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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悭微一蹙眉,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可这一问题也让他不由得忆起了以前的事,“不知从何时起,你就走进了我心里,或许从你一进医馆应招时就对你关注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蛇语者……”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公子的。”向雎侧身仰起小脸说出了同样的话语,“可我就是慢慢的喜欢了。”
阮子悭望着那澄澈如清溪的眼瞳,宁静的内心瞬时激起千层浪,情感从来没有什么一蹴而就,有的只是平静相伴之后的互相牵挂与依赖。
“外面在吵吵嚷嚷什么?”阮子悭忽而蹙眉斜睨着帘幕外的影动,满眸皆是警惕。
带刀侍卫透过帘幕附在阮子悭耳侧低语道:“王,外界传言,妖女现世,祸国殃民,故此民众议论。”
“诶?怎么了?”向雎也听到了些窸窸窣窣混乱的声音,忙转过头轻声问道, “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想起今日还有别的事情处理,你先随我回宫罢。”阮子悭压了压车帘,示意侍卫快速离去后复又握紧了向雎的小手沉吟道,“待下次再陪你来施粥。”
向雎听着渐渐远去的喧嚣声,也没再问下去,只一路上倚在阮子悭的怀里闭目养神,待得马蹄声戛然而止时,小丫头睁了眼眸边缓缓步下边似是无意问道:“公子,那美人图呢?”
阮子悭微一怔愣,继而轻笑着命小蛮将那百幅美人图送进了永和殿。
是夜,灯盏里的烛火盈盈跳跃,阮子悭在书案前批着折子,向雎斜倚在美人榻前将那美人图一卷一卷展了开来。
“大绿,拖过去让你家公子看看这张好看吗?”向雎扔掷着手中画卷继而又打开了另一幅,大绿吐着信子极不情愿的拖着画卷在大殿内来回游移着。
小银趁大绿停下的空当游到绢布之上对着美人脸蹭了蹭,火红的信子扫过美人的脖颈,似是在享受那香甜之气。
“臭不要脸的!”大绿瞬时暴怒,身子一扭尾巴横空落下,疾风扫过小银只觉面门一紧,待反应过来时它已紧贴在殿门之上,身子险些碎成无数片段。
阮子悭瞥了眼极速飞出去的小细影儿,也没瞥那美人图只启唇淡声道:“不好看,你拖回去罢。”
大绿咬着卷轴又游移回了美人榻前,“公子说不好看。”
“哦。”向雎轻声应着,然后倾身捏起画卷顺手塞进了火炉里,通红的火焰一霎时将画卷吞噬。
“嗯,这张不错,大绿,拖过去。”向雎又掷出一幅美人图。
……
一个时辰过后,大绿累的杵在榻前喘着粗气,而百副美人图也尽数被烧成了灰烬。
“公子,夜深了,歇息罢。”向雎抻了抻懒腰打着呵欠往内殿走去,阮子悭抬眸瞅着那抹瘦小身影,嘴角漾起了笑意,小丫头总算消气了。
几日过后,宫外“妖女现世,祸国殃民”的谣言愈发传的猛烈,阮子悭命小蛮封锁消息严查的同时,向雎已从大绿嘴里套出了这些风言风语。
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一直是妖女,一如被棺埋的母亲。
眼瞅着向雎暗淡下去的眼眸,大绿知道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事情,忙出言安慰道:“夫人,别听那些有的没的,谁再瞎说,我便带着小盲蛇去灭了那嚼舌根的人!”
向雎苦笑着摇了摇头,棺埋八年的蛇语者当真是不容于世人的。
阮子悭每每回寝殿,向雎依旧无事般笑得温婉柔媚,只字不提妖女现世的谣言,阮子悭也当他自己消息封锁的好小丫头不知,殊不知向雎午夜梦回时心底多了份忧虑。
转眼半月已过,韩地百位美人还未送达荆地,便传来韩地新王登基的消息,一时之间各部蠢蠢欲动,新王对荆地早意有所图,三年不战的降书之约就这么被销毁殆尽。
边疆战事告急,阮子悭须得御驾亲征,向雎没想到事情会转换的如此快,她的夫君竟要再次出征。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阮咎之竟请缨随行,阮子悭并没有制止也没有回绝,磨刀霍霍的小蛮反而被留在了荆地,阮子悭只交给他一项任务——保护向雎。
小蛮欲哭无泪,交给两条蛇就可以办好的事情为什么要交给一员可以上阵杀敌的猛将?
临行前一日,向雎隐了心底的感伤对着阮子悭撒娇道:“公子,再给我熬一碗肉末红枣粥罢。”
阮子悭知道她强作欢颜,可现在他说再多都无益,便索性也不再谈论出征甚至以后的事情,只是牵了她的手到膳房里做起了肉末红枣粥。
向雎闻着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对着阮子悭抿嘴笑道:“以前觉得好难喝,现在竟有些上瘾了。”
“哦?你以前觉得难喝?”阮子悭搁下粥碗故意挑了眉,不善的语气下皆是宠溺。
“诶?”向雎傻愣愣地摆了摆手,“也,也没,怎么觉得……”
“我还想把这手艺传给我的儿子让他好讨媳妇儿,那孩儿他娘觉得难喝,这可怎么办?”阮子悭说的一本正经,向雎却怔了神儿,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孩儿他娘?”
“公子,你又打趣我!”回过神的向雎跺脚扭头也不再理阮子悭。
待到暮色四合起,向雎抬眸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夜空,似是无意的说道:“明日我要去施粥,就不去送公子了。”
阮子悭揽着她瘦弱的肩膀,轻声回应道:“也好,明日让小蛮陪你去。”
向雎点头不再言语,小手却愈发攥紧了阮子悭的手掌。
翌日晨起,床榻之上早无了小丫头的身影,软枕之上只留一张字条,“我等你回来去放风筝。”
九重殿外,阮咎之正提剑快步前行,不料花林涌动处闪出一纤细身影,趁他不防备在他唇上飞快地印下一吻,“平安归来,我等你。”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待他认出是风栖子时,那身影已跃出他的视野。
大军出行的号角已吹起,向雎独自坐在粥棚里发着呆,缩在袖口里的小银甚是不解,“姑娘,你这是在跟公子置气吗?为什么不去送行?”
“我怕我去送行会忍不住求他留下。”向雎望着大军出行的方向,眼眸里噙满了泪水。
整整一日,向雎惚惚恍恍的也打不起精神,小银见如此下去它家姑娘定会忧思致病,便缠在她的手腕之上极力地分散着她的心思,“姑娘,我们去找风栖子玩罢,要不我们去看看竹青也行啊,我们已经许久没去医馆了。”
向雎垂眸眨了眨眼,泛出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心下一阵怅然,“也好,去看看竹青哥哥罢,真的是许久未见了。”
小蛮护在向雎身侧一路行到医馆时,进门就瞥见风栖子伏在药笸箩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风姐姐,你这是……”向雎不明所以地转至药笸箩前,风栖子猛然从药堆里抬起了头,乌黑的眼珠忽而一亮,“哟,小蛮大叔来了!”
小蛮黑着脸嘴角抽了抽没有吱声,风栖子继而打趣道:“这表情怎么跟个小怨妇似的,是因为没有随军出行么?”
“风姐姐快先别打趣他了,你趴在这药笸箩里干什么呢?”向雎随手翻了翻晒干的药材,熟料风栖子甚是心疼道:“我养了一年的小蝎子跑到这里面来了。”
“诶?什么”向雎一个机灵忙扔了药材背手退后好几步,小蛮则趁机嫌恶般地剜了几眼风栖子,以泄刚才的言语之愤。
“看什么看?大叔你是不是喜欢蝎子?”风栖子边说边解下了腰间的布袋,向雎以为她要放出蝎子,当即扯着小蛮扭头要走,风栖子见状忍不住笑道,“妹子你别怕,这是我在山顶摘的山枣,给你尝尝。”
向雎在确定不是蝎子之后,才接过布袋道了声谢谢。
“怎么样,好吃吗?”风栖子看着向雎一连吃了十几颗,吃的甚是心满意足,便轻笑着戳了戳她鼓鼓的腮帮,“这小酸枣有些酸,你先少吃些,省的倒了牙。”
“嗯,还行,不酸,挺好吃的。”向雎边说边又往嘴里塞了几颗,风栖子见她这狠劲吃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这么能吃酸,你莫不是怀孕了?”
“诶?”向雎忽而羞红了脸,“风姐姐,你别开玩笑。”
出诊赶回的竹青恰巧听见了风栖子打趣的言语,当即奔至向雎身前严肃道:“你先别吃了,我给你把把脉。”
向雎搁下山枣,愣愣地伸出手,心里一阵噗噗乱跳。
“是喜脉。”竹青干脆利落地说着,三个字掷地有声。
“呀!真被我才对了。”风栖子言笑晏晏地拐了拐向雎,“我可要当干娘哦!”
向雎只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小小的阮子悭,“我,是要有
一个小的公子了吗?”
返回永和殿的向雎高兴的一夜未睡,她索性也不再睡便起床写起了信。
转眼两月已过,向雎每日一封信从不间断,只不过所有的信都被她压在枕头底下,没有送出。
最后几封信,她只写了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报复
整整六十五日,向雎只收到阮子悭一切安好的讯息再无其他,可这一切安好胜过所有。
向雎依旧半夜写了封信塞在了软枕下,想着些有的没的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早起时也照例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昨晚没有睡好,你应该也没有精神罢,我让小银给你唱首歌听。”
“小银,小银……”向雎侧头嘶嘶呼唤着,可整个寝殿里却寂静无声,丝毫不见那游动的小银影。
“诶?大绿……”向雎翻身下床正疑惑着为何大绿也没了身影,却见侍女挑帘躬身送上一锦袋,“禀王妃,这是雪寂庄那边差人送来的。”
向雎微一怔愣,一种不祥的预感霍然袭上心头,待她打开明黄金丝绣就的锦袋时,绢布上只见两行小字,“欲救两条蛇,自己来冰蛇窟,若知晓他人,两蛇必死无疑。”
向雎也猜不出是何人捉走了小银与大绿,心下只盘算了一阵儿便唤进守在殿外的小蛮,软糯的声音与往常无异,“小蛮,我还想吃野山枣,你去问风姐姐再要些来罢。”
小蛮也没多想,应声就出了永和殿,向雎支走小蛮后忙换了身粗简衣服,急急往冰蛇窟赶去,小银与大绿是她最亲的亲人,若说此去有什么危险,那她也绝不会多想。
“小银!大绿!”向雎裹紧衣服忍着寒气嘶声喊着,可冰天雪地里哪见小银与大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