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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静倏然惊醒,长吸了口气,力持平静地向她伸出手来:“你好!我叫肖静。欢迎你的到来。”
傲霜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对这个同龄女子能够瞬间表现出身为主人的大度,倒有几分赞赏。可她不会甘于做个乖乖的客人,让对方在这一轮的较量找到新的立足之处。
此时的她突然有了玩一玩的兴致,大概是这里的亲切而安适的气氛,这个让人意外的世外桃源,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的相逢,让她想要彻底地放松了自己。
谁让对方先挑起这种可笑的较量呢?虽然她没什么兴趣,却也不表示她会示弱。
面对伸过来的手,她微微侧了一下身,对罗云绽开了一朵昙花一现的娇美的笑容,宛若佛前盛开的青莲花,美丽而高洁,让在场的人都震撼在一刹那的心动。
“师兄,你该知道,我没有和人握手的习惯。除非是肖队长要想和我较量。”
“…傲霜,”为什么他看到了小师妹的顽皮?“这只是个友好的握手。肖队长在向你表示她的欢迎。”
话语中的温柔和耐心,以及他眉宇间有意无意带出的宠溺,让肖静立刻变了脸色。其他的人都在心中暗暗地想:原来他们素来严厉的罗大队长,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七节 山中岁月
“你终于回来了!”
清宜带着众人迎了出来。
为什么她们幸喜的表情下面好像掩藏着什么?那没有说出的东西会是什么?
傲霜打量着众人,突然问道:“清风师太呢?她还好吧?”
“……”众尼都垂下了头,极力掩饰着。
“阿弥陀佛!师姐她…往生了!”清宜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噎住了咽喉,很努力的把话说完了,脸上哀痛中带着崇敬。
“往生?”怎么会如此得突然?
她真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了吗?临别前她的那种宁静祥和,是顿悟了的表情吧。她终于放手了俗世的一切。
“清风师太身体本来就不好,突然受了大的打击,又连续地赶了这么多路,她体力不支,所以……”
肖静不懂什么“往生”,便尽责地发挥她身为卫生队长的职责,对着好像没有从这个消息中反映过来的傲霜,耐心地解释着。突然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打断了话,好半天接不下去,那个“死”字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走得安详吗?”傲霜收回了目光,依旧面对着清宜师太。声音放得很轻,好像怕吵醒亡灵,或者触动心底的什么东西。
“师姐她通悟了,往生佛国,怎会不安详。”清宜的眼神中带着无限的向往,看向身后的寂静的屋子。
傲霜不说话,突然甩开众人,径自向屋里走去。
日已西垂,远处飘来缕缕炊烟,宣示着一天中最后的一件大事,展现着这魅惑人的世外美景,和凡间割不断的点点滴滴。
“傲霜,出来一起吃饭吧!”
罗云推开了房门,只见幽暗的屋子里,只点了一支蜡烛,墙边简陋的床塌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人影,苍白的面容映照在微弱的烛光下,像是在沉睡中,安详而柔和,却没有半点生的气息。
傲霜脸朝床,盘腿坐在床前的草垫上,双手平放在膝上,闭目沉思。鬓际的一缕碎发,随着窗外吹来的夜风,微微地飘荡在烛影中,脸上的轮廓在淡淡地烛光下,显出了少见的柔和线条。紧闭的嘴唇,却显示着主人的倔强。
“霜儿?”
罗云试探的走近轻声地唤道,坐在那里的人儿却存耳不闻。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节哀顺变!”她和清风的感情很好吗?怎么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几个人叫都叫不应她,饭也不吃。
“好吧,你不想出去,那我端来给你吃好了。”
看一眼依旧寂然无声的傲霜,他叹口气,走了出去。
傲霜发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化外之人,也许可以躲开情感的困扰,却无法全然的出世。只要是生而在这个世界上,就无法断绝与俗世的联系。
佛祖不会在实质上保护人,他保护的是一颗信佛的心。
“只要佛在心中,何必在意有无庵堂与佛像供奉”
然而,如果这颗存着佛的心,也不在了呢?
这个有着佛心的人,也不在了呢?
她倏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清风师太像是略带笑容的面容,心依旧不能平静。
清水师太说她利用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利用了她。清水师太利用自己保护那棵千年的舍利子,而自己利用清水师太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潜心静修的地方。甚至为了保护这个地方的安宁,她不仅利用每一个夜晚扫平周边的盗贼,还特意暴露身份,让周围人们都知道水月庵有个厉害的飞燕子。
然而这一切却在一日之间都失掉了。清水师太的舍利子,和她那个潜心静修的场所,甚至于清风的命。
当战争的车轮滚滚而来的时候,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弱小。当国之将亡的时候,个人的爱恨情仇,显得多么的卑微。
山中的岁月是艰辛的,相对于战士们艰苦的操练和危险的任务,这里的女子们过的又是另一种的枯燥而担忧,没有出入自由的生活。可是无论男女,全靠着一个坚强的信念在坚持着,一样的苦中作乐,一样的繁养生息。
傲霜深深地做了最后一个吐纳,提一口气,向着房舍,御风而行。突然,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轻轻一纵,落在一个树枝上头,慢慢地靠近了一点。
“罗队长,又给你师妹送饭来了呀?她还是不肯出来吗?”这个声音好像是属于那位姓肖的医生,原本清脆的声音,一见到罗云就变得娇柔很多。
罗云照旧呵呵一笑,没有罗嗦什么。
“要不让我去送吧,顺便劝劝她,女孩子之间总归好说话些。”
“……那,好吧。麻烦你了!……不过,你也不必对她说什么,过一段时间,她自然就会好起来的。……那我先走了。”好像得到对方肯定地回答,罗云犹豫着离开了。
什么时候,她开始需要别人如此用心的照顾?需要“女孩子”之间的知心谈话?需要别人的开解?
难道这几天心里的调适,在别人眼中显得有些异类吗?
“肖姐,你何必这么多事?那位飞燕子好象挺怪的,好难相处,一点也看不出她和你同龄。跟大家都是格格不入的。”这应该是女子甲的声音。
“虽然她有点怪,也许是个性使然吧。罗队长这么忙,我也是想帮帮他。”
“她来到这里,不但什么都不做,罗队长这么忙,还得抽空照顾她。那些师太们也像对待神灵似的护她。我看她肩能挑,手不能扛,像个娇小姐似的。真是的。”
这一个该是另一位女子乙了。
“听说她有武功,水月庵附近的地方都传说着她的故事呢。不知道是真是假。”女子甲好奇的声音。
“她和罗队长是师兄妹,应该错不了吧。”肖静虽然在维护着队长的师妹,语气却有些勉强。
“即使有功夫又如何?现在是火器时代,纵使你有绝顶的功夫,对着一把手枪,也只有挨打的份。和平时期还好,一打起仗来,空有一身的功夫,只怕就抵不过有个好枪法和排兵布阵的本事,像罗队长那样。或者有救死扶伤,组织妇女救援队的能力,象我们肖队长这样!”
“小张!”肖静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不过,等她适应了,她应该能够帮助……”
她突然打住了未完的话语。不知什么时候,罗云又回来了,就站在一仗远的地方,目光却看着她们头上的树枝。
“傲霜,你怎么跑到树上去了?快下来吧!”
三个人都吃惊地抬起头,却只见眼前一花,头上除了微微晃动的树枝,没看到半个人影。在转过头时,却见到她们谈论了半天的人,就站在罗云的身边看着她们,微微上翘的嘴角看不出喜与怒。
“李小姐,呃,实在…对不起,嗯!我们…刚才…没有恶意的。”
肖静尴尬的语不成句,另两个人更是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罗队长,借你的枪一用!”傲霜不理她们,突然向罗云伸出了一只手。
“……”罗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腰上的盒子枪掏出来,递给了她。
树林里的飞起了一群鸟,叽叽喳喳地在周围聒噪,一会儿落下来,一会儿又飞起来,或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
傲霜右手打开手枪的保险,左手在腰间一探,突然向着三个女子站立的上空,双手齐发。右手举枪连发两击,同时左手急挥而出,两道闪光飞驰而去。
“啪!啪!啪!啪!”随着声音,四个东西紧紧落在三个人的面前,差一点就打在她们的头上。
“师兄,我饿了,我随你去吃饭吧!”傲霜说完拉着罗云径自离开了,留下呆立在那里的三个人。
好久她们才醒过来,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只见几具鸟尸整齐地躺在地上,两个被抢打中了胸部,两个却干干净净,看不出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只是在头顶有一点点慢慢冒出的血色。
“好枪法!你什么时候练的?”
“学了好久了。”看到罗云有些失望的目光,傲霜不由得又补充了一句:“是我后来拜的师父教我的。天山雪客。”
“噢!”他并不知道天山雪客,只觉得这个名字好熟。
“傲霜,你别介意。”
介意那几个人的话吗?那些话,他听到了多少?他是否也介怀呢?
“傲霜,你看。”罗云向下一指,傲霜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下去。眼前平凡而朴实的景象,却让她好半天沉吟不语,思绪万千。
两个人走的地势较高,可以远远地俯瞰整个营地以及营地后的广场。正值晚饭时间,只见到处是一派繁忙而和乐融融的景象。不管是男女老幼,不管军民,都各尽其所能,每个人都在忙着,或站岗放哨,或者在推演军事,或照顾伤员,或担菜倒水,或烧火做饭,或忙着晒被子洗衣服……
就像是有人精心安排的一样,所有的人都各司其职,甚至她还看到了几个带着僧帽的人,穿行其间。
第八节 战火硝烟
傲霜俯瞰着这一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好似一个字:“家”!整个大青山,和这些大青山里生活奋斗的人们,就像一个超级的大家庭。有吵闹,有欢笑,有矛盾,有战争带来的生与死,却很温暖的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