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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五年了，即便我的模样没有改变，心却早就老了。就象这园子里的花蕾，还未及绽放，就被那狂风暴雨摧残得什么都不剩了。哎……，方怀嫣轻叹声气。自己是怎么了，这五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这几日是怎么了？自从丈夫开始着手安排去水云寺的事情，她的心思似乎就被打乱了。‘嫣儿，再有一个月爹娘守戒就满十年了，我陪你去趟水云寺，接二老回来颐养天年，好不好？’那日丈夫在她耳边柔声说着。十年，十年。她恍惚着，回想着十年前的往事……。
“孩儿给爹请安，给娘请安。”方怀嫣走进方明雄和胡香兰的卧房。
“嫣儿，怎么这么早？”胡香兰和丈夫刚起身，看着女儿一脸的笑意。丈夫外出料理生意已有好几个月了，想必女儿是思念父亲了，她心理想着。
方怀嫣不答话，突的一下跪在地上，“女儿有事请爹娘成全。”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胡香兰大惊，心疼的伸手欲扶起女儿。
可方怀嫣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爹娘答应了，嫣儿再起来。”
“孩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跟爹娘讲？”方明雄看着地上的女儿，疑惑着。这孩子自幼乖巧，他和妻子一直视若心肝，从未责骂过一言半语。
“请爹娘答应女儿嫁给陆至寒。”方怀嫣抬头，郑重说道。
“什么？”方明雄和胡香兰大为惊异，女儿在说什么胡话。胡香兰上前伸手探着方怀嫣的额头，她真怀疑女儿是不是生病了。而方明雄，他看着女儿，眉头紧皱着：“陆至寒？哪个陆至寒？”陆家庄陆靖南的儿子也叫陆至寒，那个年少有为、相貌堂堂的后起之秀。
“就是陆家庄的庄主。”方怀嫣轻声说着，心下紧张。陆至寒跟她讲的话，她记得的不多。此刻她极力的回想着，稍后又补充了一句：“他父亲是陆靖南，已经过世了。”
方明雄看着女儿不做声。“老爷。”胡香兰见丈夫带着很浓的琢磨的意味看着女儿。她遂出声唤了一句，那眼睛里满是询问。
“那陆至寒年轻有为，不到二十岁就接管了陆家的全部生意。这些年，陆家名下的酒楼、河运、钱庄和布庄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与当年的陆靖南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一身武艺更是尽得陆靖南真传。嫣儿，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方明雄出声相询，这一点真让他诧异。平日女儿去见林如皓也都有语蝶和随从跟随保护，她一直养在深闺，怎会跟陆至寒这样的人物有接触，他猜不透。
“我……，我……。”方怀嫣看着爹爹，不知该怎么回答。怎么认识的？怎么认识的？说实话，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跟这个陆至寒是怎么认识的？好象突然之间他就存在于她的世界。
“说实话，不准多想。”方明雄用难得的严厉语气逼问着，心下有些隐隐的不安。陆至寒的来头太大了，太大了，女儿芳华正茂又生得如花似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他……，他好象是那个园子的主人。”方怀嫣不清不楚的说着。
“哪个园子？”方明雄继续逼问着。
“老爷，你别吓坏了孩子。”胡香兰见女儿脸色发白，不由得出声阻挠。
“香兰你不可多言，让她自己回答。”方明雄高声说着，眼睛紧迫着方怀嫣。
“柳园，是柳园。他……，我……，我在那园子里看梅花。”方怀嫣看着父亲，神情甚是紧张。记忆中，父亲从未对自己这样疾言厉色过。
“你怎会跑到陆至寒的园子里的？”方明雄闻听女儿所言不由大惊，那神情比刚才更愤怒。他心中担忧极了，甚至有些没来由的恐惧。
“我……。”方怀嫣吓得往母亲怀里缩着。
“老爷，你吓坏嫣儿了。”胡香兰心疼坏了。
“你跟爹说，你怎么会跑到他的园子里去的？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说。”方明雄见状，一把拉起地上的方怀嫣，大声质问着。
“没有，没有。”方怀嫣吓得语无伦次。“我……，我去看梅花，我去看梅花。”
方明雄听不明白女儿这句话。“来人。”他大声唤了一句。
“奴婢在。”门外的珊儿听到主人传唤，遂上前。
“去把语蝶给我叫过来。”方明雄气急败坏的吩咐道。
“是，是。”珊儿吓坏了，印象中老爷从未这样大发雷霆过，而且房里只有夫人和小姐。
不一会儿，语蝶战战兢兢的走进屋。“语蝶给老爷和夫人请安。”她怯怯的说了一句。
“语蝶，小姐什么时候去的柳园？说……。”方明雄大声质问着。
“我……。”语蝶一时不敢接话，本能的看着小姐，但见方怀嫣在娘亲怀里还有些发抖，那神情看起来似乎不太清醒的样子。
“不准看小姐，你自己说。”方明雄紧逼着语蝶。
“是，是，老爷。柳园，柳园，是……，是前几个月，小姐，小姐……，是……是林公子发现了那个园子，那园子里好多梅花，开的可好了。那是一个空园子，只有……只有一位老爷爷住着。”语蝶断断续续的说着。
方明雄心下了然，一个空园子，一个属于陆至寒的空园子。女儿在那园子里看梅花，与陆至寒偶遇，应该是这样没错。“嫣儿，你刚才说什么？”方明雄的声音已恢复正常，他看着妻子怀中的小人儿，出声问道。
第三十八章 忆往事（九）2
更新时间20111117 20：01：10 字数：2709
“爹。”方怀嫣怯怯的叫了一声。刚才爹爹好生气，他那样大声吓坏她了。
“来，到爹身边来。”方明雄将右手伸向女儿，这孩子自幼与他亲近，他一向视若瑰宝，对她的栽培更是花尽了心思。眼看着女儿出落的如此动人，又与那林如皓情投意合，那是一个好孩子，他不会看错的，所以，多年来他和妻子对女儿和林如皓之间的来往也是默许的，直等着这林如皓上门提亲。一切原该是这样顺利发展的，为何会横生枝节，冒出来一个陆至寒？虽然这陆至寒也是同样的优秀，以商人的眼光来看，陆至寒比林如皓更甚一筹，可是，他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他唯一的女儿，他一定要让她幸福快乐，要让她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方怀嫣看着父亲伸向她的右手，她亦将手递向父亲。方明雄轻拥着方怀嫣，柔声问道：“嫣儿，你刚才求爹娘答应你什么？再说一遍给爹爹听。”
方怀嫣抬头看着父亲，有些犹豫。她的牙齿不自主的咬着嘴唇，终于，樱唇轻启，颤声说道：“女儿请爹爹答应陆至寒的提亲，女儿要嫁给他。”
“那林如皓呢？”方明雄问道。
方怀嫣在父亲怀中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脸色异常苍白。“我……，我不喜欢他了。我要嫁给陆至寒。”
方明雄抬起方怀嫣的下颚，“你看着爹的眼睛，再说一次。”
“爹。”方怀嫣紧闭双唇不肯多言。再说一次，再说一次，不，不，她做不到，做不到。天知道她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刚才那句话说出口。
“如果你不能给爹一个很好的理由，爹是不会同意的。”方明雄看着女儿，将自己的立场言明。
“爹。”方怀嫣急坏了，这明天陆至寒就会上门提亲，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爹娘答应。否则，这再拖下去，如皓可怎么办呀？
女儿焦急的神色方明雄看得非常清楚，他心下疑惑极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昨晚没听妻子提起什么啊？
“你先去用早饭吧。”方明雄一摆手，不再理会女儿。稍后方怀嫣和语蝶退了出来。“香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出去的这几个月，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方明雄向妻子问道。
“我也不清楚啊，这嫣儿一切正常。只是前几日，好象听说如皓生病了，嫣儿着急的不得了。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的，都消瘦了不少。我还正想着一会儿问问她呢，不知如皓这病……。”胡香兰缓缓说道。
“如皓生病了。”方明雄重复着。如皓生病了，嫣儿要嫁给陆至寒。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他极力思索着，仍是一头雾水。
“老爷，这……，这万一……那陆至寒真的上门来提亲，可如何是好？”胡香兰不由得有些着急。
“我自不会答应。饶是他再有神通，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还能上门来抢不成。就算拼上这条老命，我也要保全嫣儿。”方明雄掷地有声的说着。
“老爷。”胡香兰闻言，害怕极了。
“夫人莫怕，这事儿我们还一知半解，必须要找嫣儿详加了解之后再作打算。嫣儿心理喜欢如皓，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儿，不然嫣儿不会这样说的。”方明雄嘴上安慰着妻子，心理思索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女儿那神情恍惚的样子，真让他担心。
早饭后，方明雄将语蝶叫到书房。
“语蝶，事关小姐终身幸福，你不可大意。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要如实相告，不可隐瞒。”方明雄看着语蝶，一字一句的说道。
“老爷，我……。”语蝶心理乱极了。她该怎么说，小姐昨日亲口答应了那陆至寒愿意嫁给他的。她知道小姐一定会嫁给他的，可是……，她要怎么回答老爷的问话呢？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别多想。就算不成章法也无妨。”方明雄并未给语蝶过多的时间去思考。
“老爷。”终于，语蝶豁出去了。如果不让老爷知道一些实情，怕是让他点头成全是不可能的。“林公子他中了西域之毒，眼下只有陆至寒可以救他。小姐为了保全公子性命，所以……。”
“什么？”方明雄一下站起身，神情极为惊异。
语蝶只看着方明雄不说话，但那神色让方明雄不得不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多久的事儿了？”方明雄再次问道。
“五天前。”语蝶快速回答。
“那林如皓呢，他怎么说？”方明雄不由得动怒，是他看错了吗？是他看错林如皓了吗？这林如皓竟会用嫣儿的终身幸福来换取自己的安危吗？他一想到此就惊得一身冷汗，身体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林如皓真的开口，嫣儿……以嫣儿对那孩子的爱重，她势必……势必会义无反顾。
“公子……，公子为了保全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