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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除了在家里摆那些古怪的阵法,你还喜欢什么呀?”
“我说,你是不是牵红线牵上瘾了?非要跟我作对是不是?”任天权俊眉一挑,就要发怒。
任天凝反而比他先一步生气,说:“跟人家耗了那么久,也不给个明确的说法。韩小姐快二十了,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任天权无奈地摊开手:“不是说了,不喜欢她这种的麽!”
绣球一抛,准确无误地砸中了正在跟妹子磨叽的任天权,任天权全身一抖,急忙将丢在脚边的绣球踢开了,那韩小姐气得直磨牙。再一看,绣球被一个男子抢走了,另外几个人冲上去抢那绣球,一时间,人群里纷纷扰扰。韩小姐嘟起嘴,对旁边的仆人吩咐了几句。
那仆人大喊道:“第一个接到球的人是谁?”
任天权拔腿就溜,身后传来妹子的警告声:“你这样,韩小姐很难做人的。”
他回过头苦笑道:“那我怎么办?”
“我哪儿知道怎么办!”任天凝示意他看台上,“知府大人肯定会找到我们山庄去。到时候,你就给个确信,到底是娶不娶。别把人家的一颗芳心当狗屎!”
任天权瞪了她一眼,说:“你不能好好说话麽!”
那韩小姐见任天权转身回来,心下松了口气,秀眉也舒展开来了。任天权飞身一跃,凌空将那绣球抢回怀里。韩小姐高兴地给了仆人一个眼色,那仆人也高兴地给了敲锣的人一个眼色,敲锣的人立即将锣敲得震天响,嘴里还嚷道:“知府大人家的姑爷选出来啦!大家快让开!”
众人一看,接到绣球的是个俊眉朗目、斯斯文文的年轻男子,再看那台上的韩小姐,娇羞的脸上显然是一副满意之色。众人心下都有了计较,便给任天权让出了一条路。
任天权故作镇定地走上台,向韩小姐施了一礼,悄声说:“你把这台子撤了吧,我替你难为情!”
韩小姐又以袖遮面,娇声道:“听你的。”
“这次不算数。”任天权又说,“你这是打马虎眼,故意引我来的。”
“没关系!”韩小姐回道,“反正我知道慰雪山庄在哪里,到时候我自个儿上门去找你就行。”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可是,你早晚要娶亲的,娶我比娶那些陌生女人好多了!”说话间,韩小姐已经悄悄地靠近了,两个人紧紧地挨在一起,旁人见了,都以为是郎有情妾有意,天生的一对!
任天权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那韩小姐羞答答地对外人宣布说,慰雪山庄的任二公子已经同意这桩婚事啦!
因为是知府大人家的小姐,她说的话是有些分量的。又因为对方是鼎鼎有名的慰雪山庄,这么多人在场见证,想赖也赖不掉。那韩小姐身边的仆人说,为了庆贺选亲会的圆满落幕,韩府送在场的观众每人一份小礼物。众人一阵欢呼,拿了礼物,各自散去。
“闹剧,真是闹剧!”任天权踢着脚下的石子,颇有怨气。他可不想无缘无故地被女人绑住一辈子。
这会儿,韩小姐也被她府上的人带回去了。
任天凝跟在后面,面上一片淡然,心里却在偷偷发笑,痛快得很,总算有人制住这个在□□上总是傻愣愣的二哥了,眼看着庄里好事将近,能不高兴嘛!任天权回过头埋怨道:“你啊,惟恐天下不乱,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要是换成别人,听到这话估计就会不舒服了,任天凝了解她二哥,也未生气,只回了一句:“我什么都没做,你冤枉我了。”
“睁眼说瞎话。你就这么喜欢那个韩小姐做你嫂子啊?”
任天凝头一扭,望天,奚落道:“二哥你也老大不小了,韩小姐是直来直往的脾气,很好相处的,你试一试也无妨啊!”
任天权哼哼了两声,继续往前走。一个仆人穿过人群找到他们,说齐乾和林落薇在一家酒楼里等他们过去一道吃晚饭。天色已晚,集市上仍然人来人往,热热闹闹。有的贩子在摊上点起了灯,不少店铺门口也都挂起了灯笼。任天凝问那个仆人说:“我小舅舅哪儿去了?找得到吗?”
仆人回道:“少爷和千公子还在外面逛,方才我见到他们了,少爷手上提着鸟笼子在遛,千公子也抱着一只花斑小狗。”
“额,那就算了!”任天凝拉起二哥去了不远处护城河畔的一家酒楼“四味居”,这家酒楼专卖海鲜,其中有海参、鲍鱼等四种海鲜味道奇佳,所以起了这个名字。任天凝二人熟门熟路地进了门,那小二立即上前领着他们上楼。楼上的雅间里,林落薇和齐乾面对面坐着。齐乾在看窗外的风景,林落薇托着下巴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任天凝咳了一声,唤回两人的注意。齐乾收回目光,淡定地说了句:“这么晚?快坐吧!”
对面的林落薇轻声说:“凝姐姐,我们等了多时了。”
我们?任天凝看了看她,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玩着玩着就忘了回去呢。”
任天权暗自摇头,说:“林姑娘没买什么东西嘛。不要舍不得银子,齐公子有的是钱。机会难得,乘机宰他一顿,多好!”
齐乾无语,林落薇红着脸说:“买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
“你们还没点餐麽。”任天凝坐下后,唤来小二,点了一席海鲜,说:“这里的东西都是直接从东边海域上运过来的,一路用冰块镇着,运到这边不过一天功夫,又新鲜又不贵,物美价廉!”
任天权给自己倒了杯茶。说:“我妹子是老饕客了,长宁州这一片没有她不知道的美食!”
“哼,你少说风凉话。今天这顿饭你请客!”
“喂,有齐公子在的。”
“他是我们山庄的客人好不好!”
“那我也不能越俎代庖啊。”
“……”
海鲜很快就上了桌,小二顺带送了一壶上好的米酒来,说是四味居自己酿的,送给熟客品尝。任天凝满了一杯,闻了闻,清香扑鼻,沾了几滴,味道醇郁可口。这米酒并不烈,也不容易喝醉,任天凝就问林落薇,要不要来点儿。林落薇尝了一口,也觉得不错。所以,他们让小二多送了几壶来,边吃海鲜边喝米酒。一顿饭吃得是平静无波。齐乾随意地吃了几口,时不时地朝窗外看上两眼,林落薇就趁他不注意偷偷瞄他。任天凝津津有味地品尝美食,偶尔与二哥斗几句嘴。
“凝姐姐,你被选为太子妃,还可以在家里自由走动吗?”林落薇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她问得有些乖巧,看不出用意。
任天凝轻轻点头:“圣旨上没说要我住到皇宫里去。再说……”她顿了一顿,“那个太子,我认识的,他也不会提什么要求。”
“唉,我大姐当年选秀被选进宫,无论在家里还是进宫都受了不少规矩,那时候礼部专门派了个嬷嬷教了她一年的礼仪。”林落薇不无遗憾地说道,“后来,我姐姐成了大家眼里标准的贵妇,可惜还是不受宠。”
“那林贵妃现在怎么样了?”任天权问,“听说皇上受制于一众老臣,很难伸开手脚做事。”
林落薇低下头,咬了咬唇,苦笑道:“我听爹说,大姐已经被皇上贬入冷宫了。她曾经告诉过我,一旦被选进皇宫,这辈子大概就没什么指望了。凝姐姐,你……你也会这么想吗?”
任天凝不语,一旁的齐乾开口淡淡回道:“女孩儿家出嫁后受些规矩并不奇怪,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若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定会遭人诟病。不过,心自由、天地宽,只要你保持一颗明朗自由的心,哪里都会是天堂。”
林落薇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齐乾,眼中满满的都是隐忍的爱慕和期冀,她微笑道:“齐公子是豁达之人,以后肯定不会束缚自己的妻子。凝姐姐,齐公子不是向你求亲了麽,你为何不肯呢?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任天凝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林落薇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倒了杯米酒,美滋滋地呷了一口,慢悠悠地回道:“在现在这种世道上讨生活确实不易,有多少痴男怨女渴望着与心上人双宿双飞啊,可惜,花好月圆往往是镜中花、水中月,齐公子说的虽对,可我更喜欢自由,正因为有了这种追求,才会明白自己的心之所牵、情之所系。你们说,对不对?”
林落薇眨巴着大眼睛笑道:“原来是姐姐心里另有他人啊。”她的笑容简单而纯真,让人无法责难。
齐乾微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然后扫了面前的两个女子一眼,林落薇乖巧地喝酒,任天凝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你说,你今天会不会遇到你的心上人?”林落薇凑到任天凝耳边,低声问道。
“什么?”任天凝愣住了,“他在梓州呢。”
林落薇落寞地笑了笑:“不一定,你看,我不是千里迢迢地从梓州辗转过来了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要的不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麽。”
任天凝暗叹一声,低声回道:“其实齐乾对你并非无意,你要有信心,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我知道。”林落薇端正了坐姿,又喝了口米酒,脸上红润而明丽。
晚饭后,外面已经是夜市了。
任天权摸着肚子率先走出来,四处看了看,说:“我们去买个灯吧,到河里放灯许愿!”任天凝在一旁给林落薇解释了一番,这买灯放灯是湄城大集的活动之一,届时会有许多青年男女相约去河边。
林落薇下意识地看了看齐乾,说:“不是情人之间的活动麽,我们去做什么?”
任天权笑道:“河里有画舫,我们可以去听小曲,看美人儿跳舞。”齐乾无语,望天。
秋日的夜晚带着清爽的凉意。路边的梧桐树已经开始落叶,黄叶轻舞,犹如枯蝶。地上铺着一层叶子,走上去便有清脆的响动。一行人来到外城的萧梁河边。河边分布着许多石板砌成的码头,码头上坐着一对对年轻人。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形状的灯。而河面上确实停着大大小小的画舫,任天凝数了数,大概有十来艘,个个张灯结彩,十分喜庆。
任天权搓了搓手,一副猴急的样子往前走去,说:“妹子,你陪他们玩儿吧,我先走一步。”
任天凝无奈地回头拉住林落薇说:“你去买盏灯来试试?”
林落薇“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