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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织造坊没有丝绢吗？”陆至寒问道，语气非常平稳。
“织造坊的丝绢没有合适的。”灵儿答道。
“灵儿，守卫有没有跟你讲过，语蝶姑姑无令不能离开梅园？”陆至寒看着儿子。
灵儿抬头看着父亲，脸上的神情有些微窘。“说过了。”他的声音极轻，有些不安。爹爹是不是生气了？
“那你为何不听？”陆至寒质问着。
“孩儿……孩儿……，孩儿想跟姑姑一起去挑丝绢。今日师傅身体欠安，难得孩儿有空。”灵儿小声的辩解着。
陆至寒看着语蝶，带着探究的神情一直盯着她。这丫头千方百计的走出梅园，只为了去选一块丝绢？她去了布庄？昨日刚去见过林如皓，今日又去布庄？布庄里有梅儿？陆至寒分析着，想着这事情的来笼去脉，虽能隐约猜出些什么，但终究不太顺畅，有很多地方似乎都解释不通。
方怀嫣此刻也紧盯着语蝶，儿子的回答她也听明白了。只是，语蝶为何要急着出梅园，她去布庄挑选丝绢？她也一脸的茫然。
语蝶眼见陆至寒和方怀嫣都看着自己，紧张极了。但她必须说点儿什么：“庄主，小姐今日抚琴，不想那琴弦突然断了，语蝶见小姐心情低落，一时着急，这才……哀求灵儿的。都是语蝶的错，请庄主不要责怪灵儿。”
陆至寒不说话只看着她。“小姐。”语蝶向方怀嫣求救。“老爷。”方怀嫣欲开口求情。
陆至寒抬手阻止妻子，然后看着语蝶问道：“你刚才说……是你的错，那你倒说说看，你错在哪儿？”
“我……。”语蝶一时语塞，她不安的看了一眼方怀嫣，然后抬头看着陆至寒说道：“语蝶不该擅自离开梅园。语蝶知错了，请庄主念在语蝶也是一心想让小姐开心，还请庄主开恩。”
“老爷，语蝶已经知错了，她已经回来了，你就……。”方怀嫣急不可待。
然陆至寒不待妻子说完就说道：“语蝶，你今日擅离梅园，使得夫人担忧难安，此其一；你为达目的教唆少庄主违犯家规，此其二；扰乱梅园正常秩序，累人累己，此其三。你说，我该如何让你记住今日的过错，如何确保你不会再犯第二次？”
第五十五章 惩戒（二）
更新时间2011124 20：08：54 字数：3237
“语蝶知错了，语蝶知错了，请庄主开恩。”语蝶闻言立即跪下，额间冷汗直冒。
“老爷。”方怀嫣着急的抓着陆至寒的衣袖，紧张极了。丈夫一下就给语蝶安了三个罪名，看样子是要问罪了。
“爹爹，是孩儿的错，你饶恕姑姑责罚孩儿吧？”灵儿亦跪下求情，眼下父亲这样一定罪，他也有些慌了。
“不急，你自有你的错处。灵儿，你先到院子里去站着。”陆至寒淡淡的回了一句。“是。”灵儿不安的看着父亲，然后走了出去。
“语蝶。”陆至寒站起身唤了一句，方怀嫣亦紧张的站起来，丈夫会怎么处罚她？“有过必罚，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老爷。”方怀嫣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急切的想说些什么。
“夫人不可求情，语蝶明知故犯，着实该罚。否则……难保他日不会旧事重演？”陆至寒冷声说道。
“不不不，语蝶已经知错了，她已经知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不会再有下次了。”方怀嫣急得满头大汗。
陆至寒不理会妻子的哀求。“语蝶，这些年的相处，我以为你已经足够清楚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但眼下看来，你并不十分清楚。所以……我必须帮你弄清楚，在这梅园……什么……是你不可为的？”陆至寒冷声说道，看向语蝶的眼神极其冰冷。如果今日语蝶是带着妻子一起出去的，他不敢想这个后果？语蝶仗着有妻子和儿子袒护，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如果这次轻易饶恕，难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今日之事，他必须彻底了断，决不能让她日后再敢动这个心思。
“老爷。”方怀嫣急得不行，听丈夫的口气，他定不会轻饶语蝶，这怎么办？陆至寒不理会妻子的急呼，只冷言唤了一声：“凌总管。”
随着陆至寒一声传唤，屋外的凌方瑶应声而入。“师父。”她恭敬的行礼，一双美目专注的看着陆至寒，只等陆至寒一声令下。
方怀嫣眼见丈夫要下令，情急之下竟一把抓起篮子里的剪刀。“夫人不可。”凌方瑶惊叫一声。陆至寒闻声立即回头，只见妻子右手紧握剪刀，离自己有五步之遥。他大惊，“嫣儿，快把剪刀放下。”
“你放过语蝶，你放过语蝶。”方怀嫣看着丈夫，怎么也不肯松手。
“小姐，你不可乱来。”眼下语蝶真的吓坏了，万一小姐为救自己有个什么闪失，她急坏了。凌方瑶亦是一脸的紧张，紧盯着夫人手中的剪刀，生怕她会弄伤自己。
“嫣儿，把剪刀放下。”陆至寒再次说道，眼睛紧盯着妻子。
“我不，我不，你……你……答应我……放过语蝶，你答应我。”方怀嫣慌乱的说着，手中的剪刀不自主的挥舞着。
“你敢弄伤自己你就试试看？”陆至寒眼见妻子不肯松手，一拍桌子怒声说着，那语气似愤怒极了，又似紧张极了。
方怀嫣被丈夫一吼微愣了一下，她紧盯着丈夫。陆至寒见妻子不再乱动，心下稍安，遂继续说道：“你忘了五年前你说过的话了？你若弄伤自己……”
‘绝不轻生，绝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方怀嫣耳边响起自己在佛祖面前说过的话，咚的一声，她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陆至寒一把上前拥住妻子，仔细检查着她的右手。刚才他一直紧盯着她，虽然自己有万全的把握不会让妻子有危险，可是关心则乱，他亦是满头的冷汗。为了让妻子以后都不敢再这样乱持利器，他方拿话逼她，提醒她曾经发下的重誓。否则，难保日后妻子不会再这样做。
“老爷。”方怀嫣此刻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救语蝶。刚才听到丈夫欲下令惩处语蝶，她就急坏了。一眼看到篮子里的剪刀，她本能的拿起它。
“凌总管，少庄主违反家规，鞭刑三十以儆效尤。在门外行刑。”陆至寒看着妻子，口中对凌方瑶下令。
“师父。”凌方瑶惊叫一声，但马上恢复镇静。“是。”凌方瑶躬身应着。
“老爷。”方怀嫣亦惊叫一声，这结果……。丈夫不罚语蝶罚灵儿？她看着他，说不出的难受，亦说不出的恐惧。丈夫连灵儿都能鞭打，何况语蝶。
“白竹和惜雪擅离职守，严重失职，押入大牢。”陆至寒继续吩咐。
“庄主。”“是。”语蝶和凌方瑶的声音同时响起，不，不，她宁愿自己受罚也不愿连累那两个丫头。“庄主，都是语蝶的过错，都是语蝶的过错，求庄主处罚语蝶饶了灵儿和那两个丫头吧？”语蝶跪在陆至寒脚下哀求着。
陆至寒不理会语蝶，只出声唤道：“静依、翠雪。”门外的静依和翠雪闻言，走了进来。“奴婢在。”她二人答话。屋内的气氛好紧张，让人不由得有些压抑。
“夫人累了，你们好好服侍。不可让夫人出房门。”陆至寒吩咐着。“奴婢遵命。”静依和翠雪脆声答话，眼角扫了庄主一眼，心理有些发颤。
“老爷。”方怀嫣惊慌失措的看着丈夫，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袖。丈夫要做什么？
“你累了，在屋里歇一会儿。嗯？”陆至寒轻拿开妻子的玉手，柔声说着。“语蝶，你随我一起去观刑。”陆至寒冷声吩咐道，向屋外走去。
“老爷，老爷。”方怀嫣吓坏了，欲往外走。“夫人，夫人。”静依及时拉住方怀嫣。“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方怀嫣拼命反抗。
“夫人，夫人，请不要为难奴婢。庄主有令，你不可以出去的。”翠雪急急说道，挡在门口。庄主吩咐的这样清楚，如果她们不慎让夫人冲了出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老爷，老爷，老爷。”方怀嫣拼命挣扎，在屋里急呼。“夫人，夫人。”静依和翠雪亦是一头的冷汗。
门外陆至寒沉声吩咐道：“行刑。”
“爹爹。”灵儿惊慌失措，父亲从未这样责罚过自己，更何况是行刑。他本能的唤着他。
陆至寒不理会灵儿的急呼，只看着他一动不动。院子里的气氛紧张极了，家丁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这可是少庄主呀。
“还等什么，打。”陆至寒见下人迟迟不动手，怒声说道。
守卫闻言再不敢耽搁，“一，二，三”那鞭子抽动的声音夹杂着语蝶的哭泣声，就这样清晰的传入方怀嫣的耳中。屋里的奴婢亦是一脸的恐慌，记忆中庄主从未这样动过怒，从未这样责罚过少庄主。五年前庄主不知怎么了，竟将房中的桌子震坏，记忆中那是庄主在梅园发的最大的一次火了。
终于，三十鞭打完了，灵儿被抬进自己房里。“凌总管，今日让语蝶小姐去照顾少庄主。”陆至寒冷声吩咐。语蝶被凌方瑶带着向灵儿的房间走去。
然后陆至寒回到房中。“你们先下去。”静依、翠雪福了福方退下。屋里只有陆至寒和方怀嫣两人。
方怀嫣看着丈夫既愤怒又有些紧张。“灵儿自幼习武，三十鞭只是略施薄惩，于他而言不算什么的。你且放心。”陆至寒说着，拥妻子入怀。
“略施薄惩？你打了他三十鞭还说不算什么？他才八岁，你怎的这样狠心？”方怀嫣看着丈夫无比激动，一双玉手使足了力气去捶打丈夫。“他们只离开了一小会儿，他们只是去了布庄，你为何一定要这样揪住不放？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狠的下心？你怎么狠的下心？”方怀嫣拼命捶打着丈夫，她实在无法理解丈夫的行为。
而陆至寒眼见妻子这样为儿子抱不平，不禁心情大好，唇边微露笑意。虽然她在跟自己发脾气，虽然她使命的捶着自己，可是他却很开心。谁说妻子不在意儿子，谁说妻子不疼爱儿子？
稍后，陆至寒轻握妻子的玉手柔声说道：“好了嫣儿，打了好一会儿了别弄伤了自己。我跟你保证，不消三日灵儿定当痊愈。嗯？”
方怀嫣经过刚才一阵发泄，这会儿心中的恐慌似乎也减轻了许多。语蝶去照顾灵儿了，她想着。“那语蝶……。”她出声问道，不知道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