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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贵君不禁唤道。
猛地见李乾月瞪向自己,皇贵君已然晓得了李乾月的心思。今日若是拆了李乾月的台,日后纵使莫明空仍被幽禁在凉秋台,自己也不会再讨得李乾月的欢心。
一时气不过,皇贵君只好改面笑道:“倒是贺喜帝君重登大位!今日二皇女大婚,帝君大喜,自然是个吉祥的日子。王君他的车队就要入宫了,二皇女快些去前殿吧。陛下,臣伺告退。”
苏君见皇贵君已无言以对,便只有默默地跟着皇贵君离开了此处。
稍稍舒了口气,李乾月不由得笑道:“你个丫头,何时被朕派去过钦天监?也不知从哪里诌来这么些子物什,朕竟不知朕出世时,天上有个甚么动静!”
“母皇孤身多年,既得一可交心的男子,自然楚韵要帮衬。时候也不早了,楚韵先行告退,母皇也快些移驾去前殿罢!”刘泠然挂着笑,只做打诨。
……
夜风扫过林间,发出阵阵响声。踩在枯叶满布的地面上,云平远远跟在司空袭倾的身后,默默向那山洞游移着。
本以为云平就在自己身侧,司空袭倾一伸手,却抓了空。
他不禁回首远眺,见云平在自己几步开外,便不由得言道:“妻主若是迈不开步子,为夫可就亲自去……”
“前面就是了,不曾想你这样心急。我只觉得今夜月色极佳,想要行进得慢些,可多加观赏。”云平信步来到了他身边,不曾停留,便向山洞走去。
再一次来到这灵池,云平已然有些生畏。
她站在池边,久久不肯向池子里迈步,宛如一个木桩。
司空袭倾俯身用手拨了下温热的池水,侧首笑道:“虽说又是背着师父来这里,但妻主倒也不必怕。毕竟是自家的池子,妻主尽管用。”
“我倒是不想再见你被你那个二师姐打得血肉模糊了……”云平蹲下身,指尖不由得抚摸上了他的后背,柔声问道:“还疼吗?”
“凡是常人,挨打后都会疼,妻主问这些话倒也无趣。只是想起,昨日妻主那一句话,为夫倒也不觉得疼了。”司空袭倾抿而一笑,若有意味地瞥向了她。
猛地抽回手,云平面上竟染了红晕。她连忙除去外衫,脱下鞋子,一股脑便进了灵池中,生生避开了司空袭倾的目光。
“天底下敢打你云平夫君的人,可不止白芩师姐一个……”司空袭倾言笑间,也除去了外衫,将几个琉璃制成的小药瓶码放在了池边。
因当时情急的一句话,云平再也不敢直视司空袭倾了。
憋了半晌,她故作平静地道:“还是快些运功疗伤吧,再一阵子,我便可好得彻底。明日一早,我便离岛,此后再也不拖累你。”
缓缓入了池中,司空袭倾游移到了云平身边,将她由水中托起。
背贴着司空袭倾,云平侧过脸,却再也不敢去正视他一眼。
山洞中骤然静谧无比,二人起伏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急促。
水汽漫过云平的双眸,将她的心绪拨弄得凌乱不堪。亦然不知何时,她竟贪恋上了这淮香露的气息。紧紧贴着他的身子,是那样温暖。
轻轻环上她的腰,司空袭倾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颈窝。合上眼,他一言不发,却也一动不动,只是这样在池中随着水流柔抚着。
不舍地侧过眸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云平不禁哽咽。
指尖探入池水中,她扣上他的手背,不禁开口道:“不要再错下去了……”
温热的唇缓缓触上了云平的耳垂,那淮香露的气息一时间完全将云平的思绪包裹。他在她耳边轻声喃道:“只今夜,对或错,我已不去在乎。”
转过身来,云平抬头看向他的双眸,心中竟是一阵疼痛。
将脸贴上他已然被浸湿的胸膛,云平怔然望着一片池水,手却疼惜地抚上了他的面颊。静静地享受着此时的一缕温情,她竟也将烦处通通忘却。
猛地抓上她的手,司空袭倾遐然一笑,便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角。
并未抵触,她环上了他的身子,温柔地予以回应着。仿佛此时,全天下的事情已然都与自己无由!天地间,所存在的只有二人。
水浪缕缕拍打着池壁,细微的喃语声在这夜色中是那样令人着迷……
……
天蒙蒙亮,山林中的鸟雀皆已苏醒。鸟鸣声伴着林风将太虚境众人一同唤醒,倒也惹得人心旷神怡,不免通身舒畅。
清晨匆匆回到院子里,趋步来到屋门前,一把推开房门。司空袭倾正欲进屋,便见着白瑰已然在桌上码放好了白粥,正待着他回来进食。
白瑰见他面上尽是倦意,便关切问道:“昨夜云平她去疗伤时,可是你救人心切,用功过度了?”
想起昨夜露水之情,司空袭倾不禁干咳了两声,只道:“调养一番便好。那日她贸然用功逼出药性,伤了身子,故昨日我多加替她补了些调理的药,再借灵池之水助她完全打通经脉。劳师姐费心,一切都安好。”
“那便是好的。我不扰你了,你用过粥后便快些去与师父问安罢。”白瑰留心多加打量了他一番,但并未见他有什么异样。
缓缓起身出了屋,白瑰倒也安了心。
湿透的中衣被裹在外衫中过久,司空袭倾见白瑰起身出门,便连忙换下外衫,一并除去了浸在池水中整夜的中衣。他姑且赤膊走到了柜子旁,拉开柜门取出一件干净的中衣,转过身时,他却见着白瑰正正地站在自己身旁。
白瑰死盯着着司空袭倾的小腹,竟冷哼了一声,“小腹边的一点朱砂,竟就这样一夜间无影无踪了。你倒是将你的全部交由了她,可她,她云平可以给你什么!她可以为了你舍弃她的性命吗?”
“师姐,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你晓得,贞节对于男子,是何等重要!袭倾,那个人是血洗你全家的恶人,你怎么能够醉心与这样一个狗贼呢!”白瑰不禁大骂,虽是生气,但眼眶的泪水已然开始打转。
她在为他不爱惜他自己而心痛!这些年,他平白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拜何人所赐,他究竟明白与否!
面色凝重地换上中衣,司空袭倾转过身又取出一套天青色的外衫,随即换了上。恰好亭蕖由门外端着铜盆进来,他见司空袭倾已然“睡醒”,便笑吟吟地道:“公子,快些洗漱,今日的山泉清凉得很啊!”
白瑰不愿将事大肆宣扬,便一声不吭地出了屋子。
亭蕖瞅瞅白瑰,又瞅瞅司空袭倾,只觉得二人面色都不大好,心想着定然是二人一时吵了嘴。他拧了把巾帕,便道:“公子,您先消消气,快些子罢!”
“亭蕖,我累了,过一个时辰,你再来唤醒我。”司空袭倾冷色道。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五十八章 心如明镜
徐步来到饭堂的门前,云平的手刚一推开门,原本喧闹的饭堂便立刻静了下来。她跨入门槛,见着不少女子都在偷窥自己,一时,她心内五味杂陈。
远远瞅见司空袭倾身边有个空位,云平刚抬起一个步子,谁知白瑰端着饭碗径自走了过去,坐在那空位上,便若有意味地白了云平一眼。
尴尬无比,云平只好折身出了饭堂,再也不愿与人多事。
谁知,她刚合上门,饭堂中便又是一片欢笑声……
独自行在空荡荡的院中,并未郁结于心。只因自幼受人冷眼多了,她倒也习惯这样的日子。三番四次地捡回一条命,生死对于她已然淡了,又何必在乎一顿饭。
夏日的阳光投在树枝上,透过枝桠,落在地上的光斑被树荫割得零碎。或许是这场景太过相似,她来到太虚境后,每日都会想起幼时在山中受教习时的日子。
拨开下摆,她坐在台阶的一侧,托着左腮眺望着远山,思绪逐渐被拉扯出。这里的山与幼时的山倒也相似,只是此处更有几分灵气,而幼时那山在自己心里只是一道阻挡外出的屏障。转眼间,二十七年过去,一切都变了。
“大人好兴致,不知本道可否在此同大人小坐片刻?”萧山道人的声音忽然由她身后传来,不免让她有些惊讶。
未等云平起身,萧山道人倒也不顾拘束,坐在了云平身侧的台阶上,“大人不必起身,快些坐下罢!”
“道长,云某退出仕途多年,早已称不起一声‘大人’了。”因昨夜又擅自进了灵池,云平此时见到萧山道人,竟是心虚无比。
拈着白须,萧山道人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喜色,“云姑娘二十有一那年离开官场,如今流亡在外已有将近六年。不知云姑娘可否悟出些许玄道?”
望着淡墨色的远山,云平稍稍回过神来,只言道:“原本云某已觉了无牵挂,仅求几亩薄田,从此一生草草了事,过上寻常人家的日子便罢。只是几经周折,竟才知那些也只算是奢求。”
萧山道人和蔼笑道:“乐于天命,自然是值得庆幸。只是尘缘不曾了却,又何能乐于天命。如今云姑娘抽身于尘世,来到这太虚境内,竟依旧满心郁结。姑娘自是明者,自然晓得该去做些什么……”
“道长是要云某回到大楚,将一切尘缘了却得干净?”云平不禁疑问道,但又自嘲地笑了笑,“哪里是缘,分明是上一世云某的孽缘,注定此生命途坎坷。”
萧山道人忽然用拂尘的木柄指向远方山顶上的一片云,淡笑道:“你看那山间晦明变化,自是常事。人生如白云苍狗,你怎知你会就这样坎坷一世。”放下拂尘,他转而看向了云平,“有些目的,不是通过杀人,又或是替别人杀人才可以达到。当日且恼袭倾他带你回岛,便是因本道觉得你身上戮气过重。袭倾他起初将你恨之入骨,如今却交心于你,本道自然晓得你也有可取之处。昨夜你们偷溜去灵池,本道也姑且充耳不闻……”
“道长,冒犯了。”闻到此处,云平连忙抱拳道。
摇了摇头,萧山道人蹙眉道:“来到此处,便将那些礼数都收起来罢!”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云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