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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宇是混混派掌门人,他不同凡响地走上场,肩膀摇晃,屁股也摇晃,只差边走边翘二郎腿了。
不料,龙妈妈巨吼一声:
“一般陈石跟你们出去干什么?!!!!!”
宇文宇小巫见大巫,自然害怕,只得老实交代:
“玩,玩……玩电脑……”
那容易发怒,容易上火,容易打人的龙妈妈又发火了:
“好啊!龙超,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家里又不是没有电脑,你为啥还要到外面去玩电脑呢!”
我和龙超同桌,我还不知道他的老底?说是玩电脑,其实就是玩游戏。他们一伙经常在一起讨论,什么《98格斗》《红色警报》〈星际争霸〉,什么“草雉京”“八神庵”“麻宫雅典娜”。
哈,龙超干脆豁出去了,他气势汹汹地说:
“哼!在家!我玩电脑,你玩不玩?你跟我抢!我出去玩怎么啦?也有错嘛?也有错嘛?也有错嘛?……”
后面全是重复的四字短语,我就不像龙超那样罗嗦下去了。
龙超妈妈无言以对。边撤退边说:
“我找你们老师去!我找你们老师去!”
上课铃响了,龙超不停地跟我说:
“我妈神经病!烦!”
并告诉我:
“其实我妈拿了我50块钱,到现在还没还我呢。我妈是赖子!”
我还从龙超口中得知,蓝鹃的妈妈长得才漂亮,国色天香,肌肤如雪。
咱啥时候也让蓝鹃家的辣妈来访一趟?
写作文,我认为对于我们来说,有划时代的意义。
一听说要写作文了,有些人惨叫,有些人昏倒,有些人高兴,有些人死定。各种反应,种类齐全,价格优惠,假一罚十。
老师为了检查我们的水平,先做口头作文。每人上讲台,发言一分钟。
但见那大胆龙超,皱着眉头,比张飞眉清目秀很多倍。他高昂起头,大步来到了老师的地盘,他定定神,胸有成竹地说:
“我说的题目是《舅舅来了》”
说完,忽然贼眉鼠眼地,在地下四处找食物的样子,边找边说:
〃我正在写作业,忽然舅舅来了。他来就给我看作业,我就答应了。他指着一道题对我说:做错了!我说:没做错!他说:就是做错了!我说:就是没做错!他说:就是做错了,我说:就是没错!他说,就是做错了,我说就是没错……”
龙超简直跟上了发条一样。老师一听,招架不住了。连忙打发他下去了。
他下去的时候,还不服气地加了一句:
“就是没错!”
第一块试验田,就这样失败了。只听老师一声令下:
“拿本子出来!写放假中的一件事!每个人写300字!”
于是,集体咬笔和搔头抓痒的活动开始了!
因为我是组长,所以有犯法的权利,就是看别人的作文。
我看到了一篇篇不久将要成名的杰作!很激动很激动!文章如下:
〃星期天,我第一件事是睁眼睛。第二件事是穿衣服,穿裤子,穿袜子,穿鞋子。第三件事是刷牙。第四件事是洗脸。第五件事是叠被子。第六件事是吃饭。第七件事是看电视。第八件事是写作业。第九件事是闭眼睛睡觉。今天我真高兴。〃
我的妈呀,写够300字没?按老师的说法,就是记〃流水帐〃。
看看下一个人的吧,她是这样写的:
〃今天,妈妈带我到新华书店买书。我来到新华书店,那里有很多书,所有的书我都想要,但妈妈说有些书我看不懂。她给我买了三本书。第一本是《ΧΧΧΧ》,第二本是《ΧΧΧ》,第三本是《ΧΧΧΧΧ》(我记不得老师念的书名了)。我和妈妈高高兴兴地走出了书店。〃
我觉得写了很多废话。比如前面已经说〃妈妈带我到新华书店买书〃,后面又说〃我来到新华书店〃。还说〃那里有很多书〃,书店嘛,当然有很多书罗。
“今天,我和爸爸到西安。
第二天,我们参观了兵马俑,我们来到了卖门票的阿姨哪儿,花了40块钱买了两张门票,门票像名片一样大,硬硬地,我们又到刷卡的叔叔哪儿刷卡。叔叔在刷卡机上刷完卡,就把门票还给我们了。
兵马俑很好看,我和爸爸跳了起来。”
这个作文是最长的了,而且他还会分段。了不起,了不起呀!不过他似乎对40块钱买了张门票,似乎十分心疼。
我的第一篇作文是这样写的:
〃今天放学后,时间还早,于是妈妈带我去公园散步。公园开满了菊花,有金黄的凤尾菊,有紫红的龙爪菊,还有洁白的珍珠菊。菊花的品种太多了,有三百多种呢。菊花是秋天里开的。我喜欢菊花!我看菊花都着迷了,晚上做梦都在想菊花。〃
很差很差,惭愧,惭愧。
正如我所料,我如期当上了少先队员,是我们班入队的六个人中其中的一个。其它五个都喜疯了,只有我无动于衷。
入队仪式,在主席台兼舞台播音室的台子上进行。(所有的仪式都在那台子上举行。)
在某个节日里,入队仪式兼校庆要开始了(两个仪式一一起举行不浪费时间一些,经常这样)。
开始是校庆,是由一个小姑娘主持的。后来,不知不觉的,就换成了入队,主持人也换成了一个戴着红领巾的中年妇女。这时,我开始纳闷:我是亲眼看到初二还是初三的学生,就要离队,把红领巾摘下来,难道是因为她表现太好了,不许她摘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大队辅导员,重要会议、仪式上都戴这。我又兴冲冲地问:“是不是有重要机密,红领巾是暗号?”
那位大队辅导员手持话筒,竭力地吼道:
“现在请新少先队员,上台!一(1)班,甄飘良,吴真帅,吕强仁,乐果果,笛弟伟……念到我的时候,我兴奋极了。鄙人的名字,竟然从大队辅导员的口里,渐渐地,慢慢地,倒出来。啊!
我跟着一大群人,像蚂蚁搬家一样,跌跌绊绊地,带点小跑地,跑上主席台。让我可以炫耀的是:由于主席台后面是广播室,话筒又是从广播室伸出来的,所以不少人被话筒的电线绊倒了,由于我天生对名利看得很淡泊,所以我慢慢悠悠地,小心翼翼地绕过一些人磕掉的牙齿,上了主席台。
一上去,就有人接待。乍一看,是个大姐姐,仔细看,原来她手上还拿着一条新的红领巾。她目不斜视,拽着我的胳膊走。把我安定到一块乐土上之后,又急急忙忙地招呼别人去了。
我见旁边站的是自己人,虽然不熟,但在这挤满了人的大舞台上,能找到认识的人,既激动,又高兴。
我问旁边站得笔直的同学:“好傻呀,对吧?”我的说话声根本不会被听到(因为现在鼓号队的鼓打得倍儿响,小号声音倍儿大,而且此时人声鼎沸,再加上大队辅导员还在往台子上喊人),但我亲爱的同胞却使劲地摇头,连身子都左右晃荡,令我惊叹的是:他比不倒翁还稳,每到身子快倒的时候,就及时地摇向另一边。
终于等到人全部上齐了,大队辅导员终于说出了我梦寐以求的仪式:给新少先队员佩带新红领巾!话音未落,一群大哥大姐蹦了出来了,大到五年级,小到三年级(这是我以后知道的,这时我只是以为他们大大的,高高的,壮壮的)我带着瞻仰的心情,盼望着那个最漂亮的姐姐,来给我发最红的红领巾。
果然,是那位头发长长的大姐姐,来给我戴红领巾。
我半张着嘴,瞪着大眼睛,缩着脖子,虽然兴奋,但多少有点害羞。她不太熟练地把红领巾绕在我的脖子上。我看到别人都是把红领巾,藏在领子下面的,对于她的偷工减料,我愤怒着,愤怒着,没有愤怒完,大姐姐就开始系红领巾了,看得出来,她刚入行,动作迟钝,她先系了一个蝴蝶结,再拆;再系了一个死疙瘩,还拆。最后实在不耐烦了,就像陕北老汉系毛巾一样,一勒,就走了。
忽然,她又转过身来,回到我的面前,敬了个队礼,还不走。我呆呆地望着她,不知自己有何不妥,她瞪着我,许久,才迸出:
“敬队礼嗄!”
我心领神会,把我的右掌,举到齐眉处,一个标准的军礼,出笼了。
她也不便在我这个问题人物上,多纠缠。真走了。
我回一回头,看看旁边的同学龙超(要知道现在回头是很困难的,因为我的脖子上,有大姐姐系的红领巾。我不敢弄坏,因为我不知道红领巾怎么系),他很幸福,因为,给他带红领巾的大姐姐,虽然不漂亮,却是菩萨心眼,他的红领巾是包在领子里的,而且,他的“姐姐”嗲里嗲气,提醒他敬队礼的时候,是说:
“快点敬队礼呀。”
而且,龙超敬完队礼,姐姐还在他头上,点石成金,行“摸礼”。
一戴完红领巾,哥哥姐姐们,就唧唧喳喳地跳下主席台。一跳完,大队辅导员又发话了:
“大会进行第三项,发誓……恩,宣誓!”
然后扭过头,小声对我们说:
“举右手,我说一句,你们跟着我说一句。”
台上一阵骚动,会举右手的举右手,找不到自己右手的,就乱举手。但是我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我们伸直的手臂,都微微向前探着,好像上课发言,老师见这骚动,扰乱了严肃的气氛,庄重的感觉。大为不悦,无奈之下,为我们做了一个例子,聪明的效仿老师的动作,不聪明的效仿聪明的动作。
总算念到了最后一句:
“时刻准备着!”
大队辅导员又扭回头来,对我们说:
“念你们的名字。”
不聪明的大喝道:“念你们的名字!”
从台下看,我们庄重严肃,偶尔的骚动,反而成了活泼。而且从台下看,我们是一群有慧根的小娃子,无师自通,自学成材。天知道,天知道……
二年级,我迅速当上了大队委员,主要是负责给一年级的小弟弟小妹妹讲队课。
我的主要材料,是长约五厘米,宽约三厘米,厚达六毫米的小小红皮塑料本。跟小饼干差不多大。有编者的话,队章,队的历史,誓词,入队仪式,队歌,犯了错误的队干部的惩罚方法,队旗是啥样的,有多宽,有多长,队干部的标志(即几条杠杠),队干部的选拔方法……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