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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儿见容婶发火,便一把冲过去揪起云平,狠狠将她甩在了地上。
“老家伙,你看清,我们才是你的女儿!让这傻子在家里白吃白住,还不帮着干活。咱们家又不是善堂,养她做什么!你老了,这活可都是我们干啊。拿我们的银子养这废物,你经过我们的同意了吗!”二女儿说着,狠狠踢了云平一脚。
蜷缩成了一团,云平霎时间闪起了泪光。
容婶见状,一把将云平拉起来,“我早就知道这日子没法凑合了,想要这屋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吧!滚!都给老娘滚!老娘不稀罕你们!滚!”
大女儿一听这话,先是一愣,与二女儿互相看了一眼,大女儿便狠狠将竹筒丢在了地上。她上前一步瞪着容婶,浑身气都不打一处来。
没等大女儿开口,二女儿立马捡起竹筒,“老家伙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说完,她便抄着竹筒向容婶打去。
就在竹筒重重落在容婶肩膀上前的一刹那,云平本能地伸手抓住了竹筒,略一用力,便将竹筒捏裂了。
瞠目结舌间,二女儿后退了几步,慌忙将竹筒丢开。
“滚!一群白眼狼,滚!”容婶大骂着,把地上的竹筒踢到一旁。
大女儿拽着二女儿一同跑出了门,留得容婶独自站在原地,眼角已然流下了泪。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一手由自己养大,何必要为了个破房子与自己相争。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第三章 心喜赶集
独自坐在昏暗的烛火前,侧支着身子,容婶自是叹着气。不知怎的,她觉得窗外的虫鸣异常吵闹,眼前空荡荡的屋子是那样静得可怕。
一气之下赶走了老大和老二,老三过几天回家来,自己还要赶走她吗?
感受到衣角被扯了扯,容婶忙低头看去。
原本熟睡的云平张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容婶,手里还拽着容婶的衣裳,“娘,平儿是不是把姐姐们气走了?”
“不怨你,是娘的错,没好好教养她们。过几天等她们知道错了,回来认个错,娘就让姐姐们回来。明天娘带着平儿去赶集,集市上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平儿还是早点睡吧。”容婶努力撑着笑容,温暖的手也覆上了云平冰凉的手。
这一丝温暖,让云平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女子的脸。
立马捂上额头,云平吃痛地喊了出来。她捶着脑袋,不住地喊疼,在炕上连翻了几个滚。见状容婶连忙将她抱在了怀里,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只希望她能好些。
过了半晌,云平渐渐瘫软了下来。她无力地张开眼睛,冲着容婶笑了笑,“娘,平儿是不是快要死了……隔壁的那只黄狗,就是这样……”
“傻丫头,说什么晦气话!快点睡吧,明天正好可以带你去镇上的医馆瞅瞅。”容婶宽了宽心,也觉得心中有着些许暖意淌出。
平儿是老天爷还给我的女儿,老四回到我身边了。
容婶心里感叹着,将云平抱得愈发得紧,似乎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不见似的。
她正低头看着云平,忽然发现云平的脖颈上挂着一只蓝色的胭脂扣。瞧这做工,倒有几分宝物的意思。
轻轻打开了那胭脂扣,容婶仔细瞅了瞅,见里面只是装着胭脂,便悻悻合上了它。
平儿她周身不离这胭脂扣,想必对她很重要吧。见她当初的那身衣裳,就晓得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如今落了难,倘若自己不收留她,这大户人家的小姐,更别说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傻丫头,怎能在这险恶的人世存活!
她唤我一声娘,她的事便都是我的事。只是如今我半个身子都进了棺材,我去了之后,平儿又该交给谁照顾哟。
容婶想到此处,心里又添了不少苦楚。夜深,人静……
……
每逢初一十五,于兴镇都会兴起集市。街上四处皆是叫卖声,丝毫不再顾忌官府去交那么些杂税。各路的艺人也齐齐凑来,以杂耍博得路人赏钱。
前两个月因为家事缠身,容婶一直答应着要带云平出来赶集,可每次都因为和女儿斗嘴网的一干二净。
给云平新做了一套碧色的粗布衣裙,顺带着帮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容婶将平日里邋里邋遢的云平细细打扮了一番,总算这模样可以见人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容婶紧紧拽着云平的手,唯恐与她走散。
刚踏入这集市,云平见到路边的面人就大吼大叫,惹得无数人围观。容婶刚尴尬地拽回她,谁知云平又揪着人家卖胭脂水粉的小贩不放,生生就把那胭脂夺来涂在了脸上。容婶这边刚给小贩赔了钱,刚转了个身,又见着云平去拔人家笼里鸡的尾巴毛。
累得够呛,容婶索性扯下裙摆,用布将她和云平的手牢牢拴在一起。容婶刚定下心神,见着云平仍要四处惹乱。想来还是先看病为好,容婶便拖着云平向不远处的医馆走去。
手里还捏着一根黑幽幽的鸡尾巴毛把玩着,云平茫然地被容婶拉进医馆。见着大夫正在给人开药,云平便随手丢开鸡毛,转而抢来了药方细读。
病人正要发难,容婶连忙过去给人赔不是,又将药方抢回来,重新搁在了桌上。
这边刚送走一个病人,大夫抬头瞧着傻笑的云平,立刻明白了大致的意思。
容婶将云平按在椅子上,连忙向大夫作揖道:“无论治得好或不好,我容婆子可就指望您了。孙大夫,您是镇子里最厉害的大夫,一定能治好我这苦命的女儿的!”
孙郎中瞧了瞧云平的模样,便放低了语气道:“丫头。你叫什么?”
“平儿!我是娘的平儿!”笑呵呵地答道,云平又瞅瞅一旁的容婶。
点点头,孙郎中接着道:“平儿,把手放在桌上,郎中给你变个戏法玩。”
云平茫然地看着她,立马将手搁在了桌上。
“容婶,把那布解开,她放错手了。”孙郎中连忙唤了一声,又抓起两颗山楂蜜丸放到了云平的手心。“先尝尝。”
将山楂丸放进口中,味道酸酸甜甜且透着果香,云平自得其乐地又笑了笑。容婶不由得感叹孙郎中看病的法门,解开那布条,容婶便将云平的另一只手搁在了桌上。
孙郎中将云平的手搁在脉枕上,三指覆上脉门,细细地摸了起来。
抬头见云平眸子中的光涣散呆滞,孙郎中便道:“平儿,伸出舌头我瞅瞅,不晓得平儿的舌头漂不漂亮。”
一听这话,云平立马吐出了舌头。
舌苔发黑,是中毒的迹象。因毒而神志不清,这可就难治了。要晓得,毒有千万种。如果要一一寻起来,恐是不易。
“这样吧,我给你些清热解毒的丸药,你让她随身带着,每天服用,或许可以有点用。”孙郎中说着,便唤来了一旁打下手的徒儿。
走出医馆,云平眯着眼睛躲避刺眼的阳光。她站在台阶上,久久伫立,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走了神。
容婶给了银子后,拿着药走了出来。
她把一只瓷瓶子递给云平,随后颤颤巍巍地下了台阶,“平儿,那药每天服一丸,大夫说可以让你舒服些。听大夫的话,不然夜里你总是头痛,苦了自己,娘也心疼。”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云平把药瓶塞进了怀里,便也下了台阶。
牵着云平的手,容婶买了些腊味,心想着回去给她煲汤来补补身子。只是瞅着云平一直盯着路上小孩手里拿着糖葫芦,容婶为了讨她欢心,就顺带着买了两串红艳艳的糖葫芦给她。
如琥珀色水晶般的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
接过糖葫芦,云平只顾着看,一时竟忘了走路。
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云平竟不晓得如何下口。她吞了口唾沫,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周围都是陌生的路人……容婶不见了!
“娘!娘!”云平大喊着,左右张望却寻不见容婶的影子。
她惶恐地看着这陌生的街市,心头笼罩着无数的声音在呐喊。
娘不要平儿了,娘不要平儿了!
一阵颤抖,云平惊慌失措地拨开人群,来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她空瞪着手里的两串冰糖葫芦,眼泪大把地涌下,嘴巴咧开便大哭了起来。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云平挂着泪转过头,却看见一个陌生女子正冲自己和善地笑着。她吸了下鼻下的透明液体,呆呆地望着她。
“你娘让我来寻你,你快点跟我去找她吧!”拉上了云平的手,陌生女子便向深巷中走去,笑容丝毫未曾褪去。
止了哭,云平茫然地被她拉着一点点向巷子里走,身后喧闹的人声渐渐远去了。
寂静的巷子里,只有二人踢踏的脚步声。云平走了许久,见手上的糖葫芦一直没吃,便停了下来。可陌生女子还要拉着她向前走,云平见状便甩开了女子的手。
被云平的举动惊到,陌生女子转过头来,警戒地看向了她。
丝毫没有注意到陌生女子眸中的凶光,云平低头舔了下山楂上裹着的糖衣,不禁皱起了眉。她将另一只糖葫芦递到女子的面前,很是认真地道:“这个送给你,谢谢你帮我找娘。”
原本一只手已然探入了怀中准备取匕首,那女子被云平的举动惊得够呛。她尴尬地抽回手,只好挤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且接过了云平手里的糖葫芦。
继续带着云平一起前行,快要来到拐角处时,女子便吹了一声口哨。
瞬间,拐角处两个女子冲了出来,用麻袋罩住了云平。那个领着云平进来的女子立马扔掉手里的糖葫芦,抓起一旁地上麻绳便圈圈勒在了麻袋上面,将云平捆得严严实实。
不断挣扎着,云平惊慌失措地在黑暗中大喊着“娘”,浑身上下却动弹不得。
一女子踹了云平一脚,恶狠狠地便道:“死丫头,你再不闭嘴,老娘就割了你的舌头!”
“本来以为今天没收获,没想到姐们儿一开张就遇上了个傻子。近来又要大修河堤,官府可有个大缺口呢。搭上这个傻子,咱们这个月可就能天天有白面儿吃了。”另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