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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打手用力一拽,把小姑娘拉了过去,欣雅没提防,被带得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飞过来两个东西,“嗖”地撞在了两个打手的手臂上,那两个人便“哎吆”一声,捧着手臂疼得直跳起来。
“这真是报应来得快呀!”不知何时,周围已挤满了人,随着一声清脆如响铃声的女音,一位身着红色劲装的少女,手里把玩着一只闪着寒光的飞镖,闲闲地走出人群,来到欣雅面前。
“方小姐,是你呀!”欣雅开心地看着出现的红衣少女,她分明就是在来的路上碰到的那位方晓虹。
“赵欣雅,小姐就不必叫了,叫我晓虹就可以了!”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贝齿,依旧是一幅闲闲的神情,却说了句让人捉不住头脑的莫名其妙的话:“我吗,确实是我,可是这东西却不是我丢的!”
说着,她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刚才凭空飞来了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看,却是一根折成两节的筷子。两个打手此时还在捧着软软的手臂呻吟着,却没见他们的臂上有半点血迹。
“厉害!好力道!离得那么远,能点人穴道却不伤人,看来……”她的眼珠一转,四处瞟了一下,突然回头向楼上看去,隐约可见一个身影自半开的窗子前闪开。
“你装模作样的搞什么鬼?大爷可没空陪你玩,等我得了空,再来找你们算账!哼!”
占六看到眼前的局面:对方还没伸手,自己两个孔武有力的手下就失去了战斗力,心里开始有点没底了,伸手拽起小姑娘就想开溜。两个打手也自知技不如人,嘟嘟囔囔地跟在他后面。
“我不要回去!我不是他家的丫环!两位小姐救救我呀!小玲给你们磕头了!”
小姑娘觅得一线生机,哪里肯放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占六,扑回到两人的面前。
“占先生,你说你买了她,可有文书凭证?”欣雅还是不能相信,现在还有买人之说。
其实,当时民国的政府虽然不承认买卖人的合法性,可在民间却真的还存在着各种形式的卖身契约。当年一代名优陈香君,就是与红颜居的老板薛大娘签了长达终生的合作契约。最后,无法与爱人双栖双飞,就连死,也是死在了红颜居里。
“对呀,拿出契约来再说嘛!”
“两人各持一词,谁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认识的都知道那占六是个变态,传言在他家曾经打死过人的。不由得都对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充满了同情。
“…我…你们!…你们竟然帮着外乡人欺负我!…文书我有,在家里放着呢,有本事跟我回去拿!”一句话说的底气全无,让人不由得开始怀疑。
“我爹爹欠了他的高利贷,还不出,他就硬拉了我抵债!我爹确确实实不曾卖过我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爹还不出,当然要以物相抵了!你们家穷得叮当响,就你值点钱,抵一百大洋的债,算便宜你们了!你还敢不服?”
“胡说!我爹就借了你十块大洋,连利息算上,也没有一百块这么多!”小姑娘站在那里,挺着小小的胸膛,倒有几分大义凌然的感觉。
“你这个小丫头,看有人给你撑腰了……”
“好了,别争了!”一声断喝打断两人的争执,方晓虹英气逼人的脸上有点不耐烦了。她的眼又不经意地飘了一下楼上,一抹白色的身影象只随时会展翅而飞的蝴蝶,静静地停住在那里。
“姓占的,这个丫头这么犟,你带回去了也没用,不如你开个价,我们凑点钱,帮她还了债,岂不皆大欢喜?”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嘛!
虽然她可以行侠仗义几拳把姓占的打跑,救下小姑娘,可是一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二则这样可能会连累小姑娘的家人,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练,刚出道时的冲动已经渐渐地淡了。
“一百块大洋,一分都不能少!”占六眼看着她客气起来,趾高气扬的样子又回来了。
“连本带息给你二十!”晓虹也不啰嗦,直接讨价还价。虽然一百块大洋她也有,可是出身商家的她——白玉镇有名的富户方家的大小姐,怎么也不能让对方太占便宜了。
“算是给你个的面子!九十块!再少一分,我就带人走了!”占六心中暗喜,看这两人的穿着,都是有钱人,如果用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丫头,能换回九十块大洋,那可真是笔好买卖。
“好,就加你十块,三十!这可是最高价了!”
赵欣雅和一旁的观众都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在商谈还债的事,分明是在买卖动物嘛!楼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一切的人,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像是那荒寂的沙漠中,突然出现的一泓碧水,荡开了周围凝结的空气。
“…姓占的,你信不信我能让你人财两空?四十块大洋,你都可以买两丫头了!”
“好,算你厉害!就五十块了!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只有带人走了!”此时的占六,一副十足的奸商模样,尖细的眼眉上充满了算计。
“你…”方晓虹刚要开口,却被身边一直瞪大眼旁听的赵欣雅抢先了。
“好,一言为定,五十块就五十块!”一边说着,一边向人群中的柴叔招手,让他快拿钱来。
“哼,太便宜他了!”方晓虹不依不饶地抱怨着。
“五十块大洋,救一条人命,很值得的!”赵欣雅冲她甜甜地一笑,倒让她愣了一下。
“好!姓占的,当着大伙的面,你要立下字据,钱银两讫,从此你不得纠缠她与她的家人!”
尘埃落定,占六一伙怏怏地走了。人群也议论着纷纷散去了,晓虹和欣雅一边一个,拉着五十块大洋赎来的小姑娘进了金门客栈的大门。有两个隐在暗处贼头贼脑的人,对着两人的背影指指点点一番,像是在商量什么,然后便尾随占六而去。
楼上的白衣女子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明白事情还没有完。只怕这两个人如此张扬的行事,已经为自己引来了祸端。
自己能视而不管吗?既然已经插手,不妨就管到底吧!就算是聊解旅途的寂寞吧!
寂寞?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有寂寞的感觉了?难道离开了红颜居,还是有些不舍的吗?若真是有不舍,只怕也不会放了那把火吧!不舍的是人,人却都已经走了。寂寞又算什么呢?就象这客栈里的人,一个一个,不过都是些的过客罢了!
秋夜,风平浪静。窗外的一轮明月静静地照进来,窗前人影默默地伫立着,倒像是一直没离开过,只是身上的白衣变成了黑衣,宛若星辰的眼睛注视着外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月影下窜出了两条黑影,鬼鬼祟祟地,像两只硕大无比的老鼠,无声无息地向这边摸来。
窗前的人,眼睛眯了起来,眼中闪烁的两点光芒,像是风中的火烛,一闪即灭。
只见她身形微动,如一只无声展翅的夜鹰,飞出了窗外。
夜正浓,人未央,月夜下的故事,并不都是充满浪漫的风花雪月,也有罪恶和惩戒。
第三节 西出阳关
风中的火烛,飘飘摇摇,跳跃的光芒映照在床幔上。
床上两个萍水相逢的少女依旧唧唧咕咕地说着话,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
“可惜呀,我追了她一路,结果追到了西京,却追丢了!不过依我的判断,她应该就在附近!”
“你为什么追她呢?我看那位李小姐对人冷淡的很呢。”
“岂止是冷,简直冷得象冰!可我就喜欢这种挑战,很想看看在冰层下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也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她既然躲着你,你又何必纠缠她?”
“你不知道,她深藏不漏…功夫了得!”
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吹灭了烛火,房中笼罩在银白色的月光中。
床上有人开始打哈欠了,一缕淡淡的异香飘散在屋里,不一会,屋里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两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其中一个黑影,把一个很小的东西抛向了床帐。
“当”的一声,那东西被弹了回来,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墙角。原来只是个铜板。
“看来她们真的是睡熟了!”黑影低声地说。
“当然,我用的是上好的迷香,就是大罗神仙闻了,也得打个盹儿!”比他矮半头的同伴窃笑道。
“那个红衣服的小丫头看来是会家子,要小心才是。”
“大哥你多心了!就算她有点来头,现在神志不清的,还不全凭我们做主?”
“做主?我们劫了银两就走,做什么主?!难道你真想为那个占扒皮卖命不成?”
“不关他的事!反正我们本来就要做这一票,不过是顺道多拿了他的赏钱罢了。只是如此两个美色,岂能轻易放过了?我们来个财色并劫,从此逍遥快活去!”
“你想财色双收?这个红辣椒可不那么好对付!”…
他们好像忘了身处何境,就地争论起来。冷不防从床上传来了一声冷笑,让两人都吃了一惊。窗外悄悄掩过来的窈窕身影,也不由得一顿,停下来仔细听。
“财色双收?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来享受?本姑娘在这等着呢,有本事你就来拿!”悠扬动人的声音,此时隐含着愤怒。正是红衣少女:方晓虹。
“不好,我们着了人家的道,快退!”
“慢着!”那个“大哥”慌了一下,又恢复了镇定。他站在门前等了一下,没见床上的人有什么动静,便又壮起胆子,慢慢地向前迈进。
“这上等的迷香虽然没把你迷昏;只怕你此时也是头昏眼花,浑身无力吧!”
“何以见得?”帐中人语气悠闲地说。
“如果你果真没事的话,早就追杀过来了!”
“是吗?看不出你还不是笨蛋!那你不妨揭开帐子,看看你猜得对不对!”
“大哥”又犹豫了。下午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一出现,还没见她动手,两个强壮如牛的大汉就受了伤。此时她着了迷香却还醒着,还一个劲儿的让他靠近,莫非有什么玄虚?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你也别想逃,你们的声音我可记住了,哪怕你们逃……”窗外的人不觉皱起了眉头:一路看她虽然冲动,却也是个聪明人,怎么现在却要自取其祸呢?
“大哥,何必和她啰嗦,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