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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日月-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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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驰而去,而记忆始终停留在最后一眼里,泠苏唇角平静的微笑让萧渝蓦然惊觉,
  她可能已经感应到什么了。
  萧渝和沈怀奚在城外的一家小客栈碰头,与其说是客栈,其实也不过是一家小酒铺罢了,但在这人烟稀少的城郊外,却显得很是突兀,萧渝刚将马勒在门外,那边的小二就迎了上来,“这位客官里边请。”
  酒铺整体显得相当朴素,木质小屋配合上草木编织的木栅栏,摇摇晃晃地立于风中。迎风飘扬的酒旗也在日晒雨淋中发了白,没精打采地悬挂在草垛之上,院落左上方的几匹瘦马正在悠闲地吃着草,石磨被闲置在马厩旁,再靠左些,有几株野菜正长在用杂草围成的一方小小菜圃中。院落的右侧用木栏隔开,堆砌着锈迹斑斑的铁具和层层叠叠的酒坛,萧渝正对着的也不过是仅容一个过的小门,门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划痕。他随着店小二侧身通过的时候心底在想,若不是舟车劳顿,且这里商铺罕见,路过的行人们是断不会选择如此其貌不扬的酒铺的,但听小二说,这里的生意倒是异常不错,想必就是吃准了行人旅途劳累的心理。
  萧渝一进门,双眼四下一瞥,时候尚早,此时的铺内大多桌椅还是空闲,左侧有两名农夫状的老者正在吃酒闲谈,想来是早早地进城的,而一下就引起萧渝注意的自然是右下角那气度非凡的沈怀奚,此时他正端坐在朝门外的一侧,桌上仅一壶酒,一尊杯,冒着腾腾的热气,桌角是一简单的素色包裹,直到现在,萧渝才终于看见了沈怀奚的剑,一把不起眼的黑金长剑,搭放在行李上。
  正在悠闲地自斟自饮,听到动静的沈怀奚不紧不慢地放下瓷杯,朝这边看过来,今日的他仍是一袭黑衣,与萧渝极为相像,只是奇怪地,在这和煦的春日里,他却将衣领高高立起,挡去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完全露在外面,那双眼睛也只警惕地看了萧渝一眼,又重新回到桌上的酒杯上去。
  “这位客官旅途劳累,吃酒进食前先洁个手吧。”小二的肩上搭着一条毛巾,双手端着盛上了清水的盆,正点头哈腰地对看着墙角皱眉的萧渝道。
  被打扰的萧渝回过头来,戒备地看了他一眼,小二讨好地朝他笑笑。目光随意瞥到清透的水面,脊背倏地一凉,他即刻就反应过来,水里倒映出的,正是沈怀奚的脸。
  萧渝倒吸一口凉气,匆匆洗了手就支走了小二,倘若他看到从门外走进一个和屋内坐着的一模一样的人,是会吓得毛骨悚然的吧,见他晃晃悠悠的背影萧渝忍不住想,就连他自己至今都还心有余悸,更不要说店小二了。
  摇着头重新朝角落看去,黑衣中的沈怀奚正在往对面放一只酒杯,缓缓地往里倒满酒,萧渝于是走过去,在他的对侧坐下。
  “你要时刻记得我们有一张一样的脸,这是我们的筹码也是极易出危险的地方。”萧渝刚一坐下,那边的沈怀奚就压低了嗓音说,埋在衣领里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说完还不忘瞥他一眼,那一眼像是在责怪,也像是告诫。这一短暂的对视,萧渝就又感受出他眼神中独特的力量,不禁正襟危坐起来。
  他又往自己的酒杯中斟满酒,热气倏地腾起,包围着四周将他的面容熏得模模糊糊,看着热酒,他却是在对萧渝说话:“这里人烟稀少还好些,等到了京城,我们即得时刻小心。那里布满了陈初的眼线,我们不仅要暂时设法躲开他们,隐藏行踪,更是要万分小心不得同时出现,倘若被陈初的线人得知有两个‘萧渝’存在,不要说匡复旧朝,连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
  萧渝若有所思地点头,倒酒声忽地停住,萧渝循声而去,只见沈怀奚正直直地看着他,热气散去了大半,如刀剑般的目光清晰着笔直而来,不似往常的戏谑,眼里装满了严肃与锐利,“我知道江湖义气使然,从前的你很是冲动,但萧渝,”“叮”地一声,沈怀奚放下酒壶,后者与瓷杯相碰,发出一阵脆响,在这还不算嘈杂的屋子内稍显突兀,好在时候尚早无人注意,但他也不管,只盯着萧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要知道,这是我们扳倒陈初,最后的机会,不要再让你的意气毁了一切。”一股寒意毫无缘由地席卷而来,门外的风呼呼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日照月落嗟星辰

  
  不知道是沈怀奚灼灼的目光还是这严肃的口气,此刻的萧渝只觉得场面相当地压抑,他笔挺地坐着,后背不由得变得僵硬,偏偏沈怀奚那眼神又躲不开去,只能这么彼此望着,几秒钟内,萧渝都丝毫没有动弹,只是如芒在背。
  过了一会,还是沈怀奚先松了松肩膀,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般地,他吐了一口长气,虽然看不清,但萧渝还是听出了他轻轻的笑音,“喝杯酒吧。”他手掌往前一侧,示意对方桌上的酒,眼角弯弯地装满笑意,与方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此时的萧渝也像是终于逃脱了束缚,肩上的重量消失,胸口的沉闷也少了大半,一杯热酒下肚,更是将不适感彻底驱散,万丈豪情一涌而起。他活动活动肩膀,不经意间眼神就又瞥到了桌上那把外表朴实的黑剑,此时离得近了,黑金剑独有的凛光与内敛的寒气阵阵逼来,这把剑长度与萧渝的相当,剑鞘上几乎没有多余的雕饰纹路,只剑柄上刻有花纹一二,黑金长剑在如今的江湖中已不常见,铸剑师大抵都不再愿意铸就其貌不扬却工艺繁琐的黑金刀剑,能一眼识出其中锐意的也屈指可数。萧渝幼时曾随师父识了不少南南北北的剑,对黑金剑的印象自然十分深刻,沈怀奚的这一把算得上是其中精品。
  “这是一把好剑!”目光久久停留,萧渝不禁叹出声来,沈怀奚本在四下张望,听闻他由衷的称赞,先是一愣,旋即回过眼来,见萧渝眼中尽是流露着惜剑之意,不由得宛然一笑,“果然是萧渝。”他微微向后仰去,将大半个身子依靠在椅背上,左右手上下叠放在桌上,衣领高立,从两侧都挡去了大半的面容,只有一双眼睛,依旧清冽。他对着萧渝的长剑动动下颔,摊手挑眉:“你的剑也不赖啊,萧大侠。”
  转向自己手中的长剑,萧渝注视的目光有些凝重,这把剑是师父的,当然不赖。只是剑在,却早已易主,剑身冰凉的温度在手掌蔓延,萧渝的力度加重了些。
  沈怀奚见他这样,也低了低头,但没多久,他又忽地抬首,字字有力地向萧渝问去,“你准备好了吗?”屋外院中的马匹蓦然嘶吼了一声,仿佛吹响了战役的号角,萧渝浑身一个哆嗦,全身的细胞似乎都在这一刻颤动。
  他再次看到了沈怀奚那难以躲避的眼神,带着坚定的,无法抗拒的力量。但这次,他却意外地将目光移开,门外的小二正往马厩中投食,萧渝像是在沉思,将眼神放空,四周的一切就又模糊下去了。
  视线再次聚焦时,他缓缓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临行前,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液体流动的声音在酒壶与瓷杯中交替进行,沈怀奚稳着杯口向上抬起,他的双手只微微顿了一顿,目光却都未曾离开杯中清酒,醇香与刺激混杂着穿肠而过,他放下一饮而尽的酒杯,始终不去看萧渝,口中毫无感情地在说:“你还有什么牵挂?”口气听起来有些不悦,他应当是觉得行走江湖心怀天下就不该一身羁绊,萧渝这样心系繁事,累赘太重,也就不由得语露责备。
  萧渝摇头,“我没有牵挂。只是也许我无法活着回来,所以我要在临走前去找一个人,确定她还活着,她很好。”
  “你要找谁。”
  “倾凌。”
  距离南城不远的一个小村庄里,此时正是旭日东升,燃烧着的火红的圆日从山头升起,这一刻还像是挂在枝头的巨大果实,下一秒就已高悬天际。村子里的人也都开始了忙忙碌碌的一天,鸡鸣犬吠声从村头一直闹到村尾,家家户户都大开门户,家中妇人有些正拿着扫帚清理台阶,有些在院中左左右右地给多种牲畜喂食,口中还在模仿着各自的叫声。孩童们嘴里仍旧咀嚼着食物,脚下却已如同生风般地追逐嬉闹着,尚未散去的清晨炊烟包裹着叫嚷的童音。而不远处的山水,早已浸泡在暖黄的阳光下,播种下的希望正在厚实的泥土中萌动着生长。
  萧渝一路穿过了村子,阳光将他脸上的绒毛都染成了金色,他要去的,是一户安在村尾的人家。他这一路向来往的村人打听,几年前来到村子的那位姑娘现在何处,泠苏说,当时她在山脚救下了奄奄一息的倾凌,意外得知她是陈家人,便打算易容成她的样子潜入陈府。而在临行前,泠苏将倾凌安顿在了这个小村子里,详细地写好一切可能用到的药方,便将倾凌托付给了这里的一户人家,时隔几年他们都没有再打探过倾凌的消息,甚至不知道她的生与死,而如今,萧渝停在了这户还依然张挂着婚事红笼的人家门外。他已经大抵能将对陈昀的仇恨放下,那么,临走前也该再来看看倾凌,否则这一去若是无回了,也对陈昀有个交代。
  倾凌于半月前成亲了,嫁给了一位当地的年轻人。
  来给萧渝开门的,正是她的新婚夫君。他的身形很长,面目清瘦,带着庄稼人独有的黝黑肤色,一双眼睛由此显得格外明亮,他带着草帽,肩上搭了一条毛巾,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与露出脚踝的长裤,他正准备下田,听到萧渝的动静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本来以为是街坊就挂起了朴实的笑容,在看到气度异常的来人后皱眉嘟囔了两声,但出于淳朴善良的天性,他并未流露出戒备与怀疑的神情,径直上来就要为他开门。
  走近了些,萧渝将他的容貌看得更仔细。他的肤色是由于常年的日晒而形成的健康的古铜色,眼睛很大,墨黑的眼珠转动起来也满没有恶意,只带起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他的颧骨和鼻梁都很高,撑起了整张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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