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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下重手也是自然。
不愿让白瑰看见自己的模样,司空袭倾埋头合上了双眼,静默地忍受着这疼痛。
只是在一瞬间,预料中的藤条没有再次落下。司空袭倾猛地张开眼睛,侧脸望去,却见着一只手死死扣着白芩的脉门。那手的主人,双眸中尽是杀意。
云平正欲将白芩的手腕捏断,却只闻司空袭倾一声喝止。
恶狠狠地瞪着白芩,云平甩开她的手腕,便一把将司空袭倾拽了起来。挡在他的面前,云平退后几步,冷眼道:“天底下敢打我云平夫君的人,只有你一个!”
“好啊,一对不知羞耻的东西!狗贼,且让我……”
几步上前一把扼住白芩的咽喉,云平咬牙埋首瞪着她,阴沉地道:“把你的言语最好放干净些,贱人。”
“莫要动手,快些松开她!”司空袭倾扯扯云平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
厌恶地放开手,云平侧脸看向司空袭倾,“你师父在哪里,我去见他!”
“既然治好了身子,你便快些离开这里。这些都是师门之内的事,你若是要插手,也是不妥的。”司空袭倾上前几步,又重新跪倒在地。
白芩看看云平,又看看司空袭倾,犹豫了片刻,竟也不敢再下手了。
只见屋门被推开来,萧山道人缓缓迈出门来,正目看着云平,随手将拂尘一甩,扬着道袍便走下了台阶。
离云平只有几步之遥,萧山道人便停下了脚步。
“这位,可是大楚云御司?”
本以为萧山道人会恶言相向,云平见他言行举止皆循礼,骤然徒增尴尬。
福身向萧山道人行礼示意,云平俯首道:“道长,是晚辈失礼。”
没有应答,萧山道人轻捋了下白色的长须,转而扫了眼司空袭倾,又一扬拂尘。侧过身去,他沉沉道:“云大人昔日的‘盛名’,贫道在这海外之岛上倒也有所耳闻。”
见状,连忙半跪在地,云平抱拳俯首道:“晚辈的错处,自然由晚辈一人承担。请道长饶恕司空公子!”
看向云平,萧山道人冷哼了一声,“本道且由你一次,若是你同他一起跪在此处,明日一早本道便宽恕了他。只不过男子对于云大人来说,不过如同玩物。若是大人不愿陪他受罚,现在坐船离开太虚岛,本道也不会追究大人的过错。”
听闻萧山自称“本道”而非“贫道”,云平已然晓得对方对自己的蔑视。
“已经够了,你因我瘫痪,如今你痊愈我们便已两清。此后,我们不必再有任何瓜葛,云平,你快些离开此处吧!”司空袭倾淡淡地笑了笑,唇色却苍白无比。
云平缓缓起身,惹得司空袭倾心底一沉。
是的,一场假鸳鸯的戏,的确该快些收场了。只要她离开,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回到原点。
见云平正欲转身离去,萧山道人已然有了盘算。
前行了几步,云平折身径直来到了司空袭倾的身侧,一手撩开下摆便跪倒在地。在场之人,无不惊叹。
“芩儿,随为师进去。”萧山道人将拂尘一甩,转身便踩上了台阶。
白芩看看司空袭倾,不由得冲着远处还挂着泪痕的白瑰笑了笑。这出戏,倒也有趣。只是师姐她的如意郎君,竟就这样嫁做了别人的夫君,甚为滑稽。
院子里再次静了下来,午后的阳光投下,夏日里的蝉鸣充耳不绝,倒是衬得这院子极为安静。安静得,竟只剩下了二人的呼吸声。
沉默了许久,司空袭倾不禁侧眸望向她,缓缓开口道:“值吗?”
“如今,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了。”云平轻声答道。
暗自叹了口气,司空袭倾低头浅笑,“走到今日,不曾想,竟是这般。”
“袭倾,你还会接受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我吗?”云平骤然问道。
手轻轻地勾过云平的指尖,将她的修长的手指紧扣。司空袭倾望着一侧的远山,久久才开口道:“我本是流亡之人,又何必在乎与你流亡。冥冥中,上天早已定下了我的命数。今生,算是逃不过你这冤家了。”
“你……你说谁是冤家?”云平不禁蹙眉。
“哟,妻主一皱眉,竟难看到能吓死九头牛。快别让为夫瞅见了,怪吓人的。”司空袭倾故作痛苦地别过脑袋,一手将双眼遮上。
瞥了他一眼,云平冷哼道:“我再吓人,也总比这里某些人来得好些。也不知道这里某些人外表温文尔雅,徒增那么多虚名,内心却是可小肚鸡肠,毒舌刻薄……”
“为夫哪里比得上妻主您心狠手辣!”
“你虽不心狠手辣,但倒也不乏伪善。”
“云平,你冷血麻木,无情无义,简直……”
“司空袭倾,你是不是觉得山风吹起来,比你的话还要风凉……”
“……”
“……”
原本偷听着他们的话,白瑰心里正在滴血。忽然见他们各自话锋一转,进而开始肆无忌惮地中伤对方。白瑰倒也不曾见过这般傲慢无礼的司空袭倾,一心想来,这竟才是他的真面目。一时间,她只得哭笑不得地默默抽身离去,生生觉得自己竟比那两个罚跪的人还要凄凉上千倍……他们哪里凄凉!
遣走了所有人,独自坐在屋里。
萧山道人听着院里的吵闹,竟不由得抿嘴笑了出来。
想起当年,那个倔强的少年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替司空家报仇,那样的血性,是多么令人折服。这些年,孩子,终究是大了。忘却仇恨,潇洒度日,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只是,那个姓云的人,果真靠得住吗?
……
院子中——
“二蛋,我骂累了,你凑过来借我肩膀靠一会儿……”
“你方才唤我什么……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五十七章 大婚前奏
伺人将玉冠小心地替齐素末戴上,见着一切都已打点整齐,便去唤人准备迎着王君进宫完成大婚之礼。
几个人一同将那殷红色的礼服与齐素末披上,齐素末乍一回眸,见着镜中自己脸上那道伤疤,不由得暗自叹息。
“少爷,可有何不适?”一旁的人见状便问道。
齐素末摆摆手,便缓缓向门前走去。
……
第二次穿上这身礼服,刘泠然心中百味杂陈。只因齐素末的车队还未到宫门口,此时得了空闲,李乾月便唤她在书房中稍稍小坐。
筹备了数月的大婚之典,越发临近,竟让刘泠然越发不安。
御前总管由门外进入,走到李乾月身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李乾月原本的笑容全然退却,这一细微之处,却被刘泠然看入了眼中。
她手心里攥起冷汗,竟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因屋里没有旁人,李乾月小声吩咐了几句后,便让御前总管退去了。
“不知是何等要事,惹得母皇您失色?”刘泠然试探性地问道。
狠狠拍上桌子,李乾月沉着面色道:“一群不知所谓的东西,在边疆起兵造反了。你当日保下了你九皇姨的性命,如今,她勾结着乱臣贼子,竟妄想要动摇朕的江山!”
“乱臣贼子?”刘泠然稍稍松了口气。
随手将桌上的茶杯掷在了地上,李乾月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喝道:“可不是你又一位好皇姨,今日且莫要对外声张。待你大婚之后,朕便要派人将那一群乱党五马分尸!”
刘泠然起身相劝道:“母皇息怒。只是楚韵仍记得,大皇姨早年已然薨逝,二皇姨如今在朝理事,行事倒也恭谨。四皇姨当年被皇祖母贬去青州,五皇姨、六皇姨早年都已……”
“李乾清,哼。朕早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在人前装善人,博得母皇宠爱,虚伪做作的模样朕想起来就作呕。老九性子直,定是她又在老九面前搬弄是非!”李乾月头上的步摇叮当乱响,惹得刘泠然再也不敢言语一句。
屋里安静了片刻,门外却又传来了通报声。
李乾月应了一声,眸中一丝倦意闪过。
推开门来,皇贵君见刘泠然在此处,便迎着笑先行道贺,转而上前道:“皇上,彘伺君今日恐是不能出席了。”
“陛下,今早钦天监来报,说昨夜有陨月之危象。此象直指东南,乃宫中之凉秋台。大凶,大凶啊!”皇贵君身后的苏君连忙跪地道。
不禁轻蔑地一笑,刘泠然只觉得这群男人,甚为有趣。
这几日李乾月打算晋莫明空为君,除去那辱人的封号。昔日里失色的后宫诸君竟有这般的劲头,来演些戏去阻止莫明空复宠。
仅仅是一个君位,他们竟紧张成这般模样!
李乾月见刘泠然笑个不止,便皱眉问道:“楚韵,在诸父君面前,不得无礼。”
走到皇贵君身侧,刘泠然微微福身,面上仍挂着笑道:“皇儿早年曾在钦天监为掌事官,倒也对星相有些知晓。所谓陨月,乃是有众星相逼,使得明月无端消失于天际。因今日要大婚,昨日楚韵独坐院中饮酒取乐,倒也见着了所谓‘陨月之象’。”
“二皇女聪慧过人,博学广识,竟对星相也甚是了解。”皇贵君客套地言语了一句,面上已然有了怯色。
“昨夜之陨月,乃是一颗飞星划过夜空,特以将月色衬得无比明亮,直到天明那月依旧在天际悬挂,并未大凶之兆。此天象,在母皇降世时曾现过,钦天监言那是大吉,特此皇祖母因此天象才拟以母皇‘月’之名。数十年大楚无此吉象,骤然指向凉秋台,便是上天预兆着,凉秋台所居住的彘伺君,必然是我大楚的祥瑞之人。楚韵今日得以大吉之人赴宴,自然是楚韵三世积下的福德。”刘泠然面色从容,话音落下,便抱拳向天行礼。
多日来不曾寻到个合适的由头放莫明空出来,李乾月见时机已到,便顺水推舟,故作肃色道:“大楚逢此祥瑞,自然可喜可贺。传旨,将伺君莫氏迁回容华殿,择日复其帝君之位!”
“皇上!”皇贵君不禁唤道。
猛地见李乾月瞪向自己,皇贵君已然晓得了李乾月的心思。今日若是拆了李乾月的台,日后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