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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来,吹灭了摇曳的灯光,吹灭了屋里最后的一点光亮。
第九节 诡计
清晨的天山,有着特别的风光,风淡而云清,天高而地远。不知何时,秋天的脚步已经踏进了这避世而处的宁静山坳。
空地上,连个妙龄的女子在对剑,一个神色专著,一个却显得有些气虚恍惚。
“莲馨怎么越来越不长进了!和师妹对剑,怎么一点也不用心?”天山雪客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回头看着身后的大弟子:“你可知道原因吗?”
大师兄和小武站在师父身后,额头已经有些微微渗汗了:“弟子不知可能是五师妹这几天练功太过劳累了吧!”
“噢?不是因为心中有事吗?你这个大师兄,对师弟师妹们要多加关心才是。”
“是!弟子谨遵教诲”听了他的回答,天山雪客回过头来,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拘谨的大弟子:“敬业,如果有一天师父退去掌门之位,你认为该有谁接呢?”
“弟子愚钝!我想可能是……二师弟,或者是小师妹吧!”大师兄的俗名叫敬业,师父通常都叫他“老大”,而每当叫他的大名时,就表明师父有严肃的事情要说了。
“为什么不是你呢?”
“弟子不才……”
“不是你不才,而是你太有胆!居然……”天山雪客突然打住了。他叹了口气,缓声说道:“敬业,如果你沈师弟,接任了掌门,你会放下芥蒂,向他低头吗?而如果师父选了傲霜,你会效忠于她吗?就像你对师傅一样?”
大师兄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单腿跪地,拱手行礼:“无论师父选择了谁,弟子一定谨守本分,辅佐他执掌天山一派!”
说不失望,是假的,当一个人与权利擦身而过的时候,多少总有些留恋。你会想“如果不……的话,我就…”,可是一个能担当的男子汉,不会总迷失在如果之中。他会作出最正确的选择:面对现实!
“好,当那一天来临时,记住你今天的话!你的忠心不会让你吃亏的!”天山雪客一语双关地说道。
大师兄和莲馨先后离开了,傲霜还在独自揣模着新学的东西。天山派的武功博大精深,虽然以前已经跟着明心师父学了不少,现在得窥全豹,让她有着莫名的兴奋。
这大半年来,她的状态一直保持在最佳,源源不断地汲取着新知。她现在的功力只怕要比五师姐莲馨还要稍胜一筹,刚才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只用了七份力,五师姐的剑只怕就要脱手了。
“小武,你看你小师妹的武功比起大师兄和二师兄如何?”
“虽然,目前好像稍逊一些,加以时日,恐怕小师妹的成就,不是我们师兄弟能跟上的!”
“做人,有自知之明固然可取,但也不可妄自菲薄。练武,资质固然重要,可是持之以恒地练习,面对困难不退缩的勇气和决心更重要!”
“傲霜之所以进步神速,一则是因为天资,一则是因为她…与本门有缘,而最重要的,却是因为她有着你们师兄弟所没有的,勇攀高峰的恒心和自信,和对武学孜孜以求的热情,甚至狂热!”
做一件事情,你投注了全部的激情和精力,得到的必然是最佳的回报。如果你兼具了天分和机遇,那你的成就就不是平常的人所能追上的!
表演如此,学琴如此,练武亦如此。傲霜的风光和成就,是她付出全部的时间和精力的补偿罢了。
“如果你能投注与她同样的心力,你必然也会有一番了不起的成就的。”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一定向傲霜师妹学习!”今天的小武,显得异乎寻常的成熟,不知是不是因为师父的一番话,对他大有启发。一向乐观开朗的脸上,写满了深思。
“弟子还有一事,不知当将不当讲。”
“说来听听。”
“…最近,二师兄好像和师兄弟们特别的亲热。而且,他和五师姐走得也很近,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似的。”
“哦?师兄弟们走得近点,不是很平常吗?”
“…可是,以前,五师姐为了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向不对付的!”
“那又如何?”天山雪客含笑看着这个小徒弟,第一次发现自己一向都太忽视他了,虽然他出身特殊,不会在山中混迹太久,可是人在人群中有怎么可能不受到影响。“小武,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放任他们了?”
“弟子不敢!”小武低下头去,眼中却有着无数个不赞同。
“每个人,都将遭是他所要遭受的,选择他所要选择的!至于结局如何,却不一定是他所希望的”
天山雪客闭目仰头,汲取着天山的灵气精华,展开双臂,倒像是要投身到万里云峰中。他的话中充满了玄机,像是禅言谒语,又象是一个宣示预言。
“师父真的要让小师妹担负掌门职位吗?”小武有些听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么你以为,你的小师妹能否担当此任呢?”天山雪客的语气平淡无波,不带任何情绪。
“弟子认为小师妹胜任有余!”小武的眼中有着坚决和欣喜的神色。
“是吗?既然如此,又何必庸人自扰,担心来自别人的干扰?”天山雪客蓦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四射,转眼又黯淡下来,“哎,她要是真有此心,肯担下这一副担子,为师我,又何必如此操心呢!”
说话间,小武看到师父衣袖一动,一颗石子疾驰而出,打向傲霜的腰眼。他们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傲霜并没有分神注意他们的动向。天山雪客有意试探,用了九成之力,这石子之速,如携风雷,却又寂然无声。
小武张着嘴,“小心”二字还没出口,却见傲霜一个翻身,如夜莺展翅,手中剑招已出:好似灵蛇出洞般,只听“当”的一声,石子击在剑背上,改变方向,深深锲入一旁的大树干上。
天上学客赞赏地点点头,眼睛却越过她疑惑的目光,投注在远处千里茫茫的连绵雪山,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着:“你是在哪里觅得的好徒弟,却又为何把她拱手让给了我?难道…你是…让她来为你讨回公道的?”
他背起手来,一边说这一边径自走了,小武莫名其妙的看着师父的后背,依稀听到他的低语声随风传来。
“如果这样…我把天山派…传给她…她为你正名…废除戒律,甚至…解散天山派?!……可是……又为什么呢?无论要什么,…我……!把你该得的一份一起给她!”
他渐行渐远,话语变得断断续续的,最有一句却又异常的清晰,仿佛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来的,透着异常的决心和……一点疚歉的味道?
为什么?难道师父曾经亏负过什么人吗?这个人和傲霜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武低下头,第一次独自一个人,思考一个很难的问题。
天山的秋天是美丽而短暂的,致力于俗事的蝇营狗苟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品味它短暂的魅力,寒冷漫长的冬天,便挟着风雪来临了。
冬天是农人牧人们的休息天,对于练武的人,这不过是又一个磨练的意志的机会。俗话说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天山上,更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冬天的来临而懈怠半分。尤其是,年关将近,一年一度的年考也要来了。出师的路还有多长,自己一年的进步能有多大,全等在这一刻,让师父来评说。
而今年,对于风雨欲来的天山上,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等到年考之后,师父就要闭关修炼了一直要到两个月后,春河的水彻底解冻了,他才会开关而出!
众弟子们隐隐都觉得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都心怀忐忑的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心中不觉都暗暗希望,师父能取消今年的闭关。只有傲霜依然故我,每天除了吐纳,就是练习拳脚刀剑。真正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练夫子功!
她的暗器到了天山上之后从未使过,师兄弟们都以为她不会发暗器。以至于在年考时,她一“刀”出手便技惊四座,让大家不觉都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小师妹还真是无所不能的!
而她在年考上的表现,最终让一个人变白了脸,加快了他阴邪的脚步!
阴谋,在悄悄地进行。今年的天山上,雪好像很少,一切都显得陈旧而污浊。
傲霜,傲霜,你虽能独傲霜雪,可这天山上的冰剑霜刀,来的份外的锋利,你真的能顶住这刀剑,全身而退吗?
第十节 散尽千金
白玉镇附近的县城里,十几年岁月一切如故,只是人大的大了,老的老了,房子和街道也染上了些许风尘。
连续一段的阴霾天气,难得艳阳天,染上了些许风尘的街道上有着不该属于乱世的繁闹。
一座城中最高大的酒楼上,临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位外形清雅的男子,悠闲地喝着茶。只是偶尔自茶碗抬起的双目中,带着股不同于外表的江湖气息。
“小二,端茶来!”
“哐!”的一声,一个一身火红的少女坐在了旁边一个临窗的位置,那声响来自于她丢在座位上的一把长剑。
“看来,是位侠女呢!”
那位清雅的男子低低的对坐在身边的伙伴道。略带讥诮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红衣少女,却出乎意料的看到一张英气勃发的脸上一对清澈见底的黑眸。
目光相对的两个人顿了一下,又各自调开了视线。
“这兵荒马乱的世道,哪里还有什么侠女!”
那清雅男子刚把视线和心神收回来,却听到同伴的回应,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从邻桌传来低低的一声冷哼声。
从这临窗的位置看去,视野真是绝佳,外面的街道以及稍远一点的房屋,都尽收眼底。
对街的楼下靠墙跟的阴影下,跪坐着两个小乞丐,看着这面酒楼的呆滞目光中带着一丝向往和垂涎。来往的忙忙碌碌的人群各自奔着自己的前程,没有人停下来关注这一对可怜的小乞丐。过了好久,乞丐面前的破旧饭盆中好半天没有一丝收获,只有原来的那几枚孤零零的铜板。
“老爷太太行行好,帮帮忙吧!”
偶尔的,其中一个苍白瘦弱的小乞丐用那细弱沙哑的声音,极勉强的说几句乞讨的话。声音抖抖地带着一丝怯懦和害羞,生硬地像极了那颗铜板落地的声音。另一个个子高一点身子强壮一点的,却只是带着点愤恨地瞪着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