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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姮醉时君不醉-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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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定睛一看,哎?!那不是自己在漆雕初那里写的春夏秋冬的回文诗吗?可是,那字迹工整规范,明显不是自己的书法。
想到这里,阮姮推开了挡在她前面的几个人,走到了邬笙的身边。
见来人闲庭信步,气质超群,朴管家和邬笙忽然就住嘴了。
扫了眼朴管家手上的字画,阮姮冲着邬笙一笑道:“邬尚书,千金散去还复来,不知您可否把这字画让给这位老管家?”说罢冲着邬笙眨了下眼。
虽然邬笙不知其故,但也没有再争夺,而朴管家兴冲冲地付了千两黄金,拿起字画,拨开人群就走了。
围观的人群也散开了,这时,阮姮走到书坊老板面前,一拍桌子厉声道:“那字画是哪里来的?”
书坊老板见她方才软言软语,这会儿却横眉怒目,紧张地结巴道:“是是是我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邬笙走过来,抱拳道:“这位姑娘,方才拦着本官,不知有何意?”
阮姮示意书坊老板去取上好的笔墨纸砚,换下刚才的发怒模样,转而对着邬笙一笑道:“没想到,还有人对我写的诗会感兴趣?”
邬笙的眼神滞了下,随即一亮,试探地问道:“皋陶阮姮?”
阮姮点头笑道:“南吴邬笙。”
这时书坊老板也拿来了纸墨笔砚,阮姮提笔蘸墨,将那四句诗一气呵成地写在了上好的宣纸上,然后吹了吹,递给了邬笙:“我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所以,我的字迹不可能是方格子里画出来的。”
邬笙接过,看着这四句回文诗,赞叹道:“好书法!好文采!我今天真是出来的对了,竟然碰到了作者!阮姮,真的是幸会呀!不如今晚我请客,还有我的一个朋友在场,来!你一起来!”说罢左手拿着字画,右手拽着阮姮就走出了书坊。
虽然不喜与人过于亲近,但阮姮见她豪气干云又重情重义,笑了笑也就被她拉着走。等到了一家酒楼,邬笙指了指二层靠窗的位置对阮姮道:“阮姮,我的朋友已经到了,来,我给你介绍认识一下!”
阮姮听罢抬头望向酒楼二层,随即,她就呆住了。
而牧逐君听到了邬笙的声音,也低头看去。
阮姮心下一慌,甩开了邬笙的手,匆忙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头都没回地就快步离开。
“哎!你住哪里?我去哪里找你!”邬笙在阮姮身后叫道。
“华锦楼。”牧逐君妩媚的嗓音从楼上飘来,回答了邬笙的问题。


心如宝月映疏璃
更新时间20131214 13:35:08  字数:3411

 第十三章心如宝月映疏璃
雨声淅沥,清寒透幕。
南陵皇宫,阮姮撑着伞长驱直入。
而阮姮身后,为首的是乌鹊,乌鹊之后,跟着一干挑着担子的药房学徒。
等到了慕齐宫,阮姮示意乌鹊带着学徒们在宫门口候着,而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慕齐宫十分清冷,走了几十步也不见一个宫人。
竖耳静听,花园的方向,似乎有说话的声音。
透过雨幕,远远地,阮姮就瞥见了花园的亭子里有两个人影,那个垂首苍白的人正被那个趾高气昂的人教训着,一个气势越盛,另一个则越低微。
等阮姮走近,只听到教训人的那个男子口沫横飞地说道:“阮荨,皋陶不要你了,你以为南吴稀罕你吗?皇上什么时候注意过你?虽然你也是贵君,但那只是个头衔!你永远也别想和本宫争!永远!”
阮姮快步走进了亭子,收起了伞,对着盛气凌人的孟贵君冷笑道:“孟贵君,阮贵君在皋陶朝贵为王爷,受皋陶人民的爱戴,你与他同是服侍皇上的人,又比阮贵君年长,这么讲话,就不怕闪了舌头吗?”
阮荨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抬起了头,粉光融滑的脸上闪出了许久未见的动人神采。
阮姮走到阮荨身边,对着孟贵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雨天路滑,不送!”
孟贵君眼睛一瞪,嚣张的气焰更盛:“阮姮呀,听说你都要靠卖字画为生了,本宫的母亲前些天刚花了万两黄金买了你四幅字,哎呦,这王爷当的都要自食其力了!”
阮姮平静中带着威严道:“人活在世上本就应该自食其力,不是每个人都像孟贵君一样坐享其成不劳而获。这也就罢了,但不识真伪,可就不能怪在下了。万两黄金买来了什么?赝品!”
孟贵君听到自己母亲买到了赝品,气焰立即就泄了,这会儿正是恼怒生气,他对着阮姮和阮荨冷哼几声,指了指二人道:“这笔账,以后算!”
阮姮又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不要想着去皇上那里告状,因为你们南吴还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得罪了我,孟尚书在朝中可不好过哦。孟贵君,三思哪!”话说到最后,阮姮的口气已经从威严变成了戏谑。
孟贵君一跺脚,也不顾正下着雨,直接跑出了亭子。
阮姮转过身,对着阮荨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臭骂:“他刚才那么说你,你就不会还嘴呀?在合适的尺度内给予还击!不懂吗?还要我教你吗?”
阮荨听了一愣,阮姮见他瘦了不少,美玉般的脸已经少了圆润,眼睛却仍旧像明星一般的亮,眼神里还是泛着纯洁的光芒,许久,他拉过阮姮的手,柔声道:“姮姮,你来看我,我很欢喜。”
阮姮无奈,训了他一顿,他反倒好脾气地欢迎自己:“你真是,哎,走,去里屋,我先给你号脉。”
阮姮撑着伞,将伞往阮荨的那边移了移。
等到了里屋,阮姮才发现,慕齐宫不是没有多少宫人,是没有一个宫人!
“伺候你的人呢?行栖门的人呢?”阮姮有些不悦。
阮荨道:“行栖门的人都是暗卫出身,不适合以真容示人。跟我过来的侍者都被孟贵君支走了。”
阮姮冷笑道:“他还真是会找你麻烦,我看,孟尚书这位置是也坐不久了。”
阮荨不解道:“为什么?”
阮姮摆摆手道:“太老了,该退休了。”
随后阮姮吩咐乌鹊进来,指了指乌鹊,对阮荨道:“这是乌鹊,我的书童,你认识的。以后他来做你的贴身侍者!”
乌鹊听到后,不接地看着阮姮,而阮荨也是一脸惊讶,犹豫地问道:“可他是皋陶人呀!”
阮姮示意阮荨伸出左手,她搭上了他的脉搏,沉声道:“乌鹊可不是皋陶人,我来南吴的消息,还是他放给长孙苜的呢,否则我怎么能身陷迷魂阵呢?我要号脉了,现在不说话了!”
乌鹊听到这些,身形僵住,脸色惨白。
前几日他听说王爷让他到南陵城,满心欢喜地想来服侍王爷,可每每见到王爷,王爷都是对他冷着脸色,他那些关心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就不得不咽了下去。
原来,王爷是怀疑他是叛徒!
乌鹊委屈地瘪了瘪嘴,方想解释,却见阮姮满脸肃静。
阮姮听了会儿阮荨的脉象,皱眉问道:“你的睡眠怎么样?”
“还行。”
“还行?!”阮姮声音一高,质问道。
“不太好。”阮荨连忙补充,眼神怯怯地低着头,不敢看阮姮。
阮姮拿他没辙,对着乌鹊道:“以后给阮贵君每天煎药,早晚饭后各服一次,我现在说,你都记着。”
乌鹊听后,立即转身,把学徒们挑的中药材全都放在了身边。
阮姮开口道:“白术,当归,白茯苓,酸枣仁,木箱,黄芪,远志,龙眼肉,人参,炙甘草。这些加生姜和大枣用水煎服。除此之外,每日还需给贵君多食小米、百合、核桃。”
乌鹊忙回答:“记住了,我这就去!”说罢领了学徒们下去了。
等里屋就剩了阮姮和阮荨两人,阮姮痛心疾首道:“皋陶把你嫁过来不是不要你,你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吗?你姐和你爹没时间来看你,你看,他们不是派我来了吗?”
阮荨抬头,盯着阮姮认真的神情,似是呆住了。
“怎么?我脸上有花?”
“姮姮,”阮荨说道,“夫君和皇上不可能来看我,政治联姻就是一场牺牲,所以你要来看我,肯定也不是他们的意思。”
阮姮听罢立刻岔开这个话题道:“我知道我以前嚣张跋扈不学无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不过也就你这种好脾气可以包容我,我在这里跟你赔个不是行吗?对不起了,恭海王爷!”说罢就作了一揖。
阮荨微微撅嘴娇嗔道:“还有牧逐君,他最能受得了你。”
阮姮听到“牧逐君”的名字,就想到了那日与邬笙在酒楼下望见他,自己落荒而逃的场景,于是耸了耸肩,暗暗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就当他不认识自己。
阮荨身子前倾,好奇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迷魂阵?怎么回事?快给我讲讲。”
于是,阮姮就把迷魂阵、数学和回文诗的事情都说给阮荨听,听得阮荨是一会儿紧张地把手绢搅在一起,一会儿又放松地开怀大笑。他听着阮姮从容地讲述,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既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自信满满的阮姮,也是他现在新认识的这个淡然大气的阮姮。
如若从前,阮姮也定会替他出头,但绝不会因为心疼他而臭骂他一顿。
如若从前,阮姮最多告诫他要看中医吃药膳,绝不会亲自号脉开药。
如若从前,阮姮根本就不会为他操这么多心。
等阮姮口若悬河地讲完与漆雕初的切磋后,阮荨不禁问出了口:“姮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阮姮想都不想就答道:“你是我的青梅竹马,又是我的家人。”
阮荨听到这样的答案,欣喜了下,又黯然了下,似乎,和自己期待的那个答案,差了一点呢。他与阮姮自幼一起玩着长大,他早知自己不太可能成为阮姮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但自己在阮姮心中,却始终占着重要的分量。
即使这分量并不是多么大,但阮姮的每一次用心与倾心,都让他心存感念。
阮姮拿出一盒糕点道:“我让华锦楼的厨房做的,光顾着说话,你尝尝,玫瑰酥,梅花香饼,莲子糕,豌豆黄。”
阮荨拍手笑道:“哇,姮姮真好,你还记得我爱吃甜食!”
阮姮递过去,心道,这家伙怎么还没长大,看来在这深宫是完全不影响他纯真的本性。不过,这样也好,备受冷落,反而远离了权利争夺的危险。至于那个孟贵君,对阮荨实在够不成威胁,只要她阮姮动一动手指,孟家就别想在南吴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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