆弱的头部下手,那几个婆子又不敢真伤了他,束手束脚的,闹了好一通,愣是动不了莫含章分毫。
陶氏搀扶着陶沁瑶就站在莫含章身后,眼看着莫含章一边挺个肚子,一边大杀四方,把那些想要抓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