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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内容多,但是页数少,所以讲课的难度是非常大的。我自己也是学生,很能理解,他们怕枯燥,一枯燥,就睡觉;不睡觉,就骚闹。
因为上第一节课,我要认真一点点,我组织了一下材料:
先唱队歌,再教誓词,再念队章,再讲仪式,估计就差不多了。
由于我五音不全,所以我带了一个专门唱歌的。我还顾虑到那个唱歌的,一定得好看,如果相貌实在勉强,我就录盘录音带教他们算了。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面貌娇好的,长相温柔的,我想,这第一节课,效果肯定好。
当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当我带着美丽的随从蓝鹃,当我拿着小小的本子,当我迈着矫健的步伐,当我走上陡陡的楼梯,我一直都在抖抖抖抖抖。当我握着自己的手儿,我一直都在抖。
当我推开,红色的大门,当我看见,小小的学生,当我见到,讲课的老师,当我走上,高高的讲台,当我说道:“我来讲队课。”当老师说道:“下节课再来。”当我问到:“为什么呀?”当老师回答:“我还要讲课呢。”当我怀着侥幸的心理,当我坐到自己的座位,我一直都在抖抖抖抖抖。
下下个星期,我又来到了一年级某班,推开门,又看到了他们的老师,这回,我当然又带上了美丽的随从。这回我当然不用介绍来历了。老师善解人意地看看我,说:
“你先上吧,后半节课我来上。”
此乃上上策也。老师走了。
面对着坐得端端正正,眼睛珠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的小东西们,我紧张,但我也小过,我小的时候,也经历过被上队课,我们那时候,就特老实,特新鲜,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任凭大姐姐喷唾沫星子。现在的他们,跟那时的我们,绝对是一样的。
我牵着美丽的随从上讲台。心情固然激动,但是美丽的随从抖得比我还厉害。唉,我们都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
我尽量以自己最真挚,最疼爱,最慈祥笑容,见他们。这招果然有“笑”,咱乘胜追击,打铁要趁热。
“今天我们先唱一段队歌,好不好啊?”
他们知道自己不想唱也得唱,几个积极分子积极地点头。我用力地推了一下,晾在一边发呆的蓝鹃,聪慧的她,立刻反应过来,唱了起来: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她唱之前,竟然没有笑笑,影响多不好,她字正腔圆,该高的地方高,该大的地方大,她竟然没有顾忌到:那是一群小生命啊!他们小啊!
她一气唱下去,我都学不下来,我真后悔,一时贪图美色,带了个活人,早知如此,还不如准备个录音机呢。
我想探探他们的水平,刚陪个笑脸,耳边就想起那群懵懂无知的小娃子,洪亮的歌声:
“我————”
就唱不下去了。偶尔几个记性好的,还能把他们记忆犹新的最后一句,念出来:“共产主义接班人!”
出乎我的意料,教唱歌教了半晌,他们仍是一句都唱不准。唉,没有慧根啊!孺子不可教也。
第二个项目,是最简单的——教他们认队旗,必须动用“绝招”——于是我刚说一句:“星星加火炬”,就拿了一根粉笔,一个180度大回旋,我美丽的面庞,便映照在黑板上;我略一思索,黑板上,就立即出现了一幅秀丽的“星星火炬”图案。仔细端详一番,虽然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过我画得星星像火炬,火炬像星星。
我一个转身,向左跨一步,让队旗示人。
就在此时,意想不到,不可多得的景象出现了:
那一群真挚的可爱的漂漂的小东东们,竟然鼓掌了!我看着他们憋红的脸,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给我这个一文不值的“辅导员”鼓励,我激动啊,我不配啊!
一个可怕的人;一个被称为另类的人;一个知道爱滋病的人;可能听说过一个词:同性恋这事在我身上发生了。放心,不是我恋别人,是别人恋我。
一个同性恋我,我丝毫没想到。那人是蓝鹃。要知道她连乳防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
一个重大的同性恋事件,发生在一个下午。那天老师教了一首新歌:
〃我要和她一起唱歌,
我要和她一起画画,
我要和她一起跳舞,
一起跳舞,一起跳舞,
我要和她一起长大。〃
下课了,忽然一双手搂住我的腰,原来是蓝鹃。只听她边摇晃边唱:
〃我要和方舟一起学习,
我要和她一起玩耍,
我要和她一起睡觉,
一起睡觉,一起睡觉,
我要和她一起长大!〃
耳边就想起了同学们的起哄:
“还一起睡觉呢,同性恋!”
这个声音如雷贯耳,我没有像往日那样顶嘴,而是回想蓝鹃对我的一切一切,谁知越想越怕,不禁打了个寒战。
蓝鹃经常送给我她编的小猫小狗,她的手倒是挺巧的。(我会不会也喜欢她呢?好可怕)我原先以为她是觉得自己编得不好才送人呢,原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这么一想,我就更觉得蓝鹃奇怪了,蓝鹃长得十分漂亮,特别是脸蛋,白白胖胖的。她也不是个差生,以她的条件,找个十个八个“机器人”也不成问题。但是她似乎对我们班男生都不感兴趣。要知道我们班的男孩占全班人数的三分之二。四十多个人她竟没有一个相中的,倒是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我平时不穿裙子,只穿一件毛衣和牛仔裤,像个男孩一样。哎呀妈呀,她要向我求婚可咋办呀?
我就给她介绍个“机器人”吧。我有三个“机器人”。是他们自己主动要当我的“机器人”,轰都轰不走。好的“机器人”我自己还要留着呢,就拣些烂鱼烂虾的给她吧。小红脸不行,怕人家看不上;小黑脸,自己还要;我对着小白脸嘿嘿地冷笑着,他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他和蓝鹃又是同桌,平时对蓝鹃总是横眉立目,要是忽如其来地变温柔了,一定会使蓝鹃大动芳心的。
心动不如行动。于是我找遍了操场的每一个角落,就差找到女厕所去了,终于找到小白脸,给他加了一道程序——当蓝鹃的“机器人”。
果然,当老师写字时,他们你推我,我推你,要多亲热有多亲热,老师也真好,一点也不打扰他们。我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微笑地看着他们。
咦?好象我和蓝鹃犯了错误似的,我们同性恋了吗?还没到生米煮成熟饭吧。
我们在看一场枯燥的演出。杨非雪就问我:
“你发育了吗?我就发育了!”
她带着一点得意,我也就只好不甘落后,带着一星半点羞色说:
“我也发育了。”
这话刚好被一边的蓝鹃听见了。她就问:
“啥叫发育呀?”
我不奇怪,因为这是医学上的专业术语,只有有文化的人才能知道。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做高深难懂,把简单问题说复杂的那种解释。谁知杨非雪嘴快先说了:
“就是你咪咪长大了。”
我觉得这显然太容易懂,也太不艺术了。就说:
“也就是你的乳防慢慢长大,最后长到你妈妈那么大了。”
我对自己的解释很满意,通俗加专业,完美组合呀!蓝鹃没说话,也许是默认了。大约过了一分钟,蓝鹃忽然说:
“啥叫乳防呀?”
这真是晴天霹雳呀!照说这问题很简单,可我就是说不出口,苦啊!杨非雪隔着我对蓝鹃喊道:
“就是你小时侯喝奶的那个小咪咪,哦,就是你妈妈的小咪咪!”
我们班的男生听到这两次出现的“小咪咪”,都痴痴地傻笑。蓝鹃带着悲伤的口吻说:
“我妈妈的小咪咪丢了,死了!”
我倒抽一口凉气,用同情和奇怪的口气说:
“是不是剪掉了?”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那该多疼啊。于是我对蓝鹃的妈妈充满了同情;蓝鹃把眉毛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说:
“小咪咪不是我家的猫吗?”
天啊,我翘在前面凳子上的脚一下子掉了下来,杨非雪已经笑得快从凳子上出溜下来了。我看见蓝鹃的眉毛还没松开,实在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不过这蓝鹃一看就知道再纯洁不过了。我和杨非雪铁打了一条心,今天一定要教会蓝鹃什么叫乳防。
我对蓝鹃说:
“乳防就是女孩子的特征。”
蓝鹃眼睛一亮,好象明白了。我一看有希望,也把眉毛一扬,做出一副期待的样子。其实我并不希望她马上明白,要不然这枯燥的演出怎么熬下来?
蓝鹃说:“女孩子能穿裙子。”
杨非雪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我拍了拍手示意她当救兵,我无能为力了。杨非雪把一边脸挤起来,也表示无能为力。完了,杨非雪这民办教师和我这公办教师都没办法了。
蓝鹃好象不想知道了,那眉毛又皱了起来。我都担心她起皱纹了。我再做一次努力,苦口婆心地指着她的胸部说:
“就是女孩长大了胸部比男孩鼓。”
蓝鹃眉毛一松,但她并不看自己的胸部:
“是不是她那里长了颗痣?”
这扯得上吗?我刚想开口,忽然被蓝鹃打断了:
“看演出吧。”
我算是遇上了锯条,铁打的心也被她锯成条了。下次得换个金刚钻做的心啦。
我只好看那场老师为了使我们明白还有比上课更糟糕的事而举办的演出。
为了庆祝中国人民站立了五十周年;我们学校要演节目。
上音乐课,发生了一件振奋人心的事,音乐老师要选大合唱的人。
于是班上开始风言风语,有些人开始吊嗓子,有些人开始连打带踢地给他们伴奏。
可是等老师真的来挑人,他们又鼠目寸光地站在墙角,站了一排,低着头,背着手,表情严肃,没有一个敢嬉皮笑脸,好像就要出发上战场一样,任凭老师拿了个指挥棒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指不定挑中谁。最后除了一个笑嘻嘻不够严肃的男生外,其他男生都被选中了,为了不露出过分的得意,他们故意做出无所谓和表情悲壮的样子。
当然选女生时,我也被选中了,这也没啥光荣的,女生只有三个没被选上:一个是喊不出声的,一个是将要留级的,一个是满嘴胡子的。
排练也不知是怎么过去的。只知道我站在最后一排,平时老师不在就只对口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