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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方才有人说的话,云平一个念头闪过,便道:“扮短工,因那日要做活,咱们去有些地方自然会惹得旁人起疑。可若是我们扮宾客,自然去哪里都可以借口不大认路,这样不会惹起别人注意。如何?”
“狗子,人家宾客穿得那么体面,咱们这穷酸样一瞅就不像啊!”又一人犯起了疑。
李珠抿抿嘴,连忙摆手道:“咱们大家加起来,也凑不够买一件礼物的钱。再者每人都要去的话,必然要耗不少行头。这办法,行不通啊。”
“我认识一位小姐,是灵州高家主家的义妹。我救过她一命,她说会帮我的。咱们明日可以扮成她的随从,这样倒也不显眼。时辰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大家下午还是不要出去为好,若是被黄家人看见脸,恐明日不大方便行动。”说完云平便匆匆跑出了院门。
一番话惹得众人激动不已,仿佛此时的狗子就是老天降下来的贵人。
……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依旧顶着那张假脸。云平梳洗了一番,瞧着倒也没了乞丐的模样。她揣着银子游走大街小巷,尽量不在同一家买衣裳,倒也凑来了十几套足够体面的衣裙。为了衬得那位“高家小姐”的身份,云平给自己且添了些首饰。
特地先雇几辆马车分批将东西送回破庙,云平这才动身去挑了几十份礼物,又雇人打包好,用马车暗自送来了破庙。
只等夜□□临,云平换上夜行衣便潜入了黄宅。因第二日要办寿宴,夜里黄宅已然处处张灯结彩,不少人都在走动着忙活。
避过众人的目光,她悄悄跟着一众搬着木箱的人寻到了库房。趴在屋顶上,掀开瓦片的瞬间,一束光亮由屋内打上她的面颊。
库房里仍堆了不少珍玩,但最吸引云平目光的,只是那么一堆没有送出去的空白请柬。外面的下人把两个大箱子搬了进来,将库房打理了一番,便熄烛锁门而去。
一时间,四下又安静了下来。
云平跳下屋顶,背贴着墙一路踮着脚来到了门前。随手从发髻上取出一根铜针,三两下开了锁,便悄声潜入了库房之内。
取出火折子,且拿了一份请柬。云平低头见两个大木箱子很是诡异,但为了怕外面人再进来,便匆匆跳出了门,随后将门锁上。
清晨,坐在客栈的铜镜前,除去了假脸。云平敷了水粉,抹了飞霞,贴了面靥,点了唇脂,做一副郑重打扮。站起身,她穿上一套忍冬纹天青色裙装,披上白色桑蚕丝披帛。见发髻上徒有青丝,她复又坐下,从盒子取来一只刻金腾云发梳,将其插在了发髻的正中间。觉得仍有些欠缺,她便又在发髻两侧各自加了两只素金钗。
马车来到破庙门前,云平下车刚进院子,便瞅见昔日里脏兮兮的乞丐们竟洗得白白净净,站成一排齐齐等着自己。
她们皆换上了云平昨日里送过来的衣裳,重新打理一遍后,竟衬得个个都没了乞丐样。
见着云平进来,众人像是见了恩人一般齐齐跪倒在地,“好小姐,您就是活菩萨!我们替帮主和几个姐妹谢谢您!”
“既然是狗子托我办事,便是我分内的事,天冷你们不要跪我了,快都起来,且当心身子。”云平话语中没有半丝熟络之色,但语气轻柔。
被有钱人家白眼惯了,忽然间一个小姐这样对待自己,大家竟都感动地纷纷起身,齐齐迎上去将云平拥在一起,泣不成声。
忽然间李珠向四处望了望,她连忙问道:“狗子……狗子呢?她可是大功臣,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
连忙定定神,云平笑道:“狗子昨日不小心跌了,我且让她去歇着。今日我带着你们去赴宴便是了,正好,我收了请柬。”说着,云平连忙将怀里的请柬掏出来晃了晃。
众人见果真有请柬,更是安了心神。
云平雇了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跟在后面,便带着众人一同向黄宅行进而去。
顶着那么一张脸太久,忽然间换回自己的脸,云平竟仍有不适。这么多年,自己倒也从未做过什么善事。被人骂惯“贱人”、“走狗”、“爪牙”,忽然间有人喊自己“活菩萨”,竟是这般……
来到黄宅门前,云平亮了请柬,随后又命人将礼物抬入府,一切倒也来得顺畅。管家见着那礼物直乐得点头,竟亲自弓着腰引云平等人入府。
其间府院中皆是宾客,按照路上的商议,大家分散开来,开始着手去打听雀儿等人的下落。云平带着李珠混在宾客之间,虽时不时有人来向自己搭讪,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这样的场合,本是云平旧日里常去的。
“哟!这不是高家的平小姐吗!还记得黄某人吗?”忽然间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本来还心虚的云平见着昔日的黄岐玉,顿时来了精神。她连走几步,向着黄岐玉微微点头见礼,便笑道:“当日我们一出闹剧,倒是在黄庄主面前失了态。”
“哎,我也瞧不管高香木那副张狂样!偌大家业都是她娘给她的,又不她自己挣来的,犯得着跟我摆什么架子……对了,平小姐,袭倾公子他……他还好吧?”黄岐玉原本说着高香木,可又话锋一转,试探性地问起了司空袭倾。
知她对司空袭倾有意,云平故作愁容道:“司空公子不愿嫁人,可那日又怕驳了二位的意,于是便拿着我来戏谑。我离开之后,司空公子便再也与我没了联系。司空公子本就与我不相识,怎可与我结姻……”
听了这番话,黄岐玉松了口气,连忙堆起笑容,“实不相瞒,当初一见到袭倾公子,黄某……黄某就……”
“长姐,今日的酒不错,你怎么还不进去尝尝?”忽然间一女子走了过来,笑着便端过杯酒凑到了黄岐玉面前。
那人周身皆是华贵装束,旁的不晓得,云平只瞅上那人腕上的通灵翡翠镯,便已然晓得了这人的来头。那样的成色,怕是宫里每年都勉强只能收到两三件这贡品。旧日里李乾月甚爱翡翠,却总求之不得。若她见着这样好的翡翠,必然会费尽心思夺取而来。
黄岐玉冲我点点头,便道:“这是家妹岐景,平小姐。”
闻声,黄岐景也冲着云平点头见礼,“这位就是取了天下第一公子芳心的高家平小姐?果然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都是谬传谬传。”云平连连赔笑。
在旁的李珠见着黄岐景就气不打一处来,可见着云平与黄氏姐妹是旧相识,又安了心。
黄岐玉以为云平是由黄岐景邀请来的,黄岐景又认为云平是黄岐玉带来的。二人都没有起疑,只是同着云平一起客套着,等候着开席。
远远见着汪好妹面色不佳地走来,云平得到会意,便借口去见熟人,先行带着李珠告别了黄氏姐妹。
汪好妹喘着气凑了过来,小声道:“平小姐,我们根本寻不到,这府太大了,许多去处又不准外人进。错过这次机会,帮主……帮主她……”
“如今我们不可自乱阵脚,你让大家先停下来,莫要打草惊蛇。我自会想办法,你们且放心罢。”云平不动声色地将一包药粉塞给了汪好妹,“今日的酒不错,你晓得如何做了?”
连连点头,汪好妹转身便湮没在了人群间。
李珠觉得有些不放心,凑上去问道:“平小姐,这……毒死那么多人……”
“那只是泻药,方便咱们行动。你且莫要出声,随我来。”云平看看周遭并未有人注意自己,便带着李珠向一侧长廊走去。
按照昨夜的路,二人很快来到了库房附近。只是因今日收到许多贺礼,库房处人来人往,都是抬贺礼的小厮们。人多眼杂,云平根本不适合露面。
想起了身边的李珠,云平指着墙口外的马厩道:“你去给那里放把火,莫要被人瞧见。我趁乱进去便是了。“
点点头,李珠悄无声息地向马厩移步而去。
过了片刻,只听有人大喊“马厩走水了”,四下之人皆乱作一团。
那马厩连着宅院里其他的屋子,若是果真火势大起来,恐要将整个宅子都烧得一干二净。众人都不敢怠慢,纷纷搁下手里的活向马厩跑去。
方才人来人往的库房周遭竟骤然无人,云平看准时机立刻冲了进去。
礼品如山而叠,惹得她眼花缭乱。她一眼瞅见夜里的那两只大箱子,便冲过去开了锁,连忙打开来。
两只箱子空空如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四十二章 故人相见
倘若昨夜里面没有装人,又是装了什么,竟叫那些人抬得那么吃力。可如果箱子里装了其他东西,如今把东西掏走,在这样礼品如海涌来的日子里,又何必用两只大空箱子来占着地方呢?
一定,昨夜这里面一定是人,且箱子里的人定是刚刚被掳去了别处。
回到席间,云平观察着四下,并未发现什么不妥。黄宅之大,她们究竟将人藏到了何处。不能明着搜,也不能暗着访,这该如何是好?
该死的,如果狐狸在这里就好了……
与众人坐在席间,云平倒也不大情愿喝下了泻药的酒。她只是夹了些菜,与身旁的黄岐玉有说有笑,宛如姐妹一般。
正当她发愁之时,忽闻门前有管家高声通报:“司空袭倾公子到——”
忽然间,全场哗然。
黄岐玉连忙侧脸望去,满面的欣喜被云平尽收眼底。周遭宾客纷纷探出头去瞧府门处,惹得黄岐景也有了兴致,连忙看去。
司空袭倾今日着一袭天青缎流水袍,头束素金冠。他带着亭蕖一并入府的瞬间,惹得不少人瞠目结舌。众人见他总是携着的亭蕖已然生得不同凡响,又见司空袭倾真容更胜过亭蕖,各自心底佩服起这天下第一公子。
低头瞅瞅自己的周身,云平面窘,努力地别开脑袋。
黄岐玉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见云平与司空袭倾今日又不约而同穿得相衬,她心里的酸水顿时直往外冒。
既然司空袭倾能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