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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将字条收于袖中,云平匆忙上了车。
坐在车上,她徐徐取出字条,只见上面以娟秀的字体写道:
京城未宣楼,张某静候。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六十八章 未宣未宣
由着伺人替自己褪去官服,云平换上便装,稍稍打理起了头发。
坐到铜镜前,她仍觉得有些不妥,便拿起眉笔稍稍补了补眉色,又将唇脂重新点了一遍。又觉得不足,云平索性打开数年不曾用过的胭脂,便要涂上。
“我倒是觉得,大人涂了胭脂,便如寻常俗女一般,失了灵性。”司空袭倾忽然闯进门来,见着云平握着胭脂盒,便笑着连忙制止。
白了司空袭倾一眼,云平搁下胭脂盒,仔细打量起了铜镜中的自己,“你们都下去吧!”
见云平专门遣走伺人,司空袭倾便游移到了云平身后,埋头便看向了铜镜,“打扮成这样,是去何处会佳人?”
“何必用会,凭我的容貌,不比去招引,佳人便已然在身侧了。”云平见指尖搭在了司空袭倾的手背上,看着铜镜中他的倒影道:“待会儿你且随我一同出府。今日我们有位贵客有待相见。”
司空袭倾骤然笑着俯下身,在她耳边道:“妻主心情不错,朝中能得妻主如此慎重却又心喜之人,必然是张蝉大人,对吗?”
侧眸瞥向他,云平见他的唇离自己那般近,便凑上去轻吻了一下,随后站起了身,“旧日张大人救了我一命,我怎可不慎重。听早年司空大人与张大人也是熟识,不若今日你也一同前往?”
“若是妻主行至何处身侧都带着面首,自是会惹人非议。今日你且自行前往便是。”司空袭倾微微笑了笑,便向一侧走去。
直至云平乘车离府,司空袭倾才回到屋里,起身且将桌上的那只锦盒打开来。见其内有着一张字条,司空袭倾不由得有些惶恐。
……
身着深紫纹鹤长衫,发上束白玉冠,仅作昔日寻常的打扮。司空袭倾且以真容示之,按着字条寻到了未宣楼,另吩咐亭蕖先行入楼查探。
只待片刻后亭蕖与庞七询一并下了楼来,司空袭倾见庞七询便是那日交予自己锦盒的伺人,自然知晓此时莫明空已然在这楼上等候了。
带着亭蕖与庞七询一并上了二楼雅间,庞七询举止皆轻,恭敬地便替司空袭倾开了门。
跨入门内,见雅间之内正独坐着一位玄衣男子,司空袭倾便抱拳淡笑道:“参见帝君。”
庞七询合上了门,来到莫明空身后,轻声道:“主子,小的方才打听过,此时张大人和云大人正在对面的雅间交谈。”
点点头,莫明空搁下手中的酒杯,抬眸间不禁一笑,“得见公子真容,果真让本君大开眼界。天下间,竟有公子这般足以令男子动心的容貌。”
“帝君谬赞,只不过是副双亲赐予的皮囊,过些年月便会衰去。袭倾自然不及帝君洪福,得以登临一国之君。”司空袭倾说着客套话,上前了几步。
莫明空见他举止皆得体,便又道:“既是今日在外,亦是无须过多礼数。司空公子,请坐。七询,替公子斟酒。”
仍有些许不安,司空袭倾生平第一次这样细细打量着莫明空,只觉得他比一年前倒是更加染了天家的威严。能从冷宫中重新复宠,并登临帝君之位的男子,自是不寻常。
坐在莫明空的对面,司空袭倾直了直身子,便唤亭蕖前去替莫明空斟酒,以做还礼。
“七询,你且带着亭蕖公子在楼下细心瞧着,若是有异样,便快些告知与本君。今日行得匆忙,你多留心。”莫明空侧眸又看向了庞七询。
点点头,庞七询向亭蕖使了使眼色。
仍有些不放心,亭蕖看向司空袭倾,见司空袭倾也冲他点了点头,他便跟着庞七询去了。
门重新被合上,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饮下一杯酒,莫明空便避袖给自己倒酒,“如今妻主就在对面的雅间,本君却只得坐在此处,独自饮酒消愁。”
“张大人有意帮衬妻主,若是帝君此番见过妻主,自是无碍。”司空袭倾话刚出口,觉得不妥,便又改口道:“云大人与帝君多年情深,袭倾不敢妄言。”
自嘲地笑了笑,莫明空又将一杯酒吞下,摆手道:“理应改口的人是本君,并非司空公子。如今,本君亦有何面目见妻主……”
“不知帝君是为何意?”司空袭倾不禁问道。
搁下酒杯,莫明空缓缓起了身,却晃着身子扶上了桌沿。不免有些微醺,莫明空看向司空袭倾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多年来得陛下垂爱,本君之心冥冥中已然归属于陛下。只是本君依稀无法忘怀妻主之情,此番约见公子,本君只是想要晓得……是什么样的男子,可以值得妻主倾心。司空公子并未池中之物,妻主自幼孤苦,日后劳烦公子多加照顾妻主。本君……感激不尽。”
连忙起身,司空袭倾恭谨道:“帝君言重。”
摆摆手,莫明空示意他坐下,随后便向门边走去,“今日本君暗自出宫,不宜久留。公子且停留片刻,与妻主一并回府罢。本君先行离去,后会有期。”
不等司空袭倾开口,莫明空已然匆匆出了门,转眼间便无了踪影。
慌忙之中,司空袭倾推开门顺着走廊望去,却见四下已空。
对面雅间的门骤然被推开来,云平一眼见着司空袭倾站在走廊中,竟被吓得不轻,“你怎么在此处?”
“我……”
“公子,方才庞总管随帝君回宫……!”亭蕖匆匆跑来,见着云平竟颤抖地瘫倒在地。
云平觉得事有古怪,又见司空袭倾打扮得如此郑重,又以真容示人,想来他竟也是在此处会客!
没有直接问司空袭倾,云平直接看向亭蕖,“方才你们家公子见了何人!”
“没,没,没有……”亭蕖匆匆起身,躲到了司空袭倾的身后。
心底一沉,司空袭倾暗自叹息,指指那边道:“你且去追吧,帝君刚下楼,此时定然还未行远。”
大惊失色地看向走廊那边的楼梯口,许久后,云平终是缓过了神,只淡然地道:“且由他去罢。袭倾,快来见过张蝉大人。”
不曾想到云平竟这般平静,司空袭倾顺着屋内望去,见张蝉一直打量着自己,他便径自进屋向张蝉抱拳见礼。
重新回到桌前,云平命亭蕖合上门,这才笑着挽起司空袭倾的手,笑言道:“这位便是司空大人之幼子。”
打量了一番司空袭倾,张蝉不禁笑道:“玉钦……不不不,袭倾的爹爹当年也是在京中名噪一时的才子。想不到他和媛开的孩子,竟生得了这般的容貌。”
“幼时曾在府中见过大人,如今大人依旧风姿不减当年。袭倾替大人斟酒。”司空袭倾走上前便提起了酒壶,亲给张蝉倒酒,又笑着看了一眼云平。
很是满意司空袭倾的言谈举止,张蝉饮下那酒,便道:“若是此番清王登临天下,世女亦然功不可没。奈何如今承着郡主之躯,却在陛下面前为臣为奴,倒是委屈了世女。”
见张蝉已然对云平改口,司空袭倾自是知晓其中一切,只坐在云平身侧便不言语。
云平也重新落座,继续道:“素日母亲与您深交,特传书与我,以转告大人此时莫要与陛下为敌。大人朝堂中得以人人敬重,此番若是助了母亲,只恐会对大人有损。此番母亲若得以成事,自会重用大人。若母亲大业不成,大人亦可继续效忠于陛下,不会遭此牵连。”
“有劳清王费心。也罢,今日出来时辰过多了,世女还是快些回府罢,免得引人怀疑。你们且先行离去,我在此处小坐片刻,再行离去。”张蝉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已然红润。
点点头,云平起身微微向她见礼,便挽着司空袭倾向门外走去。
……
并肩走在街上,司空袭倾见云平面上染满笑意,她却又一言不发,甚是古怪。沉默了许久,司空袭倾倒也没了去询问的兴致。
二人第一次这般平静地上街,且司空袭倾以真容相示,更是引人遐想。路上时不时便会有女子驻足远望,他的一举一动尽是被众人收在眼底。
来到京城最大的首饰店盛宝斋前,云平不禁抬头望了望那金漆描出的招牌。转过身来,她便挽上司空袭倾的小臂,与他一同进了楼中。
这首饰店一共分了两层,楼下是寻常人家买得起的首饰,而真正的珍宝都聚在了楼上那些雅间中。更有专人照料,看护,闲杂人等就算瞧一眼也没有那资格。
楼下打杂的人见着云平挽着司空袭倾进门,立刻前来招呼道:“不知姑娘是想要挑些什么样式的……”
“我与夫君有一女儿,她就要及笄了,我想着替她备置些首饰。价钱适中便可,不宜太贵。”云平说话间,不经意地扫了司空袭倾一眼。
那人连忙笑着来到了身旁的柜台前,指着些珠玉簪子道:“姑娘请。”
随意地瞅了瞅,司空袭倾拿起一只簪子,不禁开口道:“若是你要给灵儿送,这些寻常的物件,怎入得了她的眼。”
“我向来不喜铺张浪费,理应从小便替她养着节俭的性子。”云平夺过司空袭倾手中的簪子,又一眼看上了桌上的一对铜钗。
云平正要伸手去拿之时,司空袭倾骤然指着楼上道:“听说你们的好东西都在那上面,能带本公子去瞧瞧吗?”
“公子,那上面不见外的……”打杂的连忙凑过来道。
云平拿起那对铜钗,便侧眸问道:“这副多少钱?”
连连点头,打杂的笑着道:“姑娘好眼光,这副钗仅要半钱银子。您瞧这做工,绝对衬得上您女儿的气质。”
“妻主,省省吧,你当打发叫花子呢。”司空袭倾随手夺过云平手中的铜钗,又抬头看向了二楼,“伙计,我说你就带我们上去吧。我们妻主舍不得花银子,今日我便替她付了。不在乎价钱,什么好东西都抬上来便是。”
为难间,打杂的只好转身凑去了柜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