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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你娘接了皇位,如今的你以嫡长女的身份,必然能当上太女。可是天不随人愿,你竟……”
“好了好了,就算做了皇女又能如何,像狐狸那样……呵呵,想来狐狸竟是我的表姐。”忽然间云平一笑。
朱修桓不禁瞥向云平,“平姐姐,我虽然气被你骗这么久。可是见你被皇上骗了一辈子,我倒也没觉得气你了。”顿了顿,她抬头仰望着天际,“外面传你那样冷血,我当初刚认识你时,倒也是‘深有感触’。当年在官奴营里,你从不跟任何人说话,且从不会对任何人笑。监工那样心狠的人,竟被你一刀毙命。你杀她的时候,面上的从容,看着便让人触目惊心。”
“平姐姐,你做什么都是那么淡然,淡然平静到我竟不相信你有七情六欲。或许是因为灵儿,你一点点变得完整了起来。你看你,如今笑得那样好看,谁会联想到当初那个冷冰冰的你呢。”朱修桓重新看向云平,冲着她笑了笑,便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
稍稍顺了心,云平不禁念道:“修桓,我只希望你早点解开这个结……”
……
三月后——
正午伴着一声鞭炮鸣起,大街上无数的路人纷纷驻足回首,向新开的那间酒馆望去。
噼里啪啦地炸得满地皆是红彩头,倒是许久不曾经着如此大喜,朱修桓虽捂着耳朵躲在云平身后,面上却也满是暖洋洋的笑意。
柳玉琼笑着拿起一旁挂着彩球的竹竿,看向云平便指着招牌上的红布道:“李老板,吉时到了,快些接下这布,讨个好彩吧!”
接过竹竿,云平随手便挑下了红布。
四周围观的路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招牌上矫若游龙般的二字写道:醉卿。
因仍要避着朝廷,来到此边陲之境,云平仍不敢露出自己的笔迹。酒馆的名字由她所想,字由朱修桓亲笔题道,随后牌匾交由镇上的工匠刻制。为了不让招牌日久了失色,云平特意买了金粉制成金漆让工匠填上了字。又以珠蓝石研磨成粉,将牌匾上色,使得那宝蓝色衬着金色瞧着甚是华贵却又不显俗气。
花了多月翻修这客栈,重新买了桌椅,又置办了不少名人字画装饰。第一次开酒馆,云平心里到也很是紧张,只希望将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
因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露面太久,云平还是和朱修桓进了酒馆中歇息。向外面那些围观的人致辞这些子事,倒都落在了柳玉琼一个人身上。只因柳玉琼这事做得顺手,他道来这店已然归了别家,自己被顾下做掌柜,客栈改为酒馆等事宜。后他又照着云平的意思向在场所有人各自赠了一壶酒,随后开始主持贴对联,祈求生意兴旺。
虽坐在里屋,听着外面人们因赠酒后纷纷拍手叫好,云平心里的喜意大增。她与朱修桓坐在酒馆东北角的一张不起眼的桌子旁,相互对视,却一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大门被柳玉琼亲手打开,门外的客人如潮水般拥入。期间楚人虽多,倒是鲜卑人也不少,各式的衣裳晃动间,直教人眼花缭乱。
“平儿,今天说好要来看你们开业,乌笛那丫头怎么还没来?”李乾清悠闲地进了酒馆,手里还拎着一壶门外赠的酒,见云平与朱修桓所在,便走了过去。
这些日子的相处,云平越发得肯定眼前的女人不简单。
虽说李乾清在人前装作懦弱无能,没有主见,可是经云平暗中留意,想来并不是如此。李乾清说的那些话,带有那么多刻意的味道,根本经不起阅人无数的云平推敲。究竟李乾清是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报复,又或是她真的已经不想去报复李乾月,云平倒也无从得知。
不过如今既在松营安了家,云平也乐得自在,不愿再去理会什么恩怨,只想一辈子平静地过下去便是了。
帮着李乾清接过那壶酒,云平重新坐下来道:“自打她带着我回来不久,整天大都不沾家,上街也躲躲藏藏,就怕谁瞧见她似的!”
曾经那么渴望自己有亲人,如今亲人坐在自己面前,云平竟连一声“娘”也喊不出口。二人之间似乎都瞒了对方很多事,相处的间隙越发得大。
朱修桓吞了口酒,直笑道:“想来乌笛是看上哪家的小公子了!”
“鲜卑人都嫌弃楚国男子文弱,不堪骑射。乌笛若是要寻佳人,想来定是要回鲜卑去寻了,不是么?”李乾清莞尔一笑,便饮了口酒。
一听这话,朱修桓连忙摆手道:“伯母啊,咱们大楚的男子哪里逊色啊!要说骑射,以前我们家哪位叔父不是精通武艺骑射啊!只是鲜卑人在林子里跑惯了,骑马打猎比咱们要熟练罢了。”
云平低头不语,她每每在李乾清面前总是不得自然。
似乎是察觉到云平的异样,朱修桓连忙四下瞅了瞅,忽然间见着远处一个刚进酒馆的男子,便拍了下桌子,“你们瞧,那边那个套着青缎内衬白中衣的公子,不也是一表人才吗?”
见云平仍低头不语,朱修桓扯了扯云平的袖口,装作喜悦地道:“平姐姐,你瞧那公子的容貌真是俊逸,倒是能跟袭倾公子有得一比呢!”
不想让朱修桓难堪,云平无可奈何地抬头顺着朱修桓的手指瞧去,只见着那公子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桌子旁,满目皆是怆然,如同抽去魂魄的空壳。
远远瞧着,云平只觉得这男子有些眼熟,倒也看不大真。
忽然间那男子猛地看向朱修桓这边,眉间紧蹙,便起身缓缓向这边走了来。
被男子的举动吓到,朱修桓连忙收回指着他的手指,尴尬地将脸埋下。
一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男子每走近一步,仿佛就要夺走云平的一魄。
直到男子站停在桌前低头看着三人,云平这才回过神来,不自在地吞了口酒。她闭上眼静了静神,重新张开眼时却又瞅见了那张脸。没错,不是她的幻觉。
“不知这位姑娘一直指着在下,意欲何为?”男子看向朱修桓,满脸皆是疑惑。
不禁语塞,朱修桓求助般地看向云平,却见云平只是死盯着男子的脸一动不动。朱修桓只好起身赔笑道:“只是方才忽见公子如此修容,我这凡妇俗女多瞧了眼罢了。若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见谅。”
“那么……不知这位小姐如此盯着在下,又是意欲何为?”男子转而看向云平。
被这一番话刺得心中生痛,云平失神中缓缓起身,向他见了礼,眼眶已然红润,“还请公子见谅,只因公子令我想起我那亡夫。我与他生死两茫茫,心痛久矣。乍一见公子容貌,不禁失态,是李某的不是。”
乍听云平自称“李某”,李乾清又惊又喜地望向了云平。可是碍着周围那么多客人在吃酒,李乾清终是按捺下心中的激动,静静地坐在原处只是静观其变。
本以为那公子会怪罪,云平却见着那男子忽然间展露笑颜。
男子温和地笑着,且见礼道:“是染楚失礼,不问缘由便如此责问。如此,倒是揭了姑娘的伤心事,也算是罪过了。”
“本也是旧事,不必提了。公子若是未来得及叫酒,不若先行坐予此桌,倒也省了些酒钱。”云平随后便道:“不瞒公子,这酒馆为李某所开。身旁这位是李某的娘亲,另一位是李某的好友。我们本也是今日里在客人堆中讨个彩头罢了!”
忽然间云平变得如此热情,且笑意满面,惊得朱修桓和李乾清险些喊出声。
男子扫过云平眼角的喜色,便缓缓坐下身子,笑道:“今日倒是染楚的幸了!”
朱修桓正欲开口,云平连忙起身给男子斟酒,随后微笑道:“不知公子名讳,闻公子京城口音,想来……”
“我姓君,名染楚,表字明空。染楚因生在京城楚河畔,故名‘染楚’。因自幼家境殷实,染楚便得了机会出来四海游学。今日刚到松营县,便见着醉卿开张,于是乎便是进了来。”说话间,君染楚眉目间的笑意丝毫不减。
只听闻“明空”二字,又瞅上那与莫明空一模一样的脸,云平便险些失神打翻手边的酒杯。君染楚的笑容,更是狠狠扯出云平对莫明空的思绪。
他们是这样相似……只是身为帝君,他根本没有可能离开皇宫半步。若不是如此,自己竟就真的信了眼前的男子便是莫明空。
“认识平姐姐这么多年,我倒是头次见平姐姐对待男子如此殷勤。”朱修桓在旁打趣地插了一句,却逗得李乾清笑出了声。
云平连忙解释道:“君公子,休要听修桓她戏谑!你如今可有住所,若不嫌弃,不若暂居在这酒馆留下的几间空房之中?”
“未曾想到李小姐如此好客,不知房钱……”
“这酒馆以前是客栈,如今只不过是没来得及改了剩的几间客房罢了。君公子且随意住,李某莫不敢讨要房钱。不知君公子细软在何处,李某这就差人将它们搬来此处。”说话间云平已然鬼使神差地绕过桌子,真心想要去帮君染楚办事了。
被云平的举动吓得不轻,朱修桓连忙跳过桌子追上云平,“也不知是那公子给你下了怎样的迷药,人还没回话呢,你就这样强留!”
慌张地回过神,云平不禁蹙眉,“是……是我太失态了。修桓,我……你帮我照顾一下他,我还是先回家用冷水浇一浇自己罢!”说完,云平匆匆地独行出了酒馆。
细眼瞧着云平离去,君染楚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她,竟也有如此狼狈之态?一场好戏,恐怕自己要好好演给御司大人瞧了。
朱修桓连忙起身道:“平日里她可不是这样子,想来是对公子一见倾心了,君公子现暂居何处,我寻人去帮你将细软都搬来酒馆,可好?”
君染楚摆了摆手,便应道:“我的小厮会帮我搬来,不必小姐劳心了。也罢,我且回去告知与他,先行失陪了。”说完,君染楚便转身离去了。
前脚君染楚刚出酒馆,李乾清便笑个不停,连忙扯扯朱修桓,“没想到平儿也有动心的时候,修桓你今日可是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