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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在问月尘吗?还是在问自己的心?”
“七年来,我一直在等着,忍着,就是想要等到我羽翼丰满,有能力去对抗的日子到来。可是,当我真的等到这一日后,为何我却害怕恐惧到不敢面对呢?”我有些惆怅的看着从容淡定的月尘,即使明知道我的路只能是对抗,可却还是希望月尘告诉我正确的做法。
正确的做法?我心中一惊,为我竟是如此依赖着眼前的白衣少年而心惊。
“不战而胜最是理想,可如若真的到了剑拔弩张两者只能存其一的地步,月尘希望能够活下来的是公主。”
“活下去?”只有我活下去,心儿才能继续无忧无虑的长大,只有我活下去,那些依附我而生存的人才能继续过安稳的日子。
似乎只是回答了一个很单纯的问题般,月尘抱起了靠着蒲团睡懒觉的墨雪,也就是那只白猫。
我真的很好奇,月尘到底是用什么办法使那只应该垂垂老矣的猫儿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精神的,距离我第一次见它也都已经七年了,可它俨然比我活的精神,比我过的日子舒心。
想到竹林的兔子,我第一次开口问起了月尘的喜好:“你似乎很喜欢动物?”
月尘先是一愣,然后才眉眼弯弯的说道:“是,月尘素来喜爱与这些动物相处,无论是小的动物,还是大的野兽,都比人要来的好相处。”
“难道我也不如那些禽兽吗?”我莫名的有些生气,狠狠的瞪着那只慵懒的老猫。
“公主怎么会这么想的?在月尘心中,公主才是最为重要的。”月尘的话说的不假思索,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让我羞红了脸。
这算是表白吗?
没等我问明白,月尘却丝毫不提刚才那番话,淡淡的继续说:“与人相比,野兽就要来的单纯多了,总不过是求一餐温饱,喂饱了它,再好的东西放在它眼前它也不会动心。而人,生来便是贪得无厌的,总是不知满足的想要得到更多,因此人的世界才会有背叛,有争斗,有厮杀,而人们却是乐此不疲的。”
月尘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似乎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而那陷入沉思的脸上却是一派淡然。
回去的路上,柳烟陪我坐在软轿里,担心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我也当没有看到,继续沉思着。
“公主···”
“嗯?”
“公主和南宫公子谈了些什么?怎么来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走的时候却有些愁眉苦脸的?”
我看了一眼满脸担心的柳烟,是呀,在柳烟眼中我是她的天,主显仆荣,主辱仆死,这是这个时代的惯例。
一旦我倒台了,像柳烟这样服侍过我的人怕也是没有活路的。
安抚的对着柳烟一笑:“没什么,只是在考虑一下以后的路要怎么走罢了,不要担心,我没事。”
回到行宫,刚入了东苑,就看到中庭里的宁三和南风打成一团,一旁的杨云落几次想加入战场都被宁三挥挥袖子就给挥出来了。
而战场是相当激烈的,虽然不是胳膊腿乱飞,可我珍爱的那些个花花草草,奇石之类的都跟长了翅膀一般,满场乱飞。
啊,我的番邦进贡的睡火莲怎么没根了?那是什么?我的青田石雕怎么两半了?
“啊····”
我这一嗓子终于分开了战成一团糟的宁三和南风,待他俩刚从半空中落到地面上,我就迫不及待的去解救我那些价值连城,珍贵无比的宝贝了。
可是为时已晚,死的死,碎的碎,只徒留我差点在那掉眼泪。
“你们在干什么?看我心爱的东西太多了,手痒,拿来解闷吗?那也不能如此虐待我的宝贝吧?”我伸手要去捡些碎了的石头,宁三却快一步拉住了我的手。
“会划伤手。”
可简单的动作不知怎么就刺激了一旁站着的南风,这家伙又挥着剑冲了过来:“放开她,不必在这里假好心。”
我一下子挡在了宁三的身前,貌似是我在维护宁三,其实我是怕宁三真的动怒,伤到了南风,毕竟我对南风的武艺到底怎么样不是很清楚。
“南风,你说什么呢?紫岚做了什么让你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南风,又转身看了一脸冷漠的宁三一眼。
“这个家伙想要害你。”南风气愤的脸通红,眼里尽是杀机的望着我身后的宁三。
“害我?紫岚做了什么叫你这么误会他呀?”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南风,压根没有想信他的话的打算。
“哼。”宁三大概是懒得辩驳,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我亲眼看到他支开太医,换掉了你惯服的药。”
南风的话让我浑身打了个机灵,我开始收敛起嘴边的笑意,转身严肃的看着宁三,直直的望进那双冷漠的茶色双瞳中。
第七十章 换我心,为你心
“你都知道了?”我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波动,问着眼前没有任何表情的宁三。
“我早该想到的。”
“知道了又能如何呢?”我们两个人就如同打哑谜般,听的一边的南风和杨云落一头雾水。
“对不起,没能保护你。”说着宁三伸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就把我摁到了他的胸口上。
“你放开,怎么这般无礼···”看到我没有挣扎的意思,南风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了,然后周围都静悄悄的。
七年来,这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可以依靠,安全无虞的胸膛。一时间那温暖竟然让我萌生了从此一生依赖的心思。
宁紫岚,这个与我算是不打不相识的少年,我了解他是多么的孤高冷漠的一人,我更知道他多么厌恶这世俗的一切肮脏之事。
如果可以,我是多么愿意过那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的日子。虽会被人误解,却是多么的逍遥自在。
只是,我生在帝王家,他长在侯门府,这一切的争斗岂是想躲便能躲过去的?
稍稍稳定好情绪,我们都往我寝殿所在的方向走去,谁都没有再出声,就连一向有些呱噪的杨云落都没再出声。
刚坐定了,小丫头就来报说太医重新熬好了药,然后就是惯常的太医请了脉,接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再度被端到了我面前。
无意看到了宁三那紧握的青筋暴露的手背,抬头看了宁三一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浅笑,就要拿着碗把那药送进嘴里。
第一次见我服药的杨云落却在看到药后,突然大叫起来:“公主,药中有毒。”
满屋子的人表情各异的看着站在南风身边的杨云落,有惊讶的,有害怕的,还有面无表情的,就是宁三。
“公主,云落不才,却也是从小跟着师傅学过些医术,虽算不上高明,可这药中所下的毒剂量如此之大,稍微懂些医术的人便能看的出来的。”见所有人都没有出声,杨云落有些急切的解释着。
所有的人之中,就属太医的脸色最不好看了,要知道,倘若我真信了云落的话追究起来,远在曲城的皇后是绝对救不了他的。
“是药三分毒,这药本宫都喝了七年了,还不是安然无恙?云落,许是你看走眼了,林太医为我诊病七年,没有他,本宫怕是早就随我娘亲去了。”不再看任何人一眼,我端起碗了喝干了那苦到了我心里的药汁。
太医走后,屋里就更静了,柳烟拿清水给我漱了口,而就在我也想给所有人一个解释的时候,喉头却涌上一丝腥甜,这感觉太熟悉了。
“公主···”
“公主···”
柳烟又哭了起来,拿帕子擦着我吐出的血,可血却是越吐越多,所有人都手忙脚乱起来。
“柳···烟,拿··月尘··月尘配的···凝霜丸。”我有些艰难的交待着扶着我的柳烟。
凝霜丸是月尘配来辅助我解毒的,除了施针外,月尘交待过除非难受到了极致,不然尽量不要服用,里面的药材都是有副作用的。
“我就说了···药中···药中有毒,公主为何···还要喝?”杨云落哭着有些抱怨我,急的就差来打我几下了。
“是那个太医,是他下的毒,我要去找他···”南风更是双眼赤红,提着长剑就往寝殿外走。
一直默不作声的宁三伸手要制止南风,两个人就这样又在我的寝殿比划了起来,不过看起来是宁三占了上风。
我翻了个很大的白眼,这两个人还真是不分轻重缓急,我在这里难受的要死,那两个大男人却还在那里置气。
“你想给她添乱吗?”宁三制止了冲动的南风,口气冷淡却狠戾的问道,我知道这是他怒极的表现。
“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知不知道她隐忍了七年很可能因为你的冲动付之一炬,进而无法自保。”看南风被说服而低垂下去了头,宁三放开了南风被钳制住的双手,径自走到了我身前。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紫岚,你我相识八年,虽不曾时时刻刻相伴,可我却觉得与你是知心的,遂何事我都不会瞒你,以你的聪明肯定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不奢求你会帮我,但最起码你不可与我作对。”服下药后,我果然气顺了许多,话说的也就顺畅了。
“你在我面前服下那碗药,不就是笃定了我会助你的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我宁紫岚此生都会助你,宁负天下苍生,绝不负你。”宁三打断我的话,许了一个不算华丽却令我觉得震撼的诺言。
我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人,我知道他是热爱清静的人,正是因为我知道,我才觉得感动。
“公主,那个太医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觉察到药中有毒了?”柳烟的声音打断了我和宁三胶在一起的眼神。
“眼下他怕是还不能肯定,不过无所谓了,至多再半年,我就会回宫,即便是他告诉了皇后我也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脸,早晚都是要撕破的。”我冷冷的笑了一下。
“等一下,公主你是说你知道那里面有毒的?那你还喝?”杨云落惊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不敢相信的样子。
“为什么,你何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南风也是满目惊痛的望着我。
“爱惜自己的身子?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能笑着喝了这穿肠毒药七年,只为了和弟弟在这肮脏人世多活一天是一天。不生在帝王家,怎么会知道这帝王家的辛酸与无奈?即便千疮百孔,生不如死,但活下去才是真理,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