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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但自气度与外化的功力来看……
“怎么?不出来见见面?”她的思绪被陈昀的话打断,看得出他对这个躲在黑暗中的人相当感兴趣,比起直接上前戳穿,他倒是更加热衷于玩心理战,“虽说不请自来,但来者即客,不妨现身喝杯茶如何?”说罢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倾凌不禁打了个寒颤,真是个可怕的人,她想。
知道瞒不过去了,她不知道倾凌这个身份到底还有多少分量,但这生死关头,也只好冒险一试了。
在黑暗中给自己壮了壮胆后,她捏捏嗓子,尽力挤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来,几乎是同时,她颤颤巍巍地从黑暗中走到微弱的光线下。见到来人的那一刻,陈昀的阵脚明显慌了,这一下,倾凌明白,风水轮流转,她扳回了一局。
“公子,这全是倾凌的错。”受到了鼓舞一般,噗通一声,她直直地跪了下去,极合时宜地,一双明眸大眼竟满满地盛上了汪汪的泪,抬眼望着陈昀,却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接着是泣不成声的解释:“不知倾凌做错了什么,这些日子公子对倾凌不闻不问,本就与公子分离良久,心中甚是惦念,可公子却……”如怨如诉中,她竟还偷瞄了一眼对方的反应,陈昀显然被她这番攻势给震倒了,木讷地低眼望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知道胜利在即,她继续往下诉说,却挥之不去那双平日里凶狠的双眼里温柔的目光,“倾凌按捺不住对公子的心意,却又深知这府内的规矩,只得想出这下下策,只盼能与公子见一面,可碍于公子的名声,倾凌只敢暗中前来找寻公子,却万万想不到缘分尚浅,竟与公子无缘相见。倾凌不甘就此离去,明知不可为,却仍旧失礼进了公子的卧房,只愿能感受公子的气息。怎料上天不忍,竟让公子赶了回来,一时间倾凌没了主意,怕被他人望见败坏公子名声,也是不知如何向公子解释,便躲在黑暗之中……倾凌知错了,这全是倾凌的错……”几乎快要泣不成声,却能够敏锐地察觉到陈昀心理防线的彻底崩塌,果然不出所料,他上前一步,轻柔地扶起跪倒在地的倾凌,也是痛苦万分。
“是我的错……”他轻轻握着倾凌的双手,低低地说,“我想不到你竟如此痛苦……可我也并不轻松半分,自父亲发现你回来后便找我谈了话,他道若是再与你往来密切,他能让你消失一次,自然能让你消失第二次……他是我父亲,我对他无可奈何……是我保护不了你……”那声线的柔和大大出乎倾凌的意料,她料不到,陈昀竟还有这一面,正在她不知如何回应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是那女婢的催促声:“公子,大人道有急事与公子商议,还往公子速速赶去。”
“知道了,”逼迫自己强力镇定下来,陈昀竭力用正常的声音回应,“我这便去了。”那敲门声遂又消失了,明显看得出他的流连不舍,担心露馅难以脱身的倾凌赶忙善解人意道:“我竟不知公子也有此难言之隐,是倾凌过于唐突了……大人召唤公子,还请公子速速赶去,勿为了倾凌耽误了正事。”
陈昀沉吟了一会,也是担心陈初起疑,免不了不舍地放手,眼下的他也基本恢复了理智,“我且出去,引开她们,你便可放心离去了。”说罢便径直向那屋门而去,挂着两行清泪的倾凌在身后暗自庆幸以高超的演技化险为夷,却听不得跟前那个步履坚定的男子离去时心底沉着的暗誓。
待我将父亲的恩情偿还完,我必带你远走高飞,逃离这是非之地。
她不懂,因为,她终究不是倾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月出天山
这一点之于她,也将是致命的弱点。在陈昀处的顺风顺水让她敏感的神经开始略微松懈,对局势的判断也不自觉地有失偏颇,否则她也绝不会如此迅速地就将矛头对准了阴暗可怕的陈初,这也怪不得她,这天的机会实在太好。
这天一大早她就从府中打探出陈家两父子早早地便一齐外出了。这还不是倾凌下定决心的筹码,她很清楚,在陈昀处之所以能够一直相安无事,是他在身后无声地一次又一次迁就着她,有的时候看着陈昀透澈的眼睛倾凌甚至都在想,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自己的意图,迟迟不肯戳破是因为他心底对那名女子的内疚,对,只是内疚,倾凌不禁定定神,那绝不是爱,若是他爱她,就绝不会让她陷入如此绝望的境地,倾凌闭上眼,那久卧在床不省人事的悲惨模样蓦地涌上心头,心一沉,她动摇的信念终于再次坚定下来。
真正推动倾凌下手的是陈昀房内一名女婢的请求,早晨,当她正优哉游哉地在府中散步以探听消息之时,一名慌慌张张的姑娘忽地冲了过来。
“倾凌姐姐……”喘着粗气,往往的大眼一闪一闪地,由于奔跑她的脸颊上深了一色桃红,却甚是好看,只听她道:“我正赶着去完成公子清晨临走前交代下来的任务……可,”面露难色,她有些难以开口。
看出了她八成是有求于己,倾凌连忙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这些天在府中过着的可谓是千金小姐的生活,虽说关注重点不在于此,但依然能够明显地感觉出周围人对她殷勤恳切的态度,这样反而让她不安了起来。所以眼下面对女婢的请求,她甚是求之不得。
“谢谢姐姐了,”脸上的愁云散了大半,姑娘喜出望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另一位大姐姐交代我去大人的屋内稍稍整理一番,今早她偏将此事忘了,要知道大人是最爱干净的,若大人回来时发现……”似是为了强调事件的严重性从而达到说服倾凌的目的,姑娘滔滔不绝地交代原委,却不知眼前陷入沉思,没有再将她的话听进半分的倾凌早已有了决定。
灵光一闪,就在明白过来对方请求的那一刻,心底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师出有名,堂堂正正,即便中途被人发现哪怕是撞上了陈初本人,自然也有理可依,她立刻意识到绝不可以错过这个机会,于是立刻答复,也不管是不是打断了女婢的叙述,“请放心,你且忙去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保证大人回来后定将看到一个整洁的屋子。”
冷不丁被打断,先是愣愣地看着她几秒,随即明白过来,女婢不禁大喜,连忙答谢道:“这样自然是最好的,谢谢姐姐了。”也许是倾凌的身份过于特殊,也许是陈昀的特意交代,府中人丝毫不敢怠慢更不敢麻烦倾凌半分,也难怪这名姑娘如此受宠若惊了。
倾凌也不耽搁,一路径直到达了陈初的屋外,时候不算早,屋旁远远近近聚集了相当多的人,倾凌开门的瞬间双眼敏锐地四下打探,百米之内就有不少形形□□的人,能将屋内的情形听个大概,看起来动静还是不宜太大,她想。
谨慎地进了屋,她敏感地察觉到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视线,装作视而不见,倾凌冷静地关上房门。
这间屋子和陈昀的有些相似,同样是宽敞精致的布局,大气尊贵的设计,但能明显感觉得出的是,并没有显著的人为装饰的痕迹,换句话说,屋子的主人不善于也不在意打理屋子,好在有下人的清扫,房屋是十分干净整洁的。想起此行的任务,倾凌伸头望了望,果然书案上随意摆放的书卷笔墨与这屋子的简洁格格不入,走上前,四下探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的注视之后她才将手伸向了那横七竖八的书卷。
拿起一卷书后,她并不急于走向书架,而是先抖动书卷,确定没有夹带的书信信息后才仔细地一页页翻看纸上内容,直觉告诉她,陈初远比陈昀要难对付,必须要拿出十二分的细心来才能从中看出端倪。
果不其然,在书架上一本不起眼书籍的书页间,一纸极薄极隐秘的书信随着倾凌翻动的动作缓缓掉出,飘落在地。拾起一看,落款处的陈昀二字首先引起了她的注意。这是一封这对父子间往来的家信,而真正让倾凌血液上涌的,是书信落款处的时间,正好是萧渝在江南与陈昀初见的时候,心底的想法再次被坐实,看来那次陈昀不远千里赶赴江南果然事出有因。
合上信件,放回原处。故作镇定的外表之下她的内心波涛汹涌,她想的没错,那是一个阴谋,精心策划借刀杀人的阴谋。书信里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事件的原委,回想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眉头轻蹙,不忍心去想萧渝知道真相后的画面。
弯下身将书卷放回原处,这时一个上了锁的小黑盒显现出来,它原本摆放在一排书卷内侧,因为完全没有光线,所以与其说摆放不如说是藏,倾凌重新插回书卷之时视线正好与小盒撞个正着。
她暂时还没有轻举妄动,她很清楚既然黑盒的位置如此隐蔽,想来必是私密之物,四周有没有布上了机关……提溜着眼珠警惕地四下张望,轻声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此次前来陈府谨慎起见她并未携剑,这把匕首也是手中唯一的武器。
“咔哒”一声,锁扣在刀口的挑动下跳了开,并没有特殊的机关袭来,不由得在心底舒了一口气,她把匕首放回原处。黑盒里整齐叠放着的是一封封的书信,看笔迹明显是出自同一人,是谁?为什么与此人的往来书信要被陈初隐藏?直觉告诉她这成叠的书信中藏着一个秘密。
倾凌小心拆开一封信,细看之下,轰隆一声,她登时面如死灰。一股恶心裹挟感自下而上冲了上来,她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忍住呕吐的冲动。
这些信的主人,是赵翊。
抬起眼,窗外鸟语花香,但她的耳旁却响着蜂鸣般的耳鸣声,这么说来……双手有些颤抖,不安地咽着口水,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成形……萧渝投奔赵翊,岂不是……去送死?转眼间她的双唇就已煞白。
一定是这件事的可怕程度彻底超出她的承受范围,否则她不会在动静响起后还没有察觉半分,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