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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楚大步走出庙门,喜意涌上心头,倒也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
等着君染楚走远,云平缓缓起身,穿过人群来到了庙祝身边的长凳旁坐下。
今日的天灯哪里是能轻易买到的,大家都急着买天灯,全县制天灯的人家只有一户。想来等他回来,一炷香的时间都是要过去了呢。
云平稍稍歇了歇,见着上香的信女信男,倒觉得甚是宽慰。至少,他们都还是幸福的。
过了半晌,庙祝将盛着石链的托盘推到云平面前,“同心石已然开光,小姐。”
云平回过神来,轻轻掀开黄布,乍一时竟见着君染楚那块同心石刻着的……用熟悉的字迹写下的熟悉的名字!
司空袭倾。
连忙将黄布重新盖上,云平从袖中掏出些银子递给庙祝,“有劳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捐的香火钱吧。”
笑着接过银子,庙祝连连道谢。
恰好君染楚进门,他额角尽是细密的汗珠,喘着气道:“天灯都被人买走了,我真真白跑一趟。”
“没事,刚好时间到了,同心石得了开光。我刚才捐了香油钱,你快来取了你的吧!”云平将盖着黄布的托盘推到君染楚面前。“我再去上一柱香,你帮我收好我的。”
见云平似是没有见到自己的石链,君染楚只觉得这次玩火还是有价值的。玩弄这个女人,果真如此有趣。自己亦然不信什么同心石,今日就算刻下自己的名字又何妨。
重新上了香,云平留足时间给君染楚收起石链。
也不知那厮打的什么主意,他竟刻上自己真名。不过这样也罢,本一块破石头,并没什么灵性,都是大家逢场作戏罢了。
……
侧卧在软榻之上,莫明空捧着手中的前朝政,一面看一面叹息,只觉得全身都乏了。可一时间,他竟也不愿去歇息。
庞七询端来一碗乌鸡汤,见莫明空仍在看书,便小声道:“主子您的病还没好干净,可要惜着自己的身子啊。”
将书且搁在一旁,莫明空看向庞七询,稍稍吐出一口气,“罢了罢了,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陛下虽面上有意让本君理政,可暗里还不是百般防着本君。本君倒也不必拿自己的身子,在人前图一个虚名。”
连忙将乌鸡汤呈上,庞七询笑道:“主子豁达,有些事急不得,要从长计议才可。”
莫明空端起乌鸡汤,低头嗅了嗅,便将碗搁下,“还是不吃这油腻的东西了。七询,本君想去院子里坐一会儿。”
将碗递给一旁的伺人,庞七询凑上去小声道:“方才路上有人来信,说见着皇贵君的肩舆正往咱们容华殿……”
“他的女儿被囚禁,惹陛下大怒,他如今还有什么资格来与本君叫嚣,既然今日想要让本君送他最后一程,本君成全他便是了。”莫明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重新拿起了塌边的书,翻了翻页。
庞七询会意,便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不出片刻,听闻门外伺人通传,庞七询连忙走过去拉开了门。
皇贵君冲进门一脚踹在庞七询的肩上,随后转身便怒气冲天地向莫明空走去。他见莫明空卧在榻上看政要,心中的火气更燃到了天际。
闻声,莫明空缓缓搁下书,侧脸瞧了下皇贵君,不禁一笑:“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皇贵君伤的可是本君这荣华殿的总管。什么样的怒火,能把皇贵君烧成这般模样?”
扬起袖口直指莫明空,皇贵君上前吼道:“你究竟跟陛下说了什么!你这魅惑陛下的妖孽,别以为你有几分容貌就想勾住陛下的心!”
缓缓坐起身子,莫明空看着皇贵君又是一笑,“那是自然。皇贵君色弛,倒也没什么办法用容貌留住陛下。何况……如此人前人后的嘴脸,陛下自然也是看厌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三十一章 暗潮汹涌
闻言皇贵君几步便要一拳砸向莫明空,庞七询连忙爬起来冲上前去,死死抱着莫明空替他挨了那一拳。
一把扯开庞七询,皇贵君瞪着莫明空,竟满是杀气,“今日本君便要跟你这妖孽同归于尽!莫明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这厮的忌日。”
说话间,皇贵君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而过莫明空的双眸。
莫明空缓缓起身,冲着皇贵君笑道:“皇贵君可休要后悔。”
被莫明空的笑容骇到,皇贵君唯恐其中有诈,便迟疑了片刻。他打量四周,见着并未有侍卫闯进来,便心生疑惑。
收起匕首,皇贵君揪起莫明空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今日且算你走运,你的命,本君回头再来取!”
“不必了,本君只怕皇贵君错失了今日这良机,日后竟连外面的日头都瞧不到了。”莫明空挣开他的手,向他身后缓缓走去。
皇贵君连忙转过身,一时间大惊失色,袖中的匕首咣当落地。
紧紧皱着眉,李乾月挡在莫明空的身前,背着手转身便看向了皇贵君。
皇贵君连忙跪倒在地,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果真这份狂气,倒是你给楚勤的。身为皇贵君,本应是六宫表率。如今你竟想要将明空这一国之君的性命,想来是朕这些年放纵你过头了。”李乾月的语气极为平静,倒也不知她在门外站了多久。
皇贵君猛然抬头瞪向莫明空,“陛下,我十三岁便进了府,与您共枕二十余年。您怎可就这样被一个官员的侧夫给迷惑啊!”
“朕今日不想听到你的声音。”顿了顿,李乾月道:“朕念你的情分,不会废了你的位份。今日开始,你便永生住在你的殿阁里,不得踏出一步。平日里的礼遇还是依照皇贵君的来,朕以后不想在宫里见到你。”
皇贵君一愣,怔然看着李乾月,竟觉得脑中一阵晕眩。
帝王意,本就如朝露般短暂寡薄。
平静地看了看李乾月,皇贵君叩首道:“陛下如何责怪臣伺都无妨,只求陛下莫要迁怒楚勤。陛下自立她为太女那日起,她便发愤图强,生怕落在众皇女之后,以免辜负了陛下的众望。虽不知那日帝君向陛下说了些什么,一份贺礼就惹得陛下大怒……”
“那日帝君一言未发,倒是朕见那插屏上满是楚勤的‘心思’。你养的好女儿,倒是跟你一样不省心。朕本想不迁怒她,可是如今听你这番话,朕倒是改了心思。”李乾月唤来自己的随侍,大声道:“传朕旨意,废去大皇女李楚勤太女之位。”
皇贵君闻言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一时间,李乾月不禁心生怜意,稍稍叹了口气,“叫太医好生照看皇贵君,宫中之人若有怠慢,朕一并重罚。”
皇贵君的伺人连忙重新来扶起他,焦急地退出了房间。
沉默了片刻,只等着心绪平静下来。李乾月这才转过身,抱紧了莫明空,“朕不会让你再受半丝委屈了。”
“方才也是臣伺故意说了话气他,他才……”
李乾月不禁笑道:“朕都听到了,是他出言不逊在先。倒是第一次见你和人斗嘴,朕很是心喜。过段时间等你身子好了,朕便准你和你的母亲回一趟并州的老宅祭祖。朕的帝君第一次出宫,定要把仪仗备得风风光光。路上也劳累,所以你定然要先养好身子。”
多少年来,第一次听到“出宫”二字。莫明空竟觉得那二字这般陌生!
……
翻阅着店里的账目,云平见柳玉琼忙前忙后很是辛苦,便陪着他在柜前收银子。
第一次充当掌柜倒也新鲜,她站在柳玉琼身边帮着记账,倒是有些乐此不疲的意思。
“本以为只是开张那几天生意好,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生意还这么红火。”云平一边记账一边道。
正巧有一桌客人结账,柳玉琼收下银子,笑着便道:“李老板一开口,可不又有几钱银子进账。”他将碎银子搁在木盘里,接着道:“这几日少见朱姑娘来店里,她去忙什么了?”
“她近日里正学着酿西域的玛瑙葡萄酒,前些日子我尝了些,味道还是有些欠缺。想来鲜卑人都喜好喝些药酒,毕竟他们终日在林子里打猎,药草遍地都是。咱们楚人喜好喝以粮食酿出的美酒,那酒生来绵口。”云平说话间,发现柳玉琼一直盯着她,他竟走了神。
忽然间挤出一个笑容,柳玉琼连忙将算盘清了清。
盯着木盘里的银子,柳玉琼眸中黯然,缓缓开口道:“葡萄酒自也分成色。最上等,莫过于千金难得一杯的‘葡萄醉’了。只浅尝一口,日后竟觉得任何酒都入不了口了。”
“斯酒如人,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再好的物什,天底下如果只有一件,你舍弃一切去争来它,倒也没什么意思。”云平无奈苦笑,弯身合上抽屉。
沉默了片刻,柳玉琼稍稍吐出一口气,“是啊,只有一个,那么多人去争,还有什么意思。可是我那幼弟,偏偏要去与众人相争,纵然他最后争到,可也反被那物件毁掉了一辈子。”
自从当初听见柳玉琼的京城口音,又见柳玉琼谈吐倒也不俗,云平已然断定他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客栈老板。如今说出这么一番话,想来他身上倒也有一段故事。
柜台被人用指节扣了扣,二人皆看了过去。
君染楚笑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块用红绸包着的东西,亲手递给云平,“出去了一日,总算寻到一件合心意的。你快些试试!”
打开红绸,见着一只纹着祥云图案的银镯子,云平不禁问道:“今日又不是什么节庆,你倒出手大方!”
“我只觉得你若戴什么翡翠,略显俗气。倒不如配着它,更衬得你风姿卓越了。”君染楚的笑容,竟无半丝杂质。
只恐镯子上有毒,云平隔着红绸便将镯子搁在柜台上,一抬眸见着君染楚满头大汗,似乎他是真的在外面走了很久的路。
“既是入了伏,你还是少出去走动为好。先上楼歇息歇息吧!”云平一眼都没再瞥那镯子,她重新翻起账本,头也不抬地便道。“染楚,我不希望你为我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