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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退了出去,门未关,却见一男子缓缓步入屋内。男子关上了门,霎时四处皆寂静无比。云平听着那细微的脚步声,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大人,就让奴家好好伺候您吧……”男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云平微张着眼,却看到了一张绝美的面庞。
“你……你叫什么……”云平故作吃力地问道,手也盘上了男子的腰际。
似乎对云平的举止很反感,男子特意避开了她,挪动身子到另一侧,进而道:“奴家名唤玉钦,今日就由奴家来服侍您了。”
寒光乍然一现,云平反手将那刺来的匕首推开,转而跃起一把扣住了男子的肩膀。她将男子狠狠扼住,转而冷冷地问道:“你,司空府的三少爷吧?”
浑身打了个寒颤,司空玉钦低下头,不禁冷笑了起来。
“素闻御司大人高明,今日终是得见。大人若是想要杀了玉钦,玉钦只有追随家母及家中姊妹兄长一同去了……”
见他想要咬舌自尽,云平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完全动弹不得。
松开了他,一把将他推倒在软榻上。
站在一旁,云平幽幽地道:“全天下敢这样刺杀我的人,只有你。死?我怎么会遂你的心愿呢?落在本御司手里的刺客,向来都只是会……生不如死的!”
傍晚时分,御司府平静如往昔。府内的伺人打理好了一切,陆陆续续开始回房,不再在外走动。平日里都会在书房用晚膳的云平,也未传膳。
静谧的地牢,散发着阵阵木头发霉的气味。只听滴答滴答的声音,也不知水从何处渗了下来,打在铁链上倒甚为清脆。
坐在烛火边,云平轻轻合上茶杯的盖子,转而侧支着身子看向了不远处的司空玉钦。那男子被吊着整整三个时辰,却未曾喊过痛。
这些年为了逼出口供给皇帝,云平倒是发明了不少招式。如今,以牛筋捆手指,再吊起犯人的手指,致使犯人被悬在半空中,虽是剧痛,倒也对身子没什么损伤,这套刑名唤“吊金钩”,对付强硬的犯人最有功用。
一边喝着桂花茶,云平沉下了眸子,“给司空少爷松松筋骨,别让他累着了。”
手下们连连应道,随后转身去准备了起来。
微微喘息着,冷汗划过他的面颊,顺着脖颈而下入了衣襟。司空玉钦斜眼看着云平,不由得笑道:“想不到御司大人不过如此,如此罢了。”
“怎么,少爷不急着咬舌自尽了?”云平搁下了茶杯。
“我司空玉钦倘若苟存于世,他日必将百倍相报给大人您。灭门之仇,今日之屈辱,我定要你云平不得好死!”司空玉钦大笑着,却被一个手下狠狠甩了一耳光。
手下们将准备好的铁棍端了过来,抓起司空玉钦的胳膊,便狠狠砸了下去。那铁棍上的钢刺划伤了玉钦原本白皙的皮肤,伴着一阵颤抖,司空玉钦终于叫了出来。
云平冲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慢悠悠地站起身子,转而向门外走去,“你们好生伺候司空少爷,另寻个信儿,让安流火去我书房。”
“主子,安大人她……她……她尚未回京,若是有要事……”
“瞧我这记性,罢了。”云平不禁皱起了眉,侧眸扫了眼不住冒着冷汗且打颤的司空玉钦,便故作无事地离了此处。
夜里,云平换上常服坐在窗边。烛火下,她对面那一双深邃的眸子,正透着明亮的光。刘泠然将最后一子落下,转而冲着云平笑了笑。
见刘泠然这么一笑,云平倒是浑身不自在。这只狐狸终日在皇上面前言语,那些个恼人的主意可都是她出的。如今深更半夜她赴此处下棋,也不知又是在盘算些什么。
稍稍正坐,刘泠然打量着云平,笑道:“你我相识十余年,如今你竟能亲自献夫于陛下,倒真让狐狸我意外。”
云平将棋盘瞅了瞅,自己满盘皆输,倒又败给了这厮。
一边避着袖子将黑子收拾进手旁的棋娄,云平一面道:“任何事都不是你一个人能想到的,不过是一个男人,也罢。陛下喜欢,送去便是。”
“一个男人?”刘泠然瞥了她一眼,笑意依然蕴在嘴角。看云平那满脸的平静,刘泠然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种惋惜。自己与她,不过是面前她人的棋子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传 第三章 玉螭臂环
少年眉间紧蹙,表情痛苦得扭曲起来,面色如同土灰。细密的汗珠由他的额角渗出,第几个日夜,他这样浑浑噩噩地撑着,只是抱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便不愿放弃。
黑暗中,紧闭双眸的他隐隐听到铁索撞击的声音。
略张开一个间隙,模糊的视野中,一个白衣女子正轻声地向自己游移而来。
白无常来勾魂了吗?
少年摇摇头,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忽然间,下颚被人狠狠钳住,一身生疼,少年扬起脸,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面前不是他人,正是那个歹毒的走狗,云平。
“生得倒是俊俏,只不过那颗蠢脑袋糟践了这张脸!”甩开他的脸,云平转而向一旁的木椅走去。
牢房内静悄悄得只余下云平的脚步声,还有少年细微的喘息声。
坐下身子,云平喝了口余下的凉茶,觉得喉咙发涩,便吐在了地上。她撇开茶杯,看向少年,“杨碧光和崔尹……”
“不!跟她们没关系!”少年脱口而出,打断了云平的话。
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云平心里已然有了大致的底。“她们若真心助你报仇,怎会让你这堂堂的少爷牺牲色相,冒着大险来行刺我呢?”
少年低下了头,只是不住地道:“都是我自愿的,是我咎由自取。”
见他那痛苦的模样,云平随手捏碎了手边的茶杯,夹着那瓷片猛地向少年头顶的牛筋掷去。瞬间,牛筋断裂,少年重重摔在了地上。
出乎云平所料,少年竟没有叫喊一声。他斜眼死死盯着云平,那种不甘的倔强,足以令人震撼。只是出自如此少年之目,倒是让云平对他另眼相看。
云平淡笑着,低头看着少年便摆手道:“你且走吧,以后就不要亮司空家的名号了。”
怔然而视,少年久久不得开口言语。
起身拂去杂尘,云平低头屏息凝视着少年,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死灰复燃的事,前朝可见得多了。放过他,难保自己日后不涉险。
叹了口气,云平踏着沉重的步子向门外走去,终是不愿顾首再探司空玉钦。
昏暗潮湿的地牢中,柴火烧得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少年不甘的双眸。他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抬头望着透气的小窗,竟久久不得回神。
娘亲,钦儿定不会忘却这血海深仇,定要将这李乾月饮血噬骨!
火光投下少年单薄的背影,依旧不住地摇晃着……
走在街上,换了身平民的便装,云平携着刘泠然一同穿梭在人群中。本是要过府小叙,为了私下给司空玉钦留下离开的空档,云平便提议去酒楼里痛饮三百杯不醉无归。
实则刘泠然心里自是明白,云平虽嗜酒,却从不会把自己灌醉。她是一个深林中的猎者,定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否则一个失足便会成为野兽们的众矢之的。
“狐狸,今天你怎么不爱吱声?”云平侧脸看着刘泠然,还是强硬地笑了笑。
曾经,不苟言笑的云平为了不让莫明空对自己畏惧,她努力地去学如何笑。直到有一天莫明空无意说了一句她笑得真好看,从此,云平时常便对旁人展露笑颜,只为多加练习。
刘泠然不顾旁人在场,便慵懒地舒展开了双臂。她一手勾过云平的肩,故作柔声道:“每次看见你笑,我都如坐针毡,还是算了吧。平儿。”
笑容僵在了脸上,普天之下,敢如此戏谑自己的人,只有眼前的女子。
抖开刘泠然的手,云平的笑容逝去,转而阴沉地看向了前方,“我自幼不喜旁人触碰。”
冲着云平咧了咧嘴,刘泠然做了个鬼脸,转而瞥了眼一旁的摊子。她愣愣,连忙拉住了云平,指着那摊子便道:“你看,那里的臂环跟你的那只一样啊!”
顺着刘泠然手指的方向,云平瞅见了一只鎏金玉螭纹嵌四枚东珠的臂环。她立马快走几步,来到摊子前便拿起了那只臂环,一时眼眶竟红了起来。
仔细打量了许久,如此的宝物竟真的被摆在地摊上。云平虽是不解,但终是掏出了随身挂着的臂环,将二物仔细比对,果真一模一样。只不过那臂环正中最大的那颗东珠下,刻了个小字,安。而自己的臂环上空空如也,竟什么字也没有。
难免有些失落,云平低眸打量起了摊主。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白发苍苍,三角眼,目光浑浊。她臃肿的身子挪动起来很不方便,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补子,不大像能有这样好物什的主家。
云平蹲下身子,与老人平视,这才握着臂环问道:“请问此物是由何处得来的?”
老人瞅着云平,竟摆出一脸厌弃的表情,倒是让云平有些无所适从。
刘泠然一把拉开云平,半跪在黄泥地上,抹开袖子便大大咧咧地躲过了臂环,转而笑着道:“老人家,这玩意怎么卖?”
老妪伸出五个手指,这才道:“五两银子。”
一听这话,刘泠然倒是觉得有些不妥,进而道:“这物什可不止五两,老人家莫非是昏了头?此等宝物,我们若真用五两银子来换得,岂不说我欺负一个老人了?”
连连摆手,老妪叹了口气,“什么宝物哟,不过是那霸占我们家房子的黄五,她用来敷衍我老太婆的伎俩!见她整日干的那勾当,这玩意指不定是从哪个坟里扒出来……”老妪忽然止了声,似乎把这东西的出处说出来很是不妥。
坟里?
云平大惊,还欲再问,只是见老妪不大待见自己,也只好住了声。一旁的刘泠然倒也好奇,帮衬着问道:“可知那黄五如今在何处?说来不才,我们姐妹二人也有些朋友,可帮帮老人家除了那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