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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软绵绵的,似乎也是一团棉花。
将唇凑到云平耳畔,司空袭倾抿而一笑,“妻主,我说过不会怪你,就当真不会。此生此世,我不愿离你半步。”
“我向你发誓,此生此世若我云平再对你生二心,便会遭天打雷劈,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袭倾,跟我回府吧,我现在是大御司了,陛下重病,朝中明空与我掌权。我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住在府里,享受你正夫应有的名分,我们不必再提防任何人。”捧起他的脸,云平眸子皆是情思,柔声道:“你不必用拓跋赫邪的脸,你便是你,我云平唯一的夫君,司空家的三少爷,袭倾。”
指尖触上云平的手背,司空袭倾只是笑了笑,便浅浅低头应了一声。
牵起云平的手,他缓缓向屋里走去,并未言语。
二人一同坐在了床榻边,因外面起了风,司空袭倾起身走过去将门仔细关上,又回到了云平身侧。
相互偎依着,二人十指紧扣,似乎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分离。
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云平缓缓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这一切。
忽而间,门外传来一个沉重的落锁声。云平猛地张开了眼,连忙向窗外看去。院里竟有不少黑衣人在奋力浇着桐油,更已然备好了火把。
云平想要起身去阻拦,可却被司空袭倾一手拉了回来,仍与她十指紧扣。
沉眸苦笑,司空袭倾轻声道:“妻主,你爱惜自己的性命,更胜过我,是吗?”
“袭倾,我是爱惜我们两个人的性命!随我破窗出去,去惩治这些贼人,快!”云平说着又起了身,却再次被司空袭倾拖了回来。
缓缓侧脸看向云平,司空袭倾眸中染了悲怆之色,“妻主,你愿意陪我过奈何桥吗?我们一生一世,都这样牵着手。纵然被烧做焦炭,我们也要互相交缠着,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一辈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
“袭倾,你疯了吗?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作甚!”云平猛地起身,可是双腿却忽然间动弹不得。努力挣扎间,窗外已然泛起了火光。浓烟四起,一切已然为时已晚。
一瞬间,她彻底放弃了。
侧身看向司空袭倾,云平抿嘴笑了笑,“既然这是你的愿望,我陪你便是。”
“我想带你去见母亲,见司空家的所有人。我想让他们都知道,我有一个爱我的妻主,我过得很好,比世间任何男子都要好。妻主,随我下去吧。”司空袭倾将身子凑了过来,俯身吻上她的唇角。
揽上他的腰身,云平骤然笑道,“我负了你一世,便偿了你我的这条命又何妨。袭倾,一辈子,就算踏上阴间,我亦然不愿意与你分离。”
熊熊的大火将茅屋烧得面目全非,忍受着火焰的炙烤,他们二人在烈火中用最后一丝气力相拥在一起,直到……化为灰烬……
……
叉着腰站在床边已然半个时辰了,拓跋赫邪一脸冷汗地看着仍在午睡的云平,转过身走了几步,来到了高灵身侧。
方从鲜卑赶来,他身上尽是尘土,发丝也极为凌乱。拓跋赫邪倒也不在乎外表,大张着腿便豪气地跨坐在了凳子上,一手抵着腰折过身道:“已经半个时辰了,这笨女人对着一张被子又啃又咬,又亲又抱的,莫非是肚子饿了?”
尴尬地扫了拓跋赫邪一眼,高灵摆了摆手,“可汗,自打娘亲辅政之后,睡得就比以前更少了。今日早上她一颗心都在照顾雀儿妹妹,午膳前又去处理军务,身子乏也是自然。你等了这么久也是徒劳,我们还是出去吧,娘亲醒了自然会……”
“袭倾,我不会离开你……”云平一句咬字不清的话忽然打断了高灵的话。
拓跋赫邪闻声,连忙起身快步来到床边,推了推云平的胳膊,“喂!人家外人都打到你家门口了,本汗千里迢迢过来与你相商要事,你若是不在意你的大楚江山,本汗可就回鲜卑了!喂!笨女人,你给本汗醒来!别满脑子都是男人了!”
猛地张开了双眼,云平侧过身见着拓跋赫邪,竟是一愣,缓缓从袖口伸出葱白般的手指,哑着嗓子道:“你……是袭倾还是拓跋……”
“是本汗,本汗入府后没见过你男人,估计是去街上遛了。你抱着被子亲个什么啊,瞧瞧,多好的缎面全都是你的口水。快起来,本汗有事要跟你说!”拓跋赫邪似是很不耐烦,连连挥手道。
回过头,尴尬地发觉自己竟紧紧抱着一张卷起来的被子,且被子上尽是自己的……咳咳,原来方才都是在做梦,难怪觉得袭倾的身子那样软。
揉着额头起了身,云平猛地发现高灵也在屋里,便问道:“雀儿这会子命可是保下了?”
高灵笑着起身道:“太医说只要休养几日便可,也是雀儿命大,那匕首离她的肺只差了半寸。娘亲大可放心了,我已然吩咐着替她打扫出一间院落……”
云平侧身下了床,稍稍打理着发丝与衣襟,“且将她安置在厢房里,等她病好了,再送她回弑神骑。与她约定的三个月未到,我不想食言。灵儿,给你教书的先生近日回乡探亲,我已然替你请了位新的先生,她在翰林院任职,你定然要好生……”
“修桓姨娘都告诉我了,娘亲要请她来教我。不过想来也好,修桓姨娘是举人的出身,当年年仅十七便中了会试第八名。而我如今,不过落了个秀才的功名,想要入朝堂还是需要时日。”高灵不禁低头叹道。
拓跋赫邪听了后忽然间大笑了起来,瞥向高灵道:“听说你们大楚科举,考个秀才已经算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了。秀才可以不用在公堂上向地方官下跪,可是真的?”
“比起进士举人,秀才倒也称不上什么。”高灵又是一声叹息。
一拍大腿,拓跋赫邪似有意味地看向云平,又开口道:“你娘亲四书五经读得少,武学秘籍和兵书倒读得多。一辈子都没考过科举,如今不也位极人臣,年纪尚未过三十便可在大楚朝堂上呼风唤雨。何必在意什么功名,人各有命,没有必要让自己白白地不快活!”
“我虽未苦读,却也是苦练了一身技艺才得以受重用。人不下苦功夫,又如何有一番作为。至于快乐逍遥,那不是年轻人应考虑的事。一辈子快乐逍遥,便是懒散成性。那样的态度,不可取。”去一旁取了外衫披上,云平徐步来到了妆台前,仔细地梳理起发丝,“可汗,这是出了何等要事?”
拓跋赫邪倒也不在意高灵在此处,转了身便坐在了床边,一手玩弄着被角,瞧着云平道:“昭王死得蹊跷,本汗的人前一日曾去探望,当夜留宿在了丰州。”
“莫非你想告诉我,是母亲派人了结了九皇姨的性命?”云平搁下梳子,侧眸瞥向了他。
坐起身子,肩膀靠着床边的雕花床架,拓跋赫邪眉眼间起了一丝忧色,“似乎,你已然知道了。你那母亲,做事竟比你还要利落。李乾清之前建议与留廷汗结盟,昭王不同意,二人便起了摩擦。昭王的烈性子,你倒也晓得,她一气之下就带兵与你母亲分道扬镳了。眼见着昭王势如破竹,你母亲担心她先行占上风对自己地位不利,便就这样贸然出了手……”
“昭王有勇无谋,母亲她心思缜密,昭王又如何斗得过她。眼见母亲残害手足,要将大楚的半壁江山送人,你还愿意帮她吗?”云平重新转过身去,取出了一只眉笔。
叹了口气,拓跋赫邪捶上床沿,“原本你们李家的事,你们大楚的事,本汗皆毫无兴趣去管。只不过你母亲给乌笛那傻丫头说,将来想要将鲜卑并入大楚,还说要世代帮乌笛保护鲜卑。乌笛竟然欣喜若狂地告知本汗,说这是大好事。故此,本汗已然打好了主意,不愿再帮着你母亲出兵了。”
“我倒是早已然打好主意,不再替那个女人做事,你如今顿悟,为时不算晚。可汗,你可知道安流火为何会为留廷汗效力吗?”云平描着眉,只瞅着铜镜道。
一拍大腿,拓跋赫邪便道:“你母亲不知怎的打听到那姓安的的下落,派人去救了她出来。还与那厮玩了出苦情相认的戏码,惹得那姓安的感动不已,竟就这么将所有的布防图都交了出来。”
将眉笔放回盒子,又拿起了唇脂,云平沉眸间唇角竟泛起了冷笑,“果真,是一场好戏。”
“你们京城里已经有不少豪门大户开始把家当往外搬了,不晓得你们朝廷有没有迁都的打算。所谓来日方长,如今人家都打到了你们家门口,何必还要死撑。迁都之后,过个几年,养精蓄锐,再带人杀回来不就得了?”事关千千万万人的大事,从拓跋赫邪口中道出,却染了一丝戏谑的味道。
抿了唇脂,云平微微转过身去,“如今京城表面上歌舞升平,朝中官员皆以迁都是为退让之举,有损大楚国体,故极力反对。不过既然可汗也有如此想法,我自是会进宫向帝君禀明大义,再商议迁都之事。”
“既是你有打算,本汗就不必多言了。派人给本汗收拾间厢房,本汗想好好歇歇……”
“可汗,自司空大叔和娘亲成亲后,便搬来了娘亲的卧房。若是被府里人瞧见你和娘亲分房睡,定然会惹起一阵波澜的。”高灵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又看看云平。
思索了片刻,云平心间隐隐作痛,终是释然了,“如今陛下无心顾及,且由人看了去也无妨。下人们插手主子的事,本就是越矩的。灵儿,莫要惊动管家,你差遣几个人去把后院以前可汗住过的屋子清扫一番罢。”
拓跋赫邪闻言便笑着起了身,忙摆手道:“不必那么麻烦,唤我鲜卑勇士去就得。来你府上吃喝穿用你的,还要惊动你的伺人,本汗也不想欠你那么多人情。此番入京,一是与你商议要事,二则是打探京城动向,三则是……请你寻个机会,让本汗暗自面见你们的帝君。不晓得你这本汗名义上的妻主,肯不肯帮本汗?”
就在云平正欲开口之际,忽然房门便被人推开了来。