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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书成如今已年方十七,长大成人。因自幼爱好读书,身上书卷气甚浓。他忙不迭地来到院子里,见着雪地中绽开着一朵红梅,便一时感慨。
那朵红梅便是身着红裘挑锦斗篷的高灵,她半闭着双眸,睫毛上亦是沾了雪花。久久伫立,如此的她竟是萧书成从未见过的。
上前了几步,萧书成道:“明日就是除夕,我要留在家里守岁,不可过府寻你……”
“书成哥哥,听说你家里给你订了亲。你再过几个月就要嫁到外面去,永远都不回灵州了,是吗?”高灵张开眼睛,缓缓侧身看向萧书成。
没想到今日这小丫头竟会说出这样的话,萧书成尴尬地别过脑袋,拂袖转身,“母亲意思,我不可以违抗。”
“平娘亲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去了,也是常理。罢了罢了,你快去忙你的事吧,让我一个人玩一会儿。”连连摆手,高灵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雪,不再理会萧书成。
透过窗子见萧书成离开院子,云平便一把推开门,大步走到高灵的身边,“你把他赶走,倒不如直接表明了自己的心思,让他知道。”
高灵脸一红,连忙道:“什么心思,我不懂!我和他只是朋友……”
云平扶上高灵的肩膀,叹了口气,“有些事,等到对方真的嫁做她人夫时,已经为时已晚。就像我当年……咳咳咳咳咳,风起来了,我回屋歇歇。”话说了一半便止了声,云平转过身匆匆进了屋子,留下茫然的高灵。
脚刚跨入门槛的一刹那,云平眼泪便涌了出来。
已然过了四年多,自己如何才能放得下!
门忽然被推开,朱修桓见云平落泪,顾不上问便喘着气道:“高香木请的客人都到了府门前,张管家忙不过来,便请示你去给客人们分房间。”
“修桓,我这里还有事务,你就再帮我一次吧。过完年,我请你喝酒致谢。”云平说话间不禁露出笑意。
背贴上门,朱修桓稍稍平缓了气息,“平姐姐,我这可是专门给你的机会啊!你晓得那些贵客里有谁来了吗?”
“谁?”云平道:“莫非是当今圣上?”
朱修桓险些脚滑倒地,她跨入屋子,喝了口桌上的热茶,这才道:“莫要拿我戏谑了!高香木请到了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袭倾公子,今早袭倾公子刚入府,府里的下人们都偷偷去瞧他了。”
“我平日很少去探听什么公子,你说的我也不大懂。”云平听到那名字便觉得心中一颤,想来这么多年来,那个家伙一直不曾对自己放手。
本以为当年他扬言要来“报恩”只是个玩笑,未曾想到今日那厮竟然会亲自来到高府。
朱修桓坐下来又吞了口茶,笑呵呵地道:“听闻袭倾公子无论是容貌、武功、琴技、书画、医术,都在天下间首屈一指。近几年他名声大噪,惹得无数人为之倾倒。只是那公子眼高,非一般人能请到,他也不轻易露面。如今高香木请他过府,实则是……”
“不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云平轻蔑地道,随后便回到书桌前重新看起了账本。
觉得索尔无味,朱修桓只得站起身子,“平姐姐向来都是这样无趣,也罢,我且要好好打扮一番,去替佳人好好分一分房间了,哈哈哈哈……”
朱修桓笑着离开云平的屋子,仿佛是有意气她。
仅仅用了四年,司空玉钦就成就了如此的盛名,已然超出云平所想。只怕那袭倾公子会借着别人的手,来对自己不利。
当年放了他一条生路,竟是自己铸下的大错!
……
与诸皇君相与步于亭中,皇贵君走在众人之前,倒是享尽风光。因前几个月宫中选了新秀,李乾月一时间日日都流连在新伺君的住所,如今后宫中竟是连莫明空也遭了冷落。
今日京城雪后初晴,踏着积雪走起路来倒别有一番风味。苏君更是吹笛行乐,悠扬的笛声让诸君心情大好,皆诗兴大发。
莫明空默然地跟在众人身后,久不做声。惟独玉君觉得无趣,不再伴着皇贵君,而是调头来到莫明空的身边,与他相伴。
“旧日里我戏称贵君为‘贵君兄’惯了,如今竟改不了口。想来我虽较贵君年长,倒也不及贵君如此稳重。”玉君说话间,不由得瞥了前面皇贵君一眼,又向莫明空使了个眼色。
得到会意,莫明空放慢步子,同玉君进了小径一侧的亭中。
过了许久,见众人远去,二人皆稍稍释怀。
命庞七询取了酒来,莫明空不禁笑道:“玉兄可也觉得与诸君相游很是无趣?”
玉君不禁笑着叹气道:“哎,那些个豪族门阀出身的公子哥,终日只晓得卖弄文采。与他们相处久了,我都怕沾染了他们的污浊之气。惟独每每与贵君相处,或是因我二人出身相同,志趣相投……”
“明空远不及玉兄,何能与玉兄相提。”莫明空顿了顿,见庞七询将酒送了来,他便亲自起身给玉君斟了酒。
双手捧起酒杯,玉君不由皱眉道:“贵君待人谦逊。这几个月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被迷了心窍,竟……”
“自明空入宫,得陛下垂爱已是福泽绵厚了。如今既然身处高位,明空不敢再求得陛下专宠。那些新入宫的伺君,既是陛下喜欢,若能伺候得陛下舒心,倒也不负恩泽。”莫明空不禁低头浅笑,再行给玉君斟酒。
听了莫明空一番话,玉君连连叹气,也不愿再言语。
只是坐了一盏茶的时间,伺人前来寻玉君。因殿内有事务,玉君匆匆与莫明空告别,便带着伺人离去了。
独坐在雪地中倒也甚为清冷,莫明空缓缓起身打算离去,却听闻一阵嬉笑声传来。
庞七询望去,远处走来的几个人正是新入宫的伺君们。
莫明空有所察觉,便特意带着庞七询由另一条小径离去,特意绕开了那边的众人。走在路上他一言不发,庞七询竟也不知莫明空心中所想。
回到容华殿,莫明空除去身上的斗篷,缓缓进了内间的暖阁。
“楚韵参见贵君。”在此处久候的刘泠然见莫明空归来,甚是欣喜地行礼道。
接过庞七询递来的热茶,莫明空侧脸便道:“二皇女今日怎么会来寻本君?前些日子听闻陛下有意要给你赐婚,想来……”
“我的好母皇要我娶吏部尚书的长子,如今我这里也正愁着呢。”起身走上前来,刘泠然坐在莫明空对面,苦笑道:“听闻那公子骄纵任性,脾气暴躁。若是我娶进门,以后岂不日日家里都不得安宁了?前两年我才搬到宫外的府邸,安宁了片刻,竟又要对着这公夜叉去过日子。贵君若是心疼楚韵,何不替楚韵劝劝母皇。”
碍着周遭的伺人,莫明空只得继续客套着道:“你是大楚的皇女,何人敢与你撒泼!若是他就范,你便请旨陛下,休了那泼夫。”
“也罢也罢,想来无人能说动母皇改变心思,贵君也是如此罢了。”刘泠然连连摆手,便起了身打算离去。
忽然暖阁的帐子被掀开,只见李乾月大步跨入阁内,倒是惊得刘泠然够呛。
笑着走上前来,李乾月坐在莫明空身边,一把握上莫明空的手。莫明空惊讶地看着她,连忙抽出自己的手,随后起身俯首道:“臣伺参见陛下。正巧二皇女要回府,臣伺先行送送她,便回殿伺候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二十章 容华帝君
见莫明空忽然间对自己故作生分,李乾月嘴里很不是味道。她忍着怒气,点点头,便由莫明空带着刘泠然离开了暖阁。
直至将刘泠然送出容华殿,莫明空转身进了外堂,便见着李乾月也出了暖阁来到此处。他连忙再次行礼,却被李乾月制止。
“许久不见,你的礼数倒多了起来。”李乾月不满地坐在外堂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莫明空俯身便道:“容华殿的炭火不旺,还请陛下移驾至御书房罢。若是冻坏了身子,即是臣伺的错处。”
“未曾想到,你竟然会生朕的气。这些年朕把你宠得上了天不成!”李乾月起身怒喝道,却见着面前莫明空只是俯身听着,很是恭谨。
一时间,李乾月竟也生不出莫明空的气,只得坐在了椅子上,“册封你为帝君的旨意,已经拟好了。朕打算在明日除夕宴席上便昭告天下,晋你为帝君。”
“陛下错爱了。”莫明空沉着地道。
“朕晓得你气朕,冷落你如此久,所以朕想要好好补偿你。你越是这样作践自己,朕越是心痛。罢了罢了,明日朕再行寻你。”说完,李乾月便转身离去了。
明明多年来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已然到手,莫明空心中竟无半分喜色。
……
冬日里的夜,竟是那样冷彻骨。府中红梅的冷香阵阵而来,萦绕在云平的鼻息间。如此的夜里,她只身一人坐在湖边的亭中,倒很是自得其乐。
暖了一壶酒,听着夜风扫过枝桠的声音,她竟觉得如此惬意。
旧日里她与刘泠然做诗词皆不曾按着韵脚来,随性而发,只求心中有感罢了。只如今她只身在异乡,已然到了年关,她想要吟诗竟也无了知音。一杯苦酒下肚,暖了肠胃,心里却仍充斥着寒意。
隐隐耳畔传来一阵箫声,如丝如缕般扣上云平的心弦。一时间客居之愁皆被那凄婉的箫声牵出,云平四下张望,茫茫夜色中,虽有不甚明亮的烛火,倒也瞅不见周围有何人。
这样的寒夜里,有谁会发出如此的感慨。
听着箫声入了神,云平不知不觉地竟喝下了两壶酒。
她的双眼开始模糊,不知是酒性发作,还是泪水将视线模糊。桌上的酒壶都空了,云平无奈只好起身,颤颤巍巍地走下台阶。
借着微弱的烛火,面前忽然间出现了一张脸。
云平揉揉额头,笑着便指着来人道:“明空,明空你回来了……”
来人不禁皱眉,随后转身便要离去。云平一时心急,便扑上那人的身子,将那人紧紧拥入怀中。嘴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