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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非周身再次燃起大火,隔开了倚微的攻击。
倚微宽大的衣袍像是一只白色的鸟,翩然落在阿楚身旁。
锦非站在火焰之中,摆出戒备的姿态,冷哼道:“你们追得倒是够快。”
“少废话,快把白小俏放了!”
“你说放便放了么?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好不容易费了大工夫将她捉了来,怎么可能将她拱手让人?”锦非话音未落,双手便飞快地向周身的火焰中抓了一把,抓出两团火焰,腕上施力,甩向倚微与阿楚。
倚微从容躲过,阿楚则因为身上的伤而略显笨拙,一团火焰将将擦着她的衣角掠过,被蹭到的衣角冒出一股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糊味。
阿楚气得大叫:“你使阴招!果然妖怪最狡猾,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立刻惹来一旁倚微的瞪视,阿楚扁扁嘴,连忙改口:“你不算,不算!”
锦非冷笑:“亏你还是个道士,居然这样呆傻。”
阿楚气的要命,也不再与他耍嘴皮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心中默念咒法,以桃枝度法,将符咒疾速向锦非打去。
锦非左手自身畔的火焰中抓了一把,拎出一条长鞭状的细长火焰,火鞭灵活似蛇舞,将凌空飞来的符咒层层包裹住,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倚微趁此机会,飞身而起,掌中祭出白色光芒,直直地向着锦非而去。
“你以为同样的攻击能对付我两次么?”锦非双手合十,火焰便将他包裹起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火球。
可倚微却突然收起掌剑,足尖在锦非身畔轻轻一点,借力而起,竟直接越过锦非头顶,向着他身后的洞窟俯冲下去。
锦非心道“不妙”,待他想要再出手拦截倚微时,手持桃枝的阿楚则已经滑到了他面前,阻挡了他的攻击。
“同样的攻击?笨蛋,我们怎么会用同样的攻击呢?”阿楚咧着嘴笑开了,满脸乌漆麻黑倒衬得一口整齐的牙齿愈发洁白醒目。
锦非咬紧牙关,再度召唤火焰,想要冲破阿楚的拦阻。
阿楚则从怀中抽出一张怪异的符咒,念动咒法,将之祭起催动。
刹那间,一张巨大的网在阿楚背后展开,将进入冰窟的路完完全全地堵死了。
这道姑愈发地神气,笑嘻嘻地对怒意满面的少年嘲讽道:“怎么样?过呀!我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通过这张网!”
锦非周身的火焰仿佛是他的怒气,“呼”地一下窜高近一丈,张牙舞爪地向着那道光网直扑过去,却在碰触到那光网的刹那之间散落开来,像是炸裂开的烟火,星星点点地散落一地。
不过这火焰却像是有生命的一般,散落在地的一朵朵小火苗没有一点要熄灭的意思,反而一点点聚集起来,重新向着锦非飞去。不多时,锦非身后的火焰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
“喂,你怎么不说话,不发脾气?又在想什么阴损的招数呀?”
“阴损?你才阴损缺德呢!”锦非终于气不过阿楚的话,反唇相讥。
“我阴损?我可没偷偷摸摸跑到别人家,趁别人不在,绑了人家的姑娘,被抓到还死不承认的!”阿楚白他一眼,看似心不在焉,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般,手里的树枝则不停地在地上划写着什么。
她是在写咒法,用以增强她身后那张光网的力量。那光网的催动咒法并不难,难的是维持住它的力量,这需要耗费她不少的精力。刚才锦非那一击也有相当大的力量,她勉力撑了过去,应该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为了积蓄力量,他应该也会安生一小会儿。
只是若是那个臭桃花妖不快些找到小俏儿,她这边可不一定能唬这个狡猾的精怪多久。
她可不想再跟他打下去,撑起这一片光网已经够吃力的了,若是再打,她可没信心能撑几招。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跟他多闲扯几句,转移他的注意点。
反正别的不说,她闲扯的功夫倒还是有些功力的:“喂,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火?一般的火可成不了你这样的大精怪呢。”
锦非十分戒备地看着她。
“唔……柴火么?应该不会……火把?也不像……总不会是鬼火吧?”
锦非有些受不了她,终于开口分辩:“我是长明灯。”
“原来这样啊,怪不得你会使用失传已久的炎凝……哎,灯兄,你亮了几百年了?”
突如其来的热络让锦非戒备起来:“你想做什么?”
阿楚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进入那仙人设下的结界,又是怎么带着白小俏不被任何人察觉地全身而退的呢?你用了什么厉害的咒法?”
“咒法?你们道士就只知道咒法咒法,这便是你们最薄弱的环节。”锦非冷笑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用咒法才能潜入和离开莲鲤斋?”
“不用咒法?”阿楚很是意外。她和倚微想了好久也没想通他是怎么做到的,本来还以为他是用了什么厉害的咒法,没想到却被他直接否定了。
“反正已经是眼下这么个情形,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一盏灯,作为本体灯火而存在的时候,我身上所有精怪的气息便会自动隐藏起来,这便是我最佳的伪装。早在那仙人未设下结界之时,我便已经蛰伏在那铺子里了,一直悄无声息藏在莲鲤斋铺子里的一盏油灯里,静静等待着时机。直到那一天,连你也离开了莲鲤斋,那姑娘身旁只有一只风烛残年的老锅精,我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他制服了,然后捉住那姑娘,带到后面的水塘处。”
“可是结界——”
“我当然知道那结界的存在,水塘也在结界范围之内,我根本不可能离开结界。”
“那么你……我明白了!”阿楚突然一拍脑门,大叫起来,“你其实一直在我们打破结界之前都没有离开莲鲤斋!”
“没错,我本体是火,虚无飘渺,而在与我本体相克的水边便更能掩盖我的气息,所以我带着乾坤袋,藏身在水塘里。”
“直到我们打破结界的时候,你才带着小俏儿离开!可……可你怎么就笃定我们会将结界打破呢?”
“因为是那只桃花妖啊,他有多讨厌那个仙人,我就有多大的把握你们会打破结界。”锦非突然笑了:“我的事情说完了,那么我可以过去了吧?”
“哪有这么便宜?”
锦非张开双臂,身畔的火焰再一次高涨起来,像是一只张开双翼的大鸟,向着那一片光网直冲了过去。
72
72、夕颜山 。。。
倚微沿着冰道向下滑行,身畔那些光怪陆离的冰凌他也没有心思多看一眼。他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将她带回去,明明白白地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执着,但是毕竟他也已经等待了这么多年,即便她的心意还是倾向于那个人,可也总该让他争取一下吧?他觉得自己应该有这份权利。
可是她在哪儿呢?
他真是烦透了这无止境的寻觅。
这冰道好像没有尽头,更可恶的是冰道居然开始出现分岔路,横七竖八,杂乱无章,他不知道该往哪一条路上去寻找。
每一条路都好像能通到她身旁,可是每一条又都好像连接着万丈深渊。
他甚至出现了一种幻想,会不会他就这样一直走啊走啊,走不到尽头,看不见她,也看不见所谓的万劫不复?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凭着自己的直觉选择了一条道路,继续向前走去。
这条路很长,可是终于还是有尽头的,没有万丈深渊,可是也没有她。
他运气还真是差,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怔忡片刻,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回走去。
谁让他是这样执拗的一个人呢?嘴硬脾气犟,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输掉。
可是再一次的,他又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被他浪费掉,小俏儿又不知究竟在哪儿,他也终于不免急躁起来,掌中发出一道光剑,打断洞窟顶上的一条冰凌。
巨大的冰凌掉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平滑的冰面上。
轰然的响声过后,倚微突然听到一阵极细微的响动。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叫。
“咯咯……咯咯……”
倚微循声而去,在一处冰道与冰道相叠的缝隙里发现一只被卡得动弹不得的鸡。
那正是刚刚小俏儿被锦非的一掌打中之时,被带进洞窟来的小芦花。小俏儿在滑下的过程之中,不小心松开了小芦花,使它落在冰道之间,卡在缝隙之中,进不去也出不来。
倚微将小芦花从缝隙里解救出来,受惊过度的小母鸡害怕极了,不停地挣扎,最后甚至作势要啄倚微。倚微无法,只好将它放在地上。
谁知小芦花像是有感应一样,在冰面上稳住身体之后,便向着其中一条分支的冰道上边滑边飞地冲了过去。
倚微愣了一愣,赶紧追了上去。
这只鸡的直觉相当精准。
远远地,倚微边看到了小俏儿的身影。
*
小俏儿愣愣地看着面前那一片镜子般剔透的巨大冰面。
冰面上映出她身旁大大小小的无数冰凌,矮的高的,修长的圆润的,一根根都清晰得毫发毕现,而她就站在这一堆冰凌中间,可是那冰面上却没有她的映像。
本应该出现她自己映像的地方只有两点微微颤动的荧光,一点在她脖颈的位置,而另一点则在她胸口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她自己?
小俏儿惶然无措,抬手捂住自己的脖颈,可是那冰面中的荧光仍旧在,没有受到半点遮蔽。小俏儿忽然想起来,脖颈上的那一点光芒,也许是公子给的那片佑鳞。
可是胸口位置的那一颗荧光又是什么呢?她从来没有在胸口放过什么东西,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别的什么庇佑。
耳畔忽然又传来一声叹息。
仍旧是跟她的声音十分相似的叹息声。
是不是有什么精怪一直在跟着她捉弄她?
“你是谁?快出来!”她大着胆子叫道。
可是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她看着映出的两点荧光,晃了晃身子,两点荧光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了晃。
难道这冰面是无法映照出凡人身形的么?
巨大的冰面之中所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