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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首饰,因为洞房花烛那夜,他留她一人独守空房,自己却踏进了方若慈的闺寝……
咬下红唇,秀眉蹙紧,她猝然抬起莲足,将珠钗碾了粉碎,心中妒恨越发升腾,却无处发泄,只能忿然甩手将桌上果品茶器打翻在地,平添几分狼籍。
见状,跪在一旁许久的丫鬟如意,嗫嚅着颤声欲劝,“小…小姐…您别……”,却被“啪”的一声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说过多少遍了,叫我夫人!”江宛心瞠目而视,咬牙切齿。
“是…夫人……”如意捂着脸低下头,刺辣的疼袭来,泪水在眼眶里打了转,不敢再多言一句,这类情形这些天也不知己发生过多少次,少爷一心在找少奶奶,对小姐早就不理不睬,小姐每次在少爷面前碰了钉子,都要发顿脾气,在别的下人面前江宛心还要维持自己的谦和大度,但在她面前却是原形毕露,拿她出气的时候并不在少数……
“怎么!?连你都觉得我不是这司徒家的夫人!”江宛心怒不可遏,一把抓起如意的头发,便又是一巴掌。
“如意不敢……”眼泪早己流了出来,只余满目的惶恐万分。
“不敢!你是不是也巴不得那个女人赶快回来做你的主子!”江宛心尖锐的嗓音里充满了鄙夷和质问,眼中更显狰狞。
“没有…如意从来没这么想过……”纵使江宛心对她千般不好,可毕竟是她自小便伺候的小姐,主仆情意并不是丝毫没有的,所以她才……但她知道小姐既是说的出,便能做的出来,她紧抿着唇,半晌,似是心一横,“我…我知道少奶奶在哪里……”
闻言,江宛心愕然一怔,“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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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露了一切的,是那日曾为方若慈看病诊脉的大夫。
那大大原是如意的亲舅,当初如意便是找他为江宛心“诊出”喜脉,又“发现”红花落胎,如意的舅父曾对方若慈有一面的印象,可那日看来,方若慈却是对他并无记忆。
后来,他便将所闻尽数告知了如意,如意暗查之后,发观那户人家竟是周和,原本如意的舅父是想以此来换取司徒家的大笔赏银,但如意却决定将此事瞒天过海,绝口不提。
下药诬陷一事,虽说江宛心是主谋,但她与舅父皆是帮凶,一方面,她对少奶奶心怀愧疚,她知道少奶奶是个真正可怜的善良人,在丈夫面前失宠,又这样平白无故蒙冤受屈,但另一方面:她更害怕如果少奶奶回来之后,这件事终将会暴露,她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且少奶奶已有身孕,若是回来,小姐在司徒家的地位定是岌岌可危,小姐怕也会千方百计的设法对付伤害少奶奶,而且,假使她将一切告知少爷,小姐知道后也定是不会放过她……于是,若求自保,她和舅父商量后,决意将此事烂在腹中也不再提起……
但,江宛心的一番恐吓威胁,却让她六神无主,充满了恐惧,也不知为何,便将此事吐了出来……
……
“这件事确定就只有你和你舅舅知道?”江宛心神色一凛,端望着尚跪在地的如意。
“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如意颤着嗓子,心头的恐慌不但未去,反而凝结的越重。
“哼!”江宛心冷笑一声,脸上又恢复了美丽神采,眸中晃着黠冷的光亮,“你起来吧。”
“是……”如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耸肩缩在原地。
“这件事情你和你舅舅的嘴,最好都给我封的严实一些,否则……”江宛心挑眉看了如意一眼。
“不会…我和舅舅谁都不会说的。”如意连忙出口保证,片刻,却又怯怯的问道,“夫人……夫人,您打算……”
江宛心却是没有回答她,只冷冷的道,“如果你想和你舅舅都安然无恙,就老老实实按我的吩咐去做。”
“那…那夫人您的意思是……”如意恍然一鄂,心中宛若吹过一阵寒风。
“斩草除根。”江宛心从口中逸出四字,保养精致的指甲嵌入椅子上的软垫,如果她什么都得不到,她宁愿玉石俱焚!
若然知晓
如果,她最不愿让知晓的那个人,也许已经知道了一切……
……☆ ☆ ☆……☆ ☆ ☆……
那尾腥膻鲜活的鲤鱼让她开始了艰难的妊娠反应。
食欲渐盛,却又因害喜呕吐不止,身重体乏,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倦疲,但脸上始终都带着淡敛的柔和光晕,难掩初为人母的忐忑欢愉,心中纵使尚余酸涩,可更多的是温情甜蜜。
周家只是小户人家,周和依旧为她买了不少滋补汤药,家中绣活周母也不再让她插手半分,她心细如尘,发现周家母子的生活因她拮据不少,而她,如今的情形,却是走不得……
将自已带出的微薄细软又收拾了一番,放进锦囊之中,唯把那只金钗又留在手中,不舍变卖。
他曾将她绣的一只荷包放在胸口不离不弃的带了三年,凭使再怎艰难,她都要把这只他亲手为她打得这枚钗留下来……
视线微微沉淀,唇边浮出涩然的弧度,心中竟是恍如隔世。
如今的自己,若被他知晓……
心口莫名一阵紧窒,又无声归于平静,与他曾有过的相知相许,留在了心底,悸动的波澜却是渐渐地消失了……
她亏欠他,自始至终。
手中金钗映出明灿氲亮,耀眼无双。
卫送她金钗,就连那位陆公子都有玉笛相赠,而那个人,给过她那么多奢华的礼物,珠宝玉器,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可到头来,却无一件,能够述说,他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
但是,每每他突然出现自已的脑海中,都会掀起暴雨狂风,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再想他,腹中的骨血,却是他在她生命里依旧出没的最好证据……
敛神闭目,她不敢再纵任思绪,睁开双眸,将金钗收进怀中,拿着锦囊,走出内室,虽然不多,但终归可以抵上几日的。
趁得周和不在,她将锦囊交给了周母,老妇人虽也推拒半晌,但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将锦囊收下了。
周母望着她,欲言又止,目露迟疑。
她抿唇,比划问道:您有话不妨直说。
周母又是一声叹息,良久,却是语重心长的道,“虽说我并不知你与夫家如何,但是女人家,终归还是得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照顾才好,何况你现在又有了身子,总不能让这孩子也没了依靠啊。”
闻言,她一怔,眸中伤悸一晃而过,片刻,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她该说什么……
离开的那一天起,她便是回不去了,不论他是不是在找她,也不管她还爱不爱他……
而这样的意念,在得知自己身怀有孕之后,没有消散,而是越发坚定。
“一个女人家把孩子拉扯大,难啊……”老妇人想起自已丈夫早逝,一个人将孩子带大的艰辛,不由心生酸楚,续道,“听和儿说,他已经写信将你的境况告知你边关的丈夫了,小夫妻吵架也就是那么回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又是知书达理的人,忍一忍也就……”周母的话在发现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之后而止,“你这是……”
她脸色煞白,愕然睁瞠双目,周母又说了些什么,她无法再听得进去,眉心蹙拢,心中顿时一片慌措。
而她和周母都不曾看见,屋外,栅栏边,一双人影蓄势浮动。
在劫难逃(上)(VIP)
春寒料峭,傍晚氤氲在微朦的气晕里。
他寒症初愈,烧热刚退,他又已然难耐,便是欲出门寻人,待马匹妥备,牵马出了府门,他旋身而上,却蓦地头脑一沉,眉头揪紧,身体终尚余不适,可他却丝毫都不愿去顾念。
“哥!”一声促唤,却见司徒晴已追了出来,拦在马前,抬首望向他,眼底尽是担忧焦急。
“晴儿让开!”司徒宇低喝道,勒紧马栓。
“我不让!哥,你才刚退烧,身体还很虚,而且这会天也黑了,咱们一直都派人寻着呢!你再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找也不迟啊?!”司徒晴急道。
方若慈失踪已逾半月,司徒宇一直四处奔波寻人,在疲劳和心狡下染了寒疾,整日高烧不退,却依旧马不停蹄的到处找人,三日前,他终是体力透支,在马上晕了过去,被人抬回府中,今天烧终于褪了,但身体还是虚弱,可他便又撑着迫不及待的要去寻人……
“怎能不迟!”他眸中一暗,划过一丝痛楚。她到底去了哪里?她的安危如何?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太多忧虑痛悸撕扯着他,让他在惶惶不安之中,只能凭着盲目的找寻来渴求一丝慰藉: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有线索,他就可以找到她……
“可是,哥你这样只是没日没夜的找,也不是办法啊……”司徒晴一顿,咬下唇瓣,“你有没有想过,嫂嫂可能是在刻意的躲你,你这样满城风雨的找她,反而让他更忌惮,你……”
闻言,他浑身一震,胸腔中仿若被重锤猝然一击,生生的扼住了呼吸,“够了!”他打晰司徒晴的话,夹紧马腹,扬鞭而去……
他怎会不知,那个可能……
连梦中,她都是头也不会的离他而去,任他再怎恳求和呼唤……
可是,方若慈,是他的咎由自取,是他的,在劫难逃……
除了如今这种不离不弃的寻找,他已没有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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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宇消失在一片肃然的黑漆之中,司徒晴伫立大久,秀眉凝结,心中百感交集。
兄长如此的状态,整个司徒家上下缺了主心骨,几乎要乱成一锅粥,他生意不顾,府中事也不顾,只剩几近痴狂的搜寻,而嫂嫂在哪里却依然毫无眉目……
这种情形下,她能想到的,也许能够真正帮扶和开导兄长的,只有一人——陆少卿。
于是,她两前几日便也派人去寻找陆少卿,陆少卿在江湖上虽有些威名,可行踪不定,找起来也并非易事,但前天却是终于有了音讯,陆少卿找到了,且修书与她,会尽快赶来。
可是眼下,望着兄长策马而去的身影,想着嫂嫂下落不明,甚至生死未卜,她怕陆大哥还没赶来,兄嫂便会又出事端……
心头萦绕着的慌惧,越来越浓,越来越深,让她眼中凝出泪光……
冷厉如刀的夜风袭过,全身感知到一阵彻骨寒意,可兄长穿得却是不多……
思及此,她侧首唤过身边下人,“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