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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扬不胜酒力的,”坐在对面的公子淡淡一笑,“倒是萧兄,在这样下,小心身体。”折扇轻轻的打着,那样的一笑,在这花柳之地他的容貌显得是那样的温和却洒脱,宛若三月春花乍现的时候吹过面颊的风,又像是初春时节透过树梢的阳光一样温暖宜人,温柔的足以让女子沈迷。
“喂,看见二楼缓缓走来的那个女子吗?”在上官纯扬对面坐着的公子面带着微笑看着上官,有点陶侃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她将要干什麽吗?”
“难道是来为我们倒酒献笑的吗?”上官纯扬看了一眼那个女子,依旧微笑着,轻轻地说道,“青楼女子所作无非是……”
“不对,”萧天岚朝上官坏坏一笑,“她……她是来要向上官兄索要……”尚未说完,他已经是哈哈大笑。
“要什麽?”上官纯扬不明所以,俊爽的脸上有了疑惑,但是丝毫没有影响那张阳光一样轻扬的脸。
“归宿。”萧天岚俊美带着妖气脸上出现了似有似无的笑,有点讥讽的笑。
“哦?”上官纯扬有了兴趣,“萧兄这也知道?”
萧天岚邪气的笑着,没有再说话。
果然,那位姑娘手持轻罗小扇半遮面,上挑的眼角完全可以感受到她那妩媚酥骨的笑容。然而,那样娇媚如柳的身段,醉人的笑意却没有让在座的这两位风流才子多看一眼,他们对坐相视而笑,似乎在等待着一件事情被验证一样。
果然,那女子翘着兰花指,手提起桌子上的酒壶,轻轻向上官纯扬的酒杯缓缓的倾倒,晶莹的液体静静的流入了已空的酒杯,上官纯扬看着这一幕,脸上了赞赏的神色,嘴角上翘:“我猜对了,萧兄。”他不急不缓的端起了酒杯,让那醇香的液体缓缓的流入了咽喉,手中依旧是轻摇着折扇,每一个动作都温文儒雅,宛如春雨滋润人心却细润无声,还有那麽几丝得意。
而萧天岚嘴角的笑容更浓了,还是没有再说话,那双狡黠灵动的双眸含着鬼气的笑意盯着对面的上官纯扬,让上官的心微微感觉得到不安,莫不是……
果然,旁边的女子粉香淡开玉口,“公子,”声音旖旎却伤感,“素闻上官公子剑法入神,少有所成,小女子远在烟楼之地却已经满耳上官公子,公子如若不弃,竹兰愿毕生侍奉公子……”
“哈哈……”毫不客气的打断美丽而婉伤女子的话音,萧天岚得意地笑了,“我也猜对了呢,上官。”他端起了酒杯,重重地饮下杯中的醇香。
“萧兄果然是萧兄,纯扬诚服。”他向旁边的女子轻轻一笑,有一点羞涩和愧疚,又转向了萧天岚,“这天下女子所想又有谁能逃得过萧兄的锐眼。”上官纯扬真诚的说。
那位姓萧的公子俊美刚毅的脸上渐渐的有了酒色,听完这席话之後,笑意更浓了,然而转瞬之间,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女人看多了,其实谁都能通过她们的眼神猜测她们的情丝,又岂止我萧天岚一人。”
“可是,能见看过女人又有这样洞穿她们的才智的,天下间恐怕只有萧兄一人也。”
“哦?”萧天岚无奈的一笑,“纵然如此,确有一人,我却……”他的眼前浮现了一个身影,手握青鞭,一袭碧衣在风中轻舞飞扬,但只总让他觉得有些并不协调的感觉,说不上为什麽,那种神秘感,那种无法洞穿的挫败感,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痛感觉,让他总是这样留意,但是他对她的洞察也总是那一袭的碧衣,噙着冷意的笑容翩然远去,她……她是冷的吧……
“萧兄?”看着沈默呆住了的萧天岚,上官纯扬关切的问。
“想到一个故人而已。”萧天岚脸上露出了淡漠的笑意。
看到这样的萧天岚,上官纯扬嘴角轻轻上挑,想必是已经出现了一个让他猜不透的人了,上官纯扬却终不再说什麽,静静的喝着酒。旁边的女子呆呆的看着这样的两个人,一个宛若纯玉,一个邪胜灵魅;一个眉染阳光,一个阴然邪笑。这样的两个人让自己觉得他们的世界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且只怕也是她永远都无法到达的,纵然如玉的公子并没有回答,但是结果却已经是明显的……
“呦,咱们这里可是不欢迎姑娘的呀……”这时候听见了老鸨那腻人的声音。这时候两个人向门口望去,看见了身着蓝衣,面带蓝纱,手握风铃剑的少女。当感受到阴冷的杀气的时候,两人顿时相互使了眼色,却依旧静静地看着少女,她的眼睛淩厉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人。
忽然一个恍惚间,少女手一动,风铃剑半出鞘,但是已出鞘的一段已经架在了老鸨的脖子上了,恐惧惊慌让老鸨愣愣的钉在原地,半天才缓过神来:“啊!”她尖叫了一声,“姑娘……您……这是……有话……好好说……”
少女的眼睛变得更加的淩厉,不带有任何温度的说了一句话说:“御风,去楼上找人。”冷冷的声音就像是刮过雪谷的寒风一样,刺骨。
在一旁的少年,恭顺的回答:“是,少主!”就在一霎那间,他已经移动到了楼上,没看在场的人惊诧的目光,闯入了楼上的一间紧闭的房间。
“喂,上官……”
“嗯。”
萧天岚转眼看上官纯扬的时候,看见上官纯扬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蓝衣少女。
“喂,上官!上官!”
“那究竟是怎麽样的女孩子呢,怎麽会这样的冷寂……”上官纯扬自顾自地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天岚从上官纯扬的眼睛里竟然读出了几丝陶醉。萧天岚有转眼看着悠闲倚在生烟楼一楼的柱子上的蓝沁灵,那种冷定下的肃杀之气,但凡是谁都会为之动容,宛如冰莲一样的冷艳。
忠义堂,密室。
“霜儿,绝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白云舟朝着被软禁的白衣女子怒视的看了一眼白云舟,又迅速的转过脸,冷“哼”一声,终於没有说话。
“话说,这十一年你跑到哪里去了,”白云舟一边在白衣女子旁边摆着饭菜,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这十一年我可是一直在找你,我……很担心你呀!”在说到最後一句话的时候,白云舟向女子富有深意的一笑。十一年没有再见到她了,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虽然看得出岁月擦过,但是她还是容貌依旧,清丽不喧哗,白云舟忽然间声音变小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对面的女子听,“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也和以前一样的执着,哼!”白衣女子冷冷的说。
“你还是这麽倔强。”白云舟淡然一笑。密室的冷水映衬的烛光,晃在了成熟的轮廓上有一点森然。
“你要的东西,我不会给你的!”冰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可以等,也可以……像那一年一样……”
“白云舟,你卑鄙!你要是敢动……”
“动又如何,霜儿,你既然了解我就该知道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你要是聪明人,你要是想保护她,就该照着我说的做。”白云舟停了一下,转向了女子,恍惚的光下他似笑非笑道,“虽然不知道她是你和谁的孩子。”
“是谁的孩子与你无关!”
“我不关心谁的孩子,我只想要我要的东西!”白云舟的眼睛闪烁着吃人的狂热。
“休想!”
“是吗?”白云舟冷冷一笑,转身离开,“好好吃饭不然你真的会见不到她了。”
“不管什麽原因,你都不能伤害我的女儿……”白衣女子颓然地说着。
“为什麽要救我,你们是什麽居心?”纤柔娇弱的的女子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少年恭敬的在蓝衣女子旁边低着头,两侧垂下的长发遮住了那张清秀的脸,乌黑的扇睫遮住了那双清澈的瞳,而在他前方的少女,悠闲的依靠在一棵树下,一身的蓝衣,幽蓝的颜色,给人的却是一种被雪谷的冷风刮过身体的感觉,沁凉浸骨,面纱半遮的脸颊,只有一双淩厉的眼神,女子微微打了个冷战,又问道,“你们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临穹山庄的蓝沁灵。”冷冷的声音穿过了女子的身体。
临穹山庄?!那是威慑武林的传奇,女子的身体开始抖动,临穹山庄,杀人都没有人敢问原因,那是整个江湖的巅峰,他们找自己,难道说是……“那你们……为什麽要救我?你们想要我……做什麽?”压抑着恐惧,她声音战栗,还是问了。
“既然是神医之後,就不该在青楼中被糟蹋。”蓝衣少女的声音冷冷的。
“神医之後吗?”眼睛顿时已是泪满,冷笑冻结在唇边,“自父亲死後,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神医之名了……”
“你呢?”蓝衣少女不经意的扔了一句。
“流落青楼,又被别人救出来的人怎麽能担当出神医之名。”一行清泪流下,少女愤恨的说道,“请不要玷污了家父的清名。”
“这样的消沈,承担不起自己家族的使命,才是真的有负於自己双亲的教诲和你父亲的盛名,更是玷污了你身上的血脉。”那双眼睛冷冷的凝视着瘫在地上的少女,声音有了冰冷的嘲讽。
“我……我又能做什麽?”
“只要有一口气,你什麽不能做?看来是自己不想……”蓝沁灵的嘲弄的意味更浓,语气更冷了。
瘫在地上的少女恍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年纪明显比自己小的女孩子,那一身的幽蓝色,即使在阳光也没让觉得有一丝温存。
不是的!不是不想……在父亲的陶冶下,不记得从什麽时候开始喜欢那浓浓的药草香逸,喜欢将不同的药草混合,喜欢那种只一味药就能决定是救人命还是要人命的感觉,而且自己还不输於任何人的决心,为了想证明自己不比父亲差多少,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整整一个月,当兴奋的拿着有一张写满了各种药物的纸冲出书房的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家已经被人闯入,自己一出门就被抓走,却看见自己的父亲伏在地上,汩汩的鲜血就那样的流着,而母亲凄厉地叫着,而那样的凄惨的叫声,却在黑衣人一刀挥下之後戛然而止。被那些人欺侮,被卖到烟花之地,那样血腥的瞬间,那样的深重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