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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楼却把冷寂夜的表情全部收尽眼底,不知为何,心里竟烦躁了。一手挥下丽姬递上来的葡萄,冷了脸。
昨天他一掌推她下去后,随后就后悔了。冷寂夜昨夜没带她回来,也是用尽心思,他在向他表明她是他的,不容别人觊觎,哪怕他是皇上。
哼,那又如何?只要是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午饭也没吃,果儿回房就睡了,一觉醒来,屋子竟然都黑了。没有人叫她来吃晚膳,她倒是不饿,心却凉凉的。
浑身的酸痛还是那样明显,虽然她不是娇气之人,但昨儿那场混乱也令她多多少少受了点小伤,嗑碰总避免不了。如今歇息之后,那酸痛更是让她无法忽视。
下床点亮了灯,果儿侧耳倾听,小院里静悄悄的,竟没有任何的琴音。今晚他不是要陪她的吗?皇上的意思很明显,谢纤然专门为他准备了琴曲,难不成他们到外面去了?也对,高雅之人,总得找个更加幽静高雅的地方才对。不象她,一间破庙都能睡的很踏实。
果儿悻悻地抿起嘴,拿起脚盆就打开了门,她不奢望能泡个热水澡,能有盆热水泡泡酸痛的脚就已经很满足了。
院子里,月光明媚,果儿抬头望月,眼前突然晃动着娘和哥哥的影子,没想到一月不到,她就有些想家了。
抿嘴笑着,果儿拿着盆向厨房走去。厨房的胖厨娘人不错,希望能借到一盆热水。
回到屋,果儿就急不可耐地脱掉了鞋袜,果然,右脚面已肿的老高了,泡进热水里竟泛起了丝丝的疼。
果儿慢慢卷起了裤角,膝盖处也是惨不忍睹,从牌匾后被推下来,她虽手脚并用扒在地上,但膝盖处还是沾着了地,如今又青又紫一大片,手一按,一个坑下去都能埋个馒头,唉,果儿一叹,轻轻撩起水慢慢地揉洗。身上没有药,还好她皮实,这点痛还能忍。
门在此时突然被推开了,冷寂夜提着个食盒眉眼深沉地走进来。果儿抬起头就怔住了,“大人,今晚你不是去赴约了吗?”
冷寂夜根本不看她,直接把食盒放到桌子就转身蹲到她面前,看着她红肿的脚,紫红青白一片的膝盖,冷寂夜眼里氤氲的冷气竟然嗖嗖的。
鬼使神差他就伸出了手就捉住了她的小脚丫,果儿回过神来躲闪,“别动。”冷寂夜抬头一吼,果儿看到他的眉皱的跟深山似的,一下子不敢动了。
冷寂夜异常柔情地给她洗着脚,果儿的身子僵得堪比老松树,眼睛直勾勾瞪着他,心里不知是什么味,象一下子傻了,好似出气也比进气多。
冷寂夜温柔地用干布给她擦洗干净,把那双莹润的脚放到自己膝头上,从怀里拿出一瓶膏药用手指挖出一些就慢慢地涂到她的肿脚上,他的动作异常娴熟,好似做过不知多少遍似的,手指虽然粗糙,但触到果儿皮肤上却异常轻柔。不知为何,果儿鼻头就酸了。
她长这么大,每次上山采药受伤,爹总是不声不语,也是这般默默地为她涂药。娘身子孱弱,哥哥鲁笨,果儿受再大的苦也得强坚忍着,因为一家人必须把心都放在娘的身上,没人会顾及她是否会受伤?只有爹知道,如今他却也知道……
看他又往上卷了卷自己的裤子,那莹白细腻的大腿一下子显露出来,果儿突然回过魂来,局促着推掉冷寂夜的手,“大人,不要,那膝头不打紧。”
“哼,腿都弯不下来了,还不打紧?若不想明儿一早下不了床,就必须涂上药膏。”冷寂夜的声音很强硬,果儿稍一松神,冷寂夜就捉住她的腿放直在自己膝头上。
“除了脚和膝盖,哪里还有受伤吗?”没抬头,冷寂夜一边为果儿涂药一边轻声问。
“没,没有了。”果儿把头摇得象个拔浪鼓坚定地说。
冷寂夜只轻哼一声。
果儿有些心虚。
上完了药,果儿赶紧把腿从他膝头上拿下来。
“啊。”还未站稳,身子就被冷寂夜拦腰抱了起来,果儿惊恐地大叫,他要做什么?
轻轻让她扒在床上,冷寂夜解开她的裙带一下子掀起她的小衣,“不要。”果儿窘迫的大叫,脸红的象火烧,死死抓住自己的小衣不放。
冷寂夜无奈一叹,“那我让谢小姐过来帮忙吧!”
“不要。”此时,果儿的语气更坚绝,似乎还扭头狠狠地瞪着冷寂夜。让她为她上药,让她小看鄙视,她死都不要。
冷寂夜勾着唇坐到床边,“那只有我来了。”说着,又去扯她的小衣。
果儿还在坚持,冷寂夜直接站起来要走,果儿伸手一把扯住他,“好了,腰间受的伤不重,就不用上药了吧?”
“不重吗?那你还能侧着身子睡吗?”冷寂夜回头勾着唇问道。
“根本没问题。”果儿说着,就在床上打了个滚。
“哎哟,”她一下子手抚在左腰间侧扒在床上连动都不能动了。
冷寂夜眼里瞬间柔软,走过去,把她放好,掀开了她的小衣。触目惊心的一大片红肿,那纤细小腰竟然快肿成了水桶腰,冷寂夜一皱眉,“怎么撞的这么厉害?”
“还不都是皇上推的……”果儿低低地说,“一有强盗扑上来,皇上总是把我推到前面,我一躲闪,碰到硬物也很正常。不过还好,我能受得住。”
“哎哟。”正说着,果儿就感到腰间一股酸痛,她没忍住叫出来。扭头看向冷寂夜,知道是他下手狠了。
“不是说能受得住吗?”满眼都是不屑。
果儿气闷无语,“你干吗使劲按压那里?”
“哼,就不喜看你逞强!”冷寂夜冷冷地道。
“我哪有?”果儿红着脸不承认。
“哎哟。”果儿又一声大叫,此时她也不回头了,直接把头埋进被子里。
冷寂夜难得咧开了嘴。
☆、【缱绻深情】024 果儿身上有伤
“还有哪里受了伤?”腰间涂罢药,冷寂夜又柔声问。
果儿在思考,她是要实话实说,还是再隐瞒?怕是要瞒不住。她在他面前,什么都瞒不住,再缜密的心思也瞒不住。
冷寂夜不等了,直接动手解她的小衣。
果儿干趣大叫,“肩头,肩头,右肩头还有……”
贴身小衣被褪到肩下,一看她后肩头,冷寂夜就跺了脚,眼里莫明有些烦躁,“你到底受了多少的伤?”
果儿直接把脸埋进了被子不回答。
“还有哪里?”冷寂夜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不平静似乎还带着些戾气问。
果儿系好小衣坐起来,“没有了。”
冷寂夜直接用冷眼审视她。
果儿瞟了他一眼就不敢再抬头,把手一伸,“把药给我。”
“还伤在哪里?我来给你涂……”
“在腿上。”果儿一指自己大腿。
冷寂夜直接把药塞她手里,放下床帐站起来就走。
果儿握着那瓶还带着他体湿的药心暖暖地笑了。
没错,她的大腿还受了伤,是被刀尖稍割的伤,细细的口子,血早就粘住了薄裤。方才,她始终不敢动那条腿,就是怕他看出端倪。身边没有布条,果儿干趣撕下小衣的下摆上了药把伤口绑好。
门外,冷寂夜一听到那撕裂的声音就更加皱紧了眉头,他低声一叹,“果儿,对不起。”
待冷寂夜再次推门而入的时候,果儿正坐在桌子上大口地吃饭。
“大人,今晚的晚膳真是好吃。”果儿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却望着冷寂夜眉眼笑笑地说。
“嗯,你喜欢就好。好久不做饭,也不知还有没有滋味。”冷寂夜嘀咕着就坐到果儿的对面。
“咳咳咳,”果儿一下子被饭菜噎住了。
冷寂夜又皱眉,直接伸出猿臂为她顺气,“吃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果儿红着脸直起上身,“大人,这顿饭是你做的?”难道方才她去厨房要水,那个围着围裙站在锅台抄菜的男人是他?果儿一下子被惊了魂。
“怎么样?还对胃口吗?”冷寂夜板着脸但神情明显有些紧张。
“好吃,好吃极了,大人做的饭菜真的好吃极了。”果儿夸张地笑着,眼里却湿湿的,直接夹起饭菜没命就往嘴里塞。
冷寂夜直接别过头。
吃到实在吃不下,果儿才松了筷子。冷寂夜见到,直接拿起旁边的筷子就着她的残渣剩饭吃起来。
“呃?大人,你,你难道也没吃晚膳?”果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吃的也津津有味。
“嗯,没吃。晚膳的时候,皇上要叫醒你,被我拦下了。我也就没陪着他们吃。”
果儿心一下子深了。她低下头直接不说话了。
“怎么了?”冷寂夜抬头不明地看着她瞬间冷却的神情道。
“没什么,大人做的饭菜比我爹做的好吃多了。嘿嘿。”果儿笑着,眼睛里却兜不住晶莹剔透的泪水。
冷寂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吃饭。
“大人,对不起。”片刻,果儿又略有歉疚地说。
冷寂夜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不起?”
“在街头,大人与强盗周旋,我却独自逃命,我不如她,能与大人生死相随。”果儿终于说出了心中的锐疼。
“愚蠢。”冷寂夜一声冷硬,直接放下了筷子。“如今你也知道了,那些强盗根本就不是青峰山的强盗,而是身怀武功受过严密训练的死士,若是当初你还要留在我身边,才是我最大的负担,更是愚昧之举!对于一个毫无武功的人来说,你逃得了性命,我才能更加安心地放手一搏。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先顾你自己。”
果儿眼睛眨了眨,“可是当时那种情况,我还是渴望能留在你身边,不管怎样,我都不愿离开大人……看不到大人,我的心更恐慌,不管是生是死,只要彼此能看到就好。谢小姐爱你比我深……”
冷寂夜突然有一口气没提上来。
第一次面对女人,他有了丝局促感。他想说,果儿,我们只不过是契约夫妻,你根本不必如此深心,可话在嘴里绕了绕,却没有说出来。
“不过,大人,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给大人拖后腿惹麻烦的,聂管家早郑重地警告我了。我会安守本分,再不会胡思乱想。嘿嘿。”说着,果儿笑,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冷寂夜一叹又直接别过脸。
“好了,大人,你不用再管我了,去赴谢小姐的约吧!让美人苦等,可不是好男人该做的事哟!我先去睡了,大人今夜就不必回来了。”说着,果儿蹦蹦跳跳逃也似地就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