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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二师兄那点比得上你了?你也不要妄自菲薄,虽然他功夫出众些,可是你的功力深厚,真要是对打起来,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即使他不行,还有傲霜师妹呢!虽然她现在尚显幼稚,可是,假以时日,她定然能够脱颖而出!师父年事未老,要等到她学成之日,再交处掌门之位也未可知!只希望……到时候能有我们的一线生机!”
“你猜我刚刚在想什么?”
“我有没有你的脑子聪明,哪能猜出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小师妹好像对本门功夫并不陌生,否则不会学得如此之快!该不会是……”
“会是什么?”大师兄的心不觉吊了起来。该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自己虽然心有所觉,却不敢妄加揣测。现在听别人说起来,倒像是被说中了自己的心事一样,紧张起来。
“我想,她该不会是师父偷偷藏在外面的秘密武器,半年前的拜师之礼不过是掩人耳目,只怕…师父早就收她为徒了,在别的地方偷偷教授……”
大师兄刚要问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冷不防从树丛中传来了一阵树枝摇动的声音。声音虽然轻微,却也清晰可闻。
“是谁?”她迅速拉着他,伏低身子,沉声问道。
林子中一片寂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没有人回答。
大师兄的后背直冒冷汗:有人一直在偷听吗?他们违背门规,男女幽会;师父健在,而窥伺掌门之位!
如果他们真被人发现而检举出来,只怕就要被作为师门之辱,逐出师门!被弃于路旁而为人所不齿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紧紧地拉着莲馨的手,感到她的手在抖,手心渗出点点的汗珠。
第八节 阴谋
山风轻轻地吹来,月儿拉过一点云丝,遮住了一点过于丰满的脸庞。
月下,大师兄和莲馨,把身子伏得低低的,眼睛四处寻找。紧张了半天,却不见半点声息。隐在树后的傲霜也摒住呼吸,想看看到底是谁藏在树丛中偷听。
过了半天,没有人出来,两个人舒了口气,刚要站起来,却听见远远的传来二师兄的声音。
“小师妹,傲霜师妹?…你在这里吗?……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傲霜心里满是疑惑:在他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她的,而自己出来的时候是从窗后的小路而来,二师兄住在前面,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他停顿了一下,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叫了几声,便向来的方向跑去:“喂!喂?小师妹,你去哪里呀?”声音渐渐远去,消失在远处了。
傲霜突然明白了他的计谋:原来他不但要洗脱他自己偷听的嫌疑,还想要大师兄和莲馨误会她!
他是早有预谋?还是临时起意?难道他对自己城建如此之深吗?
大师兄与莲馨对望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
“怎么办?刚才,一定是傲霜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万一她告诉师父…那我们就完了!”
“不会的!小师妹不是那样的人!……她,她不会告诉师父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她到底有什么好?连死你都要护着她?”莲馨的声音包含了太多的嫉妒和醋意,以致让人听起来有点尖利刺耳的变调。
说完,她一跺脚,向来路跑去。大师兄愣了一下,追了上去。
“你老跟一个小姑娘作对干什么?我对你…”
“小姑娘?那你是说我是老姑娘了?原来你嫌弃我老了!哼!我不理你了!”她索性发足狂奔起来。长久的情感压抑,不能一舒所想,一尝所愿,让她的心渐渐变得扭曲了。一遇到风吹草动,她就变得疑神疑鬼,烦躁不安。
“师妹!你不要……”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变得几不可闻。“…不…”
月渐渐西沉了,山风变得有些尖利刺面。傲霜静静地从树后走出来,目光投注在人影消失的方向。良久良久,她把剑从剑鞘中抽出,举到面前,手指轻轻地抚过刀背,脑中响起白天师父的那句按语:不想受制于人,必先发而致人!
难道,师父他是指这件事吗?他到底知道多少自己弟子的事情?他为何不管不问,却把她放在了这个敏感的位置上?
利剑一挥,剑光一闪,没入了一棵高大的树干里。
先发制人!否则受制于人!……可是,她真的要在这毫无意义的争斗之中陷身吗?上天山又是所为何来?!
手腕一振,剑拔出,乌沉沉的剑,在月色下闪着微光,又疾速地消逝在剑鞘之中。
傲霜握着剑,一步一步向住的地方走去。
当一个人有了既定而明确,要以全部心力去追求的目标时,那么什么样的干扰也是无法阻挠她的。可是当那个以生命去追求的目标达到时,她的心又往何处去呢?
一切好像都很平静,可是一切都在平静中进行着。
自那日之后,天山雪客开始亲自教授傲霜,而平时与她对练的人,却由大师兄,改成了二师兄!间或的,还让莲馨与她演练剑法。
这样一来,固然傲霜学到了更多的东西,也有些了解两人的实力,却也让二人真实知道了她的进步到底有多快:此时的傲霜,功力和莲馨已不相上下了!虽然傲霜有意隐藏,可是实力相当的人对阵之时,能隐藏的并不多。
阴暗的屋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快要凝结的空气,表明了两人间的气氛并不融洽。
“师妹,你真的要好好考虑我的建议!这对我俩都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灯下的男子,分明就是二师兄。而坐在对面一脸疑惑和阴霾的,却是五师姐莲馨。
“你该明白,大师兄犯了戒律,想争掌门之位是不大可能的了。就目前来看,在我和小师妹之间倾向我,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这样做,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如果我真能坐上掌门之位,第一件事,就是废除第十三条戒律!那么,你和大师兄不就可以得尝所愿了吗?”
“可是…小师妹未必不会这样做的。”她眼中希望的光一闪,又很快掩饰下来。她反驳的声音显得有些气弱。
“哈!连你也不相信的话,何必说出来?师傅选的好徒弟,怎么会做出这样违背先人的决定?就算她有这个心,一个小姑娘家,能有这样的魄力吗?”看到莲馨还在犹豫,二师兄扯着嘴角,讥笑了一下,阴阴地说道:“再说了,就算是她当上了掌门,又真的废除了这条戒律,只怕到时…大师兄也未必对你痴情依旧啊!到了那时,花落谁家,也未可知呀!”
傲霜的威望日渐高涨:师傅对她的特别对待,大师兄对她的赞许有加,尤其是她个人独具的魅力,天生的领袖风采,让越来越多的师兄弟开始倾向她。如果再不动手,恐怕过不了多久,自己多年的经营就要毁于一旦了!
通过联合五师妹,再通过她间接地影响大师兄,让支持他们的人都倒向自己,他便会稳操胜算!只要计划一展开,他还不怕掌门之位不是垂手可得的吗?而五师妹的软肋,正是大师兄!
莲馨不听则罢,听了他的这句话,一下子就炸了:“二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我同不同意帮你,你都不要挑拨我和大师兄!”
“师妹,你少安毋躁!”看到成功地挑起了莲馨的火气,二师兄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你难道真的没发觉大师兄对小师妹很特别吗?不但好的出奇,对小师妹的武功更是赞不绝口,就算是师兄妹,好像也太上心了一点!这恐怕已经超越了普通师兄妹的界限了。”
“你,你胡说!大师兄他,他只是爱惜人才!他说…小师妹进步神速,确实是个练武的天才!师父清修,他弟子代师之责,未免…多操点心!”她话虽如此说,可是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抖抖索索,眉头也烦恼地皱起来,二师兄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
“师妹,恕我直言!小师妹比你年轻,比你漂亮,也比你有天分,你想想如果你是男人,你会怎样选?……当然了,你武功比她高,你性格比她好……和大师兄又有多年的情谊,可是男人都会犯糊涂,被一时的表象所迷惑,难道你真的眼看着他迷失,什么也不做吗?”
二师兄语气闲闲的,一幅不关己事的样子,心里却暗暗惭愧。其实这个师妹的性格确实不大好,也只有大师兄才能忍受她!可为了讨好五师妹,只好作违心之说了!
莲馨咬着下唇,脸色难看极了。心里的疑惑一旦被别人说出来,好像是真相被揭穿了似的,感到挖心的痛。最后的一点理智,被嫉妒燃烧得干干净净。
“好,我就先听听你的计划!只要不是伤天害理,被师弃祖,我会考虑答应你的条件,和你合作!”
“师妹你放心好了,我只想达到我的目的罢了,可不想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眼看着目标已经达成,二师兄的眉眼全是笑意。
“哼!你做得事难道光明正大了?违背师命,难道还不过分?”虽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对方合作,可莲馨还是有些不齿对方所为。
“违背师命?谁违背师命了?虽然师父对她青睐有加,可也没有当众宣布要选她为掌门继任人!在此之前,赶走她,也算不得违背师命!”二师兄冷笑着说道。对师妹的指责不屑一顾!。
“赶走她?我不相信你能当着师父的面把她赶走,而不违抗师命!我更不相信你能坐上掌门之位而不违抗师命?”莲馨的脸上写着满满的不信任。
“师妹,你可看错我了!我就是能做到这一切,而不会违抗一句师命!”二师兄洋洋得意地笑着。
“你且附耳过来,听我细细道来,我的计划!”
莲馨疑惑着凑了上去。听了到一半,突然惊叫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我们做得周详,能不费吹灰之力,达到我们的目的!”
“可是,可是…这不是毁了她的…?”莲馨的眼中写满了不忍和犹疑。
“如此一来,大师兄不是对她也就死心了吗?”二师兄拿出杀手锏步步紧逼。
上天呀,饶恕我!饶恕一个女子自私的爱心!如果能让我在有生之年和爱人相守,坠入阿鼻地狱,又何妨?
一阵风吹来,吹灭了摇曳的灯光,吹灭了屋里最后的一点光亮。
第九节 诡计
清晨的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