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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会子也有些惶惶忽忽的,看着幕凉,就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尉迟紫薇。那个美若天仙,却又倔强到骨子里的妹妹。
多年前,皇后未出嫁的时候,跟自己的亲妹妹尉迟紫薇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姐妹情深,感情深厚。可是后来,皇后进宫之后在宫里头孤立无援,特别是在剩下耶律宗骁之后,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八面埋伏,一个不小心,不管是皇后本人还是那是尚在襁褓之中的耶律宗骁都是『性』命不保。
皇后的娘家那时候忙着在在朝堂上占据一席之地,没人能顾得上他们娘俩!皇后便求自己的妹妹进宫可以帮帮自己。
但尉迟紫蔚那时候早已有了喜欢的人,说什么也不肯进宫!姐妹俩为此彻底翻了脸,皇后更是在几年后找机会让尉迟紫蔚嫁给了幕凉的爹爹,当朝镇远大将军纳兰纳兰明辉。至于幕凉的娘亲是如何与喜欢的那个男人错过的,幕凉和皇后都不知道。
只知道,尉迟紫蔚嫁给纳兰明辉之后,是终日的郁郁寡欢,根本没有将军府几位夫人造谣说的那样就知道争风吃醋。从那以后,皇后就彻底与这个妹妹断绝了来往。
而今,不知不觉十八年过去了,皇后看着站在面前气质出众,容貌绝『色』的幕凉,再想起刚才赵贵妃的嚣张和无视,皇后心里头早已经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幕凉丫头,你想说什么尽管说罢。这些年,是我这个做姨妈的亏待你了后说着,假惺惺的擦着眼角。
幕凉冷眼看着,说出口的话却是从容沉静。
“娘娘说的哪里话,娘娘统领后宫,每日『操』劳繁忙,幕凉这么大了,应该自己照顾自己才是。幕凉只是想给娘亲在将军府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幕凉说完,皇后眉『毛』一挑,不知不觉牵动了脸上的伤,皇后一边用手帕蘸着脸上渗出来的血水,一边心虚的看向幕凉,“幕凉丫头,你放心吧。你这长女的身份,本宫拍着**保证,一定给你挣回来。至于你娘的哪只流光飞舞笛,我一直都给你保管的好好地,你那时候不是还小吗?你娘死后,我生怕这家传的宝贝落在旁人手里,所以小心给你收着呢,一直都在我寝宫放着,我这厢回去就派人给你取来,你如今也长大了,是该自己保管了。”
皇后说着,眯起眼,小心观察着幕凉的反应。
幕凉脸上神情不变,心里头却是咯噔一下。如果现在可能的话,她真的很想把皇后的脑袋拧下来当凳子坐!
看来皇后是真心想让她进宫帮她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的暴『露』出流光飞舞笛在她那里的秘密。
幕凉心底冷笑叠加!好一个臭不要脸的老巫婆!那流光飞舞笛是幕凉娘亲家祖传的宝贝,是当今世上四大宝物之一。娘亲去世后,那时候的纳兰幕凉还小,根本就没有藏起流光飞舞笛这个心眼,眼睁睁的看着家传的宝贝被皇后拿走了。
那时候的皇后还不等尉迟紫蔚咽气就来抢东西,名义上看来看自己妹妹最后一眼,实际上从进门到抢走流光飞舞笛,皇后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尉迟紫蔚一眼。
如今,尉迟家家道中落,皇后在宫里孤立无援,眼见赵贵妃得宠,皇后这才想起幕凉!想用流光飞舞笛收买她!
哼!这流光飞舞笛幕凉照收不误!只是这忙……她不害死皇后就算她福大命大了!
幕凉垂下眸子,淡淡开口,“幕凉在此谢过皇后娘娘了。亏着娘娘还记着,既然娘娘将流光飞舞笛完璧归赵,那以后娘娘的事情就是幕凉的事情。为了娘娘办事,幕凉在所不辞!”
幕凉表面上说着令皇后满意的话,那垂下的眸子却是寒气森森。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不觉又牵动了脸上的伤口,想起了方才的场景,皇后不觉凝眉,狠狠道,“那个赵莹就是个祸害后宫的狐狸精!有她在一天!本宫都不得安宁啊!还是我的幕凉丫头掏心啊,如果丫头你进了宫,哪里还轮得到那赵莹撒泼!”
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观察幕凉的反应。
对面屋顶上,欧阳冲握着酒杯的手蓦然一顿,一滴晶莹的『液』体撒了出来,他伸手抹去,脸『色』一瞬冷冽如霜。
这些个后宫的女人,一个赛一个的自私狭隘,卑鄙无耻!为了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势力,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皇后以前可曾睁眼瞧过纳兰幕凉一眼?如今不过是看她跟拓博堃走得近,若是耶律宗骁能重新夺回纳兰幕凉的心,那一来可以利用纳兰幕凉牵制拓博堃的势力,二来,就算纳兰幕凉和耶律宗骁真的不可能了,这皇后还指望幕凉进宫之后抢了赵贵妃的风头,为她所用呢!
思及此,欧阳冲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寒冽透骨。白玉杯子捏在手里,咔嚓一声脆响,被他手指捏成了碎片。
皇后隐隐听到背后有异样的动静,诧异的回头看向对面屋顶。
129 醋意横飞
幕凉见皇后就要转身,如此就能看到对面屋顶上的欧阳冲,幕凉倒不是担心欧阳冲会不会被侍卫手中的羽箭『射』成马蜂窝,只是眼下这功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幕凉当即开口,迅速转移了皇后的注意力。
“娘娘稍后是要回宫吗?幕凉认为,娘娘如今回宫实在不妥当!”幕凉一开口,果真令皇后转移了注意力,忘了刚才背后传来的那怪异的声音。皇后一脸诧异的看向幕凉。
“刚才你不是还说那赵莹是要回去恶人先告状吗?怎么这会……”
“娘娘难道忘了,皇上跟辽王不是在避暑山庄办事吗?赵贵妃如今回去,只怕是找齐了她的那些狗头军师还有娘家人给她出主意,如何将她自己的过错摘的干干净净的,顺便还能倒打一耙冤枉娘娘呢!她现在是做好了准备等在宫里,就等皇上回宫了!”
幕凉话音落下,皇后一个激灵。这赵贵妃身边,谋士可不少。可她身边是一个有能力的人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皇后不觉将期待的目光投向幕凉。
欧阳冲看着皇后眼底那满是期待的目光,不觉别扭的撇撇嘴角,这皇后典型的死到临头还在帮纳兰幕凉数银子呢!他欧阳冲算是看明白了,这找谁帮忙都不能找这个小女人帮忙!那纯粹是挖了一个坑把自己埋在里面。
皇后这会子只当幕凉是年少无知的纯情少女,只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哪里会将幕凉放在眼里。而且她连流光飞舞笛都给幕凉了,难道还不够收买她的吗?
这流光飞舞笛可是跟枫叶流丹剑、霞蔚云蒸锁,还有移山跨海刀并称当今天下四大至宝呢!这纳兰幕凉这点还是应该识货的。
幕凉当然识货,她还知道,拓博堃给她的那个信号锁也不是普通的信号锁,正是天下独一无二的霞蔚云蒸锁。没想到拓博堃倒也大方,给了她如此宝贝!如今,天下四宝,她已经得到了两件!剩下的两件,相信也不会让她等待太久!
“娘娘,赵贵妃有军师和娘家撑腰并不可怕,您该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这赵家人在朝廷上最大的对手是谁?不就是八贤王吗?这八贤王的至交好友都有谁?不就是朝中的几位元老,若年轻点的,不就是这一届新选举出来的鸿儒吗?鸿儒者,才高八斗自命不凡,却却大多数也都对三殿下臣服有加。娘娘何不利用皇上没回来的功夫,赶紧去这些人那里走动走动。等着走动的差不多了,娘娘再带着那些人一起去八贤王那里。”
幕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眸子犀利的扫过对面屋顶上的欧阳冲。
这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走!听上瘾了是不是?
觉察到幕凉又在看他,欧阳冲不忘摆一个自认为潇洒无底的姿势,举起杯子冲幕凉勾唇一笑,唇角若菱花,优雅绽放,端的是一个神秘朗润的气质。
幕凉回给他一个不知死活的眼神!
皇后这会却一脸疑『惑』的问着幕凉,“幕凉丫头,你有所不知,这八贤王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如何能给本宫这个面子?”
幕凉淡淡一笑,心底却蔑视皇后的鼠目寸光。
“娘娘不用担心,我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相反的,若要求人,便要知道那人软肋或是最在意的事情!八贤王为人耿直顽固,听说除了拓博堃和纳兰天作之外,谁的面子也不卖。但八贤王这些年来最担心的不是得罪这两人,而是镇守边关的纳兰明辉若是有个异动,则边关不稳!
娘娘这次何不以将军府最近出的这些事情为噱头,在八贤王面前摆上这么一桌,只说,如今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长女被辱,妾侍翻天,更是牵连出后宫与将军府不明不白的关系!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八贤王自然明白娘娘说的是赵贵妃和将军府三夫人之间的关系,众所周知,将军府是三夫人当家,娘娘再提醒一下八贤王,若将军府真出个什么『乱』子,纳兰明辉岂会不回来?他若回来,边关怎么办?就算他不回来,这心里头能不埋怨皇上对他家事不闻不问吗?
有了八贤王出头,娘娘今晚可就事半功倍了!”
幕凉说完,皇后眼珠子一转,登时拍着幕凉的手背激动的说着,“哎呀,还是幕凉丫头设想周到啊,这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这到时候我再跟八贤王提提你跟拓博堃的事情,说拓博堃这跟将军府走得太近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八贤王想不出面都难了。”
皇后话音刚落,屋顶上的欧阳冲在听到皇后将幕凉和拓博堃绑在一块的时候,脸『色』一沉,手中白玉酒壶也瞬间遭了秧,被他生生捏碎!咔嚓!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咦?到底什么声音?刚才就好像听到一遍啊!”皇后说着又要回头,幕凉这会子眸子已经要**了,狠狠地瞪着屋顶上脸『色』暗沉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风的欧阳冲!
这厮到底想要干什么?生怕皇后看不到他是不是?
好端端的看戏就行了,在上面一会捏碎一个杯子,一会捏碎一个酒壶的,捏着很好玩是吗?谁惹他了吗?这脾气虽说没有拓博堃的暴躁,却明显比拓博堃的怪!
幕凉不想让皇后看到欧阳冲,急忙开口说道,“娘娘现在还有空管什么声音吗?这第一班外面的都是你的人,地上躺着的不是半死就是手不能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