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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换个方向!”地上的任天凝忽然出声,指着一个方向对百里雕说,“射那里,快!”
百里雕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情势刻不容缓,他便照着任天凝说的将箭射了出去,周围的空气一荡,任天凝又指着另外一处说:“射那里!”
百里雕隐隐觉得任天凝好像是看出了什么,五箭连发,箭囊里只剩下最后五支箭。他伸手摸了摸,有些焦急。
虚空之中破开了一个小小的洞,洞里传来景莲的声音:“任天凝!”
是景莲在叫她,她心里一喜,就朝着那小洞叫道:“我在这儿!景莲,我在这儿!”
“他听不到。”老者的声音传来,“他看不到,也听不到。”
的确,此时,景莲在草地上四处张望,就是看不到任天凝的身影,也找不到一丝与那黑袍老者有关联的痕迹。刘昀跟在后面说:“殿下,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儿找任小姐?任小姐说不定就在前面等我们呢。你在这儿找,半天也没个人影,岂不是白费功夫?”
“不知所云。”景莲回头瞪了他一眼,“给我四处找找。找不到任姑娘,不许走!”
刘昀点头哈腰地走开,吩咐手下去了。景莲在草地上转了一圈,忽然眼神一凝,空气中似乎传来了任天凝的声音,她在叫自己!
两个人竟然有些心有灵犀了,任天凝的确是在对着小洞喊他的名字。不知为何,那老者一时没了声响,百里雕疑道:“那人躲到哪儿去了?”
“一定是在修补这个洞口。”任天凝站在湖边,看了看四周,说,“他的法术支撑不了多久的,你我赶紧把外面的人引过来,有了这个缺口,一定可以毁坏他的幻术。”
这时,老者的身影慢慢浮现在虚空中,他有些疲累地说:“小姑娘,你好生聪明,怎么看出缺口的?”
“这个你不用管。”任天凝用裁云剑指着他,“你不是想杀了我,再去取八皇子的命么?”
“的确如此,但是我改变主意了。”这老者整个人都藏在一件黑袍中,看不到脸和四肢,“你的眼睛的确能破坏我的幻术,我差点被你骗了。”
任天凝警惕地后退一步,裁云剑在半空中一刺,那老者倏忽之间换了个地方,逼到她眼前,裁云剑霸道无比的剑气将他格挡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
“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老者像一只大鸟一样停在地面上,边走近边发出古怪的笑声,“你的佩剑上有诅咒之符,果然啊,被那老家伙说中了,你身上拥有的东西在适当的时机可以迸发出无穷的威力,和我们引以为傲的力量一模一样!为什么偏偏被你拿在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任天凝挥着剑,连连后退说:“你在胡言乱语,我可不想掺和你们的事。”
“你现在的脑子里是不是充斥着莫名其妙的画面?”老者停下来说,“那些东西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会一直像梦靥一样缠着你,不管你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困兽之争。所以说,你现在无路可退。怎么样,小姑娘,你也送一件礼物给我,如何?”
“呵。你太高估自己了。”任天凝冷笑,站在原地,起了个剑势,“我不感兴趣的东西,是不会留在脑袋里的。至于礼物麽,就送你下地狱吧!”
说着,挥剑迎上,力道之猛,引得周围的虚空世界又是一荡,她身姿潇洒,轻若蝴蝶翩跹,一攻一守之间,翩若游龙。
那老者徒手接了几招。正打得有趣,就听后面的百里雕说:“终于现身了麽,我就知道是有人故弄玄虚,现在,接我一箭!”
百里雕大喝一声,最后的五箭连发,那老者被前面的任天凝用密不透风的剑气围困住了,就见那五箭齐刷刷地射了过来,扎在他的背上。
那老者“嘿嘿”地轻笑了几声,俯倒在地上,箭尾还在他背上轻轻地晃动。
“死了麽?”湖泊消失了,百里雕走到平地上来,上前翻开那老者的身子,脱下遮住脸孔的黑袍,就见是一个面目普通的老头子。老头子死得很安静,也很突然。
“林姑娘怎么解除你身上的法术的?”任天凝站在一旁,颇有些好奇。
百里雕耳朵忽然微微地有些发红,他装作浑不在意地说道:“任姑娘,我们之间还有一战!”
任天凝瞧了瞧他空无一物的箭囊,说:“不急。反正你也刺杀了好几次了。”
百里雕眼睛一眯,这任小姐是在讽刺他麽?他背起长弓,抬脚就想离开。
草地上,远远地跑来一个大红衣裙的俏丽身影,那身影老远就对百里雕嚷道:“师弟,你奸计得逞啦?”
百里雕脚步一滞,落荒而逃。
“我会来找你们的!”他说。
“你没有机会了。”身后的任天凝喃喃自语,在草地上晃悠了两圈,发现方才的湖泊已经像一缕烟消散得无影无踪。不远处的官道上,景莲骑着马飞快地冲过来,冲到她面前,打住了。他下马,拉住任天凝说:“你一个人乱跑什么?知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险?”
任天凝撇撇嘴说:“你看到了啊?你不是看不到的麽。”
“我感觉得到。”景莲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任天凝接了,用帕子将裁云剑细致地擦了一遍。景莲无语,回头对那些护卫说:“叫你们大人过来!”
刘昀屁颠颠地跑上前,就听景莲发难道:“好好找一找跟这个老家伙有干系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刘昀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尸体,害怕地咽了口唾沫,弱弱地说:“殿下,这老家伙身份不明,恐怕无处着手。”
“我相信以你的能力,查出来应该不难。”景莲瞥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如何地诚惶诚恐,牵来马,拉上任天凝一道继续赶路了。
官道很长,中间还有几段岔路,骑马赶了快有一个时辰,仍旧没到下一座城池。任天凝微微蹙着眉头,一路上也不怎么开口说话,看起来似乎有心思。
“喂,我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刘昀是故意跟着我们来的?”景莲晃悠悠地坐在马上,嘴里衔着一根长长的野草。
“应该是吧,他不是说要护送你去京城的麽?”
“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有这份闲情,我猜,应该是受人指使的。目的麽,还不清楚。”
“你知道那人是隐士。”
“嗯?”
“所以你也知道刚才的是幻境。瞳术的一个妙用就是制造幻境,对不对?”
“天凝……”
“你心里早就有打算了。你知道我能应付得了,所以没有插手,你还放过了百里雕,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你对刘昀看得这么清楚,却不阻止他。”任天凝抓着缰绳,脸上淡淡的,目光幽幽地看着前方,“你已经开始学着接受自己的身份了麽,景莲,回到皇宫,高处不胜寒,要费很多心机,才能镇住那些心怀各异的臣子。所以你……”
“天凝,我不是有意的。”景莲打断她说,“再聪明的人都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索性放开手脚,任他们耍阴谋诡计,因为我有信心。对你,对我。当然,还有未来。你看,事情不是很简单地就解决了。”
任天凝嘴角轻轻一勾,无声地笑了一下:“百密一疏啊……”她转头,往后面瞥了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古道上,是马蹄踏过扬起的烟尘。
“你记得昨晚上那个女人吗?”景莲和她并肩骑着马,“刘昀送的那个美人儿。”
“额,记得。”任天凝说,“你怎么打发她的?”
“为什么要打发了啊?最难消受美人恩麽。春宵一刻值千金。”
“啧啧,看不出来,你还挺吃这一套的。”眼前这个人,她自觉看不透他。
“那倒不是。你想知道我留下她的原因麽?你肯定猜不出来的。”他有些玩世不恭地和她嬉笑着,“你一看就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肯定对这些风花雪月不屑一顾!说起来,你有喜欢的人了麽?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任天凝瞪了他一眼说:“你才是雏儿呢!听说白马将军只喜欢打仗,不喜欢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我喜欢女人,如假包换。”景莲衔着野草,微微抬头,望着天空,自语道,“那女人跟你有点像,你不知道啊。”
走到一处岔路,任天凝忽然勒住马,在路口打了个停,解下水囊喝了口水。景莲在一旁等她。
等了一会儿,就见任天凝还是停在路口,在原地转悠,脸色冷若冰霜。景莲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你先走吧。”任天凝用眼神示意他往前走,“让刘大人护着你。到了下一座泰安城,我们在就泰安县里的明福客栈相会。到时候,我会帮你调动一些兵马,护你上京。”
她的声音很轻,刚好让他一个人听到。景莲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刘昀和一群侍卫,说:“不行,你得跟我一起,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了。”
“呵呵。”任天凝摇了摇头,“傻瓜,我可不在乎那些。你尽管自己先行,记得在明福客栈会合就行。”
“那你呢?”景莲拉住缰绳,紧紧靠在她身旁,目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你真的决定好了?不要为我做那么多,你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好人。”
“不,我相信你是好人。”任天凝忽然调皮地冲他展颜一笑,景莲看得一愣,就见她迅即又收住了笑容,换上凝重的脸色:“知道麽,人有很多面,不要因为其中一面就否定了其他的。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
景莲别过脸,不再看她,心湖中却泛着丝丝涟漪,在他眼里,这个冷眼看世人的少女是上天派来救赎自己的。她始终没有放弃过他。她始终站在自己身边。
“再磨蹭下去,天就要黑了。”任天凝轻声劝道。面容还是一贯地冷艳,嗓音还是一贯地清冽,语气还是一贯地干脆,她伸腿,一脚踢在景莲骑着的马屁股上,“快走!”
“喂,别这么野蛮啊!”景莲在马上稳了稳身子,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他朝后面挥挥手,让刘昀和他的手下跟上。方才,这刘昀一直鬼鬼祟祟地想偷听任小姐和八殿下在商量什么秘密,可他不敢靠得太近,风中隐隐传来几个字眼,他问一个做密探的手下说,那两人在说什么。
手下惶恐地回道,声音太低,听不到。
这刘昀翻了个白眼,骂了句“饭桶”,就见景莲骑着马向前狂奔,他赶紧拍马赶了上去。
任天凝坐在马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